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油豆沙卷
容氏擦干眼泪,将范意绵搂在怀里安慰了几句,才渐渐平复。
“走吧,咱们回去。”到此刻,她都认为,或者说她强行让自己认为范宏文是吓唬她的。
两人才回去没多久,容氏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哭过的脸重新梳妆,范宏文的和离书便已经送过来了。
“夫人,这是门房的小厮送进来的,说是老爷命人送来的。”
容氏正往内室去,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后,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双腿一软差点就摔了。
从这里到床边这短短几步路,她似乎走了几百年。
看到信封上笔走龙蛇一般熟悉的字,她不禁有几分恍惚,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当没看到和离书三个字时,她还安慰自己这有可能是范宏文送过来的银票。
可字迹工整的和离书让容氏面容扭曲,尤其是范宏文已经签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这让她第一次感到愤怒。
“你让他们准备马车,我要去范府!”容氏此刻想抓花范宏文的脸,想撕烂他,想和他同归于尽。
丫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且不加掩饰的容氏,心中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出去跑。
虽然范宏文他们在花厅说的话没人听到,可他走到门口时说的话,门口的几个人可都是听到了。
等容氏到范府时,连大门都敲不开。
范宏文直接来了个避而不见,让容氏的愤怒都没地方发。
“咱们回去吧,夫人!”容氏的贴身丫鬟是知道换子的事,她现在心中慌得不行,就怕是这件事暴露了。
可她又不能在这里明说。
容氏见不到范宏文,气得简直要炸了。
**
皇宫。
齐皇上次吃过火锅之后,居然对这东西上瘾了,今天御膳房终于把火锅给整出他想要的味道了。
这会他正和范宏文吃着火锅,喝着酒。
“爱卿,听说范夫人这两日天天去范府找你,却日日都扑空。”齐皇一边鄙视不能吃辣的范宏文,一边还看他的笑话。
这两天范宏文早上早早的就到宫里,夜里有时候干脆就被齐皇留宿了。
可容氏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范宏文在府里,只是不给她开门。
这两日她堵门,范府众人出入都在后院的角门或后门。
范母虽然想见孙子,可范老爷子盯她盯得很紧。
而且范老爷子放了话了,若是她开门或者给容氏消息,就让她也滚出去,连休书都写好了。
这让范母安静极了,最多每天拿着瓜子坐到大门里面的台阶上,听着容氏叫门。
算是吃了自己儿子的瓜。
京城的达官显贵虽然不知这夫妻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也都在和范母一起吃瓜。
范宏文被皇帝调侃,郁闷也只能咽进肚子里,“陛下,我已写了和离书与容氏,她现在已经不是范夫人了。”
齐皇夹肉的筷子差点都掉进锅里,“和离?”
范宏文与容氏曾经恩爱,齐皇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竟也走到了这一步。
“范爱卿,你确定和离吗?”齐皇刚想出点馊主意,突然想到范宏文是小师妹的父亲,那容氏就是她的母亲了?
馊主意先算了吧!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出身皇家的他,猜都能猜出来。
过去许多不合理、想不通的点,在知道暖宝和范宏文的关系之后,就豁然开朗了。
只是这范宏文也够倒霉的,容氏给他整出来的一儿一女都不是他亲生的。
“爱卿,吃肉,来,多吃点!”齐皇同情地夹了好几筷子肉给他。
聪明如范宏文,他能看不出皇帝陛下对他深深的同情吗?
