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渚花晚晚
若然盯着铜镜看了又看,很是喜欢。
她欣喜抬头,向濯盥展示了一番:好不好看?
回眸之时,灵动出尘。
濯盥瞧着她的眉眼,眸光幽沉点点。十分恭敬地赞叹:“小姐别上这梨花,果真漂亮得不像话!”
若然开心极了,“扑通——”一声跳下凳子,拉着濯盥要去吃早饭。
濯盥捏着若然温凉软糯的小手,心情不知是好是坏。
喂完若然早饭,濯盥估摸着时间,便将若然抱去仙堂。
若然很疑惑:为什么濯盥不能御风飞行?
濯盥怀揣着心事,忽略了若然的疑惑。
若然也不做多想,毕竟第一次出寝殿的小院,第一次清醒着在梨雨轩晃悠,一路上碰到各色各样的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新奇得不得了。
濯盥能感觉到若然心中的欢愉,沉着声音,小心地给若然介绍,也不知若然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地说个不停。
若然素净灵动的小脸上,时而懵懂,时而清明。
越来越靠近仙堂,人流便越多,路两侧雪白的梨树上都挂着一盏素色的灯笼,灯光长明,闪烁着凄惨的白光。
若然心中忽感沉闷,白皙稚嫩的小脸上却并未表现,依然晃悠着脑袋,张望四周。
穿过甬道,不一会儿,濯盥便抱着若然来到了仙堂门口。
仙堂墙面被刷成了庄严的白色,堂门高大宽阔,屋檐上的琉璃瓦层层勾叠,檐角连翘,处处透着肃穆之气。
这仙堂原是建造来供奉梨雨轩历代舞艺高超的舞姬们的,她们仙逝之后仙身就会被安定在这里,又被用仙力维持生前的样子,完整地封在冰制的灵柩中。
还未走到殿前,便能感受到一股沁人的寒意。那寒意就像冬日的冰雪,虽不刺骨,却透透凉凉。
仙堂的门口挂着一排排素色的灯笼,那一排排素色的灯笼闪烁着灯光,诡异凄惨。
得亏羲和娘娘的金乌车赶到了当空中,明丽的阳光将萧条的仙堂照耀地柔和些许,仙堂四周的寒气也似乎温暖了不少。
仙堂门口人来人往,六界几乎能来的都来了个便。人人都垂着脑袋,相互见面,远远拱手行礼,快速离去,呜咽之声潮水般奔涌不绝。
若然看这人流如潮的景象,只觉热闹非凡,心中的沉闷之感,却丝毫不减,小小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门口有仙家瞧见了濯盥手中怀抱着的若然,觉得她眉眼甚是熟悉,远远地向濯盥拱手行礼:“这位仙家。”
濯盥瞧见后,抱着若然,微微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上前,开门见山:“敢问这位仙家,怀中抱的可是梨雨轩染月轩主刚找回天界的千金?”
濯盥点头:“正是。”
那位仙家不依不饶:“怎的生得和先舞神容貌一般无二?”
濯盥眸光淡淡,开口亦是淡淡:“染月轩主千年前曾遭受情劫,那时想不开跑去冥界跳了忘川,被先舞神用一半的元灵所救......所以我家千金,自是生得和先舞神容貌一般无二。”
濯盥轻呵,语气之间,竟有些庆幸:“先舞神逝去,梨雨轩得了个跟先舞神容貌一般无二的千金,说来也是件庆事。”
仙家:“......”
话是这样讲,但怎么如何听来,都有些不对劲呢?
那仙家存了一丝疑惑,朝濯盥怀中的若然拱手行礼,将欲离去,怎奈濯盥看也不看,首先迈着步伐,径直走进仙堂。
独留仙家在风中凌乱。
仙堂之内,站立着六界众人,脑袋上皆是捆着一根白色的布条,满堂肃穆,无人发一言。
濯盥抱着若然,穿过层层人群,终于来到最前端。
那处站着染月、南陌和点云三人。
三人身着穿了数月的素裙、素袍,染月与点云的眸子哭得通红,南陌脸色憔悴,瞧着状态并不精神,但身姿依旧笔直挺立。
若然远远地便瞧见了染月,等到濯盥靠近站定,便急急伸手要染月抱。
染月微红的双眸中噙着泪水,抬起僵硬的胳膊,从濯盥怀中接过若然,一手抱着若然,一手抚摸着若然发间别住的两朵纯白色的梨花,转眸称赞濯盥:“难为你有心了。”
濯盥拱手行礼:“这是濯盥分内之事。”说罢,便转身退去,隐在人群之中。
众人瞧着若然这个小奶娃娃,容貌神似仙逝的舞神,皆是一惊。
人群中,终于有人发出疑问:“早间听闻芷蕊舞神与熙泽大师琴瑟和谐,这女娃娃莫不是二人的孩子?”
一语出,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引得四面八方的附和声。
“是啊是啊......”
“我先前就瞧着像......”
“芷蕊舞神大战之前似乎是快要临盆了......”
