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父灭过世 第145章

作者:江枫愁眠 标签: 女强 玄幻仙侠

  司樾哼笑一声,将帕子掀开,待看见?里面?玉佩的模样时,恒子箫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见?没,”司樾指着?那方玉佩,“都?碎成渣了。”

  “这不可能?,”恒子箫怔怔道,“今天早上还是完好的。”

  司樾敲了他脑袋一记,“这是人家的家传宝玉,别?看只?有鸽子蛋大,却是价值连城,可以买下一座城。”

  “现在变成玉粉了,你怎么?赔,嗯?”她捏起一块碎片来,“把你体内那颗金丹挖出来,也只?够赔这蚂蚁大小的一块嘞。”

  “师父,我……”恒子箫一顿,猛然?想起了什么?,“难道说,是这玉佩帮我挡下了缪修纶的符?”

  司樾捧着?手上的帕子,歪着?头笑叹一声,“他那符也是件贵物,价值不菲。你小子一场比赛,折进去了不知多少灵叶。”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恒子箫看着?帕子上的碎玉,“早知如此,不如受了那张符。”

  “她上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司樾把帕子收好,还给了恒子箫。

  恒子箫心中一疑,为何说是上上辈子?

  他此时也顾不得这点细枝末节,问向司樾:“师父…这还能?修好吗……”

  司樾摩挲着?下巴,“修复形状是不难,可里面?的灵气——我就无能?为力了。”

  她非仙神,没有仙力灵气,自然?也就造不出仙家法宝来。

  恒子箫抿唇,决定道,“既是如此,我便去向蓝瑚请罪,无论多少钱,一定想办法筹到。”

  “这也不难。”司樾笑道,“以现在的市价,请一个金丹期的护卫,每月是五百灵叶。你嘛,给她当一百二十年?护卫就还清了,要是中途能?突破到元婴,那时间就更短。”

  恒子箫愣住了,“一百二十年?……”

  “去罢,”司樾挥手,“敢作?敢当啊。”

  恒子箫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弟子这就去。”

  他郑重收起帕子,去向蓝瑚道歉,并按照司樾所说那般,提出愿意给她当一百二十年?护卫,用来还债。

  回去别?苑之后,宁楟枫立刻找上了恒子箫,不可置信道,“我听蓝瑚说了,你要给她当一百二十年?的护卫?”

  却不想恒子箫点头,“我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哈哈一个玉佩而?已,你要给她当一百二十年?护卫!”宁楟枫顿时忍俊不禁,大笑出声道,“一百二十年?护卫,她都?给你吓傻了!”

  “那又不是普通的玉佩,是她的家传宝物。”恒子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个不停,纳闷这有什么?可笑的。

  “是这么?说没错,可她把玉佩借你,本来就是给你防身的,用不着?你还。”

  “那不行,当初说好只?是借。既然?是借,自然?要还。”恒子箫道,“我不是赖账的人。”

  “可别?说一百二十年?了,眼?看大会结束,我们就要回禛武宗,难道你要跟个门神似的天天守在她闺房前?”

  “那有损她的清誉。” 恒子箫思忖道,“我就守在暗处,平日里不露面?。”

  宁楟枫想了想恒子箫躲在蓝瑚窗外?树上偷偷盯着?她的场景,实在是荒唐到好笑。

  “唉,你这人,怎么?越大越死?脑筋了。当初偷枣时你可机灵着?呢,拔腿就跑。”

  恒子箫不为所动,“这是师父授意的,她也同意我这么?做。”

  宁楟枫搭上他的肩膀,“她又没说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寸步不离蓝瑚。既然?是还债,那什么?时候还应该债主说了算。”

  恒子箫点头,没有否认。

  宁楟枫一笑,“蓝瑚身边也不是没有金丹护卫,多你一个也不多,倒是没有化神期的护卫。依我看,不如等你到了化神期再来。如此,蓝瑚又有排面?,你呢,也只?需一个月就能?还清债务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恒子箫挑眉,“何况你我才刚刚金丹,说什么?化神,此生能?不能?突破元婴都?还未知。”

  “你既然?知道,那就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宁楟枫不免笑了,“我说真的。恒弟、恒兄弟,蓝瑚都?管你叫兄弟了,她的家传宝物不也是你的了么?。”

  恒子箫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

  宁楟枫摆手,“当年?的鸿蒙玄域,你没有弃我而?走,又挡在了蓝瑚身前。要是没有你拖延时间、唤来司樾真人,我和她都?成猪下魂了。救命之恩,一个玉佩算的了什么?,难道我和她的命还不如玉佩值钱?”

