喜欢漂亮美人有什么错 第17章

作者:假山南 标签: 奇幻魔幻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玄幻仙侠

  林掌门果断把嘴闭上了。

  卦圣?

  谁啊,真不熟。

  ***

  两人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望月派掌门夫人的居所。

  还没进小院,远远的,就闻到一阵很浓的苦药味儿。

  有婢女端着一盆清水走出来,清水里,放了一方染血的巾帕。

  林掌门看见,微微皱眉,担忧道:“怎么病又重了。”

  他三步作两步,急急往屋子走去,进屋子前,还放低声音,恭敬对容涯道:“仙尊,让内子见见您就好,必不多叨扰您。”

  容涯颔首。

  两人走进屋子,浓重的草药气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屋里很暗,明明是白日,却只有烛火昏黄的光。

  半明半昧间,望月派掌门夫人半倚着床头,满脸病容,长发披散。

  她一直在咳嗽,看见林净和林掌门进来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伸出手,眸光含泪,语气温柔,笑着:“净儿,快来让娘看看。”

  林掌门连忙走上前,坐在床榻上,抱住掌门夫人。

  他的声音很柔和,没有半点身为三大派之一掌门的威严样子,语气很温和,带着点难过:“净儿刚回来,累了,先让他回去歇息吧。”

  夫人打下他环抱着自己的手,抬头看林净,眉眼弯起:“净儿,阿绫他们说你变聪明了,真厉害。”

  容涯笑得浅淡,轻轻嗯了一声。

  他拿出在路边随便摘的一枝枯萎海棠,动作散漫,手拢在袖摆里,他刚才就捏诀让海棠花重新开了起来,现下的海棠枝鲜艳又漂亮。

  苍白指尖拈着海棠枝,把它放在桌案上。

  青年温和颔首:“好好休息。”

  那枝绯红海棠几乎成了昏暗屋子里唯一的亮色。

  夫人看着那枝海棠,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落下泪来,她语气颤抖:“现在不是秋天吗,也有海棠花啊。”

  “嗯。”

  容涯嗓音温沉,笑答:“可惜是用灵气催生的,若想看自然生长的海棠花,要等春天了。”

  夫人听他说话,两行清泪流下,她讷讷:“等得,自然等得。”

  容涯把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俩,抬脚出了屋子,行至廊下时,偶然偏头,看见屋里掌门夫人浑身颤抖。

  她欣喜得泪流满面:“你看见了吗,净儿果真要好了,冲喜、冲喜是好法子,冲喜果真有用,我的净儿,他要好了,他、他说话了,说了那么多字,你听见了吗……”

  她说完,又低下头,捂住脸,轻轻啜泣:“我的净儿。”

  ***

  冲喜?

  容涯耐心咀嚼着这两个字,微微蹙眉。

  机关雀那个傻子,到底给他找了个什么壳子。

  指尖蓝光闪烁,一只青色机关雀降落而下,自半空中,重重摔倒地上。

  容涯垂眸,温声问它:“你到底给本尊找了什么人。”

  机关雀抖了抖羽毛,飞上仙尊肩头:“仙尊,您别生气,这壳子虽然是个傻子,但他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容涯问。

  机关雀几乎要骄傲起来,它挺起胸膛:“他跟祖宗关系匪浅!”

  “什么关系。”容涯又问。

  机关雀清了清嗓子,鸟头昂扬:“未来道侣!”

  仙尊沉默了,沉默了良久。

  半晌,他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语气柔和,称赞道:“你勇敢得让本尊有些刮目相看。”

第14章

  霜雪天的天是惨淡的灰白。

  寒风呼啦呼啦刮着,敲打高楼的门窗,大雪洋洋洒洒,没有停歇的意思。

  高楼里很安静。

  蔺绮临窗坐着,怀里抱着温热的虎崽崽暖手,虎崽崽的脑袋搁在桌案上,雪白爪爪捧着脑袋,双眼亮晶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蔺绮不管它,垂眸,白净漂亮的手拈着笔,认认真真,写下三个字。

  ——林清听。

  她心里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落笔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中忽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窥见了传说中不为人知的神秘一样。

  蔺绮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她拈了拈指尖,轻轻点了下桌上的宣纸:“烧。”

