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 第89章

作者:不问参商 标签: 灵异神怪 爽文 逆袭 轻松 玄幻仙侠

  满心赤忱的游侠儿本就是最好掌控的,上虞王宫初见,身为国君的闻人骁礼贤下士,令封应许铭感?于内,推辞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封应许前?半生混迹市井,习惯了自在,对?高?官厚禄并无所求,但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在国君的礼待下,封应许只能硬着头皮去学如何做那东境武道之首。

  但他本就不是什么看重权势之辈,如今便?也并不执着于对?这场比试的结果。

  若是输了,便?是他技不如人,仅此而已。

  听他如此说,姚静深便?也不好再多?言什么,但心中?始终存着几分隐忧。

  以赵氏行事?,当?真只会派来一个慕容锦光明正大?地约战么?

  但上虞王宫中?并未送来任何消息,如果连闻人王族都没有?察觉赵氏暗中?还做了什么布置,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察觉,所以姚静深也只能将心中?疑问暂且按下。

  至少?如今,封应许得胜符合王族利益,若赵氏暗中?动用手段,闻人骁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无甚顾虑的封应许则一身轻松,备战这三日于他而言与往日并无分别,除了指点陈云起和叶望秋,便?是在练刀。

  三日倏忽而逝,这日一早,便?有?车辇自上虞王宫而来,停在千秋学宫外。

  随车辇前?来的人,众人也不陌生,正是陈稚名义上的舅父,越重陵。

  自回到淮都后,越重陵颇受闻人骁重用,近日对?赵氏的围剿中?,他更是得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

  所以在见了姬瑶,他面上现出些微笑影,少?了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今日阿稚也要去观战?”

  越重陵如今怎么看姬瑶怎么觉得顺眼,更为她是陈方严这般庸碌之辈的女儿,而非自己的女儿而深觉遗憾。

  “这段时日,我命人搜罗了些乐谱,改日遣人送来,你看看可有?感?兴趣的。”越重陵示意婢女将姬瑶抱上车辇,口中?只道,“从前?不知你也通阵道,手边一时也没有?什么不错的阵法镇物,待下人寻到再送来。”

  姬瑶将圆滚滚的肥啾塞入袖中?,淡淡嗯了声,仿佛理?所当?然。

  越重陵也不觉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她有?足够的实力任性。

  车辇空间有?限,除了封应许外,其他人都坐上了萧氏备好的车马。

  陈云起和陈肆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如此方得了姚静深首肯前?去观战,钦天中?无人也缺席。

