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家宁
蔺霜羿把一杯酒递到了乘袅面前,眸光流转,眼尾的红意仿佛是染了血的晚霞,带着一股妖异的美,也柔声道:“娘子,请吧。”
明明笑得温柔小意,动作更是柔情动人,但隐隐带着霸道和逼迫。乘袅不接,他便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他凑到了她的耳畔,唇轻擦着她的耳尖,气息灼烈,仿佛是在朝她的耳窝里吹着气。
那里本就是人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何况还是被这般刻意对待,哪里是人受的住的?
在蔺霜羿靠近时,乘袅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惑人的香气。
越来越浓郁。
与曾经清冽冷幽的檀香截然不同,热烈、浓稠又粘腻,闻得久了竟有些昏眩的感觉,身体也跟着发起了热。
“……剑君。”
乘袅眼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她不由自主地朝男人靠近,水意朦胧的唤了一声。
蔺霜羿温柔的拦住她,温声纠正:“娘子,你该唤为夫相公。”
“……相公。”乘袅舔了舔唇,喉咙干渴,“我有些渴,有点热。”
蔺霜羿是冰灵根,体质天生偏寒凉,乘袅靠上去,只觉得很舒服,忍不住一阵喟叹。
蔺霜羿笑了一声。
垂头,轻柔的在怀中新娘的白玉般的额头上亲了亲,轻声说:“觉得渴,那便先喝了这杯酒吧。”
他把那只玲珑杯喂到了乘袅的唇边。
又把另一只放到了乘袅的手中,笑着道:“娘子,为夫也很渴,你也喂一喂我吧。”似祈求似叹息。
屋里的温度不知何时也变得极高,像是身处于火炉之中,极快的蒸发着身体里的水分。
分明是同样一张脸,曾经是不食烟火不染红尘的仙,而今却是明魅诱人沉沦的妖。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
还是这才是那从未示过人的本性?
乘袅又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尖自红唇上一扫而过,极快,只在花瓣似的柔唇上留下了一点闪闪发光的晶莹。
也不知是香,还是酒,她的神智开始有些不明,理智渐渐崩塌。
“……好。”
她接住了那送到手中的玲珑杯,又嗅着近在咫尺的那酒香,似乎也跟着醉了。
橘黄的烛光中,两人一同埋首印下了那杯由对方喂来的合卺酒。清凉的酒液入喉,却未曾缓和那份干涸,然而像是一点坠落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那堆早已等待良久的干草。
蔺霜羿终于低头,衔住了那份世间独一无二的香软。
红衣缓缓褪下。
一件又一件,落在床上、地上。如那满头乌黑柔顺的青丝一般,铺满了整张床,红艳似火。
妖是邪恶的、放肆的。半妖更是欲、望的化身。
但凡是他们想要的,哪怕是用尽手段也绝不放过。引诱她,禁锢她,拉着她一同坠落沉沦进欲、望的深渊。
当漫山的雪白露出全貌,皑皑白雪间红梅傲然挺立,蔺霜羿只觉全身都着了火。
火星燎原,势不可挡。
蔺霜羿的手从上至今,一寸寸抚过那片片雪白、点点红梅,动作轻柔,指尖却发着烫,像是带着一层火,撩得人又热又难耐。
想逃离,又舍不得。
乘袅忍不住想要蜷缩身体,她也是第一次,有些受不住这种刺激,伸脚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
却被一只炽热的大手抓住了脚踝。
玉足雪白,不大不小,玲珑可爱,令人爱不释手。蔺霜羿一只手便能完全罩住,他忍不住稍稍用力用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上面磨了磨,把那只柔白的足牢牢禁锢,细细把玩了一番,又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完全占有。
有汗珠从上面落下,滴在上面,激起了又一层的热浪。
“娘子,合卺酒已饮,我们该就寝了。”蔺霜羿握紧了那只足,低哑的说完这句话,不等回应,猛然如恶狼一般重重压了下去。
眼睛与眼尾一般已然染上了一层猩红,那张俊美的皮囊上全是毫不掩饰的欲色。
那曾立于雪山之上不染尘埃的无暇剑君终于坠入这浊世之中,心甘情愿的沉沦那最污秽不堪的情、欲之中,再也不愿离开。
乘袅所有的声音,无论是轻喘还是疾呼,全都被堵了回去。
红浪似海,滚滚如涛,一夜未曾停息。
第94章
乘袅度过了堪称糜乱的一夜。
她被封了灵力, 即便身体比凡人强数倍,到底精力不济,何况遇到的还是伤势恢复了大半, 与全盛时期相比差不了多少的大乘修士。
起初她还觉得得趣, 后来便只剩下了疲于应付的累, 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偏偏累到极致, 却又在另一人的折腾下反复的醒来。
根本无法入眠。
身体几乎快要使不出一点力气,神智却还尚有清明。那股惑人的浓香随着时间的过去,温度的升高越来越浓, 浓到粘稠, 引动着那股自身体深处生起的无形的火越燃越旺。
乘袅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来不及说话,只得了片刻的喘息,唇便又被人堵上了。男人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 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扫荡,像是一个战胜的将军,一寸寸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袅袅,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你开心吗?我很高兴。”
“以后的每一日我们都这般过,好吗?”