数月前,芷蕊舞神靠着自己至阴至寒的血脉,牺牲自己,生生将噬兽封印在锁灵塔内。
等过了数万年,封印衰竭,噬兽终会冲出锁灵塔,再次为祸六界。
如果这时候,出来一个舞神的血脉,那在数万年之后,依旧有能力,重新封印噬兽,还六界太平盛景。
可这血脉同时,也是一个在数万年之后,送死的存在。
染月听着,望着下面攒动的人流,清寒的眸中,寒光乍现,怒意奔腾。
这群自私的人,有些自诩是至高无上的神族,有些自诩有清高不凡的命格,等到出现问题之时,统统躲到后头,等待“救世主”牺牲自我,来成全、救赎他们!
第五章 :滴血验亲的闹剧
从未得知染月轩主有喜,有些甚至都不知道梨雨轩的染月轩主已有婚配,突然而来的女儿,任谁都不好接受。
再者,瞧着染月怀中抱着的若然,她小小一只,一身浅色衣裙,半绾的发髻上,别着两朵洁白的梨花。稚嫩无比却灵动出尘的容貌生得不与染月相似,却与舞神一般无二!
难不成?难不成真是......
突然,人群中有好事者大胆挑衅,起哄道:“怎么能证明怀中所抱的就是染月轩主的亲生女儿?”
而不是舞神的女儿?
长得这般相似,明眼人瞧着就应该是舞神的后人才对!
四周掀起一片哗然,疑惑之语层出不穷。
“对啊对啊,怎么才能证明?”
“明眼人瞧着这女娃娃,就应该是舞神后人才对嘛!”
“......”
看着这喧闹混乱的状况,好似今天到场的宾客不是来参加舞神祭典的,而是来逼迫他们承认若然确实是舞神后人的!
染月冰冷的眸光,透露出丝丝杀意。
她忍着怒意,抬起一只手,轻轻挡住若然的眼眸,不想让她小小年纪便在今日混乱之中,见证六界丑恶的嘴脸。
点云可不似染月那般淡然,气急,细眉高挑,疾步上前,挥袖,冷冷指着那人道:“阁下是六界哪位?生得好大的胆子!莫要忘了,今日可是牺牲自己换来六界太平的舞神祭典!我劝你休要在仙堂之上撒野,否则别怪我梨雨轩不客气!”
舞神祭典最后一日,来者即是客,如此不分场合,嚣张跋扈之人,点云还是头一回见。
偏偏点云冰冷的警告显然挑不起那人的怒火,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在那人眼中,好似跳梁小丑。
“噗嗤——”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一笑,美得颠倒众生。
可嘴上却丝毫不余温度:“就怕是狗急跳墙咯!”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舞神祭典的最后一日,这人难不成真是存心来闹事的?
好生猖狂啊!
濯盥冷眸微眯,抬首望去,见那人穿着打扮很是异常,如刀雕刻的脸生得俊美绝伦、邪魅无双,身姿英挺,仿若坚石,剑眉下的桃花眼多情流露,却桀骜不羁,周身流露出的气场不容小觑,盛势逼人。
濯盥怔愣:这人是新任魔君,墨阙?
当年,临渊天帝还登帝位,便一心想要统一六界,怎奈征战千年,神、仙、妖、冥、人界统统被临渊天帝统一,只有一个老顽固——魔界,历经千年征战,依然屹立不倒。
临渊天帝野心盛大,一心想要拿下魔界,完成六界大一统。
巧的是,临渊天帝在此时得了天机。
雪神滕六,骁勇善战,他唯一的妹妹,青女,在临渊天帝还未登帝之时,便与其一见钟情。
于是在临渊天帝娶了青女之后,便顺理成章地得到了雪族的力量。
天族实力壮大,神、仙、妖、冥、人,五界,在滕六的带领下,领兵进攻魔界,老魔君战死,从此魔界不得不向天界,俯首称臣。
不巧的是,魔界新任君墨阙,于往后千年岁月里,以一己之力,慢慢攒聚魔界四散的实力,在五界联盟之下,魔界竟重又屹立不倒。
临渊天帝完成六界大一统的心愿破碎,却对此魔界新君墨阙,十分忌惮,动弹不得。
濯盥眸光幽寒地如同布满千年寒霜,将欲上前之时,前端的南陌暗自施法,将其定住。
濯盥惊愕回眸,接到南陌的眼神示意,忍着心中怒火,稍安勿躁。
南陌自顾自上前一步,与墨阙对视,孑然独立间,散发出清冷寒戾的窒迫感。
墨阙也不遑多让,抬着眸子望向站在前端的南陌,刹那间,四目相对,暗潮涌动,似乎在暗暗较劲。
突然,南陌唇瓣勾起,眸中有着极淡的笑意。
“墨阙魔君不必如此试探,你将带来的验子石拿出,我们一试便知。”
墨阙浅笑不止,他似乎不嫌事多。
“南陌上神就不怕......欲盖弥彰?”
还知道他今日特地带了验子石?
早就听闻青丘狐君能掐会算,功法高深能偷窥天机,看来其实力果真不容小觑啊!
点云闻言,脸上如同瞬间铺就了一层千年寒冰,分外阴冷。
这个魔界的新魔君,莫不是特意在此节骨眼上,来梨雨轩找茬的?
随即便想上前,一旁的染月见状,急忙用捂着若然的手制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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