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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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但那无数次、无数次的再遇,倒不是出于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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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P先生是个保守的人,从他第一次被胡乱拽去一夜情后,就觉得,她应该负起责任来。
虽然没有恋爱感情,但做了这种事,就不能再做朋友了。
既然不能再做她体贴又默契的朋友,他们就不能再简单转身,不能再轻松说拜拜。
——不就是无数次重新去寻找、等待、勾引她吗,他很熟悉流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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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也吸引她。
就凭这无数次的重新相遇,她每一次都没有提前走开。
第64章 做我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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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这里。”
M小姐探头进去, 望着一整面墙的血点,不禁吹了声口哨。
加上这个房间,她已经去满整个十二个连环谋杀的现场了, 也能很明显地看出——
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 是个拙劣的模仿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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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物令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在对方彻底停止呼吸后,再割出一道伤口,放出大量的动脉血。
凶手挑选的目标都是些没有社会地位、没有身份证明的人物, 下手前还会使用药物提前令受害者们昏迷, 方便自己布置尸体, 尸体上只有刀痕没有任何凌虐痕迹——
很明显, 他是个懦弱、病态、自卑又敏感的人。
只有懦弱的凶手才会挑选这样的群体、这样的手法——
他试图在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人们身上找寻存在感与成就感, 却又惧怕他们死前出现的哪怕一次的反抗,所以甚至不敢亲自伸手抹去他们的呼吸, 只能让药物代替。
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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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不认为凶手是女人。
因为,很明显, 十二个受害人中几乎占了一半的妓|女们, 是因为“谈生意”才会和凶手走到那样偏僻的角落。
凶手就是她们深夜招揽来的客人。
自称P的男孩对她描述那些女人被发现时的场面委婉又绅士,他用了“衣衫不整”这个词。
……事实上,被发现时她们身上是否穿了衣服, 都是存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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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猜那些女人根本没穿衣服。
她见得太多, 也很明白什么时候是给妓|女灌药的最好时机。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在听见“衣衫不整”这个词就嗤笑出声的, 嘲讽对方没必要的羞耻心的。
……但她却莫名不是很想就这点继续逗这个纯洁的小朋友,想到和他讨论某个没穿衣服的女性,实在有点莫名不适。
呃, 也许是他太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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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凶手是个有些懦弱的男人。
但,之后,他对尸体所做的,他所设计的画面……受害者昏迷、被放血……墙上溅的到处都是的血迹……
这手法,就像宰杀羔羊。
她说:“与其说是模仿死神,还不如说是……”
自称为P的陌生男孩点点头。
“更像是报丧女妖的手笔,对吧?”
M小姐不禁向他投去视线。
她漆黑的瞳孔再次因为这个词缩小了,凝视他人时如同一口没有尽头的深井。
——天知道什么会从这口井的井底爬出来。
“我不知道,报丧女妖竟然比死神还有名。”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世界,从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口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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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并没有被她猛然变化的眼神吓退。
他刚认识这货时就见过她穿着涂满鲜血的拘束衣和口枷从湖里爬出来咬人的样子,他基本不可能被她任何变化的眼神吓退了。
哪怕M不发疯不出手,心脏不好的人和她常待在一起也是受不住的,基本每天都能见到恐怖片画面,什么从湿漉漉浴室里无声走出黑发覆面的女鬼啊——
但M只是洗完头后懒得吹干梳头而已。
而且她走路一直没声没息的,仿佛脚掌上安装了一层静音肉垫。
P先生早习惯了,对着镜子洗漱时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扒住自己的后背摇晃——
不是恐怖片主角,是等他事前清洁等得很不耐烦的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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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只是上个床,你为什么要洗漱三遍,还要再洗一次澡?快点,等你上床我都等困啦!”
“既然要亲密接触,我认为保持清洁很重要。”
“……(很小声)我究竟为什么能在那么多人的酒吧里挑中了这么一个龟毛的洁癖……”
不为什么。
P先生把毛巾叠好,甩干手上的水珠,心想:谁让你之前莫名其妙地决定不和我做朋友,拽着我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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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装作陌生人与她重遇的次数太多他记不清了,但P先生确定以及肯定,最开始的最开始,绝对是M半强迫把他拽进酒店的。
他只会和自己要恋爱结婚的对象发生关系,他绝不会和自己深刻了解过有多不负责任的狱友发生关系。
当朋友可以,当对象?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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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是熟识,才不可能去接触她,和她产生情感联系。
首先他跟他的狱友都不懂感情,其次他对他的狱友不抱任何感情。
她想玩他,他也想逗她,最后,他们各取所需,完全谈不上是谁辜负谁。
——P先生不懂爱,他对她没什么想法,也不会挽留她渴望她——
他不停地再次扮演与她相遇的陌生人,仅仅是为了让她对自己负责而已。
他不喜欢一夜情,睡过了就要负责结婚,这是常识。
如果M要找其他人也可以,他不是她对象,没有权限干预她的私生活——但他可以努力做到成为她每一个一夜情的陌生对象,不是吗。
这就不是干预了,这是“为了让你对我负责的蓄意勾引”。
在P先生的逻辑里,勾引不等于干预,即便他实际意义上占满了M的每一次一夜情经历——
但那是M主动凑过来主动拉他进酒店的,M一直选择他做一夜情对象没找过别人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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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待在她最青睐的地点,挑选她绝对会喜欢的玩法,使用最能吸引她注意力的话术,陪她玩耍后陪她喝酒,在她喝到眼神发飘时,无意伸手解开她最喜欢解开的那颗衬衫扣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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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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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需要额外说明的是,这时候的P先生——
他还没有用“只跟要结婚的女朋友做”这种理由要求过M。
也就是说,这时候的M小姐依旧没有随意许下过“交往”的谎言,没有因为想上床就敷衍对方“喜欢你”,她就只是单纯地“更换”一夜情对象而已。
这时的P先生没把她看作“对象”,也绝不会跟她谈感情。
所以他从不提起,M的概念里,自己只是“勾搭了一个干净小朋友破戒”而已,我爽他也爽,天亮就拜拜,才没辜负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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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确“只跟要结婚的女朋友做”,也的确是在追着M隐隐诱导她对他负责、对他专一——
但这时的P先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没有太多期望。
基于默契十足的牢友情——谁敢跟这货谈恋爱啊,脑子坏了吗,谈之前起码要花费五十年把“恋爱”这个观念用锤头钉进她只有吃睡玩的脑子里做铺垫吧——
咳,也基于他本人对“爱”的不懂、不理解。
P先生对M小姐的要求只是“负责”,他想从M身上索取的是他认为M绝对能给的东西——乐趣,刺激,新鲜感……
还有他自己那个在监狱中就渴望的终极的人生梦想要依靠M实现呢。
无数次追着她诱惑她让她负责的过程,正好可以利用来实现他自己的终极梦想——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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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没必要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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