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岁碎
“路今慈和乌山家主掉河里你救谁?”
“你会来月事吗?”
鸢儿:“谁都不救。”
鸢儿“……滚!”
她忍无可忍:“怎么都是你赢,不让我?赢一次!”
徽月一脸无辜:“行吧。看在?今天是你生辰的份上我?让你一次。直接问吧。”
鸢儿今天喝了不少。反倒是徽月滴酒未沾。鸢儿也不含糊哼哼两下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路今慈?”
徽月二话?不说端起酒就喝。
小二说得没错,这酒确实烈,徽月才喝完一杯就晕头转向。然后?……还有两杯!
徽月勉强喝完就有点醉了。接下来就没什?么规则了,就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徽月连什?么时候就被掉在?地上都记不清了,趴在?桌子上头好晕。好晕。她脸颊贴在?桌上还在?无意识喃喃。鸢儿手背在?身?后?听她说:“路今慈……”
鸢儿啧声“这个时候都还想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小鬼突然跑进来,瞥了眼不省人事的宋徽月颤颤巍巍道:“主子,路今慈,路今慈他不知道怎么找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门板就被人拆了。狂风刮带着木屑,路今慈冷冷看了眼鸢儿。几道黑色旋风闪过舵主凭空出现?在?原地不怀好意地看着鸢儿。
鸢儿上一秒气焰还高涨,下一秒声音就弱了很多:“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是她自己要喝,不信……啊啊啊啊……”
路今慈抱着双臂对?旁边使了个眼色舵主立即会意。他直接将鸢儿整个人扔了出去,挂在?树上。晚归的母亲正崽拉着自家崽在?路上走着。儿子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树喊道:“娘,树上那个是什?么啊!”母亲想都没想就说:“是灯笼啊。乖乖跟我?一起念——灯……”边说她边抬起头看过去。迎面一张惨白?的脸倒掉在?树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鸢儿脸都要气歪了:“路今慈,狗东西,小鸡肚肠。你说宋徽月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徽月一直安静地趴在?桌子上意识有些模糊,听见身?边的响动抬起脸来懵懵的,酒意也醒了几分。就在?她想要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眼睛被人捂住。路今慈压低声音道:“别看。”
徽月将他手扒拉下来,含糊道:“为?什?么不能看?”
路今慈在?她红润的脸颊上停留一刻:“还能走吗?”
徽月执拗道:“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
她撑着桌子摇摇晃晃起来,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路今慈伸手扶住。徽月敏感地挣扎:“别碰我?!登徒子!”
路今慈突然凑近徽月,见少女脸颊越来越红,头发也是凌乱散落。他将挡在?她眼前的碎发撩到她耳后?。无意识触碰到耳垂。徽月敏感地缩了一下。
他恶劣地笑:“不认得我?谁了?”
徽月警惕地看向他:“我?不认识你。登徒子,给我?……你干嘛!”
腰边一热,徽月惊呼一声被他拦腰抱起,路今慈冷笑一声吩咐道:“端醒酒汤来。”
徽月掐着他胳膊:“你放开,我?没喝醉!我?没喝醉……”
见路今慈不搭理她。徽月干脆放弃抵抗,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反感他的接触,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嘀咕道:“算了,你带我?回去吧。回长衡仙山,有人还在?那等我?。”
路今慈顿住脚步:“你爹娘?”
徽月摇摇头:“他叫路今慈一个小弟子。他过得挺不好,总是有人欺负他……将来他会入魔然后?所有人都讨厌他,害怕他。我?想他过得好点。他就不会入魔了。但是他脾气不太好,软硬不吃。”
她记忆有点错乱,前世和现?世拼接在?一起炸裂得很,竟是成了知道路今慈未来会入魔所以拯救他于少时。
徽月越看路今慈越眼熟:“诶,你和他长得好像。不会是亲兄弟什?么的吧。不对?,没听说他有什?么兄弟啊。你不会……”
灯暗处。光影不断闪烁。
少年的五官被灯影照上,一时间黑白?分明。
徽月突然安静下来,静静地望着他。
风吹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路今慈睫毛动了动,顺着她的话?:“我?等你等了很久没等到。直接下来找你了。”
徽月被他紧抱着有些难受:“那你别抱着我?了。马上就到长衡仙山了。会被看见的。我?爹爹可能会骂我?。”
路今慈拒绝:“你怕冷。”
徽月沉默了一会:“我?不冷。”
“你冷。”
说话?间黑色的衣袍从她头顶盖下,披徽月身?上挡住了夜晚的冷风。她心跳动了一下,只感觉今天的路今慈反常得像假的。平时别说关心他他都会扔脸色,他关心别人更是闻所未闻。
路今慈面不改色:“他们?瞧见就瞧见,我?看看谁敢有意见。”
不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
徽月还沉浸在?他的惊悚言论中?无法自拔。下一秒醒酒汤来了路今慈却没让徽月喝下。舵主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子为?何一下就变卦了。
路今慈又问了一遍:“现?在?能走吗?”
徽月点点头,路今慈将她放下来,虽然她前一步不太稳,但外人是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更别提知道她其实喝醉了。
她往长衡仙山的方?向走,路今慈突然拉住她:“时辰还早。不急。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不去看看?”