但他却欣然接受了,希望以后陛下有什么不满或想处置他时,能想起一二。
可他却忘记了,只要他不说吃龙肝,不要玩龙筋,只要暖宝在,齐皇与他就只能好好做君臣。
已经七日了,容氏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连七日都在纠缠,回容府的马车上,她突然掩面大哭。
这一刻,她相信了,范宏文是真的要跟她和离。
少年夫妻,相伴十几年,却一朝恩断义绝。
短短的路程,等容氏到家时,眼睛却已经像核桃一样肿了。
范意绵看到容氏的样子后,也跟着哭了一场,让容氏觉得这女儿就是她今后的唯一。
“绵绵,今晚的饭你自己吃吧,娘累了,睡一觉。”容氏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回到房间的范意绵见过容氏拿出来对着哭的合庚帖,所以知道范宏文的八字。
她犹豫要不要将范宏文的气运抽走,可想到自己之前几次受伤,以及大神师的警告。
她终是忍住了,并且还自己给自己找了很好的理由,“也许分开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如果暖宝知道范意绵因为犹豫,最后放弃抽运,一定会直呼可惜。
范宏文身上带着自己送的玉佩,但凡范意绵动他一指头,玉佩的反噬有一会让她重伤。
这日之后,容氏再没有去过范府,并让人把签好的和离书和一封信送到了范府。
“啊——”范母再次在没有范宏文允许的情况下,动了他的信件。
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封和离书。
范母当场失控。
她的孙儿,她的神女,她的荣华富贵,全都化为泡影了。
第504章 范宏文送暖宝的礼物
深夜,范宏文从宫里回来,就听说范母在闹。
可既然已经回家,晨昏定省是为人子必须要做的事。
才走到院子门口,范母诅咒一般的话便滔滔不绝传入了他的耳朵。
“怎么回事?”范宏文问外面的下人。
那下人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他知道就已经不好了,现在还要他亲口告诉当事人。
可主人问话,自然不能不答,他只能低着头不去看范宏文的表情,“启禀大人,老夫人看了容,容府那边送来的信,就开始闹了。”
范宏文一听也差不多明白,都这么多天了,容氏应该是发泄得差不多了,送来了签好的和离书,结果被他娘给看到。
抹了一把脸,走了进去。
也不知他娘总是喜欢翻人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范母看到儿子走进来,站起来就要冲过来打他。
范父想拉都没住,就听见衣料被扯破的“嘶啦”声,要是平时的范母,可能立刻就要跟范父干仗了。
但她此刻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范宏文。
“你说,你为什么要和离?为什么啊?”范母说话间一顿拳头便已敲到了范宏文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非常密集地砸到了他的胸腹。
老太太大概是真气坏了,她的一顿老拳下去竟然让范宏文身上的玉佩有了反应。
只见一道金光闪了一下,老太太飞了出去。
还好地上都铺着地毯,也不至于摔得过于严重。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道光!”范父此刻连动都不敢动,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块衣料。
范母先是有点摔懵,不过她感觉到疼之后,指着范宏文,“你竟然弑母!”
“你敢对我动手!”
“反了,反了!”
“我不活了啊!老天爷你怎么不把我收走呢,呜呜呜……”
范宏文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忙走过去扶她,结果被她推开了,“你松手,我要去衙门告你!你这个不孝子!”
范宏文也不扶了,反而转头对范父说,“上次遇到些事情,你也知道我的小厮白及没了,所以从一位高人处求来了一块玉佩。”
“那位高人说我要是被攻击,这玉佩就会主动的反击。”
范父对玉佩似乎没那么关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范宏文说白及没了这件事上。
“你说什么?白及没了?你没事吧?”范父丢掉手里的衣料,走过去拉起范宏文查看。
这话范母也听到了,可现在她摔了,这父子两没一个人管她,范母的哭声更响了。
范父被吵得不行,呵斥了一声,“你闭嘴!没听到儿子说他遇到事情了。”
可范母本就因为和离书的事情气愤不已,如今被摔了出去也没人管他,还要被吼,虽有几分怕范父,但此刻也不管不顾了。
“一个下人,死了就死了!我是你娘,你这个不孝子,我明天一定会去告你的!”
范宏文一直都离家在外做官,极少回来,他现在看到母亲突然觉得很陌生。
说起来,母亲的家世也不是那种小农小户。
即使比不上大家族,可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况且他父亲也从未纳妾,两人算得上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娘,起来吧,我让人请大夫来给您看看。”范宏文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闹得鸡犬不宁。
可范母却在此刻提出了要求,“你去把容氏接回来,把我的孙儿和神女都接回来,你们就在家好好生活!”
“否则,我要告到陛下那里,我就说你忤逆!”
范母几乎在地上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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