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岁碎
圆脸青衣,每次都出现得非常巧。
她怔然:“鸢儿!”
两世都是这么巧,一名叫鸢儿的姑娘死亡,而以?前从未有过姓名的鬼泣血不知?从哪跑出来争夺百煞封魔榜。
所?以?这一世,即便她改变了鸢儿死于天山的结局,鸢儿还是莫名其妙失踪。
因为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天山,而是鬼泣血要寻个由头金蝉脱壳!
她从没做错。
月色暗沉,瓦愣草青郁依旧,瓦下椽头上?挂着的风铃在风中沙沙响。
鬼泣血似没听见她那声鸢儿,自顾自道:“宋徽月,他拿我全族人?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得选。”
不知?是该称赞鬼泣血的演技高超,还是称赞路今慈这一手精彩的调虎离山。
卞白璋所?在的房内,可以?听见外头风铃的声响,脆脆的,多好听啊!
他闭着眼倚在床上?,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有事不能明天说?”
他睁眼看见门上?的符咒,顿时拉起警惕。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很不耐烦,卞白璋隔壁却好似听不见这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犹如心跳,很是突兀。
卞白璋下床:“呵呵,本公子说了要你明天来,要我教你眼力见吗?”
他凑到门边,却是听见外面传来少?女柔弱的声音:“卞公子,我有点怕,今晚能不能让我睡你这。”
宋徽月的声音,格外温柔,酥得他舔了舔嘴唇:“原来是徽月姑娘啊,好呀。”
门吱呀一声推开。
春宵苦短,卞白璋暗自感叹,双目冒光,有种将少?女扑倒在地?做尽生辰宴没做成的事。
可是,寂静的走?廊上?除了一名黑衣少?年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白雾弥漫进来,衬得他更黑,阴邪的那种黑。
少?年咬着手漫不经心打量他,肌肤苍白,青黑眉骨下的眼睛黑白分明,他突而露出一排惨白的牙齿,笑道:“卞白璋,三更快乐啊,又见面了。”
此刻正好是——午夜三更。
第35章 十年烧春之悲
已?经中了计, 回去也无济于事。
徽月灵力化索,束缚住鬼泣血,眼见他想化雾西逃, 对方是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徽月封住了他的经脉,凄然道:“我以为你真死了……”那么内疚, 到头来倒像是一场笑话。
这一世这么想救下她。
鬼泣血双目猩红:“我不?认得什么鸢儿!你放开我!”
锁链收紧,徽月冷笑:“不?认识?装得可真?像, 平时你是怕被我认出来才一副乡野村夫的躁狂吧。我真?的很好奇, 我仅一介小宗门?掌门?的女儿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让你处心积虑潜伏了这么多年。”
鬼泣血也冷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都知道自己宗门?小, 谁还?闲着没事干去潜伏, 少自做多情。”
见他嘴硬,徽月捏起他下巴左看右看,他散了发, 乌发衬得原本就?雌雄莫辨的圆脸更像个?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连下颌角的痣都没变, 还?说?不?是!
她笑道:“路今慈留你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我若将你交给乌山,别说?今晚你们对乌山少主出手他们就?不?可能会放过你。你真?以为你死了, 路今慈就?会留着你族人吗?”
鬼泣血警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整个?事件中路今慈表现?的也很奇怪,像是笃定了徽月会知道他们对乌山出手,让他去调虎离山。
“今晚卞白璋失踪, 乌山很多大?能都在, 路今慈身怀魔印能逃脱,但?你就?不?一样了, ”徽月抓着她的肩膀,认真?道,“鸢儿你还?不?明白吗?他从未考虑过你,你始终是一个?替死鬼。”
“但?我没得选。”鬼泣血笑道。
“从乌山为了掩饰门?中弟子为邪魔引路栽赃我族的那一刻起,我与修真?界就?不?共戴天?。飞来横祸啊!我鬼族的命在你们眼中就?不?是命吗?宋徽月你还?不?明白吗?无论是我还?是路今慈,都不?是无厘头的恨,你是受利方所以才能站在这说?风凉话,若是你爹你娘被关在深不?见底的水牢几千年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怎能不?恨你说?话啊!”
他挣扎地激烈,徽月怔然之际手中灵锁断裂。鬼泣血推来她,跳上屋檐。
椽头上的铃声依然清脆。
他发丝飘扬:“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鸢儿。不?过你也太天?真?了,被你爹爹保护的倒好。
你身上若没有没有什么好窥伺的,为何卞白璋不?惜自降身份也要纠缠你?你真?觉得阅美人无数的乌山少主真?好色到了这个?地步吗?不?爱江山爱美人,呵,只有路今慈这疯子才做的出来。”
徽月一细想卞白璋的事惊出一身冷汗,确实很怪,卞白璋那个?未婚妻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没有刁难过她。
她自是不?认为自己能好看到能让卞白璋献殷勤。
鬼泣血看向徽月的时候是陌生?的,眼底的挣扎又出卖了他,他苦笑着说?了最后一句小姐:“不?求你袖手旁观,只求你不?要助纣为虐。因?为他们都该死。”
晚风带走他身影,徽月再想抓住她只看见地上断裂的平安结,灵索扑了个?空。
她蹲在地上良久,心里失落落的。徽月莫名?就?想起了在她俩还?小的时候。掌门?带着她们去山下看花灯会,走路咿咿呀呀的货郎手上抓着一大?把平安结,小徽月抬头,掌门?笑着给她买了,旁边的鸢儿流露出艳慕,掌门?见状给她也买了一个?。
那时她还?以为鸢儿只是想要一个?平安结,却没注意到鸢儿那时的目光是盯着她和爹爹两人,眼前灯火阑珊,心里牵挂着远在水牢的父母。
她想家了。
鸢儿恨修真?界也是因?为遭到不?公?的对待,那路今慈呢?十年前发生?的事真?的比长衡仙山遭受到的虐待更地狱吗?
