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人睽睽
缇婴挑衅:“师姐,你?还要跟我打吗?”
江雪禾平静:“师妹。”
缇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花时白她一眼?,傲然道:“我也是要参加内门比试的?。你?莫以为你?真的?能胜过我,小师妹……”
她凑近,恶劣一笑:“我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这可是跟酸与有关的?唯一线索。
缇婴牙尖嘴利:“那师姐小心哦。”
花时哼一声?,在旁边管事的?提醒下,去登记名?字了。但是写完,她也不走。
缇婴狐疑:“你?干嘛?”
花时:“你?如今是内门弟子,我也是内门弟子,我们住在一起,我自然是等你?一道回去了。”
缇婴得瑟捧脸:“哎,我好疲惫。”
花时茫然:“你?疲惫什么?”
缇婴洋洋自得:“你?和我不打不相识,你?喜欢我了,想和我一起住。”
她这话一出,周围阒寂。
精神不振的?江雪禾一怔,忍笑。
紧张花时的?陈大?喷笑,终于有了些少年样子。
花时红了脸,勃然大?怒:“你?幼不幼稚!谁愿意和你?住在一起,我与你?根本不是一间房舍……美得你?!”
缇婴恍然:“原来你?只是为了表明?你?不走后?门而已啊。”
她白日也听?人说了花时的?身份。
花时跺脚,不搭理她了。
花时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陈大?手心又开?始出汗。
掌事一边登记,一边怕他们打起来,赶紧说话转移他们注意力:“明?日就?要开?始内门比斗了,几位要做好准备。对了,明?天开?始,所有入门弟子都要测灵根,几位不要迟到了。”
测灵根……
缇婴眸子颤了颤。
她发现江雪禾已经走上前去报名?,便跟过去。
江雪禾不知道她要干嘛,但缇婴攀着他手臂,从他后?头探脑袋。江雪禾顿一顿,也任由?她看了。
登记的?掌事左右看看:“二?位感情真好。”
江雪禾:“家中妹妹,调皮一些。她要修行,我放心不下,只好跟随。”
掌事笑赞:“那你?二?人都很厉害啊,通过试炼,一起进?内门……”
花时在旁幽幽:“酸与到底怎么死的?,还不清楚呢。”
掌事赶紧扯开?话题,怕他们又吵起来。
但缇婴这一次没有顺着花时的?话吵起来,她在看江雪禾登记上他的?名?字。
登记时,江雪禾要摘下风帽让掌事看他面容。对方看到少年脖颈与手上的?伤,便同情地以为此人在试炼中受伤严重。
管事想交好内门弟子,便道:“林赤峰上是葛长老的?地盘,那是咱们宗门的?药宗,里面有很多百年千年的?灵药。师弟若想治好身上的?伤,可以去那里求药。”
江雪禾礼貌谢过。
缇婴低头看江雪禾字迹隽秀,她不禁跟着念:“江……雪……禾。”
这三个字,带着女孩独有的?稚嫩,抵在她舌尖,又软又麻。
江雪禾手腕一僵,低头看她:“什么?”
缇婴突然有点害羞,她别过头:“随便叫叫啦。”
她心中却想:原来师兄叫“江雪禾”,不叫“江雪”。
哎,她好聪明?啊。
一直想弄懂师兄叫什么,却不好意思问,还好自己机智,如今懂了。
江雪禾虽不知道缇婴在想什么,却也任由?她了。他此时受伤些重,灵力耗损,只站在此处便已是强撑,实在没精力关心缇婴。
而江雪禾之后?,陈大?犹犹豫豫。
花时见他磨蹭,开?始生?疑。
陈大?一直怕花时认出自己,此时白脸涨红,结巴:“我、我不识字……”
花时鄙夷。
江雪禾道:“我替你?登记吧。”
实则陈大?不是不识字,他是心慌意乱,生?怕花时认出“陈大?”的?名?字。百味交杂,他看江雪禾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
陈子春。
陈大?怔住。
隔着风帽,他感觉到江雪禾清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陈子春,你?是叫这个,对吧?”
陈大?双目一湿,感动于江雪禾的?体贴,连连点头。
缇婴警惕: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师兄?想抢师兄?
缇婴挤开?陈大?,抱住江雪禾手臂:“师兄,你?也帮我写名?字。”
她指手画脚:“我的?缇很少见……”
江雪禾:“师兄认字。”
缇婴悻悻瞪一眼?江雪禾,才得意望向如今改名?陈子春的?少年。
陈子春:“……”
连心焦如焚的?他,都被缇婴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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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进?了玉京门,内门弟子男女分院,到了夜间,缇婴只能跟花时一起去女弟子的?院落。
和师兄相认后?,二?人还没有分开?过。何况离开?千山后?一路逃亡,缇婴心中总是有些害怕。
她一步三回头,走得不情不愿。
但是今夜不知道为什么,师兄变得铁石心肠,他和陈子春走得极快,根本没有回头关心她。
缇婴失魂落魄。
还被同行的?花时笑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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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女弟子院落,缇婴拿着玉牌,才知道花时独自住一间,自己则和一个叫南鸢的?女弟子住一间。
花时:“我不是有人关照啊。是最?后?正好留下一间房,我就?住了。”
缇婴没搭理她,闷闷回屋了。
花时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她原本还想问酸与的?事,但是……那小姑娘可能白天被她打伤了,看起来精神很差,以后?再问吧。
缇婴进?了房,便见到靠窗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白衣蒙眼?少女。
蒙眼?少女点着灵火烛,一本书摊在案前,她坐得笔直端正。
缇婴:瞎子还要看书啊?
但她不想问,她有气无力地爬上自己的?床,把头闷在枕中,蹬了蹬腿。
南鸢察觉到同舍的?女弟子回来了。
她犹豫是否该打招呼时,便发觉那同门不洗漱不拖鞋不关心明?日开?始的?比试,就?那么睡去了。
南鸢清冷,对方既然不理自己,自己继续读书好了。
但是缇婴睡得并不安稳。
她抱着被褥,哪里都不舒服。之前五毒林时给自己下的?毒麟阵在深更半夜时,让她隐隐生?痛;白日灵力剧烈耗损,与人打斗的?兴奋与紧张,也让她翻来覆去。
她时而做些浅梦,半睡半醒,冷不丁睁开?眼?,发现烛火正盛,屋内亮堂。
缇婴从床上跳起发火:“大?半夜的?,睡不睡呀?讨厌!”
南鸢一怔:……大?半夜?
她虽然眼?睛不便,可据她感知,也没有那么晚吧……
南鸢淡漠:“抱歉,再给我一刻。明?日有文试,我不了解玉京门平时会考些什么,便想多做些准备。”
缇婴这才清醒。
缇婴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要考试吗?姐姐你?从哪里拿的?书啊……”
缇婴眼?珠乱转,弯眸:“姐姐你?慢慢看书,我不打扰你?。但是我也学问不好,需要人讲解……”
南鸢不知她何意,一刻钟后?,缇婴软磨硬泡,从她这里借走几本书,哒哒哒翻窗出去。
跨坐在窗口的?缇婴扬着下巴:“看在你?送我书的?份上,我允许你?熬夜读书啦!”
南鸢:“……”
算了,继续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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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春睡得迷糊,忽然听?到敲门声?。
缇婴细细的?声?音在外:“师兄、师兄……”
陈子春睁开?眼?,下一瞬,灵火烛点亮,他看到对面床榻上,打坐休憩的?江雪禾起了身。
陈子春看江雪禾脸色不好,颈上出了血……
江雪禾并未注意到。
孤夜月明?,灯笼拍柱,门前有一个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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