  “陈年?旧事,何必重提。”恒子箫转身坐下,继续擦自己的剑,一边思考道,“蓝瑚没有说过那玉佩的来历,可师父却知道。我想师父是有意让我戴在身上的。”

  “说是还债,可师父囊中宝贝不少,若真只?是要还她一个玉佩,那再容易不过。师父既让我守在你们身边,必然?有她的深意。”

  他放下剑,抬眸对宁楟枫道,“或许是师父算出你们前路坎坷,所以命我守护你与蓝瑚。”

  “你是说司樾真人知道那玉佩会被打碎,她以此为契,让我们三个同行?”

  宁楟枫立在一旁,看着?他擦剑,“你若是元婴便罢了,可你也才刚刚金丹,同我们一道,别?说守我们了,只?怕你自身都?要被我牵累。”

  “我也不懂。”恒子箫道,“可师父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是么?……”宁楟枫将信将疑,过了会儿?又道,“算了,不提以后的事了,一起走也好。再说,你这次获胜,禛武宗的鼻子都?气歪了,我还想着?要怎么?对付缪修纶呢,这下好,我无事一身轻了。”

  “那可未必。”恒子箫一笑,“下一轮就是你的首战,你就不怕遇上我么??”

  宁楟枫摆手,“你今天斩了禛武宗,我的师门又怎么?敢再让我和你对上。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你我都?碰不着?面?。”

  “不过你最近可要小心一些?。”他又提醒道,“这才刚开始,蓝瑚给你的玉佩就碎了。接下来针对你的人恐怕不止禛武宗,上八宗都?会警惕起来,你平日不要外?出,都?和我待在一起吧。”

  恒子箫点头,答应道,“好。”

  两人这边谈论起大会心得,另一边纱羊和司樾闹了起来。

  “都?怪你都?怪你!”她狂拔司樾的头发,“你明明就在屋顶上看着?,怎么?还会让那张符毁了蓝瑚的玉佩!你成心的吧你!”

  “我能?怎么?办,”司樾道,“我总不能?中途插手,坏了大会规矩吧。”

  “你什么?时候讲过规矩!”纱羊气呼呼地看着?她,见?她冥顽不灵,自己生气也是白废。

  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冷静下来后,忽然?灵光一闪,“司樾,你是不是心疼蓝瑚和宁楟枫呀?”

  司樾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心疼神子?”

  “以你的身份来说,心疼人类确实有点荒谬。不过你好像确实挺爱护蓝瑚的。”

  纱羊道,“是因为子箫上辈子欠了他们太多,所以你才设了一局,让这辈子的子箫去还上辈子的债吧?”

  司樾皱眉,“什么?设了一局,这话多难听。”

  “本来嘛,以你的能?力,护住那块玉佩有什么?难的。就算是为了所谓的大会规矩,你也没必要提前把子箫拦下,让他知道玉佩碎了。”纱羊摊手,“他自己很快就会发现,发现后马上就会去向蓝瑚道歉。”

  “不过嘛,蓝瑚那么?温柔体贴,肯定不会向某人一样,强调这玉佩多么?贵重,精确地算出要还一百二十年?的债。”

  司樾睨着?她,“你倒也不必字字句句都?踩我一脚。”

  “真是怪了,”纱羊偏头看着?她,“子箫上辈子造的孽不少,的确是欠了蓝瑚许多,但他欠的人可不止蓝瑚一个,你为什么?独对蓝瑚那么?关照。”

  “你这么?觉得?”

  “难道不是吗?”

