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冼清秋
“之所以后面放弃了,肯定是你怕回去以后没法和我爹娘交代!”
慕星衍被她吵得耳中嗡鸣作响,不得不举起双手投降。
“想太多了,我才不稀罕吃你!身上没二两肉,骨头还多。”
在司云落再次发作前,他迅速补充道:“自从上次岑如默让我喝了你放的血,这种情况才会时而发生。”
言外之意,有一说一都怪岑如默。
所以根据慕星衍的说辞,这事真的实属意外,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从另一种层面而言,他也算是被司云落牵制,这并不是他希望出现的情况。
司云落看着面前无精打采的慕星衍和挑衅一般的龙尾,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
慕星衍将衣襟往下扯了扯,让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
“咬我一口。”
他语气平淡,仿佛是在与她谈论“明天早餐吃什么”这样稀松平常的问题。
见她踌躇着不为所动,他催促道:“快点。”
司云落只能伸出手去,一手掌握住那看似脆弱的脖颈,纤细得仿佛徒手就能捏断。
随着她倾身上前,慕星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引颈受戮的样子,颇有几分心甘情愿献祭的意味。
呼吸相闻的距离,司云落的气息扑在颈间,如同散乱的发丝拂过,有些微微的痒。
耳边响起节奏并不规律的鼓点,他于恍惚之中,辨认出了声音的来处——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中,传来的急促心跳。
想象中即将到来的痛楚迟迟没有出现,他疑惑地睁眼,就见司云落懊恼地直起身来,摇了摇头。
“不行,这是我的身体,我下不了手。”
没想到到了这种关头,还是得靠他自己来。
慕星衍轻笑一声,伸过一只手覆在她的眼上,剥夺了她所有的视线。
“闭眼。”
她难得听话地照做了,或许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选择完全相信他。
慕星衍用力咬破了指尖,望着上面沁出的鲜红血珠,果断抚上了司云落的唇。
若是平时,他大概会粗暴地将手指伸进去,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必要。
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却不相信司云落的。
因此,只需要一两滴就够了。
他难得耐心地抚着她的唇珠,轻佻地在上面点了又点,正要抽回手之际,却冷不防被她轻轻含住。
舌尖舔舐着伤口,细密的痛楚与潮热的触感叠加,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按理说他应该及时收手,一旦欲望被无限放大,通常结局会很难收场。
可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吞咽的动作,仿佛他不过是个旁观者,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最多在感受到血液流失过快时,不大有耐心地提醒她。
“啧,慢点喝。”
直到凤血送入口中,司云落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慕星衍会说,这是“食欲”。
龙尾在得到满足的一瞬间已经松开,盘桓在两人周围,将一切可能打扰到他们的事物隔绝开来。
可内心的欲望却并未轻易消减,凤血流淌过四肢百骸,似乎点燃了血液中隐秘而深沉的渴望,诱惑着她索取更多。
等到光明重新回到了她的视野,司云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龙尾已经消失不见,她惬意地在水中舒展,带着进食之后的餍足。
她忽而有些理解慕星衍。如果吸食了凤血是这样的反应,她大概也做不到比他更为克制。
慕星衍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略显苍白的面容却染上一抹笑意。
脱离了龙尾的束缚,他反而要凑上前来,故意附在她耳边说话。
“你完了,司云落。”
他低低笑着,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愉悦。
“会上瘾的。你就等着,被我吸干吧。”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扬言要榨干老婆(不是)的龙龙
2.可以理解为和那什么的感觉差不多,所以会上瘾(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样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哦)
3.坏心眼的龙龙会把过错都推到老婆身上,完全不提自己也不拦着呢
4.以后要多炖红枣枸杞阿胶汤给老婆,再加两个鸡腿补补
5.司云落:你鲨了我吧!
6.慕星衍:咳,你自己吸的时候也会爽到,所以肯定是会理解我的吧?会的吧会的吧?