联想起天?道之前的话,徽月决定查明十年前的真?相?,或许跟路今慈心脏的藏匿地还?跟此有关。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说?不?定能一举杀了路今慈。
要不?然,杀他万次也是白搭。
百煞封魔榜开榜还?有三天?,希望来得及。
此刻在徽月身后,整个?客栈的灯火全亮,黑色的人影在灯光中走来走去,到处喊着公?子。
徽月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捡起地上断裂的平安结,消失在了夜色中。
人间京城相?府。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夜色,产婆们满头大?汗地往屋里跑。老相?爷拉着自己的儿子在产房外喜出望外。这时有下人匆匆赶来:“报,相?爷,有人求见!”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不?见。”
下人却是很为难:“求见的是一名?修士,相?爷你看……”
两人皆神色大?变,提起下摆往外走。产婆欢天?喜地抱着新生?婴孩出屋,却不?见了相?爷的影子。
徽月在路上打听?也大?致知道了这家的底,权势滔天?,承蒙圣宠,十年前京城美人正是相?府大?小姐,现?在相?爷的亲妹妹,国色天?香,可惜在一次花灯会上失踪。
她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两位相?爷却神色拘谨,谎话连篇,普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徽月拔出剑插在茶几上,砰地一声普洱茶洒了一地。
相?爷顿时满脸涨红:“来人!送客!”
雕花门?猛然关上,隔开两个?世界。
塑月剑锋芒毕露,凡人哪受得了此情形,当场就?吓傻了。
老相?爷捂着心脏:“我说?就?是!都是老夫年轻时造的孽,还?请仙子高抬贵手,祸不?及家人。”
一碗泼茶悠悠生?香。
十年前的悲剧重见天?光。
京城第一美人路泌泌乃是相?府大?小姐,才豆蔻年华前来说?亲的媒婆踏破门?槛。
这天?来了一个?青年,共寂山家主,说?是对路泌泌一见钟情,说?是用?长生?不?老药为聘,求娶她。路泌泌当时有喜欢的竹马,老相?爷卖女求荣,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亲自策划了路泌泌花灯会失踪案将路泌泌交给青年,自己则靠着这“长生?不?老药”饱受圣眷。
两位相?爷说?完就?开始求饶,问别的是一概不?知。
徽月没有听?见想要的,但?是这共寂山家主……不?就?是江绕青的亲爹吗?啊这,没有这么巧吧……
天?道见事已?至此,补充了整个?故事。
原来共寂山家主江南北对路泌泌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之前他下山除妖时遇见了出门?采购香料的路泌泌,一眼就?看出了路泌泌素缘玉体。
万年难得一遇的稀世体质,说?难听?点,炉鼎体质。
江南北强搙路泌泌就?是为此,关在共寂山设了阵法,可惜路泌泌根本就?不?从,咬他手,几次出逃,拿簪子捅他,江南北恼火,用?尽各种手段□□。
徽月回到了十年前的烧春。
积雪融化灌春,漫山山花笑。
她在湖边看见了双眼空空的路泌泌,美人站在月下吹一曲悲悲的萧,湖水如镜,镜中花,正妩媚,孤山月,假慈悲。
一曲终了。
一青年醉醺醺走来,穿着喜庆新郎服,路泌泌躲他,凡人终究难抵修士力气,撕烂了衣裳,遍体鳞伤,她抱着肩膀咬着唇。
徽月解下外衣想披在她身上,终究穿透了路泌泌的身,她怔然捡起外衣,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却毁在了人渣手里,真?的好心疼。
今日是江南北的大?喜之日,娶了另一个?修真?世家的小姐,但?是他只想玩花点,直接想要妻妾同行,即便路泌泌的存在在这之前只有他知道。
“泌泌,凡间多不?好啊,须臾一下就?死了,不?如跟我一起得道成仙。你只是现?在不?适应修真?界罢了,生?个?孩子就?好了,乖。”
他抚摸着路泌泌的身子,想抱着她去婚房,干脑中的龌龊事。
而被蒙在鼓里的新娘子正独坐婚房,羞涩地等着新郎。
路泌泌嫌恶地推开:“畜牲!我要回家!”
江南北哈哈笑:“回家?你爹爹一颗下品丹药把你送给我了,你想上哪去?你来赔我丹药?泌泌。”
他话说?的恶心,路泌泌满目杀意,趁他不?留神一脚踢下湖,用?力按着他的头,刺骨的湖水从她胳肢窝下穿过。湖中极多碎石,他额头一下就?出了血,气得酒劲上来了,运转了灵力挣脱。
他反手将路泌泌按进?湖里:“小贱/人!翅膀硬了敢打老子了?卑贱的凡人,老子看得上你是你一辈子该感恩戴德的。”
路泌泌本就?不?是他对手,浑身是血。
假如她死在这年烧春就?好了。
人间即地狱,这也太苦了,不?如去奈何桥上等她的心上人,共饮那苦涩的孟婆汤。
只可惜,她没死。
酒意清醒了一半的江南北很是惊喜,将高品质丹药喂给她吊命,决心给她点教训彻底让她丢掉尊严。
江南北借助路泌泌的炉鼎体质,修为一下子大?涨,甚至还?活捉了一只低能邪魔,将它关在笼子里鞭打,驯服,直到邪魔会开口叫主人,像只狗一样摇尾巴。
他就?把路泌泌丢进?关押邪魔的笼子里,捏住她的下巴冷笑:“学会求我,我才会放过你。”
邪魔已?化为人形,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在主人的命令下,不?顾路泌泌的惨叫实施了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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