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十年
陈敬之亦看见了瑞阳王,上前行礼:“儿子给父王请安。”
瑞阳王嗯了声,问他:“这是要去哪儿?”
陈敬之一时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想静一静。他对那位舞姬的事还有些懊恼。
“父王,儿子院中新添了个人?,是繁楼的舞姬。”陈敬之想了想,禀话。
瑞阳王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添一个人?便添一个人?吧,你自?己安顿好?便是,只是有一桩,你如今还未成?婚,正妻入门之前,最好?别?弄出孩子。”
“儿子知晓。”陈敬之无?声叹息。
瑞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道:“我记得,你喜欢承安侯家的姑娘?”
陈敬之并不否认,嗯了声。
瑞阳王摸了摸笼中的鸟儿,道:“承安侯,与咱们瑞阳王府倒也算家世相当。”
最重要的是,承安侯名望颇高,一向并不支持朝中党争,若是能与其联姻,对自?己会是个助益。
“既然喜欢,为何不去提亲?”瑞阳王问。
陈敬之一怔,不知怎么开口,说郑溪并不喜欢自?己?自?己几次三番示好?,都被郑溪冷脸拒绝。
瑞阳王看着儿子,笑了笑:“你啊,还是太年?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喜不喜欢你,是最不要紧的事。爹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娶她?”
陈敬之自?然求之不得,“儿子愿意。”
瑞阳王道:“那便得了,明日爹便让娘上门,与承安侯提提这事儿。”
陈敬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与郑溪结为夫妻的美满,只是想到郑溪的态度,又有些不安。
“多谢父王。”陈敬之道了谢,告退。
他出了王府,去寻自?己的好?友。
好?友自?然问起昨日后续:“郑姑娘是不是很感动?”
陈敬之叹了声,没说什么。但好?友已经从他的态度中猜到事情结果,讪讪笑了笑。
陈敬之又想到父王的话,一时间心中情绪更为复杂,索性只与友人?畅饮一番,将这些事情都暂且抛之脑后。
翌日,瑞阳王妃登门,并未正式提亲,而?是与承安侯夫人?有意无?意提及此?事。
毕竟承安侯府若是不愿意,传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得先打?探打?探。
承安侯夫人?对这桩婚事倒是挺满意的,只是想到自?己那个倔女儿,又叹气。
“我恐怕还不能给王妃答复,等我再劝劝溪儿。”
承安侯夫人?与郑溪一番苦口婆心,郑溪听得霍凭景成?婚后已经心死?,终于态度有所?松动。
“阿娘不必再说,女儿会试着与世子多接触接触的。”
承安侯夫人?听闻女儿终于愿意试着接受陈敬之,心中欣慰不已。
瑞阳王妃将此?事告诉陈敬之,陈敬之亦是欣喜万分。
唯有听得消息的赵婉妍,脸色一沉。
第85章 扮演
陈敬之倾慕郑溪的事, 在京城都不算秘密,府中众人自然也都知晓。赵婉妍知晓此事,是从府中伺候的丫鬟处。
丫鬟们对赵婉妍的态度很微妙。一来, 她的确是世子吩咐安置的,是世子的女人;可二来, 她身份卑微, 不过是繁楼的一个舞姬, 即便伺候可世子,世子让她留在府中, 却未曾给她名分。
便有丫鬟对她不满, 故意在她面?前说?起陈敬之与郑溪谈婚论嫁之事。
“世子心悦郑姑娘多年, 此番郑姑娘也?有意, 只怕过?不了多久, 咱们?府上就该添一位世子妃了。等世子妃进了门, 不知会如何处置那位?”
赵婉妍在房中静静坐着,听着丫鬟的话。
她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自己。至于?那位郑姑娘, 她在繁楼做舞姬时,也?听过?一些传闻。承安侯府的嫡女, 才貌兼备,一向倾心于?霍相。
可霍相,却倾心于?赵盈盈。
想到这里,赵婉妍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 就连郑溪这样的人都会输给赵盈盈,难不成她当真是天生好命?
这位郑姑娘输给了赵盈盈, 便要来抢她的么?
她不能让这桩婚事成,若是成了, 她再想爬上世子妃之位,便更没?有希望了。她必须阻止郑溪嫁给陈敬之。
至于?如何阻止,赵婉妍抿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若有所思。
传闻说?这位郑溪姑娘心高气傲,想必愿意接受陈敬之正是因为对霍凭景心灰意冷,可她这样骄傲的人,想必无法接受自己的未来夫君找一个替身。所以,她只要在郑溪面?前露个脸,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必她就不会继续接受陈敬之。
赵婉妍心里有了主意。
陈敬之今日心情大好,他约郑溪出去,郑溪竟然同意了。一路上郑溪也?没?再抗拒和他说?话,这真是好兆头。
陈敬之哼着歌,忽地听见?门外有动静。
“世子,惜惜姑娘求见?。”
惜惜?
