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她恨得?一脚踢在那原道大母魔碑上,“姑奶奶来收你了!狗杂种你死期到了!”
“——嘭!!!”
魔碑忽然碎裂一角,从?中滚出一团黑簇簇的影子,挣出皙白的手腕,收劲的腰身,当那一双葱白珠管似的冷白脚背落地,朝着她走来,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狂,发丝都飘出了一道漆黑残影。
姑奶奶:“?”
这味儿。
这六亲不?认的味儿。
怎么像郑夙黑化发狂日她的前奏?
她果断提枪掷去,指掐一段浩然法?诀,但对方比她更鬼魅,瞬闪如电火来袭,启唇就含咬住她的两根法?指,冰冷滑腻。
二十?万年前的魔种直勾勾盯着她。
“元幼平,你来二十?万年前第?一件事,便是要杀我?你还有没有心的?”
阴萝:“……”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好多遍了喔你烦不?烦的。
阴萝眨了眨绒睫,摆出一张乖艳脸,“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什么元幼平。”
对方冷笑,“不?是元幼平?不?必先奸后杀!更好!”
?
阴萝噎住。
但他却将两根法?指吃了进?去,吞到喉关的最深处,直到再也塞不?进?去,阴萝被他绞得?发疼,指头都扁了,不?禁泻出了几分祖宗的气?性,抬手甩了他四根指印,“滚开!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最好把脖子洗干净——”
她是个被偏爱的,怎么会懂得?收敛呢?纵然明晃晃说要收割他的性命,也没有半点气?虚的迹象。
她被魔种猛地夹抱起来,又抱摔进?了那一处坍塌的魔碑里,阴影冷绰绰罩着她的后背。
魔种的声音也刮着阴恻恻的冥风。
“大母,你答应过我的,早生?,贵女。”
阴萝:???
什么玩意儿?
“——铮!”
她那一杆幽血银枪陷入暗冥之中,倏忽从?手中消失,阴萝伸手去抓,却握住了一把窄细冷腻的腰,她刚要撤开,另一只手把她死死压住,“元幼平你躲什么?不?是要修你的合欢圣道吗?我送上门了你不?炼我?”
阴萝心想,我这追着别人日,那叫乐趣,别人追着我日,那叫噩梦,双方能一样吗?
魔种暴戾无边,“说话!元幼平!你是不?是背着我又跟别的小贱种搞上了!”
疯吧。
谁能疯的过你呢?
但阴萝嘴上还是说,“怎么会呢?我可规矩了,可老实了,天天都在练功——”
练星含把她的手心翻过来,压在一侧的阴寒石碑上,尽管周遭昏暗,那一朵释开的淡樱粉色的曼荼罗情?花却被勾勒得?完美?,他声音淬着蝎毒,恨不?得?咬断她的花心肠儿,“你说你规矩老实,这是什么?”
阴萝也无辜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呢?怎么弄我手上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她还不?说实话!
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她手心有花,前一朵还是青白玉色的!
练星含叼起她的颈肉,疼得?她又是一个踹腿,他不?管不?顾,任由她踹,她踢,她咬,她骂,他眼风渗着幽暗寒水,“大母,除非她肯给我蝎种,否则这碑宫,天塌了也不?开!我要与她缠死在此处!”
阴萝:???!!!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为?了要个小崽子?你贱不?贱的!”
祖宗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在登真时,这阴毒魔种是绝对主宴,她用全?部心力来拿下他,但如今她入了诸天大界,她的眼界就不?止这一处。
阴萝几乎要掐碎他那一段薄腰,“滚开!谁要你生?!我要出去!”
她刚疾走几步,就撞上了厚重的石碑,她架起法?诀,去砸,去烧,去淹,丝毫未损。
也是,原道大母魔碑世代?超前,她如今只是一个帝种小金丹,怎么破得?开它?阴萝双手砸得?血淋淋的,连带指上那一套簪星曳月都蒙上一层不?详的血色,她阴着脸问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开不?开碑宫?”
魔种亦掀唇冷笑,“不?开,你不?愿意生?,就跟我耗死在这里!”
“——轰!”
阴萝把他狠踹到那一座神功圣德鳌坐碑上,单侧脚掌暴烈压陷他的背脊,迫得?他寸寸低头,脸骨碾在那白鳌上,几乎变了轮廓。
“你开不?开?”
“不?开。”
阴萝怒极反笑,“我看你是过了几日的好日子,你是忘了我往日折磨你的手段!”
她不?再犹豫,落在他的背后,将魔种抱揽进?来。
细微的颤栗从?他肌肤泛开,她身架娇娇矮矮,还不?足少年魔种半边阔肩,偏是这么极不?对等的,掌控却是相反的,她手掌绕到前头来,指戒锋利,带着发狠的劲头,掐住他的颈喉,“你最好不?要叫!也不?要求我!”
怎么能不?叫?
