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馅的饺子
这是全家三口唯一共同的爱好。
椰奶清补凉是徐瑛自己做的,里面只放了她喜欢的小料。椰果、薏仁、葡萄干、山楂碎、花生碎……一口下去带着满满的椰香和奶香,喝得人神清气爽。
一旁的阿黄也把冻肉块啃得嘎嘣响,只听声音就能知道这狗的牙口很健康,不一会儿阿黄就炫完了自己的那份,看了看还在慢悠悠吃着的阿蛋,它觉得嘴里又馋了。
阿黄不敢抢阿蛋的,跑过去扒拉徐瑛的腿。
“瑛子,我还想再吃一块。”
“好吧,最后一块。奖励你今天乖乖洗澡。”徐瑛又给它拿了一块。阿蛋趴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天下午吹着空调吃冷食的主宠三人都享受了难得的清凉夏天。
结果可能是因为吹着空调吃了两大块冻肉泥,第二天早上起来,徐瑛发现体质很好的阿黄居然着凉感冒了。
“阿嚏。”
阿黄打了个喷嚏,鼻子上冒出一个亮晶晶的鼻涕泡。可怜又好笑。
徐瑛连忙给它裹了一个小毯子,又拿出半包风寒感冒颗粒冲给它喝。可能是因为感冒颗粒是甜的,阿黄居然喝得还挺高兴,想让徐瑛再给它半杯。
“想得美。还有,裹上你的小毯子,不许踹掉。”
等张大娘听说阿黄生病赶过来,看到徐瑛家里居然还开着18摄氏度的空调,只是给阿黄盖了个小毯子,心疼地训了一顿徐瑛。
“阿黄都感冒了,怎么还开空调。”
徐瑛讪笑解释:“给它盖着毯子呢,而且家里还有我和阿蛋,不开空调太热了。”
“那也不能开18度,不许低于27度,还有,你和阿蛋也都不允许再吃凉的了。非要三个都生病吗?”张大娘直接拿走空调遥控器,揣在她裤兜里,
“空调遥控器我没收了,以后我来管。”
徐瑛和阿蛋阿黄都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吭声,就这么看着张大娘拿着她们家的空调遥控器走出屋门。
它们面面相觑。
阿蛋:“都怪你,非要给我们洗澡!”
徐瑛:“怪阿黄,它不生病我们俩也不会跟着遭殃。”
阿黄又打了个喷嚏,裹着它的小毯子,可怜巴巴地用狗狗眼看着徐瑛。徐瑛连忙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的错。”
空调温度调高之后,没多久屋子里就变得热了起来。七月份是农忙时节,张大娘每天早出晚归,还时不时地来徐瑛家里突击检查。
等阿黄的感冒终于好了,徐瑛和阿蛋也忍不下去了。
“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去大山里面住民宿。”徐瑛指着她搜出来的攻略,“附近就有一座西圣山,离我们家才一百多公里,因为不出名只有附近几个市的人会过去玩。”
她指着手机上的图片:“你看,虽然据说景色一般,但是山上也有树有水,有小瀑布。住在半山腰村民家里肯定很凉快,我们可以住上一个月再回来。”
“没问题。”阿黄积极响应。
“我也同意。”阿蛋也赶紧表态。
三位迅速达成一致意见之后,阿黄带上它最喜欢的小球,阿蛋带上它最喜欢的逗猫棒,一人一猫一狗收拾好行李就搭车前往西圣山。
从村子门口的国道上高速,再到西圣山所在的X市高速路口下车,又从市区驶向郊区的西圣山。小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半山腰处的“化记农家乐”。
徐瑛下车,拿下来后备箱的航空箱,背上自己的包,然后关上车门。
她转身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都带着清甜的花香和青草香。
徐瑛心情大好,她转身打开航空箱,把阿蛋和阿黄也放了出来。阿黄精神奕奕地在她附近闻来闻去,时不时对着地上刨几下刨出一个小土坑。
