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油豆沙卷
殷老太太此刻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殷叔士刚才一直没有开口，随他娘乱说，现在想开口，被暖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云汐嗤笑一声，“她那脸是我让人打的，和殷夫人有什么关系，这老东西昨晚就胡言乱语，辱骂公主，今日居然还敢讹言谎语！”
罗安之怒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殷叔士，刚才他什么话都不说，一副认同殷老太太的样子，原来都是他们母子在这里哄骗他。
“啪——”
罗安之将惊堂木一拍，“王氏！你敢欺瞒本官！”
第691章 堂审
王氏，也就是殷老太太被惊堂木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罗安之是真的生气了。
殷叔士你想做什么，你可以私下与自己说。
与个老妇当堂哄骗自己，这算什么？
顺天府尹可是正三品，你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胆子也忒大了！
殷叔士哪里想到公主会来。
殷夫人刘氏本以为这次会遇到官官相护，她都已经绝望了，如果再不成，刘氏今日就准备撞死在这大堂内。
却没想绝处逢生，公主驾到。
回头，见长乐公主的眼中都是鼓励之色，刘氏转头，面上充满了坚定。
“大人，民妇刘氏，要状告王氏伙同儿子殷叔士杀害我一双儿女，并且图谋我的嫁妆，求大老爷做主让我与殷叔士和离。”
刘氏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状纸。
暖宝侧头对身后的既白说道：“去给我们几个请假，下午我们要看看这边审案子。”
这种家长里短对于罗安之来说太常见了，可是自己带过来的几个都是女娘，暖宝觉得让她们看看这些也好。
远离恋爱脑，生命更健康。
“我给咱们请假了，今天你们好好听听！”小龙神下达了命令，几个姑娘瞬间坐直。
能不上学，还能听八卦，跟着暖宝，开心每一天。
那边，已经有衙役将刘氏手中的状纸交上去给罗安之。
罗安之看过之后，脸上倒是淡淡的，不过暖宝却能感觉到，他似乎肝火有些上扬了，连呼吸都不稳了。
只能说，罗安之的城府比较深，喜怒不形于色。
刘氏有些忐忑，但看到身侧的两位公主后心中渐渐不慌了。
“王氏，你儿媳刘氏所说，你将你孙女的药中添了其他东西，导致她病重身亡，这件事你认不认？”罗安之看完之后，紧盯王氏，问出了这句话。
王氏当然不认，她刚要跳起来撒泼时，云汐适时咳嗽了一声，王氏连忙跪好，“青天大老爷啊，老婆子我大字不识，如何还能去将药换掉呢？她就是为了离开，什么话都敢说。”
罗安之挑眉，“嗯，好，那带人证。”
王氏傻眼了，怎么还有人证？
她好奇的回头，这一看，差点吓得起飞。
罗安之看到王氏的神色，心中便已经有了想法，“下跪何人？”
被衙役带来的人证有些结结巴巴，“启禀大人，小人是青阳街济民堂的掌柜曹德昌。”
“认识这位老夫人吗？”
曹德昌转头认真看了一眼之后，点头，“小人认识。”
“老婆子不认识他！”王氏急了。
“再说话就掌嘴！”罗安之神色淡淡，见王氏缩着脖子闭嘴，才又问曹德昌，“如何认识？她去你店里买过东西吗？”
曹德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好一会，指着一处道：“这里，这位老夫人来买过火麻仁和鹿茸，天合九年七月十一日。”
众人都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但除了暖宝之外，只有云汐公主可以在公堂上开口，当然她也不不负众望的问了，“火麻仁是什么东西？吃了会怎样？”
曹德昌不认识问话的人，并不敢回答，罗安之肃穆道：“回答云汐公主的问题。”
曹德昌没想到公主都来听审，连忙肃色敛容，“回公主殿下的话，火麻仁是一味泻下药，但若是长期过量使用可能引发恶心、呕吐、腹痛等胃肠道不适，甚至中毒。”
“表现为头痛、头晕、肢体麻木、烦躁不安、肝肾衰竭等反应。”
“若是风寒患者将火麻仁与鹿茸一起服用呢？”暖宝已经想到王氏是如何做的了。
曹德昌急忙道：“风寒患者本就虚弱，用了火麻仁一定会伤了本源，再说风寒不可用补药，谁会这样开药呢？绝不能这样吃，会出事的。”
罗安之看这掌柜急的嘴都瓢了，抬起手安抚他，“安静。”
“王氏，你买的这两味药是给谁吃的？”
殷老太太抬眼快速瞟了罗安之一眼后低头，“回禀大人，鹿茸我是买给我儿子补身子的，我那时候出大恭有些艰涩，便去买了火麻仁，和她那女儿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事情都攀扯我。”
罗安之笑了笑，对衙役道：“将证物拿上来，刘氏，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王氏简直要晕过去了，怎么又有证物了。
殷夫人看了一眼殷老太太才道：“启禀大人，这是我女儿当时喝的药渣，能否请这位掌柜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药。”