碑首的云雕盘龙神性冷漠,俯瞰着魔种那一张浸在艳水里模糊不?清的脸,痛苦里夹着欢愉,双唇早被一根猫睛玫瑰颈带束了起来,反复收紧,濡湿,无声无息,只有猫儿眼被频繁撞进?唇里的响动,脆烈又魅惑。
夜里吐出了一场华艳浓稠的白昼。
练星含眼尾也漾起一块玫瑰小彩,他被这诸天小暴君圈着手腕,她或许是气?得?狠了,彻底不?管不?顾,激烈且匪气?地行军一地。
他双眸幽冷,不?动声色翻动手腕,查看她手心里的那一朵淡粉色的情?花,直到一朵簇新的、猩红的绽开,吃满她半只掌心,阴暗蚕食了原先的痕迹。
还不?够,疼我的远远不?够。
他故作受不?了,要从?她的领地逃开,被阴萝擒住脚踝,狠拖了回来。
从?她耳侧垂下的两根冰白辫子缠住他的腰,曼荼罗情?花越开越艳,近乎糜烂不?堪的姿态。
好喜欢。好喜欢。
元幼平,好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呀。
春颈濒死之际,练星含忍不?住别过脸,去捉她的唇。
她噙着冷笑转过去,反把他急得?哭了。
阴萝想,这是什么毛病,被她折磨至死不?哭,吻不?到她却哭得?梨花带雨。
魔种绷紧着那一节被她掐得?发紫的足踝,银丝牵系着无边情?海,他踮起来,支起腰,隔着那一根潮湿的颈带,非要含住她的唇,不?给含他就哭,从?颈带里发出那嘶哑又可怜的声音。
“轰隆——”
十?六日后,碑宫重开。
阴萝很不?高兴戴起了那一根猫儿眼颈带,玫瑰色早就被咬湿成暗红,她系的时候还滑了手,回头狠瞪。
“再有下次,姑奶奶我亲手送你们上西天!”
魔种练星含披起了一头黑簇簇的发,站在她身后,阴凉细指给她扣着颈带,眉梢漫卷出充沛的情?意,餍足得?懒散,“元幼平,你不?要那么小气?,你给我个孩子,日后你行事猖狂,被诸天打死了也能留个种。我把她养大了,再陪你去死。”
阴萝:“???!!!”
“我看你个狗杂种是真不?想活了!”
“那你的种是小狗杂种!”
“还敢顶嘴!”
她反手掐死着少年魔种的颈子,后背却簌簌炸起一片寒毛。
“——谁?!”
她眼锋如利刃抛去,察觉到在场的第?三人。
碑宫外的一处阴影里,蓬软的、浸透冷香的雪白狸毛簇捧着腰,妖尊容雪诗眸光幽沉望着她。
“我二十?万年后的小道侣,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喜欢到转头就跟一个狗崽子配种?”
第209章 最后修罗场
“什么小道侣?!”
练星含刹那妒火滔天, 抠着她的颈带,指尖都?掐出?了白?尖。
“元幼平,你什么意?思?你跟你那小哥在诸天合契也就算了, 你私底下也跟他拜了天?地?你两份婚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魂飞魄散吗?再说?你就一个脑袋两条腿你让他们怎么分啊?我怎么分啊?”
少年魔种仿佛想到了什么,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扳过她的肩。
“你不要告诉我?,他们都?同意?当你平妻,可以和睦相处,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要我?的孩儿当庶女吗?你要让她从小就低人一等?吗?”
阴萝:“……”
为什么你能拐着十八弯儿想到这种问?题?
她咕唧着, “还不一定有呢,你少在这儿挟女令天?君, 还威胁我?!”
“怎么会没有!一定会有的!”
尽管在碑宫里零敲碎受了一场, 那张花攒绮簇般面孔却没有往日的阴煞怨憎,反而从内到外都?飞扬起来,竟有几分活泼美少年的纯稚美艳, 双眸也似淋过一场葡萄桃花水, 蜜蜜澄澄粉粉汪汪的,全装着他的所爱。
这只美艳的小毒蝎跟着她热烘烘咬着耳根儿, “你的每一次我?都?锁住了,每一抹都?在,绝对能怀上小蝎龙!”
“……那是什么奇怪玩意?儿?”
“长了两只鳌肢的龙仔!”
“噫!好丑!”
“不许你说?丑!我?俊!你俊!仔也俊!”
他跟元幼平的羁绊是扭曲又依恋的, 前一刻恨得仿佛要死在对方身上, 下一刻又能亲亲热热说?着子嗣后代, 他知道元幼平每一根心肠都?淬满了毒, 但不要紧, 他一口一口地吸,迟早能把她吸得软烂甜口。
他要做她绝对意?志里的唯一例外!
练星含环住阴萝的小蛮劲腰, 眼尾的阴风却浓烈得不详,挑衅般给了那妖尊。
你来了又怎样?
我?身体?里尽是她给我?的蓬沛欢海,我?要为她孕育出?最亲密的宗嗣,我?要与?她世世代代,永恒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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