阿蛋还有些晕车。
“到了吗?”阿蛋声音软绵绵的。
“到了,你还晕吗?要不要先去房间里睡一会儿,晚上我们再出去玩?”徐瑛把阿蛋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
“好,我要睡一会儿。”阿蛋蔫蔫地把脑袋靠在徐瑛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脖子。
徐瑛两手提着航空箱,肩上扛着一只猫,身后跟着一条大黄狗,走进农家乐的院子里。这是山上村民自家的民房,出租给游客住,可以带宠物,包一日三餐只需要八百块钱一周。
徐瑛一行来的有些晚,没能赶上午饭,但到晚饭时,人和猫狗都已经恢复了精神。
外面院子里的葫芦藤架子下面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着一大盆鱼头豆腐汤,一大盆杂粮窝窝头,还有一道回锅肉、一道拍黄瓜、和一道糖拌西红柿,一荤两素一汤。
农家乐老板一家也住在这里,和住客们一起吃饭。
老板夫妇大概四十多岁,刚开农家乐没几年。因为在山里常年劳作,皮肤黝黑,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老板夫妇热情地招呼徐瑛坐下,没一会儿,又从楼上走下来一对年轻情侣。
这里的住户似乎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和老板。年轻情侣两个人腻腻歪歪地在一起你给我叨一筷子,我给你叨一筷子。
老板娘似乎是怕徐瑛觉得尴尬,就也拼命给徐瑛夹菜。
阿蛋和阿黄只能吃从家里带来的狗粮和猫粮,但因为山里天气凉爽,也久违地恢复了胃口。一不留神,三个全都吃撑了。
吃完饭,小情侣两个人就上楼了。徐瑛摸着吃撑了的肚子,对老板娘说:“我能不能出去转一转呀?十点多就回来,刚才吃撑了。”
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娘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去没有路灯的地方,在村子里走一走就行。晚上山里危险容易迷路。”
徐瑛带着阿蛋和阿黄,从门口顺着村子里的小路溜溜达达走到了村子后边,再往前走,就是黑压压的树林。
夜里的山林静悄悄的,就连鸟叫声也不常有,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虫鸣声。
一人一猫一狗绕着村子外围转了一圈,正准备原路返回农家乐,村子东头突然响起一声高喊:
“抓到了!偷鸡贼抓到了!”
……
原本安静下来的村庄瞬间热闹起来。
村庄里的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很快整个村庄变得灯火通明。村民们都急匆匆地穿上鞋子披上外套,从自家院子里走出来,走向村东头方向。
路上遇到邻居还要凑在一起讨论:“你听到了吗?那个偷鸡贼好像抓到了!”
邻居:“听到了听到了,好像是国栋那小子的声音。”
“他家损失最大,我早就听说他家要逮那个小贼,蹲了半个月没蹲到我还以为早就放弃了呢。”
邻居:“怎么可能放弃,他家今年都被偷了四十多只鸡了,恨得牙痒痒。”
徐瑛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农家乐老板娘和老板也踩着拖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徐瑛,老板娘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走走走,一起去看热闹去。”
“啊?”
