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咪子
严安妮蹙眉盯着他被余晖染得橙红的侧脸,百思不得其解。
是因为她每天上蹿下跳,奥蒙不希望她再去打扰他的家人,所以被迫向她做出了守护的承诺?
好吧,至少,暂时看来,上蹿下跳的策略可以说是非常有效果了。
再上蹿下跳几天,说不定就能让奥蒙被迫将她划作“自己人”了。
然后再接再厉蹿一蹿,比如获得分封采邑的权力……
嘿嘿。
得益于奥蒙的承诺,严安妮心情非常舒畅,开心地花了一些时间把老国王哄开心了。
当然,她没忘记在哄人的过程中见缝插针地煽风点火,让老国王强行安排了很多并不着急的公事给奥蒙,阻止奥蒙前往森林拯救艾尔莎公主。
在奥蒙忙碌的时候,严安妮决定,既然得到了他意外的承诺,暂时不去接触朗曼家族的成员也没什么。
她被她走三步就得歇半天的柔弱身体搞得烦躁不堪,稍微重一点的宫廷礼服裙都能压得她喘不上气。
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是过劳死,严安妮想起来都后怕,决定先建立起运动的习惯,保持身体健康。
被贵族认可的运动一共就那么六七种,严安妮先从保卫自身的角度考虑,选择先学习击剑。
万一哪天真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好歹能最后拼命一搏。
教导王后陛下,剑当然不会使用真剑。
她在几位老师的指导下学会了穿戴垫丝绸的皮革护甲,学会了灵活使用磨得圆润的木剑。
严安妮的学习能力很强,短短半天的时间,她就能较为熟练地掌握击剑技巧,能够和老师一对一点到为止地上阵对击了。
*
王宫内的大小事务,最终都会报给奥蒙。
王后大张旗鼓找人练习击剑的事自然也不会例外。
尽管笃定那只狡猾的白蛇不会伤害到自己,但奥蒙还是决定在晚餐前抽出一点时间去看一下。
她有模有样的,征用了城堡一楼的一间宴会厅用作击剑练习。
走廊上就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
奥蒙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在可以看见她将一头海藻般的黑色头发绑了起来的距离停了下来。
她和一名在城堡服侍的骑士练习对击。
对方应该是一名空有名头的骑士,一看就没有真的上过战场,会一手极为漂亮的花剑。
严安妮技艺不敌他,黑色的眼珠像盗贼一样转了一圈,掩住嘴角的笑意,佯作节节败退的样子。
在她的骑士老师又一次因为花哨的招式露出左下方的防备空档时,严安妮突然眼睛一眯,顺势往左前方抱头翻滚半圈,从地上一跃而起,挑起的木剑尖端直刺向被皮革护甲的侧腰。
她不仅看穿了招式破绽,还会运用一点战术。
“换人换人。”她擦了一把湿淋淋的汗水,兴奋地挥了挥手上的木剑。
接下来,奥蒙有幸观赏了严安妮的连盛盛况。
排除老师们不敢对她真的下狠手的因素以外,她精准的战术选择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如果一次偶然的成功,奥蒙还能将她的举动看作是偶尔发挥顺利的心机。
可事实是,对于不同的对手,严安妮的确可以在最初的几个招式中了解对方,然后果断地采取不同的对策回击。
她的那些反击招式,说实话不太符合贵族的骄傲,有时候甚至显得不那么光彩,是足以将圣·里格家的先辈从墓地里气活过来的那种不光彩。
但十分简单有效。
她很不淑女地大笑着,一手摘下护目的头罩,一向苍白的脸颊因为运动而红润,火热的汗珠覆满了额头,将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
手背毫不在意地拂去汗珠,得意闪动的眼眸像璀璨的星河。
有人说,黄昏时分,才是一天当中最为炎热的时候。
晚秋的太阳,依然能够将大地晒得滚烫。
奥蒙沉默着,皱起眉,将双手背在身后。
他忽然觉得,他似乎在这里站得太久了。
还有很多政事等待他去处理。
宴会厅里的一名骑士注意到奥蒙大人就站在厅外,刚想向他行礼。
奥蒙已经转身离开了。
*
严安妮热热闹闹地学习了几天击剑,意识到这东西其实只能娱乐,或者对决,对于实战用处不大。
她暂缓了击剑练习,转而学起了射箭。
作为一名如假包换的贵族,严安妮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骑马。
如果她再学会射箭,以后就能参与贵族们热衷的打猎活动了,那可是一个极佳的拓展人脉的场合。
她的老师依然是一名在王宫里服侍的骑士,前任王后的射箭也是由他教导的。
据说深受前任王后的喜爱。
