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指腹陷进了肉窝里,宴享像讨宠的猫儿,又潮又润地舔舐她的唇瓣,底层昏暗狭窄,仍有一两枝火烛油光流进来,香脂的味道愈发浓烈,宴享就半拱起头身,把小主人的双唇都磨得软烂柔润可亲。
这是他惯常的手段,总是要伺候得温软了,才能得到赏。
‘抑泽丸!抑泽丸!’
阴萝手肘凶狠顶开他的胸膛,去摸那一枚蟾蜍松石指戒,她集中心神取了出?来,刚要说话,那一条小小软软的粉心舌抓准时机,就跳了进来。
幽寒的指腹按住她的腕心,舌瓣还?卷成?一瓣花儿,细小的褶皱跟贪婪小吸纸似的,娇滴滴啜住了她。
冷甜而滑腻。
宴享边亲,眼尾还?斜斜飞起,瞟了赤无伤一眼,妖气汩汩流动。
对方:???
蛇蛇憋得脸都红了。
她只得勾起另一只胳膊,指头拔开木塞,抖抖索索倒出?了一枚圆润的药珠,欲要塞进这天?乾太监嘴里,她耳朵又是一个滚烫,埋进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硬阔的耳骨戴了一枚丁香粒,蹭得她皮肤都有些疼。
?!
这家伙突然凑上来,吓得她药珠都脱了手!
四周热烘烘的,不知?是谁的体味,阴萝感觉自己被挤进了一块汗津津的水蜜桃里,气味很新鲜,仿佛是刚刚切开,沛然咸腥的水汽冲进她的鼻口。
阴萝伸手猛推。
少女?帝姬的手笼早被夹带走?了,那指甲盖儿软软薄薄,又短圆可爱,它刚掐进少年挺拔的后颈里,甜汗就漫了过来,凹陷下?的那一块软弹淡粉,只留下?很浅淡的印子。
她眼皮一翻,差点没当场结束蛇生。
只见两张脸庞分别吊在她的鼻梁上方,这边太监捧着她那脸儿,那边少年就如饥似渴地观望着,他久久不得缓解,眉目渐渐生出?了凌厉的戾气。
“……嗯?”
宴享微挑了下?眉峰,竟挪开了肩膀,半边侧着,颇为宽容让出?了小半边脸。
赤无伤倏忽紧了瞳眸的乌光,他指尖死命扣着颈后的皮肉,乾血翻涌得厉害。
这是怎样的一副荒唐场景?
那辫儿根根凌乱缠绕着小尖耳朵,绒绒烂烂的姿态,短圆的猫儿眼在黑暗中竖起一根蜜黄色的细线,闪烁得他心神不定,大约是被挤得热了,白俏的鼻尖挺起了一小块粉雾,仿佛要酣酣滴下?来。
她嘴唇甚至没能正常闭合起来,翘开半边的尖尖小蛇牙。
他忍不住凑近,去闻她口中的热息。
嗯,郑阴萝来之前,还?吃过了两块紫龙糕,三盘金乳酥,七八块水汪汪的橘团,难怪里头都是蜜橘水汽!
蛇蛇:?
她惊得蛇皮发麻。
这什么意思?她一张蛇嘴难道还?能容得下?多的吗?
呸呸呸不吉利!
小祖宗当即猛击赤无伤的识海。
‘看什么看?把你鸟眼珠子挖出?来泡酒啊!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一块儿亲进来,等我?事后收拾你,你哥哥们只能给我?做小,而且还?绝后,我?一枚蛇蛋蛋都不给你们留,让你们孤鸟终老!!!’
凤凰:?!
可恶!如此?歹毒!
为了哥哥们的正宫地位着想?,赤无伤强忍着那一股蚁爬的酥痒,遏制了自己也想?要的念头。以前他跟兄长们一块玩投壶,他总是直投壶口,并且不允许哥哥同样投入壶口挨着他的箭矢,如今他怎么反倒想?了?
他当真是疯了,才会胡思乱想?!
阴萝则是刨出?了一枚抑泽丸,掌心反扣,强行塞进宴享的嘴里,他吞咽之后,非但没有缓解,动作越发过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这死太监只把着她半边身体!
他还?冲着赤无伤笑了笑,眉心竖下?一缕妖异的墨线,指尖同样从阴萝的颈前一划,示意江山你一半我?一半,咱们都是好伴儿。
?
当我?死了嘛。
噼啪!
蛇蛇一掌把太监的脸抽歪。
什么正经事不干,专给我?分赃了!
家猫不厌其烦地缠了上来,传出?来的心音也是粘粘糊糊的,‘公主,公主,要死了,奴婢疼死了,你快救救奴婢,身子痒痒,要公主抽抽才好,奴婢的小肚子好空好空,想?要怀公主的蛇种,一窝又一窝!’
赤无伤忍了一会,寝宫的信香愈发放肆,钻得他头晕目眩。
他挨得更紧,不管阴萝怎么蹬他,薄圆的指甲盖儿掐出?条条鲜红的血痕,他仍是锲而不舍。
阴萝也察觉出?来,愈发疯狂恶毒辱骂他,‘臭鸟,你亲下?来试试?你以为你亲的是我?吗?不,是骚猫的!’