徐瑛就这么被老板娘带到了村东头的刘国栋家。
路上,老板娘兴奋地和徐瑛分享八卦:“你不知道,我们村今年已经被偷了加起来一百多只鸡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被偷过鸡。我们家也被偷走了三只。”
徐瑛:老板娘你这么兴奋,我还以为你家没有被偷过呢。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村里哪个游手好闲的年轻后生偷的,结果排查来排查去,哪个人的时间都对不上,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村外面的人进来偷的。”
他们村子在西圣山上,虽然也算是在景区,可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并不多,靠旅游收入大家一年到头也就能够赚个三四万块钱补贴家用。近些年,城里人喜欢吃散养鸡和土鸡蛋,村里的人就开始琢磨着在山上散养鸡。
他们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几只鸡,尤其是刘国栋家,因为亲戚就在市里面开酒店,需求稳定,他们足足养了二百多只鸡,算是个小型养殖场了。
哪曾想,从今年开始,村里面就开始陆陆续续丢鸡,村民们损失极大。
每次偷鸡都在三更半夜,动作熟练,连村民们家里养的狗也没有被惊动,报了几次警都没抓到。如今终于抓到了小偷,全村人都沸腾了。
刘国栋家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老板娘拉着徐瑛一路挤进最里面。
老板娘口中的刘国栋三十多岁左右,上身赤裸着,下面只穿了个大裤衩。
“呸,可算是给我抓到了。”刘国栋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接过村民递来的一支烟,夹在耳朵后面,得意洋洋地指着鸡圈旁边的铁笼子和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吹嘘自己抓到小偷的经历。
“我就觉得不对劲,要真的是人,怎么会这么久都抓不住,连摄像头都看不到。前段时间我顺着鸡圈后面往山上走的路摸过去,嘿,果然给我发现了它的脚印。”
“我专门放了好几个笼子在这附近,本来还以为要过段时间才能抓到,或者说要等到半夜三更,嘿,结果刚才嘭地一声,我出来一看,抓住了!而且直接抓住两只!”
“在里面撞笼子呢。我赶紧找了块布盖上去,这才安静下来。”
村民们议论纷纷。
“居然真的是山上的东西下来偷鸡。幸好抓到了,要不然多吓人啊。”
“确实,今天敢偷鸡,明天就敢偷小孩吃。”
刘国栋抓到偷鸡贼的时候就报了警,他经常看今日说法,知道山上的野生动物不能轻易杀,就打算让110来处理。反正要是处理结果不能让他们满意,比如把偷鸡贼直接放走,全村人都会站在他这边帮忙抗议。
又等了一会儿,民警终于过来。
刘国栋这才带着大家走到鸡圈门口,掀开黑布,手电筒的灯光朝里面一照,结果他自己先大吃一惊:“黑豹,怎么还有你这小子!”
只见大铁笼的两个角落里蹲着一黑一花两个动物,离得远远的。
一只长得像猫,只是身上的花纹不太寻常,躲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另一只则就是一只普通的大黑狗。
感受到手电筒照过来的光,黑狗慌忙低头把两条前腿搭在脸上,像是想要遮住自己的狗脸似的,只露出一只眼偷偷摸摸地看向刘国栋。
正是刘国栋自家养的,看大门的黑豹!
村民们一片哗然。
刘国栋气得要命,又气又觉得丢人。
民警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径直走过去打开笼子门,把自家黑豹从里面扯着腮帮子拽了出来。“嘭”地一声重新关上笼子门,然后就开始当场训狗。
“好家伙,我说怎么平时门口有风吹草动你就乱叫,这偷鸡贼来家里几十次,你这个笨狗一次都没有发现过,原来是监守自盗!狼狈为奸!”
刘国栋叉腰骂得厉害,骂急了直接一脚踹过去。黑豹熟练地身子一动躲过这一脚,就又低眉臊眼地蹲在笼子前,反而是刘国栋收不住脚差点当场来个劈叉。
人群里传来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几声偷笑。
刘国栋脸色涨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羞恼:
“蠢狗!”
“你叫啊,你现在怎么不叫了?白天的脾气到哪里去了?”
看热闹的徐瑛在人群里小声说了句:“因为它狗嘴里还有东西呢。”
“啥?”
没想到刘国栋耳尖听见了。见刘国栋望过来,徐瑛指了指黑豹的腮帮子,说:“刚才你拽它的时候我看见了,另一边是鼓着的。”
黑豹立刻用痛恨谴责的眼神望向徐瑛。
刘国栋将信将疑地去掰狗嘴,没想到怎么掰都掰不开。这下他也猜出这狗嘴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气得从墙角抽出一根柴火棍,指着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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