7.昨天支愣过了!今天卡章的我又趴下了,要不营养液满100加更好了!
第17章 第17章
◎“我就吃娇夫这套!”◎
司云落仍沉浸在悠长的余韵中,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推开他向池子的另一边游去。
“神经病。”
即使慕星衍所言非虚,她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到时候谁吸干谁,可还不一定呢。
她出了水面,正要施个法术给自己吹干,再去拾岸边的衣服,却猝不及防被人拖住脚踝,再次拉下了水。
“哗啦”一声响,溅起不小的水花。
过了片刻,司云落猛然浮了上来,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另一只手却准确无误地揪住了慕星衍的耳朵。
“没完了是吧?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要不是互换了身体,她指不定就要被他按在汤泉里溺死!
可慕星衍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嘘,有人来了。”
无论是谁,司云落都不想被人看见她和慕星衍现在的样子,情急之下就要拖着慕星衍往水下去,却被他坚决拦住。
“等等!”意识到音量有些大了,慕星衍再次压低了声音,“你若是不想在水下给我渡气,就老实待着!”
此话一出,司云落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可不想白白吃个闷亏,尤其是在对方还是慕星衍的情况下。
她不做声,慕星衍便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把她推倒压在岸边的石壁上,在她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里,换了个姿势坐在她怀里,双手揽住她的脖颈,以示亲密。
“别动。”他低声道,“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姑娘自然是不能反抗恩客的,司云落强忍住把他从身上掀下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后背几乎完全贴在石壁上。
水流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唯一阻隔,先前的餍足已经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她看不见门外的景象,却仍然能够感受到,心脏再次急促地跳动起来。
可龙尾并没有再度显形,显然不是食欲的缘故。
那是……?
她左思右想,最终得出结论,慕星衍肯定是怕被人发现,胆子可真小。
见他专心看着门外,听得入神,司云落不由得问道:“外面是谁?”
慕星衍看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是见过的熟人。”
考虑到她不能回身去看,他难得大发善心地补充道:“花魁娘子和刚才不小心撞到你的小厮,是不是意想不到的组合?”
这话立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也顾不上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尴尬,连忙凝神去听。
先是木质托盘被放下的声音,随即有个温和清润的男声响了起来。
“慧卿姑娘,沐浴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丑奴先告退了。”
原来那貌寝的小厮名唤丑奴,想来是楼内给他起的诨名了。
若不是亲眼见过丑奴的长相,司云落实在是很难想象,拥有这样和悦声音的人,竟会有一张仿佛被大火燎过的狰狞面孔。
听上去倒像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而那被称作“慧卿姑娘”的花魁娘子却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只是沉吟着不做声。
丑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沉默而恭顺地立于门外,一言不发。
僵持而凝滞的气氛终于被一声钝响打破,是慧卿放下茶盏,婷婷袅袅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丑奴面前。
“听说,你从很久之前便在这花云楼里了?”
丑奴答道:“是,小人天生貌丑,生活艰难,险些因冻饿死在路边,承蒙玉姐收留,便在此处做些粗使活计,讨个生活。”
慧卿冷笑了一声。
“听你说来,玉姐反倒是个大善人了。”
丑奴的头越发低了下去,似是不敢看她:“玉姐与慧卿姑娘,皆是小人的主子,小人不敢背后妄议主子,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慧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回身走到桌边坐下,抚弄着指甲上鲜红欲滴的蔻丹。
“时间还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原来慧卿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父母双亡后,她在进城投奔未婚夫的路上,被拐子下了蒙汗药卖进这花云楼。
她苦苦等待未婚夫搭救,哪知却等来了他不告而别的消息,为了活命,不得不死心跟了玉姐。
丑奴听完沉默了半晌,也只能安慰道:“姑娘苦练三年,掌上舞惊鸿一瞥,方才李公子已经答应为姑娘赎身,姑娘也算苦尽甘来,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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