正巧路过一个货郎。竹编的花篮上插满了簪子。路今慈叫住他。
货郎笑眯眯道:“客官你可真有眼光。这些簪子就是近日城中?姑娘们?最喜欢的样式。要不要给你娘子买一个?”
徽月纠正:“我?不是他娘子。”
货郎愣了愣,路今慈直接丢给他一袋银子,随手从上边取下来一根木簪子插在?徽月的发间。
在?徽月走神的瞬间,路今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看看掌心的结心契?你之前可是唤我?夫君的。”
第75章 番外(醉酒其二)
簪子卷起散落下来的发丝, 它转了两下发根有点痒。
路今慈突然这么一说,徽月神识一动手心中的确显示出了同心契。
若不是夫妻怎么会有这玩意。
怎么会……
她懵了:“这肯定是假的。你肯定用幻术了……你们邪魔最擅长幻术了……”
货郎一听?邪魔二字就颤颤巍巍。他钱都不要?就跑了。
反倒是宋徽月一点也不怕。她抓着路今慈的手?,念叨着:“私下里用邪术, 不长记性。你跟我?走……去,去戒律堂。”
徽月话都说不利索, 扯着路今慈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路今慈站原地?反扣住宋徽月的手?。徽月站稳, 扭头就听?他沉声:“给我?个机会。”
不像是路今慈能说出的话。在徽月的印象里路今慈不是一个会朝别人低头的人。因此她还?愣了会, 低眉道:“好吧。总感觉戒律堂有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拍拍路今慈的头, 若有所思道:“不过惩罚还?是要?的。让你长点记性。”
徽月随手?一指。
月下护城河上飘着许多木箱子。
青年站桥上正愁眉苦脸, 旁边的小童正训斥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两人走进一听?。
小童叉着腰唾沫横飞:“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千两黄金!我?家公子可是要?进京赶考的。弄成现在这样你来赔吗?”
家丁们手?拿着竹竿捞箱子,越捞越是将箱子推得越远。
箱子随着河流的漩涡往下,磕上石子了裂了个口?,河水涌进来后整箱价值连城的珠宝慢慢下沉。上边的人急, 那几个闯出祸端的小孩更急。评头论足围了很多人就是想不出一个捞箱子的好主意。
宋徽月道:“我?爹说修士就应该做行侠仗义之事。你若是真?心悔改就帮他们把木箱捞上来吧。”
她说着自己?都有想去的意图, 手?捏着诀但奈何脑子不太清醒。
念错了。就无事发生?。
路今慈见她这般醉醺醺的样子,眼眸一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徽月身子悬空着就下意识往下撑,手?抱在路今慈脖子上怒道:“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是在以下犯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快放我?要?下来!”
这边的呼喊声同时也惊动了桥上的青年。他皱着眉头走过来要?拍路今慈的肩:“这位小兄……”
路今慈不动声色躲过去,冷冷看了眼青年伸出去的手?。对方也是尴尬正要?说些什么, 路今慈抱着宋徽月从他身侧走过去。
木拱桥栏上雕刻着醒狮, 漆面映着河面上的碎光。
徽月就被他放在桥栏上坐着, 有关夜晚的一切景象被她尽收眼底。
坐在桥两边的小贩, 围在摊位前的行人,悬着的孔明灯照得河面波光粼粼。
路今慈手?指一动。木箱嗖地?飞到?天?上, 行人皆是目瞪口?呆。此时此刻木箱边缘不断有水珠滴落, 形成一道透明的雨帘。
这雨帘又不是单纯的雨帘。
木箱被吸上来的同时, 河里的锦鲤也连同一起被带到?天?上去。红白鱼鳞在灯光的照耀下蓬荜生?辉。
好漂亮。
徽月呼吸声与水落下的声音杂糅在一起。
不知道这是帮人捞箱子还?是杂技表演。
太过专注,以至于等她察觉到?手?背暖意的时候, 路今慈已经压上她的手?,心痒痒。
少年一本?正经道:“不是我?不知礼数,而是戒律堂受罚都是要?人盯着的。我?看你好像喝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宋徽月:“我?没有。”
路今慈点头:“嗯。是没有。我?只?是怕你掉河里去。”
他指节有意无意在桥栏的上方敲了两下,徽月愣了片刻,第一反应是路今慈的“怕你”,这还?是路今慈吗?他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然后……居然说她会掉到?河里去!
徽月忍无可忍,面无表情?来了句:“好。那你可以走了。”
手?抽抽回来她也不打算再搭理他。
徽月回长衡仙山是不打算与路今慈同行。
看见他就烦,不想再看见了。
路今慈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堵住她,徽月停住了脚步。
少年背对着灯笼,大红色的光从他后肩延伸到?头颈交界处,照得他影子很长,徽月正巧就站在他的阴影里。少年低头看她通红的脸,不紧不慢道:“生?气了?”
徽月:“让开。”
路今慈提醒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别忘了长衡仙山是有宵禁的。现在回去被抓到?了明天?我?俩就得公开处刑。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脸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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