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沓
系统心虚但声音贼大:【我怎么就不能突然出现了?我上来给你报个祯祯好感度,我有错吗?】
佘年的脾气在听到“司祯好感度”后,瞬间熄灭。
“嗯,你说吧。”
系统就知道这么说有用。带了那么多届宿主,这次带的要比所有都省心,之前说他是最难带的宿主还是草率,它收回那句话。
这个宿主不仅会攻略祯祯,还会自我攻略。
自我攻略的进度像一骑绝尘那样快,很好。
【祯祯现在的好感度有六十,加油哦宿主!我非常看好你,你肯定成功攻略祯祯,帮助她顺利成仙。】
【你知道吧,在祯祯呆过的另一个世界里,六十就是及格线啦,宿主在祯祯心里已经基本合格,再努把力把分数往上提一提,宿主就是优等生了。】
甜甜的豆浆是从嘴巴里喝进去的,都流进了心里。
他肮脏不堪,不被喜欢更不被爱,族人甚至生母都盼望他死,他也就始终觉得,自己不是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能活到现在不过是喉头一点怨气。
但现在,有人喜欢他了。
他也和其他妖一样,有很多很多的喜欢了。
六十已经让佘年无比知足。
这份喜欢来之不易,弥足珍贵,天下就这一份儿。
所以他格外不想失去,更不想让这份喜欢变成怨怼。
这一刻他觉得,司祯没有相信他的话,挺好的。
承认错误的骗子依旧是阴暗卑劣的,但司祯得永远站在光里。
佘年的心情,欣喜低落交织,尾巴是传递他情绪的工具。
但司祯摸着要在她胳膊上打结的尾巴,一时间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啊,她好好养着的狐狸怎么就这样了?
看表情怪委屈的,被谁欺负了?
司祯看着旁边的佘年,脑袋上都顶了片乌云。
身上潮湿的衣服早就被她用灵力烘干了,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像淋雨一样湿哒哒,也不知道被谁窝了窝,皱巴巴的。
她就逗逗狐狸,怎么这样了。
司祯冷不丁出声:“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佘年在所有不高兴的理由里选了一个最不会让司祯有负罪感的:“你跟别的男人聊天。”
他低着头,声音也很小,非常不高兴了,但语气里的控诉也很少,只是委屈。
“我不够让你喜欢吗?”
很直白的问题,不是质问,是真的想知道司祯有哪里不满意的,他可以改,他可以变成任何司祯喜欢的形状。
狗狗不会记仇,狗狗只会觉得你不陪他玩,是不是他哪里犯错了。
司祯幻视佘年脑袋上顶了两个趴趴的耳朵。
有点怜爱了。
她把通讯镜放到佘年面前:“哝,看吧,没聊什么,只是说了要参加大比,然后他回了个宗主表示欢迎,并派人来接我。”
尾巴想颤一下,他忍住了。
还是要去妖界啊……
佘年眸色幽深,像是有什么旋涡在其中酝酿。
司祯凑近他:“你还能变狐狸给我玩吗?”
耳边有气在吹,佘年的情绪就这么散了。
旋涡消失,他眼睁睁看着司祯靠他更近。
“我今晚想跟狐狸睡觉。”
佘年单纯又直白:“我不能让你快乐吗?”
“不一样的快乐,狐狸很可爱。”
佘年喉头动了动,每一根心绪都被面前的女人牵扯着。
“狐狸,狐狸也是我。”
司祯声音更小,眼里好看的波光流转,从善如流:“哦,那我今晚想跟你睡觉。”
直女开窍后打直球真的很要命。
佘年第十条尾巴都被她摸过了,但现在还是纯情地不行。
他看了司祯一眼,视线和司祯对视后,像是被火烧了一下,匆匆移开。
“好……”
司祯可以撸狐狸,心情很好,和佘年恢复了正常距离。
佘年把碗里的豆浆喝完,尾巴继续往司祯胳膊攀:“我们回家吧。”
他把和司祯住的地方,称为家。
司祯眉心一动,挑眉:“现在?”
佘年点头,都不是很敢看司祯:“回去等晚上。”
司祯:……
最后两个人还是像普通人一样把这个城逛了一遍。
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佘年在黑夜里,隔着袖子和司祯拉手。
然后抓住不放,带着司祯往回家的路走。
司祯看破他的小心思也不说破,纵容着他拉着她走,甚至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把自己的重量施加于他。
佘年只是看起来瘦,他完全不觉得吃力,并且乐在其中。
途径豆浆摊的时候,司祯无意瞥了一眼。
摊子在,运豆浆的车也在,但人没了。
夫妇二人,还有那个孩子,都没了。
角落里的小鼠看到了司祯,唧唧叫着跑出来,吃力地拽住司祯的衣服下摆,上蹿下跳比划着。
司祯站直了身子,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小鼠又比划一通,两爪在肚皮上画圆,又把自己的脖子掐住,垂直倒地,爬起来后又跑了一段路,再回来。
司祯皱眉。
她不是御兽宗的人,没法跟这玩意交流,太抽象了。
佘年的声音响起。
“它说它主人被抓走了,这些人总是想抓他的主人,他们逃跑很多次。”
僵直的小鼠从地上站起来,明显兴奋了,又开始比划。
“它还说……它的主人,跟你是一样的。”
第66章 66
“怎么,勾引到你了?”
缺月挂枝头, 幽冷的光照在潮湿血腥的洞里。
小鼠在前面带路,前面的路越来越窄。
司祯:“你变狐狸。”
佘年:“还没回家里……”
司祯食指微曲,敲了一下佘年的脑袋:“想什么呢,这洞窄了你变狐狸能跳到我肩上。”
佘年垂了垂眸:“能抱着吗?”
司祯懒洋洋的:“行啊。”
几乎是一瞬间, 狐狸趴在了司祯的怀里, 像是一团柔软的面。
司祯捏捏狐狸爪子, 继续往前走。
司祯看着前面的路, 佘年在看她。
眸色深深,隐含不快。
本来今天晚上,司祯是应该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现在她要用陪他是时间, 去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记忆回溯到幻境里司祯把他从蛇口救下的那一幕。
让他心跳加速的画面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在司祯眼里, 救一只狐狸,跟救一个孩子是一样的。
狐狸眼睛变得狭长, 黑气在其中翻涌,瞳孔成了一条竖线。
在司祯把狐狸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佘年用爪子紧紧勾住司祯的衣裳,往上爬了爬,用两只前爪抱住了司祯的脖子。
司祯纵容地拍拍他。
越往深处走, 血腥味越重。
带路的小鼠两腿打颤,哆哆嗦嗦的还是努力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唧唧。
司祯开口问佘年:“它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