耳尖被人含进湿热的唇、舌间肆意的碾磨着,带起酥酥麻麻的密痒, 沙哑的、低沉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回响,誓要把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刻进她的耳里。
无孔不入。
都这般过分了,这人还得寸进尺, 非要得到她的回应。若她不应他, 便又是新一轮的, 仿佛无穷无尽的折磨。
乘袅能怎么办呢?
当然只能顺着他了,哑着嗓子回了:“开心。”
“……好。”
得了满意的答案, 男人这才放过了她,却仍旧没有放开她。大乘修士精力无穷,别说一夜,便是连续一个月也不会有一点虚弱。
“娘子。”
他又重重压了上来,又一次带着她进入了欲、望的深渊。
“你喜欢么?”
炽热的大手一寸寸移过,掠过雪山,拂过红蕊,挑动着那簇早已烧得极旺的火。
乘袅甚至有一种随时都会溺毙的恐惧,却无法反抗,或者是不想抵抗——虽然很累很累,但其实……也很快乐。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间,乘袅只觉得太不公平。她一定要快点突破至大乘期,下一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的与他过一遭。
这一夜,就没有一刻安稳。
弄到后来,乘袅已经忘记了时间。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在这第一次的欲、望深渊的挣扎中,她仿佛成了一叶扁舟,一张小船,身不由己的随风飘荡。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细雨绵绵,伴着微风轻柔地洒落各处,落在绿叶上,草地上,打在窗户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细微声响。
忘却来路,不知前路。
乘袅忽地重重地喘了一声。
……
浓沉的墨色充斥着整片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带着风雨欲来之色,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风势凌厉刺骨,哪怕是修士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行走奔跑,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何况还受了不轻的伤,体力和灵力便流失的更快了。
等到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寻到了一个安全的山洞,可以歇下来时,文喜顾不上先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着急的看向身旁的人,关切的问道:“季师兄,你觉得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与她一同仓皇逃入山洞的正是季烆。
此刻,两人都狼狈不堪,再无往日的半分风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文喜已经快要习惯了。
她只担心季烆,一时接收不了。
可又要如何接受?
本是身份高贵且受无数人崇拜仰慕的昆仑大师兄和世家少主,不过一夜之间,便身败名裂,沦为了人人厌弃的罪人,谁能平静接受?
文喜看向季烆的目光越发担忧,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她哀求季师兄放她一回,季师兄也不会受这种苦。
自得知季烆因她之事受了重罚后,文喜便寝食难安,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愧疚、自责和担忧几乎要压垮了她,她根本无法置之不理。
是因她之过,才令季师兄落到与她一样的下场。
她必要还他。
所以哪怕明知是陷阱,文喜还是孤身一人去救人了。
季烆被废之后,便被关进了昆仑的灵牢中,等候发落。据说,要把他押入寒冰炼狱中,囚禁百年,以示惩戒。
寒冰炼狱,文喜知道这个地方,那是被无数昆仑弟子恐惧的地方。只有犯了重罪之人,才会被关进这里。
在那里没有黑夜和白天,只有无穷无尽永不会融化的冰雪,能侵蚀人的骨头以致神魂。
莫说百年,便是一日也难以忍受。
况且季烆还被废了修为,进了那里,毫无抵御之力,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真正的废了。
文喜本以为季家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季烆毕竟是季家少主,给季家带去了那么多的荣光,季家不会不管他的。然而不想,却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季家非但没有救人,甚至还公然宣布把季烆除族,恨不得与他立刻脱离干系。
得到消息后,文喜的理智骤然被焚毁,几乎瞬间就被愤怒和怨恨淹没。然等她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修为又突破了。
她成了合体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