  言语落下的瞬间,火光燎上宣纸,素白的纸张边角焦黑蜷曲,顷刻间化为灰烬。

  灰烬翻飞,顺着冷风,一点一点飘入纷纷扬扬的大雪里。

  少女清透带水的漂亮眸子里,映着焰火和灰白的碎屑,她的眉眼有些冷淡,长睫覆下,神色莫名。

  她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桌角的陶罐里,还插着一枝梨花,一夜过去,梨枝依旧生机勃勃。

  几朵素白梨花星星点点攀附在枝桠上,枯绿枝条带着点淡淡的青色。

  蔺绮透过梨花的空隙去看,忽而发现霜雪天的传送阵法上,金光闪耀。

  临云宗那位首席弟子走进冰天雪地之间,浑身的气质也如霜雪一般,白金长衣整理得一丝不苟,腰间佩白玉,一派名门贵公子的模样。

  蔺绮扫了眼雪地上走来的人,长睫覆下,掩下眸子中的冷淡。

  再抬眼时,眉眼轻弯,瑰丽漂亮的眸子如琉璃般,满是单纯与天真。

  她指尖一挑,勾起桌上的一节红绳,起身下楼,脚步轻快。

  “哥哥——”

  清脆的声音落在雪地上。

  蔺浮玉刚进霜雪天,没走几步路,就听见一声又甜又乖的呼喊。

  漂亮的少女如小鹿一般,跑跑跳跳,奔他而来,很欢快的小模样。

  柔顺松散的长发轻轻摆动。

  她手里还攥着一节红绳,他的小妹妹似乎想把头发绑好,双手环后抓住乌黑发尾,拿红绳随意缠住,打了个结。

  朝气蓬勃,意气飞扬。

  像一束穿过厚重云层的昼光,看一眼,就能生出对生活的无限期待。

  蔺浮玉的心柔软下来。

  他身后的两个杂役发现,向来不苟言笑的少主此时竟弯了眉眼,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蔺浮玉捏诀,青绿色光芒闪现,护住了刹不住车的小妹妹。

  他伸手抚去蔺绮发间的碎雪,从芥子里拿出一只很精致的玉质小兔子递给她,和她并肩走:“不必亲自出来。”

  漂亮的少女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软乎乎的:“想要早一点见到哥哥。”

  蔺浮玉长睫微颤,抿唇,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蔺绮的长发,下意识放缓语气:“走吧,先进去。”

  蔺绮点了点头,乖乖跟在蔺浮玉身边。

  她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玉质小兔,小兔子是乳白色的,精巧可爱,温热的暖气散发出来。

  蔺绮双手拢着它,感觉到一阵懒洋洋的暖意。

  蔺绮眨了眨眼睛,抬头看蔺浮玉,她举起玉质小兔给青年看,一副好学的小模样:“哥哥,这是法器吗?好厉害,是您做的吗?”

  “嗯。”蔺浮玉颔首,一句话一句话应她,十分严谨,“只是一个取暖用的小玩意儿,归属器道三重;不是我做的,是江梅引做的。”

  蔺绮抓到陌生词语:“器道三重?”

  这在仙门其实是很简单的规则,只要在仙门待过,都对这些事不陌生。

  但蔺浮玉还是认认真真跟蔺绮解释:“仙门中人大多修剑,但除剑道之外,还有丹器符卦阵五门,这些流派等级从一分到十三,共十三重。”

  白净的手藏在鲜红袖摆里,蔺绮轻轻摩挲指尖。

  原来如此。

  就是不知道,她的符术可以排入第几重。

  蔺绮看着小兔子,想起那个用梨花压阵的阵法,又问:“只能修其中一种吗?”

  蔺浮玉摇头,温和道:“只要精力足够,甚至可以剑道和五门兼修。”

  “像……”青年想了想,举例道,“江梅引,他就兼修剑道和器道。”

  说着,他们已经走进高楼。

  清冷青年抬头,看着高楼一层的积灰,眸光伸出染上一丝不虞,似乎想把芝禄从苦牢里扒出来再罚一顿。

  他给淡淡看了杂役弟子一眼,杂役弟子拱手退下,去高楼各处洒扫了。

  高楼里简单朴素,没什么装饰。

  一层只正中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下摆着几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