陈敬之微微蹙眉,“让她进来吧。”
赵婉妍迈进门,婉婉行礼:“奴家见?过?世子。”
“嗯,你求见?我可是有什么事?”陈敬之态度冷淡,这话听着像没?事不要来找他似的。世上男人果真都薄情。
“奴家的确有一事想求世子,明日便是奴家母亲的祭日,奴家想去灵越寺为母亲祈福。”赵婉妍垂着眸子,面?不改色扯谎。
陈敬之并未怀疑,只道:“去吧。”
赵婉妍道了谢后告退。
陈敬之看着赵婉妍的背影,揉了揉眉心。日后郑溪进门,若是瞧见?这位惜惜,不知会怎么想,她一向性?子傲,想必不会高兴。
陈敬之一时为如何处置这位惜惜犯了难,让她回繁楼,繁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者?给她一些银钱,让她妥善安置?此举倒是可行。
陈敬之想到她方才的话,想着等她给母亲祭拜完再跟她说?吧。
赵婉妍如愿出了瑞阳王府,既然借口是去灵越寺祈福,她自然要把戏演全,不过?她并未在灵越寺待太?久,便回了城中。她卖了一只手镯,托人打听过?,今日郑溪会来这里逛。
赵婉妍早早等在附近,见?郑溪出现?后,不经意地迎了上去。
她不经意与郑溪撞上,而后低眉顺眼地道歉:“奴家名唤惜惜,是瑞阳王府的人,方才实在抱歉。”
郑溪扫过?她的眉眼,见?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又叫与自己同音的名字,愈发蹙眉。
她追问:“你叫惜惜?哪个惜?”
赵婉妍道:“惜取眼前人的惜。”
还好只是同音,郑溪郁色稍缓,想到她是瑞阳王府的人,难不成是瑞阳王的侍妾?
郑溪多问了一句:“你是瑞阳王的侍妾?”
赵婉妍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答道:“奴家是世子的侍妾,前两日才入的府。”
郑溪不禁蹙眉,陈敬之的侍妾?
他一面?对自己示好,求娶自己,一面?倒是不耽误添个侍妾,呵。
郑溪眸色一沉,不欲再和赵婉妍多言,转身离去。
赵婉妍看着郑溪的背影,唇角一勾。
郑溪离开后,正打算去找陈敬之,哪知道刚巧和陈敬之遇上。陈敬之刚挑完礼物,打算送给郑溪,是一把出自名师之手的琴,他觉得?郑溪一定会喜欢。
“溪溪,这么巧,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陈敬之笑着走上前。
郑溪面?色不虞,语气冷冷:“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陈敬之被她一通话搞得?莫名其妙,她昨日还好好的,与他同游,怎么忽然便转了态度?莫不是在耍他玩?
陈敬之也?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溪道:“世子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世子,一面?与我示好,一面?府中又添一位与我有几分相似甚至连名字都要相似的侍妾,是什么意思?”
陈敬之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事生气,“你从何处听来的?”
郑溪只问:“世子只管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陈敬之默然片刻,道:“我可以解释……”
郑溪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不必解释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敬之皱眉道:“好,退一万步来说?,她不过?是个侍妾,等你嫁给我,可以随意处置。”
郑溪又一声冷笑:“随意处置?世子便不能洁身自好些么?今日兴致来了,便添个人,明日兴致没?了,又叫我随意处置。我嫁给世子,难不成便是为了做这种无用之事?”
陈敬之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常见?的事么?放眼整个京城,谁又不是三妻四妾呢?
郑溪道:“世子做不到洁身自好,有人能做到。”
陈敬之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霍凭景。
陈敬之心中一堵,也?没?了好脸色,他满心欢喜地给她准备礼物,她却还在想着霍凭景?
“哦,原来郑姑娘说?的是霍大人,可惜郑姑娘嫁不到。”
郑溪被他一刺,愈发觉得?没?面?子,冷冷哼了声,便走了。
陈敬之拦住她去路,道:“何况你又怎么知道,他日后也?一直没?有别?人?”
郑溪不再与他多话,径直离去。
郑溪有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二人吵架之时,更是围了不少人。赵盈盈见?此处热闹,便拉着霍凭景过?来瞧热闹,没?想到瞧到最后,还与自家夫君有关系。
赵盈盈眨了眨眼,霍凭景忽地开口:“世子这话可就冤枉了我,我对我家娘子忠心耿耿,此生此世,绝无二心。若叫我家娘子听见?,心里不高兴,回去可要叫我跪搓衣板的。”
霍凭景的出现?,让这热闹更上一层楼。
郑溪亦听见?了这句话,顿了顿步子,这才上马车。
赵盈盈偷偷贴近霍凭景耳边,低声发问:“相公,我真能回去叫你跪搓衣板吗?”
她莹润双眸闪着光,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霍凭景失笑道:“不可以,难道盈盈舍得??”
赵盈盈犹豫了一下,笑了笑,她觉得?自己也?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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