  怎么说封应许也是钦天的客卿,他们自然要去为他壮壮声势,叶望秋理?直气壮道。

  虽然他显然就是想去凑热闹,但封应许还是谢过了他这番好意。

  原本武者之间的比斗,哪怕二者都是武道宗师,于姬瑶而言也无甚意义,不过慕容锦背后的赵家,值得她去一趟。

  淮河围杀的账,她还未与赵氏清算完毕,今日也没有?道理?让他们如愿。

  姬瑶向来记仇,报仇也不喜拖延。

  不过除了姚静深和谢寒衣猜到几分她的意图,其他人都未曾往这个方向想。

  毕竟武者比斗,旁人不可插手,便?是姬瑶有?何等实力,也不可能代封应许出战。能做东境武道之首的前?提便?是武者。

  不过辰时,淮河之上数艘楼船画舫并行,先后向飞红台而去。

  而在飞红台周围,早已停泊几艘高?大?楼船,为首船上正飘扬着上虞王旗,占据了最佳的位置。

  今日一战,身为上虞国君的闻人骁将亲自前?来飞红观战。

  在王族楼船旁,赵氏、萧氏、桓氏三艘楼船并齐,船头略让数尺,至于其余大?小世族,只能屈居其后,不敢争前?。

  姬瑶等人到时,闻人骁与三大?世族掌权者都还未出现,以他们的身份,自然要等到最后才肯露面。

  有?越重陵在,钦天众人都顺利地登上了王族楼船,萧御和桓少?白也从善如流,并未前?去族中?楼船。

  闻人骁虽还未至,负责此事?的闻人氏宗老以及他几个已成年的儿女却已经到了。

  九州人族以十六为成人,闻人骁修为不高?,是以子女不少?,已成年的便?有?四人,闻人明襄正是行四。

  她也是闻人骁儿女中?,天资修为最高?的人。

  闻人符离当?然也在,不过远远见了姬瑶,脸色顿时便?难看起来,但见越重陵就在姬瑶身旁,他只能暂时歇下找麻烦的心思,只当?没看见她。

  如今这越氏匹夫颇受君父器重,便?不好与他正面冲突。

  姬瑶也没有?上前?拜见的意思,停在船舷处,她望向淮河水面:“就在此处吧。”

  可正席并不在此,而在船头……

  船舷处站的都是伴驾的王宫护卫和身份差一等的闻人氏旁支族人等。

  引路的侍女迟疑地看向越重陵,他只道:“那便?将他们安排在这里。”

  对?姬瑶的态度可谓纵容。

  船上诸事?,闻人骁都交由越重陵负责,听他这样说,自无人敢怠慢,立时便?有?仆婢上前?在船舷处置席,只是这番举动不免引来许多?诧异目光。

  在众人观望之际,只见闻人明襄主动迎上前?来,向众人见过礼,又含笑对?封应许道:“明襄祝封先生今日能旗开得胜。”

  封应许连忙向她回礼:“那便?借女公子吉言。”

  便?在他们寒暄之际,萧婥和桓氏家主终于出现在飞红台前?,此时已是辰时五刻。

  目光自王族楼船上扫过,萧婥的目光在萧御身上停留一瞬,又看向姬瑶,随即收回。

  今日,萧氏和桓氏都是看客。

  比斗于巳时开始,直到辰时七刻将至,远远传来一声凤鸟清唳,王族楼船上立刻有?内侍高?声呼道:“恭迎君上——”

  一只身有?数丈长?的白隼自云端而来,闻人骁立于其上,身周跟随三五气息内敛的护卫。

  鹰隼白羽如雪,在日光下镀上一层金色光辉,因其有?凤凰血脉,生出纤长?尾羽,身姿曼妙。

  上虞王旗所绣,便?是白色凤鸟,这也是闻人王族的徽记。

  “我等,拜见君上——”

  见白鸟现身,在场大?大?小小的楼船上,先后有?人站起,即便?是萧婥和桓氏家主,也都抬手向上方一礼。

  无论如何,闻人骁在名义上为君,他们是臣。

  船舷上,姚静深特意上前?一步,挡在了姬瑶面前?,叫旁人看不清她动作。

  好在此时众人都抬头望向上方,也没有?几人注意姬瑶,也就没发现她在国君面前?动也不动的放肆行径。

  白鸟巨大?的翅翼自淮河上方划过,有?遮天蔽日之感?,闻人骁自上而下望去,修士五识敏锐,他轻易便?发觉了赵氏楼船上空置的主位。

  赵家家主还未到。

  因为这一点,冕旒下,他的眼神略深了几分。

  临近飞红台,白鸟盘旋而下,身形也逐渐缩小,最后安稳地落在王族楼船上,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鸟雀,停在身后护卫肩上。

  闻人骁抬步上前?,落座主位后,才示意众人免礼,神情难辨喜怒。

  到了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赵氏家主终于出现,他乘青蛟渡水,袍袖被风灌满,有?超然物外之态。

  接近飞红台时,青蛟破水而出,他站在蛟首之上,自高?而下向闻人骁一礼,缓声道:“臣来晚了,君上见谅。”

  举手投足,实在不见什么对?国君的敬意。

  闻人骁嘴角牵起冰冷弧度,并未发作,只淡淡道:“赵卿年老体衰,来得迟些也不足为奇。”

