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十年
赵盈盈握拳:“不行,我很计较。这件事就像以前发生在家里的那些事一样,爹爹总是不信我,信她们,如今萧恒也是,他信他妹妹,不信我。可爹爹是我爹爹,萧恒是我未来夫君,日后要与我相伴一生的。他就应该信我,他凭什么不信我?”
她在赵家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这种委屈,不想日后在夫君那里还要受。
虽说她对萧恒没有太多感情,可无论如何,萧恒是她未来的夫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况他分明说,他很喜欢自己,什么一见倾心,再见神魂颠倒,结果到头来,也就那样嘛。
红棉还想再说什么,被赵盈盈打断:“你不许再帮他说话了,你再帮他说话,我连你的气一起生。”
红棉只好噤声,不敢再说了。
回到赵府时,赵盈盈正巧与林氏打照面,她心情不好,敷衍地给林氏见过礼,转身就走。
林氏看着赵盈盈长大,对她的脾气也摸得七七八八,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气。
林氏看着赵盈盈背影,喃喃自语:“她这么生气,难道是妍儿今天赢了?”
林氏回了夏荷院,赵婉妍比赵盈盈先到,已经在院子里。
林氏道:“妍儿,今日诗会情况如何?你是不是大出风头?”
赵婉妍听林氏提起此事,有些不悦:“没有,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处处不顺。”
她将事情粗略与林氏说了,林氏诧异:“那方才盈丫头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赵婉妍道:“她气冲冲?”
赵婉妍略一想,便想到了萧恒身上,莫不是她与萧恒吵架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赵盈盈与萧恒吵架,那不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赵婉妍当即吩咐婢女:“备些礼物,明日去萧家探望萧姑娘。”
赵盈盈回来后没多久,萧恒身边的人也来了,送来了给赵盈盈与赵家其他人的礼物。
赵盈盈还在生气,并未露面。赵茂山有些尴尬,与那送礼物的随从说:“盈丫头真是,越发不懂事了。”
那随从是萧恒身边贴身伺候的,来送礼物时就知道萧恒与赵盈盈吵架的事,亦是受了委托哄哄人。随从说:“此事是我家公子的错,我家公子说,二姑娘生气情有可原。”
随从没见到赵盈盈的面,无功而返,只好回去复命。
“罢了,你下去吧。”萧恒按了按额角,并非平日那副温和的模样,反而脸上写着几分不耐烦。
这个赵盈盈,都两年了,他连她的小嘴都还未能品尝过。
萧恒抬眸,眸中闪过几丝阴郁。
不过转念想到赵盈盈的姿容,她那红润的嘴唇,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胸口那对硕大的玉兔,这样一个尤物,在床榻上定然很有滋味。
罢了,再等等。
-
赵盈盈因为生闷气,晚上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没想到月神大人竟会出现。
那袭玄色衣袍忽然出现在床头时,赵盈盈还吓了一跳。
“月神大人,您怎么来了?”赵盈盈靠着引枕坐起身,看向霍凭景,“多谢月神大人今日保佑我,没让我那两位姐妹出风头。”
霍凭景并未回答她的话,只嗯了声。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着,房间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以及暖香浮动的声响。
霍凭景也不知道自己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今夜她并未呼唤他出现,是他自己想要来。
霍凭景瞧着赵盈盈的娇靥,忽地开口问:“你觉得你那未婚夫,如何?”
赵盈盈对他忽然的发问有些诧异,月神大人问她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诚实回答:“他……挺好的。”
客观地说,萧恒条件的确很好,赵盈盈对萧恒挺满意的。
不包括今天的事。
霍凭景听她如此说,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闷。虽然好像早知道答案如此,人人都说她与未婚夫般配登对,想来她应当也很喜欢那人吧。
他问这问题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可心底那点闷挥之不去,又让霍凭景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他又问:“你们今日吵架了?为何?”