赤无伤一想?到亲她就要碰到别的男人,浑身就是一僵,阴萝趁势掐开他的嘴,满瓶的抑泽丸也滚了进去,他喉结滚动几番,腹中的渴热只是消退一阵,又如烈焰翻涌上来,他绝望又崩溃。
鸟鸟:‘不行!郑阴萝!这信香有毒!小爷要受不住了!!!’
蛇蛇:‘受不住也要受!想?想?你哥!忍心他们做我?小的吗?想?想?他们出?生的孩子,自小就低神一等,是个庶出?鸟!这一窝圣鸟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怪你当初管不住鸟嘴!你们鸟鸟会一辈子抬不起鸟头的!你就是千古罪鸟!’
鸟鸟:‘……’
鸟头垂下?。
鸟心三分凄凉,三分忏悔,四分灰心丧气。
阴萝见震住了他,得意扬了扬一双浓密小俏眉,她还?不忘挑衅。
‘这就乖嘛!你做不来!别勉强!’
阴萝还?捎带着挽回自己几分脸面,‘你记得喔,我?不是怕你,我?巨蟒吞天?彻底,再?多我?也受得起,我?是为了你这一族脸面考虑!’
她双颊渗着一层软浓的桃水,仿佛哪里被咬破了,那些甜的,热的,稠的,从那白如羔羊的肌肤里淌出?来,那猫儿瞳也成?了剥开的黑葡萄,盛了一碗黑甜水。
阴萝以为战斗结束,接下?来她只需要搞定这骚到每一根猫毛的死太监——
她的下?颌被略微粗糙的手指捏紧。
少年腕骨缠着一根鲜红的刀菱带,他双肩如同一座小山耸起,浓眉压下?,充斥着平日里所没有的侵略性,他似夜里的凶兽一样凝视着她。
赤无伤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按着宴享的肩膀,这骄傲臭屁的小爷好像认命了般垂下?脑袋。
‘……给我?,留个位置。’
饶是如此?,也难掩他的绝望,凤生之年,他竟然,要跟另一支箭,挤在同一只投壶里呜呜呜!
对不起哥哥是我?没出?息呜呜呜!
?!!!
阴萝的蛇头盖骨都要被掀翻了。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她一边推搡着那颗猫头,一边不忘怒骂鸟头,‘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主的你也碰,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啊?!’
猫猫是有主的?
宴享更兴奋了,挤着阴萝发疯,害得祖宗咒骂不已,要不是顾及场面,嗓子都要喊劈叉了。
但很快她的脸又被拨过去,那伏在她上方的少年咬着那根红刀菱带,耳根烧得厉害。
语气飘忽不定。
“郑阴萝,你不是,那什么吗,别小气,分小爷点呗。’
第111章 第四个火葬场
“轰隆——!!!”
蛇躯一震。
龙床一塌。
蔽界刹那消失, 他们仨倒射了出去,撞在了那一枝枝龟鹤铜灯上,后背被火油烤得粘稠炙热。
阴萝顾不得炙烫, 动作极快, 单手瞬间推起一张咬嘴面具。
——开玩笑, 太子蛰伏老子龙床底下,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高贵蛇了!
其余俩人也各显神通,遮掩身份。
总算不用?传音了, 阴萝爆开了尖利嗓子, 酣畅淋漓地辱骂,“分你个鬼啊分!你鸟脑子里除了那一点东西?还有什么?啊?!龌蹉!卑鄙!下流!”
她还掏出了两个玉耳塞, 塞进了这头鸟的鼻孔里, 隔绝他与信香的接触,姑奶奶恶声恶气,“不许摘!敢摘我塞你鸟眼子去!”
赤无伤:“……”
还没登基呢, 就?是一副宰割生灵的小暴君的样?子!
旁边的宴享则是变了嗓子, 女声柔媚无边,“妹妹, 姐姐也要。”
姑奶奶脸色发青:“……”
够了!一个个别?净添乱了!
赤无伤闷笑。
他撞了撞小祖宗的肩膀,小声地说,“烈女怕郎缠, 哎咿呀, 你怕这种啊。”
早说啊, 他可以装嘛, 把郑阴萝玩到吐, 省得她一天八百个心眼子,全往他身上使。
小祖宗不高兴耸起双肩, 把他撞了回去。
真恶心的哎咿呀!
阴萝:“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比如说,烤鸟肉?”
赤无伤:“……?!”
他扭头一看,那根长狼尾被火油烧着,连带他颈那块肉都被烧出了火泡。赤无伤眼疾手快,伸臂劈开那一段,长狼尾顿时变成一丛炸开的狼尾团子,切口锋利,堪堪扫到肩膀。
“你也不提醒!”他气得去揪阴萝那一头浓密的小辫发,“老子变短了,你也不准长!”
这小凤凰胜负心强烈,郑阴萝又是他从小到大的比较对?象,她有的他也要,他没有的她也不允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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