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璇昭.
师姐开始常年留于宗门之外,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从不间断,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苏恬比凌星还要累的多。
苏恬从不说想念,但每每有身边的弟子提及明融道君,她便会发呆。
其实最初的时候,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师妹,大师姐甚至还为其准备了礼物。
直到她们第一次撞破,师父手把手的教小师妹的术法……
一切都变了。
原来小师妹从来不在众人面前修习术法是因为有师父手把手的教,根本不需要和其他同门交流。
竹盈看懂了一切,聪明如苏恬又如何不明白。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师姐越发的沉默,苏恬再见明融眼底不再有光彩,仿若一个木偶人一般,只会一板一眼的汇报自己的出行和任务。
明融道君也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变化一般……
明明还是同样的一段关系,但竹盈总觉得什么都变了。
再后来,明融的偏心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甚至为了照顾明秀,可以让准备汇报任务的大师姐在大殿等上一个时辰。
竹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慢慢的也生出了几分怨怼。
偏房的门突然开了,转眼之间,一个白衣若雪的人影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还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看向竹盈道“你是在对我不满。”陈述而非疑问。
要说直面明融道君,竹盈还是有几分害怕的,只是一想到之前苏恬所遭受的种种,又让她挺直了腰板“对,我是在对道君不满!”
“若是不满,你自可以离开止元峰。”明融的声音,趋近于不近人情。
竹盈一下子就白了脸,这是要将她逐出止元峰?
苏恬抿了抿唇,挡在了竹盈的面前“师父,竹盈年纪还小,做事难免冲动,何况这事也是因我而起,还请师父恕罪。”她垂眸作揖,眼底少见的划过一抹疲惫。
明融定定的看着苏恬没有说话。
“师父,想来两位师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过她们吧。”
一婀娜的身影由远及近,论容貌她算不上绝色,甚至还比不上竹盈,但偏偏有一股正常女修没有的柔弱无骨之态,苍白的面色更透着一股楚楚可怜。
“说起来都怪我这病症来的太不是时候,需要师父亲自为我调养,否则我定不会惹出这么多的误会。”
苏恬和明融都没说话,竹盈却是受不住了。
“谁要你帮我说话!走就走!沧澜宗又不是只有一个止元峰!看着你这种人我只觉得生厌!离开了还能少犯上一些恶心!”
话音刚落,一道术法突然凭空落在了竹盈的身上,使得竹盈无法动弹。
“按沧澜宗律例,不尊师长,恶意重伤同门,两罪并罚,八十刑鞭。”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扫向竹盈。
“你……”竹盈不可置信的看向明融。“你为了那个女子要做到如此?”
苏恬也惊了“师父……”
明融看向竹盈“由你将人压下去执法。执法之后,竹盈不再是止元峰的弟子!”
“如此……师父不如连我一起逐出止元峰吧。此事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
这一回,二人沉默的时间更长,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明秀温和的笑了笑“师父,不若此事就作罢吧……”
“好。”明融的话打断了明秀的话音,“自此以后,苏恬亦不再是止元峰的首徒!和止元峰再无干系。”
苏恬看着明融的脸,突然就笑了,她点了点头,对着明融深深的做了一揖。
“多谢明融道君成全,望道君以后平安喜乐,万事顺遂,苏恬这就带着盈盈去领罚。”
她不能哭,太难看了……真的是,太难看了……
苏恬红了眼眶,始终没留下一滴泪。
她解了竹盈身上的术法,紧紧握着竹盈的手,就这样……离开了止元峰。
苏恬其实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哪怕不是因为竹盈,也会因为其他事情离开。
她能感觉到,自从明秀来了之后,他们的感情就在一点点的转淡,如今这件事的爆发,不过是耗尽了最后的一点情分而已。
罢了……就这样吧。
有些秘密只适合作为秘密,她无法诉说,亦不会诉说,哪怕这个秘密早已人尽皆知。
她以为,这一次明融会来救她,是因为他也有同样的心思,但如今看来终究不过是她以为而已……何其可笑啊……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她还会选择他做师父么?