赵盈盈有些惊讶,月神大人竟连这都知道,真是太厉害了。
“是吵架了……”她说着,垂头丧气,“因为他不相信我,我分明没碰到过他妹妹,他却总觉得是我推他妹妹下水的。”
赵盈盈说起这件事,又开始生气。她不禁向霍凭景强调:“可是我真的碰到她,月神大人。”
“我知道。”霍凭景回应她。
赵盈盈听着霍凭景的回答,心里的委屈好像散了些,月神大人比萧恒好多了,她想。
她又说:“他是我的未来夫君,又常说他喜欢我,可是他竟然连这种小事都不信我。”
她的语气充满怨怼,在霍凭景看来,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怨怼的语气。
而她也的确是萧恒未婚的妻子。
霍凭景心里的烦闷好像更沉了些。
“是他的错处。”霍凭景沉声道。
赵盈盈听着霍凭景的话,有些惊喜:“您也这样认为么?”
不像红棉或者她爹,根本不关心他们之间到底谁对谁错,都只想告诉她,萧恒喜欢她,对她很好很用心,她不应该和萧恒置气。
霍凭景嗯了声,因为他知道此事的确与赵盈盈无关,他目睹了全程。
赵盈盈点头:“对啊,就是他的错,气死我了。”
霍凭景又道:“那你打算如何?”
赵盈盈小脸耷拉下去,摇摇头:“不知道,反正这几日我不会理他的。”
第二日,萧恒登门,赵盈盈没肯见他。
萧恒也没恼怒,陪赵茂山下了几局棋,便走了。
第三日,萧恒又来了。
赵盈盈还是没肯见他,将他拒之门外。
众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萧恒对赵盈盈真是体贴入微,放低手段,愈发夸起萧恒来。
此事就连朝南都知道了。
朝南与朝北八卦:“听说赵二姑娘与未婚夫今日还没和好,这位未婚夫对赵二姑娘还真是不错,一直愿意哄她。”
这话恰好被霍凭景听见,他瞥了眼朝南,问:“你又不曾认识这位未婚夫,如何知道他对赵二姑娘好不好?”
朝南讪讪笑道:“属下也是听别人说的。”
霍凭景冷哼一声:“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道听途说。”
霍凭景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转身进了门。
朝南与朝北对视一眼,都瞧出了自家大人心情不好。
朝南道:“大人怎么了?”
朝北:“不知道。”
朝南耸了耸肩,喃喃自语:“可能是大人被头疼之症折磨久了,所以脾气也阴晴不定起来吧。”
赵盈盈与萧恒闹别扭的期间,赵婉妍连着两日上门探望萧婵。
表面上是探望萧婵,实际上,是去找萧恒。
萧恒刚从赵府回来,按了按额角,没想到这赵盈盈还真不好哄。
下人通传:“二公子,赵家三姑娘来了。”
萧恒:“让她进来吧。”
赵婉妍莲步轻移,进了花厅:“二郎。”
萧恒朝她轻笑了笑:“你来了。”
萧恒明白赵婉妍的意思,但赵婉妍没有赵盈盈漂亮,身材亦没有赵盈盈好,他如今还未打算与赵婉妍有些什么。
赵婉妍微微颔首,道:“我得了二郎送的竹箫,便新学了曲子,想吹给二郎听。”
萧恒嗯了声,示意她吹。
赵婉妍便吹奏起来,一曲吹罢,站起身来,走近萧恒:“二郎以为,我吹得如何?”
她在离萧恒咫尺之遥的时候,假装摔跤,跌进萧恒怀里。
萧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想的却是赵盈盈那抹红唇。
他低头吻下去,手掌握住了赵婉妍的腰,心里却想,这腰还是没赵盈盈的细。
他陡然失了兴致。
萧恒松开赵婉妍,面上端庄,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三姑娘下回走路还是小心些,可别再摔了。”
赵婉妍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恢复如常:“多谢二郎。”
萧恒愿意接受她,便说明他心里对她亦有兴趣,这是好的开端,她不该沮丧。
-
正是清晨,赵盈盈与红棉收拾东西,要与赵茂山一道上法缘寺,去给梁氏祈福。
萧恒出现在赵府门口,他朝赵茂山鞠了躬,唤了声伯父,而后看向赵盈盈:“盈盈,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去给伯母祈福的。”
赵盈盈看着萧恒,心念微动,这回终于没有再拒绝,只道:“该出发了。”
这一幕刚好被朝南瞧见了,朝南回去后,忍不住又八卦起来。
“大人,隔壁赵家二姑娘与未婚夫和好啦。”
霍凭景睨他一眼:“这等事,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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