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渚花晚晚
渐渐的,若然眼前雪白色的梨花越下越多,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颜色!
那“雪颜色”越积越多,白得有些刺眼。
若然迷迷糊糊睁眼,这才后知后觉那“雪颜色”是室内亮如白昼的月辉。
“醒了?”
濯盥重新泡在药浴桶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若然。
眸光看似平淡,实则,内心神伤不已。
若然愣神,望着濯盥,猛然想起自己刚刚那个春梦,暗骂该死。
“呵呵呵,是啊,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若然起身,尴尬地挥了挥手:“这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会儿气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外。
濯盥望着若然逃也似的背影,眸光渐渐幽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平平淡淡的数日
若然爬上云端,云雾缭绕之间,群星闪烁。
踏上云舟,满载一船星辉。
微风轻拂推舟前行,吹散云雾,星光灿烂,还能听见星子被压碎的声响。
若然沉浸其中,内心也变得纯净似水。
司夜之神正在守夜,时不时拨弄一两个星子,星云变化,尽在他掌握之中。
望舒女神架着月车,将月亮赶得高高的。
夜色下的天界,万般寂静美好。
若然静静站在云舟之上,冷不丁发现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
他踏着璀璨的星芒,不疾不徐地,从星河斗转之处而来。
丰神俊秀,神韵独超。
那人路过之时,若然的心跳漏了一拍。
云端遥遥一见,便一眼万年。
奉元回禀:“太子殿下,若然上神正往这边看来,我们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千熠淡淡道:“回星曜宫,处理正事。”
奉元“哦”了一声,便闭上了嘴。
酉鸡大仙起身,嘟嘟囔囔跳上晨钟之塔,扯着嗓子:“喔喔喔——”
云端那处,骄阳冉冉升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只一瞬间,若然置身于一片火红的云海。
如凤凰欲火重生,将她眉眼染成金色、红色。
若然闪身到医仙府的时候,濯盥正在穿衣服。
一想起昨夜,若然红着脸,默默退出去。
刚退到门外,若然又推门进去,吐了一口浊气,道:“我帮你上药吧。”
濯盥义正辞严地拒绝:“不用。”
若然脖子一梗,态度强硬:“要不是因为你给我报仇,怎么会被他算计!”
濯盥闻言,眸光一闪,心神一动:“你都知道了?”
若然摆了摆手,又羞又恼:“别提了别提了!”
知道什么?
原先若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濯盥将妆奁送给百花仙子的那一刻起,她便知晓了一切。
那夜偷看之人,可不就是咱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没想到啊,他竟然是这种人!
濯盥不过自作主张替她教训了一下他,他就设计将濯盥伤成这样?
若然顿时觉得心中无名火起:堂堂天界太子,怎么如此蛮不讲理、睚眦必报!
若然拿起一旁地灵药,往濯盥伤口处涂抹。
由于心中愤恨,不由地加重了些力气。
濯盥沉着眸子,倒不是因为若然涂药的力气太大。
他轻轻开口:“为你报仇,我是自愿的,可惜,我不慎着了他的道,此次行动,还是不完美......”
若然不言不语,速度加快,为濯盥涂药,上完药之后,便用纱布为他把伤口裹好。
濯盥身受重伤,染月给他休沐疗养,一时间,濯盥清闲不已。
若然还未洗漱,回到梨雨轩,花辞便侍候她洗漱。
若然突然想到昨夜素帕的事儿,心中不免好奇,旁敲侧击:“花辞,你觉得濯盥这个人怎么样?”
花辞不解:“怎么样?”
若然点头:“对,就是你对濯盥有什么样的看法?”
花辞闻言,有些瑟瑟发抖,俯着身,贴近若然的耳畔。
这动作惹得若然哭笑不得。
只听花辞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他平日里待我极为严苛,尤其是修炼的时候!我的天,动不动就说我有多蠢,还罚我,罚得狠狠的!生起气来,恨不得把我吞了!”
“哈哈哈哈哈!”
花辞有鼻子有眼地描述着,一举一动将若然逗得哈哈大笑。
“若说我对他有什么看法......”
花辞翻了个白眼,道:“我巴不得濯盥休沐到他魂正天地的时候!”
若然嘴巴张圆:“这么夸张?”
同时心底又唏嘘不已:果真,濯盥嫌弃花辞,花辞也嫌弃濯盥。
早饭之后,若然匆匆拿了点心去看濯盥。
说实话,认识濯盥这千百年来,她从未去过他的住处。
等到了梨雨轩仙仆的住处,却意外得知濯盥并不住在这儿。
若然惊奇:“那他能住哪儿?”
若然越上梨雨亭,四处张望,发现濯盥正站在下方看着她。
濯盥眸光淡淡,唇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若然有些尴尬,欣然下去,将点心递给濯盥:“我去仙仆住所找你,都没找到你。”
濯盥眸光不变:“许是他们忌惮我的脾气,不跟我交好,所以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若然嘴角抽搐。
平平淡淡过了数日。
天界传来消息:雪族落絮王子不日即将迎娶凝酥公主。
若然得知这个消息,眉头不肯皱。
早在落絮背叛她的那一日起,她与他,自此便是陌路人。
花辞不敢在若然面前提及“落絮”二字,怕她不开心,变着法儿地逗弄若然。
落絮与凝酥大婚前一夜,若然寝殿内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千熠身姿颀长如玉,踏着星辉而来,他静静站在殿中,眉眼如画,淡淡皱着清浅的眉宇,环顾四周,气质清润儒雅。
若然将手中的篦子放在梳妆台上,回眸便对上了一双璀璨星眸。
若然不由地呼吸一紧,想到了前几日在云端上看到的情景,脑海中各种思绪翻腾。
千熠开口,声音温润好听:“你怎么瞧着我发呆?”
若然回神,冷冷回道:“殿下可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瞧着殿下贸然闯入,心中惊骇,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
随即,又朝着殿外望去,凉凉落下一语:“殿下还是赶紧出去吧!免得濯盥赶过来,我们新仇旧账同您一道儿算!”
若然说话锋利不客气,什么新仇,什么旧账,千熠心里清楚!
千熠盯着若然一忽儿,见她眉眼清冷,态度生硬,无奈至极:“我那日原本是想给你送生辰礼,并非要偷看你沐浴......”
不提这事儿也便罢了,一提起来,若然就冒火。
若然双眸燃起火苗,恨恨道:“殿下慎言!叫旁人听了去,殿下也不害臊!”
千熠踱步走向若然。
“哒哒哒——”
鞋底轻打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声都恍若打在若然心上,若然僵硬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传来幽幽清香,甘冽好闻,后背抵上一方宽大厚实的胸膛,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还能清晰感受到结实的肌肉。
千熠伸出双臂,从后背轻轻搂住若然,顷刻间,若然双颊染上一抹红晕,身子僵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千熠闷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那你原谅我吧?”
若然一愣,不由地胸腔起火:“原谅?濯盥不过是借妆奁敲打你一番,你竟将濯盥伤得如此之重!”
“你还、还偷看我......”
言及于此,若然已经说不下去了,猛地拔高嗓音:“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她清白被“毁”,濯盥又被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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