她想大概会的吧,只不过不会再将自己的心绪弄得人尽皆知,丢光脸面。
苏恬拉着竹盈浑浑噩噩得离开了止元峰,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来该去哪里。
“师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竹盈后悔了,她不怕离开止元峰,可是如今却害的师姐陪她一起离开了止元峰。
“盈盈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第740章 刑罚
如今君洛尚且不是沧澜宗的弟子,所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院子,她所住之地乃是君无声的别院。
在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之后,她便打算出去寻君无声。
也是不巧,她才刚出门便遇到一个守门弟子告知她君无声随行执法堂去做任务了。
君洛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若无人引荐,单独拜访沧澜宗宗主似乎不太妥当,便又想到了还算有点交集的苏恬。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但在她仍然记得,自己在林昏迷前和苏恬合招打出的那一剑。
那一瞬间的感觉很玄妙,但却也很短暂,她不确定那一剑是偶然,还是在苏恬引导下的必然。是的,君洛即便博览群书,也不曾往同频这一方面去猜想。
所以,她急需寻找苏恬去问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倘若之前的那一剑并非偶然,这无疑相当于二人之间有了针对练虚修士的必杀一击。
当然,这一击需要她们二人承担的负荷也是巨大的。
“不知,止元峰在何处,可否请道友指个路?”君洛隐隐记得苏恬是居住在止元峰的。
那守门弟子诧异的看了君洛一眼“您要去止元峰?”
“是的,我要去寻我一好友,有点事情想同她商谈。”
那守门弟子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好友,可是之前总来看你的苏恬?”
君洛笑了笑“看来,她来的次数确实很多,竟连守门弟子都记住了。”
谁想那守门弟子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她可不是因为她总来我们峰头的缘故,而是因为,苏前辈在沧澜宗本身就人尽皆知。
苏恬前辈乃是苏家这一辈资质最高的存在,九成的水灵根外加一成冰灵根。
按理说别人的一成灵根都是奇差无比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但偏偏这位前辈就觉醒了一向特殊的天赋,使得冰水相容,冰可转化为水,水亦可转化为冰。如今才不过百岁,便已经是出窍期的大前辈了。
倘若不是之前她执意不肯离开止元峰,恐怕早就在宗内混上长老一职了,当然也可能是执法堂的副堂主。”
另一个守门的弟子见同门说的热闹,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好在啊,如今她终于想明白要脱离止元峰了。”
之前开口的弟子摇头叹息“哪里是她主动脱离,外面都在传,是她犯了事情,被赶出了止元峰。”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今日行刑吧。”
“是啊,八十雷霆鞭,这一顿抽下来怕是要去半条命。”
君洛越听越时觉得离谱,什么叫被赶出了止元峰?什么叫今日行刑?
“行刑?行什么型?你们在说谁……”不好的预感在君洛心底发酵。
“苏恬前辈啊,哦,你刚刚清醒可能还不知道,前些时日,苏恬不竟尊长又以语言重伤同门,这才被判了刑罚。”
君洛微微拧眉,苏恬这性子,不敬尊长?以语言重伤同门?君洛总觉得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即便她认识苏恬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这姑娘绝对做不出这等事来。
君洛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焦急问道“什么时候施行?”
“就今日午时了。”
“敢问贵宗邢台在哪里。”
那弟子没有回答,而是小声在君洛耳边劝诫道“你若只是担心前辈的话,还是别去了,那场面并不好看,血肉横飞的,没一丝人请味。”
“无妨,她在邢台上受了伤,总要有人照顾。”
“宗内都说苏恬前辈得罪了止元峰的明融道君,都不敢往前凑合,你如今若是去,怕是也落不得什么好听的话,我宗虽然少有人闲言碎语造谣污蔑,但也不乏这等令人讨厌之人。”
君洛摇头“无妨,我不是沧澜宗的弟子,不用有这方面的顾忌,至于他人言论我亦不在意。不过你提及的造谣生事的小人,倒是真的存在不少。”
那守门弟子怔愣了一瞬,似乎不太明白,君洛笑了笑“倘若不是有人造谣生事,最后流传到你们口中的苏恬,怎会和她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君洛笑着踏出了君无声的院落,临行前,她拍了拍守门弟子的肩膀,笑道“比起这些流言蜚语,我更愿意相信我的心。
我相信,苏恬她永远不会像众人口中的那般不堪。而你们和她做了这么久的同门,也该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还对她持有几分敬重,就更不该在她的背后这般论其是非人云亦云。哪怕不信,也不该诋毁重伤。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告知我这一切。”
那两位守门的弟子先是怔了怔,但很快,面上便浮现出了一抹懊恼。
“是啊,苏恬前辈怎会不敬师长以语言重伤同门……就算是传言是真的,这其中必有误会。”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底的凝重。
君洛得了那二人的指示之后,很快前往了苏恬受刑的邢台。
此时午时刚至,便有一个领队带着大批的执法堂弟子围住了邢台,大概是为了防止施刑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看着这些衣衫一致的众多弟子,每个人的脸面都很陌生,并没有君洛所熟悉的脸面。
“咦,今天执行的是执法第七堂?”
“他们不是主负责宗内和山间的巡逻么?怎么也开始上执法台了?”
“大概能执法堂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吧……”
看到苏恬被粗暴的绑在台上,君洛微微拧眉,这些人对待苏恬并不友好……
至于那领队,虽然极力在装冷漠无情,但君洛仍然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对于苏恬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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