  谁都听得他这话中?不善之意,赵家家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君上知道就好。”

  说罢,也不待他再说什么,便?落座于赵氏楼船之上,飞红台周围气氛骤然紧张了许多?。

  萧氏与桓氏尚能安坐如常,其余大?小世族却噤若寒蝉,王族与赵氏的争端,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王族楼船船舷,姚静深端坐于桌案后,见此情景,眼底闪过深思之色。

  便?在这时,其貌不扬的仆役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木匣,躬身将其高?举过头顶,向封应许道:“奉我家主人之命,以此礼为封先生贺。”

  话音落下,周围数道目光落在仆役身上,他低着头,木然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封应许皱起眉:“你家主人是谁?”

  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为他奉礼,这未免太奇怪了些。

  仆役语气毫无起伏道:“主人有?命,先生打?开便?知。”

  封应许伸手,却被姚静深按住了肩。

  能令这仆役上得王族楼船的……

  他的神色有?些沉:“许是有?诈。”

  封应许还是决心打?开,不过听了姚静深提醒,他没有?上手,而是以内劲掀开了木匣。

  这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匣中?装了三件东西:一支金簪,一块玉佩,和一只草编的舴艋。

第九十八章

  在?看清匣内所盛之物的瞬间, 封应许脸色巨变,他意识到什么,上前几步向赵氏楼船上望去。

  只见船头坐席上, 除了赵家家主和一众赵氏族人, 还有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三?个,封应许的故人。

  席案正下?首, 当中女子?,姬瑶识得, 正是曾到过千秋学宫,代淮河二十四坊向姬瑶送来灵玉的莲生坊覃娘子。

  而在?她左手, 灰发老者一身粗褐短打, 此时满脸疲色, 佝偻着腰背,手脚都有沉重镣铐。

  右手青年?身形高大,作游侠打扮,方口阔面, 此时也为镣铐所缚, 动弹不得。

  只从衣饰便可看出三?人身份不高, 至少?绝没有资格赵家家主同席而坐,但?现在?, 他们?正是赵氏座上宾。

  封应许少?时便失了父母, 跟随游侠儿离了故土, 混迹市井,因此结识还是稚童的青年?, 两?人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虽无血缘, 却也如至亲一般。

  后来他在?巧合之下?入了武道?,但?无老师教导,胡乱摸索下?险些留下?暗伤,幸得老者指点,终于?初窥刀法门径。虽然老者不曾正式收他为弟子?,但?在?封应许心中,一直将他当做师尊敬重。

  而覃娘子?与封应许结识于?微末时。那时她初入莲生坊,举步维艰,封应许也还未在?武道?上有所建树,穷得连三?个大钱一葫芦的浊酒都喝不起,只能背着刀去干些看家护院或跑腿的活计。

  武道?修士需打熬筋骨,所食最好为大量含有灵气之物,但?封应许连吃饱都难。直到结识覃娘子?后,有她偷偷取来莲生坊中客人所剩的酒菜,在?灵气滋养,封应许在?武道?上的进展方有突飞猛进之态。

  所以他们?,于?封应许而言,都是极重要的亲故友人,赵氏遍查他的过往,最终将三?人‘请’来此处。

  虽同样为质,但?覃娘子?手脚却是自由的,未见有镣铐。

  因为与其他两?人不同,她是自愿前来。

  此时她脸上正盛着如常笑意,似乎一点也不觉危险,与之身旁老者和游侠青年?神色全然相反。

  “封兄视你为知己,你却要助赵氏算计他,果真是风尘女子?,薄情寡义,不堪为伍!”青年?愤声对覃娘子?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轻蔑。

  覃娘子?的出身在?淮河不是秘密。她是上虞东境人士,因幼时家破,沦落风尘之地?,只能以色侍人,也在?摸爬滚打中练就了察言观色,逢迎讨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