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大人轻点宠 第59章

作者:北派无尽夏 标签: 玄幻仙侠

  我点头如捣蒜,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捞起来,这么一折腾,头发散了下来,昏迷了一周,头发都油了。

  我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柳玄意一把将我抱起来,离开房间。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抱着我去了他以前住的院子,推开院门,我就发现之前布置的红彤彤的院子,该撤的都撤了,打扫的很干净,也添置了一些新的设备。

  房间里虽然也收拾过了,但有些东西本身就很喜庆,比如拔步大床两侧木雕刷红漆的喜字,梳妆台上摆着的红蜡烛台,以及叠放在柜子里,已经浆洗过的红面被褥等等。

  房间里面又重新弄了洗漱间,我身上到处都是伤,不好洗澡,柳玄意就帮我擦了身子,又亲自给我洗了头。

  然后把我抱到梳妆台前坐着,他细心的帮我吹完头发,打开梳妆盒,熟练的从下层拿出那把红木梳子。

  这段时间奔波劳累的,我都没怎么打理头发,头发已经很长了,柳玄意握着木梳,轻轻地帮我从上到下缓缓梳理头发,一梳一梳的很细心,好看的凤眸里满是虔诚。

  “这把木梳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我跟你结婚后的第一个早晨醒来,你就这样坐在梳妆镜前,我帮你梳理好每一根头发。”

  他声音很轻很缓,带着无限的柔情,我心里一片酸软,就看他握着木梳,从我的发根缓缓往下:“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房间里很静很静,他不大的声音却特别清晰,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场景,或许在他心里百转千回上万遍,他等了整整一百年。

  如果不是他就要渡劫,他一定是想等我们办完婚礼之后再做这一切的吧?

  可是他提前做了,是在担心自己这一次渡劫九死一生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等他终于放下木梳,将我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然后他俯身在我耳侧,郑重道:“阿烟,等我回来,娶你。”

  我用力点头,他把我抱上床,再次抱了抱我,然后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门,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一夜我又做梦了,梦到那一年,我天赋初现,被整个族群奉为女战神,大祭司亲手捧着一把长剑,跪地朝拜,我坐在高位上,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少年。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炙热的目光,回过头来看向我,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

  早晨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我的眼睛也红通通的,黎婶过来叫我起床的时候,看到我那样子,也没敢问,大概是以为柳玄意闭关走了,我舍不得吧。

  接下来几天,我都安分的待在房间里休养生息,被灼伤的皮肤很快便恢复了,只是右肩上的伤口一直没能愈合,反反复复,最后都开始流脓了。

  黎婶每天帮我换药,清理伤口的时候,都心疼的不成样子,直到第四天傍晚,常锦帆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交给黎婶,让她将里面的东西均匀的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打开小瓷瓶,一股浓郁的松香味散发出来,里面是墨绿色的液体,涂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不多时,伤口里的脓水便被逼了出来,当晚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又过了两天,伤口已经愈合,但我手指甲上的淡黑色竖线却越来越清晰,这就表明我体内的毒,至少是尸毒,还没有被清理掉。

  期间柳松钰来看过我两次,给我带来了胡今昭的最新消息,他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第二次来的时候,我让她把我的电脑,以及一些专业书都带了过来。

  周末我在房间里专心致志的写论文,五根锁魂钉被我一字排开,放在桌上,我答应过张教授的,会帮他继续研究锁魂钉这个课题。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前院传来追风呼哧呼哧的声音,赶紧收起锁魂钉,跑去前院,果然看到董扇正牵着追风进来了。

  我走上前去,追风亲昵的蹭了蹭我,我摸摸它的头,让它自己去玩,然后看向董扇的面门。

  董扇被我看得小脸发红,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别看了,蛊已经被拔掉了。”

  “真的这么灵?”我纳罕道,“白仙仙的心头血当真是灵丹妙药啊。”

  可惜白仙仙的心脏已经被剜出来,脱离本体之后,也存活不了多久,能帮董扇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可董扇看起来恹恹的,像是有心思,我便搂着她肩膀问道:“怎么了?”

  “白熊死了。”董扇脑袋埋在我肩上,心痛道,“那头白熊算是一头灵兽了,这些年我一直想契约一头灵兽做坐骑,好不容易遇到了,也拿下了,可惜它伤的太重,没能救下来。”

  原来是为这事,我便如实相告:“那头白熊是有主的,它是监浜白家驯养出来的坐骑,跟当天那头白虎是一家子的,就算救活了,你也得不到它。”

  董扇叹了口气,说道:“我把白熊带回去的时候,风爷爷便跟我说了,白熊死后,尸体也被风爷爷派人送还给白家了。”

  她提溜着大眼睛看着我:“风爷爷说白家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也让我不要去招惹他们,槐烟,四灵家族密不可分,白家这样的叛徒,你们没打算清缴吗?”

第103章 难道是他?

  清缴白家?我们何德何能?

