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野行月
触手:“宝宝……”
苏棠音利落地将这根触手打成死结,提着它下床,打开房门,根本没看客厅中坐着的人,直接将这根触手丢了出去。
景柏:“……”
触手:“……”
苏棠音关上房门,将门反锁,找出胶带将门缝粘起来,做完这一切后重新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世界终于一片安静。
客厅中,景柏垂首,目光落在地面上那只被打成死结,还在试图挣扎的触手。
他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垂着眼睛的样子很冷漠,触手在地面打滚,可身子却在颤抖。
只有景柏知道它不是害怕。
事实上,他也在抖。
——宝宝……宝宝好软,宝宝摸我了……
——宝宝很温柔,宝宝根本不舍得把我做成章鱼丸子,她好爱我!
景柏闭了闭眼,没管那根触手。
其它的触手也跟着急了,一股脑朝门口涌去,想要通过门缝钻进去。
——宝宝宝宝,宝宝摸摸我!
——我先来,我先来的!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宝宝宝宝宝宝!
景柏在一声声的宝宝中脑袋越来越疼,浑身燥热难受,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分明突起的喉结拼命滚动,额上的青筋横跳。
对妻子的渴望让怪物难以控制自己,怪物的欲望强大,只要在妻子身边,只要被妻子碰触到,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全身的血液都会因此沸腾。
他不敢动,也不敢前去打扰小妻子,现在苏棠音很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学着做了那么多年的完美丈夫,景柏知道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不会惹妻子生气的。
苏棠音生气了,那就是他的错。
他坐了许久,一直到身体的燥热平息下去,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大衣穿上。
房门打开又关上。
尽管景柏已经刻意放轻了声音,苏棠音还是听清楚了。
她本来就没睡着,睁开眼发了会儿愣,然后起身披上外套。
拉开卧室的门,客厅中没有开灯,苏棠音算是看出来景柏为什么不开灯了。
她去过深渊,那里太黑了,没有一丝光,景柏如果像那只鲛怪所说,自宇宙诞生便存在了,那他便是在那暗不见光的深渊中待了数不清的日子,或许从来都没见过光。
不,除了那些触手上的幽幽蓝光。
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怪物的习性早已被养成,畏惧阳光,又或者厌恶阳光。
怪不得景柏在家不喜欢开灯,怪不得他们做那件事的时候,景柏总喜欢关着灯。
因为他的视力在黑夜中要远远敏感于在光下。
那只被她打结的触手还在地面躺着,瞧见她出来后如看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她。
——宝宝,宝宝!
附近不断有触手朝她爬来。
景柏虽然人离开了,但在家里留下了许多分体,目的应该是为了看管苏棠音,他害怕她离开。
苏棠音踢开一只爬上脚背的触手,冷声道:“不许碰我,如果你们谁敢碰我,那就三天别想见我。”
嘤嘤声此起彼伏,苏棠音漠然看着它们。
她没指望景柏放她出去,事到如今,情绪早已经稳定,看到这些触手的时候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景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人。
苏棠音坐在沙发上,那些触手围在她周围,看起来很想触碰她,但是却被她的眼神震慑,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她心下有些想笑,却还是压着声音问:“我问你们几件事。”
她肯和它们说话,触手们疯狂点头。
苏棠音知道这些触手有自己的意识,也能自主说话,因此直截了当开口询问:“景柏多大了。”
一只触手抢先回答:“很老了!好几十亿岁了!”
苏棠音算了算自己的年龄,连他零头的百分之一都没。
在这种时候她反而笑了,很明显是被气笑的。
她又问:“我的血为什么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门?”
这次触手们没一个回答。
它们聚在一堆,不断有触手挠了挠自己的触身,颇像人类挠头的模样。
苏棠音也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等它们回答。
直到一根触手说:“就是……我们也不太清楚……”
苏棠音毫不意外它们的回答。
她靠在靠枕中,那根说话的触手上前小心戳了戳她的脚踝,苏棠音没动,漠然看了它一眼。
她没有拒绝,那根触手一激动,嘤嘤叫着圈上了她的脚踝。
其余的触手尖叫,一股脑涌上前要去缠苏棠音。
她在这时候开口:“不许过来,不然我起锅烧油了。”
触手们:“凭什么它可以!”
圈着苏棠音脚踝的那只触手得意洋洋地扬起了触身,若是有张脸,此刻已经笑得春花荡漾了。
苏棠音冷淡回:“因为它回答了我的问题。”
其余的触手:“……”
接着是争先恐后的声音:“宝宝,我也可以!”
——宝宝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宝宝宝宝选我,我分化的早,比它们知道的多!
——你放屁,明明是我分化的早,选我选我选我!
苏棠音听着那些触手们争吵,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她直接伸手喊停:“闭嘴,一个一个来。”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刚好景柏现在不在,而比起来景柏,这些触手好像更听她的话。
***
景柏一路驱车来到城郊。
他听着脑海里传来的声音,触手们是他的分体,景柏是可以听到它们说话的。
苏棠音似乎不知道这些,问的问题一开始还算是正常,景柏也没打算瞒她。
一直到后面,她的问题越来越刁钻。
“深渊没有光,也没有其他怪物的话,那景柏还穿衣服吗?”
“穿啊,他从不裸奔的!”
“穿着给谁看啊?”
“给我们看啊,他可臭美了!”
景柏:“……”
闭眼,忍。
他记住了这根触手,回去就捏爆它的头。
苏棠音的问题已经发展到了景柏睡觉喜欢穿什么衣服,洗不洗澡,深渊有洗澡的地方吗等等一系列。
景柏麻木开车,换成别人讨论他的事情,他早就将人捏爆了。
但偏偏是苏棠音,听着苏棠音主动询问他的事情,景柏莫名有些爽快,即使因为触手们的回答不满,却也依旧没有出售打断。
他好喜欢宝宝开心的时候,尤其被那些触手逗笑,笑声清脆又可爱。
想亲一口。
景柏长呼口气,压下心里那点子邪念。
一直到了目的地,闻煦提前打过招呼,景柏畅通无阻进入别墅区。
闻煦抱胸在大门等着他。
他穿的很随意,懒洋洋套了个家居服:“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你那小妻子呢。”
景柏嗤笑:“她是你能见的吗?”
闻煦也不生气,他一向知道景柏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对除了苏棠音以外的人都是平等的歧视。
作为一个世界的神,他有资本这样做。
闻煦摇头轻笑,转身朝屋内走去:“进来吧,你来的还正是时候,我们家刚好在吃饭。”
景柏依旧冷嘲热讽:“这个点吃饭,你过的哪国时间?”
闻煦咋舌:“我家宝贝起的晚,我也就跟着起晚了。”
景柏的脸成功黑了。
闻煦打开房门,将新的拖鞋递给他,靠在墙上笑盈盈颇为欠揍:“温香软玉在坏,从此君王不早朝,你懂吗?”
不等景柏回答,他又“啊”了声,然后更加欠揍:“你怎么会懂呢,你老婆不要你喽。”
尾音上扬,带着笑意。
景柏的脸彻底黑了,扬起一根触手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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