  司樾一笑,弹了弹纱羊的翅膀,“我也真是不懂,你成天抱着?那命簿,最后都?看了些?什么?。”

  “当然?是看子箫了。”纱羊一愣,猛地睁大眼?睛,“等等,难道说……被洪府绑架的清瞳、何家村的梁婶母女,还有这些?年?子箫帮忙镇灾的灾处,都?是他上辈子有过亏欠的人?可是不对啊,我明明看过命…”

  她话音一顿,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真是昏了头,子箫上辈子作?恶可是一百年?以后的事!被他害死?的那些?人,现在大多还没有轮回出生,可我手里的命簿只?有那一世的,也看不到受害者的前世。”

  司樾道,“你大可猜猜,那清瞳是什么?人。”

  “什么?人?”

  “猜不出来就算了。”司樾翻了个身。

  “你快说!”纱羊扑了过去,“吊人家胃口,又不说清楚,你这种人最可恨!要是不说,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司樾的头发被她翻得乱七八糟,她啧了一声,“得得得,告诉你就是。”

  “嗯嗯。”纱羊点头,认真地看着?她。

  “那清瞳上一世被洪府抓去后,先是被奸污,没过多久便被分吃了。”

  “什么?!”纱羊惊呼出声,“她真的被吃掉了?”

  不必司樾回答,纱羊也知道答案。

  她顿时心中难受,“她还那么?年?轻,就算是死?,这样的死?法也太残忍了!”

  “是了。她父辈一生多有行善,自己二八年?华却死?得如此凄惨。她死?后向冥府哭求,自己再不要当女人了。”

  “冥王见?她可怜,祖上又有福荫,便应允她投了一个富贵的男身。”

  “太好了,”纱羊高兴道,“那她投生后一定过得不错吧?”

  她说完就见?司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我倒是忘了,她投生后就要遇上子箫了。”纱羊泄了气,“好吧,那子箫对转世的清瞳做了些?什么??”

  “她这一世姓徐,是修真界一小领主的独子。徐氏天生神力,天资超群,一百八十岁便修得了元婴,又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很受领地内百姓的爱戴。”

  “听上去过得不错。”纱羊催促道,“后来呢。”

  “到了这一步还要我讲?”

  “怎么?了,姓徐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纱羊一顿,“姓徐…是领主,嫉恶如仇……”

  她啊地叫了一声,“该不会是徐庄主吧!那个家里有血琉璃的庄主!”

  司樾弯眸,默认了。

  “神王爷呀,”纱羊头疼地扶额,“清瞳上一世就够惨了,第二世怎么?还这么?苦命。

  “我记得子箫为了得到血琉璃,放火烧了徐家庄,又掳走徐庄主的妻儿?,最后在囚室里把徐庄主虐杀至死?。那庄主受了一百零六项酷刑,可到死?也没有说出血琉璃的下落。”

  “等等——血琉璃,我记得清瞳常带着?一对红琉璃耳坠。”纱羊头顶发麻,“她可真是和琉璃犯冲。”

  “那梁婶母女呢。”她知道了一个,又急忙问下一个,“她们又是谁的上一世?”

  “你当我是说书的么?,”司樾敲了敲床板,“说书人说书也是要收费的。那小子背上千千万的人命,一个个说过来得到什么?时候。行了,我舌头累了,得歇了。”

  “平日里你那些?没用的大道理讲也讲不完,如今才说了一个就累了?”纱羊蹙眉,可也没再缠着?司樾追问了。

  正如她所说,恒子箫亏欠的人实在太多了,问起来根本没完。

  纱羊叹了口气,如今恒子箫对她来说不再是魔头,而?是一手带大的弟弟。

  听着?他上辈子做的坏事,她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问了。

  纱羊停在司樾的手背上,仰头看着?她,“司樾,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事。”

  “这是什么?话,我又怎么?了。”

  “我又没说你做了什么?坏事。”纱羊道,“只?是……连啻骊老祖都?只?让子箫放下屠刀飞升成仙而?已,你一个魔头,却惦记着?那些?被他害了的人,引着?他一个个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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