柯里昂是典型的贵族,一头飘逸的金色卷发,布满褶皱的蕾丝衬衫,绣满华丽花朵的紫色马甲,还有贵族男性必备的白色紧腿丝袜,肌肉感十足的腿部线条塞进锃光发亮的高跟小皮靴里。
是严安妮有点审美无能的,但时下非常流行的贵族男性打扮。
尽管他再三让严安妮直呼他的名字柯里昂,严安妮还是充满距离感地尊称他为爵士先生。
“不,王后陛下,您的右肩请往下沉,头也请随着弓箭的方向——哎,王后陛下,如果您不介意,请允许我靠近您指导。”
严安妮允许了。
虽然,她是允许柯里昂靠近她,但没允许他摸她的手。
轻飘飘的摸手是一次委婉的试探。
严安妮忽然有点想通,前任王后为什么喜爱他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那样一层关系。
而他现在想将那层关系原封不动地复制在她身上。
柯里昂站在她身后,贴得很近,能听清粗重呼吸声的距离。
严安妮斜着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他一会儿。
嗯,长得不错。
不过很可惜,他对于严安妮来说,并没有什么需要虚与委蛇的利用价值。
柯里昂将她权衡时的沉思视为害羞的默认,渐渐大了胆子,右手慢慢从覆盖她手背的位置,下移到了腰侧。
动作依然非常轻,摸得也很轻缓,只要她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他就会将手抽走,假装是一次无意的触碰。
刚才运动出了一身的汗,身后再贴上一具热烘烘的躯体,严安妮的感受着实不太美妙。
严安妮在考虑,只要她向后转身,再稍微往上一抬膝盖,就能对他产生再也无法享受快乐的永久伤害。
可是,她是一个纯洁柔弱的神女啊,那样的做法不符合她的身份。
或许应该尖叫着跑出去求助?
唉,既耗费体力又耗费嗓子的事情,真是不太想做呢。
“奥蒙大——”
门外的一声轻呼,非常非常轻,但还是被严安妮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猛地回头,视线越过激动得有些发懵的柯里昂,看向门口。
奥蒙真的在门外的走廊上,有人来对他说话,他还对那个人做了一个压低声音的手势。
他是来检阅她学习进度的?
严安妮猜测着。
既然来都来了,不出声是什么意思,怎么跟前世的班主任一样。
柯里昂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成功将严安妮的思绪拉回了屋内。
严安妮低头乜了眼那只在她腰上乱摸的手,再看了看屋外压低嗓子说话的奥蒙。
像奥蒙那种傻正直的人,不可能对这样的情况无动于衷吧?
她挤了挤假惺惺的眼泪,娇弱地推了推柯里昂的手,细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像是害怕极了,“不……您别这样……”
柯里昂先前还在为严安妮没有回应他而感到失落呢。
不像前任王后,是主动和他纠缠在一起的。
但她后来的反应让柯里昂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趣味。
他知道王后在神殿里长大,但没想到她如此怯懦,连挣扎和大声呼救都不敢。
单纯的女孩,只要稍稍引导,再加上一点威吓和欺骗,就能将她骗上床。
等他们上过床,就算她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也来不及了,身为王后,她更加不敢将事情捅出去,只能在他的威逼下欲予欲求。
半条腿都跨进棺材了的老国王,根本不配享受这些年轻美丽的女人。
严安妮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奥蒙一直背对着这里,还在跟那个人说话。
他要是再不转过来,她很可能就要忍不住朝着身后那双擦得发亮的小皮靴恶狠狠踩下去了。
万幸,在她最后的一丁点耐心耗尽之前,奥蒙终于转身了。
真难得,那双平静如深海的眼睛里,居然也会有不一样的情绪。
充满了侵略性的冷厉眼神,像直射过来的尖锐箭尖。
在严安妮的印象里,奥蒙一直是一个温和有礼的绅士,除了严安妮,他对每一个人都谦恭温柔。
因此,她对于他辅政大臣的身份,并没有太多实感。
很多时候,她都会忘记,奥蒙是一个从战场的惨烈厮杀中活下来的人。
一道银光闪过看不清的弧度,她都没有看清柯里昂的佩剑是如何被卸掉的,只看到柯里昂在锋利剑尖的银光下颤抖着跪下来,“奥……奥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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