  白家敢公然跟我们叫板,就说明他们有足够的资本。

  如今四灵家族,风老要护着风月玖,直到他能独当一面为止,朱家更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小凤凰身上,更别说常家了。

  柳玄意不在,白家如果这个时候攻击常家,仅凭常锦帆,顾得了头也顾不了尾,难啊。

  我只能淡淡道:“现在还不是时机,走着看着吧。”

  董扇是在京都董家那个大染缸里长大的,怎能想不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伸手搂住我说道:“槐烟,我和风月玖聊过了,无论以后四灵家族发生怎样的纷争,风家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由衷的笑了:“谢谢你们。”

  这世间的情分啊,最是容易分分合合,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之又少。

  董扇在常家陪了我半天就回去了,我继续弄我的论文,生活好像暂时回到了正轨上。

  我一直没敢去千机洞看卢道士,一是因为柳玄意的叮嘱,另一点就是,我私心里也有点怕。

  任何一个接近卢道士的当口,都有可能被利用,他背后的不化骨太邪门了,他能以一张黑符救人,难免不会别的诡异手段。

  我们费尽心思才抓获卢道士,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我一直忍着,数着日子,一天,两天……一直数到二十天,我才能小小的松一口气。

  在这之前,我得夹着尾巴窝在常家,除了养伤、做论文,其他事情一概不问。

  可这人间事啊,十之八九不能尽如人意。

  柳玄意离开第十天,我午后照常打开电脑弄论文,打字的时候,手指节间忽然就发出铬渣铬渣的响声,吓了我一跳。

  我试了几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关节好像比以前僵化了不少,指甲上的竖线也变宽了。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去握拳头,越来越艰难,握住了伸不开,伸开了又握不住。

  那天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梦里,我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摸我的脸,男人湿冷的气息凑在我耳畔轻喃:“槐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打开床头灯,惊恐的望向四周,什么都没有。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原来是梦啊。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梦里被湿冷的气息包裹住的耳朵,却摸到了一手黑灰。

  那是炭灰,树木烧毁后留下的那种。

  我耳朵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赶紧起身,坐到梳妆镜前仔细看,的确有,薄薄的一层,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声喊黎婶。

  黎婶很快就进来了,紧张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我当时心里很怕,但又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做噩梦之后神经敏感了,还是真的有什么要发生了,就是怕。

  “黎婶,今晚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啊?”

  黎婶问我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我只说做噩梦了,她便躺下来陪我一起。

  可是后半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一直等天蒙蒙亮,才累极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两只手完全僵硬的不能动了,黎婶吓坏了,赶紧去找常锦帆。

  常锦帆仔细检查了我的手指关节,眉头皱得很紧:“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就把昨晚做噩梦的事情跟他说了,他眉心颤了颤,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

  我问:“谁?”

  常锦帆却摆手,说道:“你的手应该是受尸毒影响才会变成这样,我再去帮你弄点药回来,咱们试试再看。”

  说完他就操控轮椅离开了。

  常锦帆的遮遮掩掩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努力回想梦里的片段,忽然想起那男人的声音,跟我上次在锁龙村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藏了个心眼,召唤来血鸽,让它暗中监视常锦帆的行动,血鸽给我带回来的信息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午饭后,常锦帆去了一趟养尸地。

  董扇跟我说过,那片养尸地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设了结界,不好靠近了,但血鸽亲眼看到常锦帆驱动轮椅进了结界。

  他从养尸地出来之后,又去了梁焱他们移栽的那棵松树下,给松树烧香、上供品,最后在松树身上划了一道口子,接了一些松树汁。

  我这才意识到,上次常锦帆给我的小瓷瓶里,装着的怕也是松树汁,那棵松树早已经修炼成精,她的汁液有奇效也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我更在意的是,常锦帆为什么会去养尸地?养尸地的结界是他设置的吗?

  他又怎么会去祭拜大松树?是近期才开始祭拜的,还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我怎么也想不通,感觉常锦帆就是一个谜,直到他又给我送来一个碧绿的小瓷瓶,这次是让我喝下小瓷瓶里的液体。

  打开小瓷瓶,里面依然是淡淡的松香味,我捏着小瓷瓶,一仰头全部喝下,常锦帆才放心的离开。

  松树汁入肚之后,我只感觉浑身由里而外的清爽,盘腿坐到床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坐。

  很快,我的手指便软化了下来,能动了,指甲上的黑线也淡化了一些。

  可是两天后的夜里,我从睡梦中惊醒,就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这次不仅手指关节动不了,全身都是僵硬的,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除了眼珠子还能转之外,整个人就像个木偶一般。

  然后我就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唤我:“槐烟,槐烟……”

  我想大喊,想叫人,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随着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唤,我甚至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要脱离肉体的桎梏,要飞起来了一般。

  房间里起了风,门窗发出轻微的响动,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多时,就有滑溜溜的东西上了床,缠上了我的脚踝。

  我绝望的眨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脚踝上忽然传来剧痛,有东西咬了我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血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咕咕咕的叫着,翅膀不停地拍打着窗户。

  往常这么大动静,黎婶早就醒了,可是今夜到现在她都没冲进来,后来血鸽飞走了,不多时,常锦帆操控轮椅撞了进来。

  他手上真气啪啪往我床上打过来,一股股黑气冒出,窗户大开大合的扇了几下,终于恢复平静。

  我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就听常锦帆问道:“好些了吗?”

  我缓缓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看到脚踝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黑紫一片,正往外渗着难闻的黑水。

  那伤口只有两个小洞眼儿,分明就是蛇牙留下的……

第104章 挑拨

  我被蛇咬了,并且从伤口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尸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