罗安之挥手，“曹掌柜，去看看。”
曹德昌每说一样，旁边的师爷便记录一样，查看之后他有些惊讶的说，“大人，这副药应该是治疗风寒之症的，但里面却有过量的火麻仁和鹿茸。”
王氏这下真的要跳起来了，“大人，这和民妇没有关系啊！”
她心里却骂起了那该死的丫头，明明告诉她把药渣丢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殷叔士没想到他娘居然会突然反应，这都还没有问她呢。
“娘，你先别说话，罗大人还没有问你呢！”
王氏却能感觉到这次刘氏真的是有备而来的，什么为了和离，她就是要整死自己。
殷叔士过去紧紧握住王氏的手，疼痛让她找到一丝丝理智，这才安静了下来。
刘氏跪下给罗安之磕了三个头，“大人，麻烦请新证人。”
衙役带上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王氏彻底慌了，她指着那丫鬟，“你，你怎么？”
那丫鬟笑了起来，“老夫人，没想到我竟然活着吧！我为你做事，你竟然要杀了我。”
她撩起自己的袖子，解开领子，露出胳膊和脖子，大家这才发现，原来这丫鬟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
“大人，我是伺候小姐的大丫鬟芷香，当日小姐病重，老夫人说她去庙里求了几味药，让我放进小姐的药里，可以让她好的更快，可没想到小姐吃了药第二天就没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刘氏的女儿本来就病重，但芷香却心存疑虑，可她还来不及多想，殷老夫人以要去庙里给去世的孙女供奉香油为由，要带着刘氏的儿子一起去。
刘氏刚没了女儿，许多事情都来不及细想，便让芷香跟着一起去。
芷香走之前只来得及将这副药渣藏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去，少爷没了性命，而她也九死一生。
第692章 说实话的殷老太太
王氏不停地挥手，“不是我，大人不是我啊，那是我嫡亲的孙子，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指着殷夫人刘氏，“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妇，你——”
“啪！”罗安之将惊堂木一拍，怒道，“公堂之上，成何体统！”
殷叔士原本以为刘氏只是要和离，如今看来，她是想要殷家家破人亡。
因为不喜欢，殷叔士虽然与她曾育有两个孩子，却从来都不愿与她讲话。
就算她闹到了公堂，殷叔士任由母亲乱说，也不愿多问她一句。
但此时此刻，殷叔士知道他必须开口了，“刘氏，你想做什么？那两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从未怪你为母失职，你又何必胡乱攀咬旁人？”
殷叔士这番话说得语气诚恳，神情哀伤，好似劝慰，又似不忍。
可听到这话的众人皆变色作呕，就连见多识广的顺天府尹都面露不屑。
张秀水沉不住气，捂住嘴小声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她们不愿相信嫡亲祖母竟会杀死自己的亲孙子孙女，可看殷夫人的证人证物证词，以及王氏的反应。
这事是她做的可能性很大了。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殷叔士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真可怕。
这堂上唯一面色如常的，就是殷夫人。
她并不理会殷叔士，反而对着罗安之再次磕头，“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罗安之的目光离开状纸，将堂上的证人证物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王氏的身上。
“王氏，你害死孙女殷满满，孙子殷祥文，重伤丫鬟芷香，证据确凿，你认不认罪？”
殷老太太眼皮狂跳，她急促的呼吸，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盯着殷夫人，“我不认罪，我没有错！”
暖宝靠在椅子上，两只小手交错着，像是在玩自己的手指。
其实，她掐了一个印，挥手打在了殷老太太的身上，不说实话，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完事后，她便靠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殷老夫人开始她的表演。
“我为什么要认罪？不就是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死了就死了。”
殷老太太说完这话，顿时就急了，这不是她要说的话啊！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给本官从实招来！”罗安之见过嚣张的，却还极少见到这么嚣张的。
“我招什么招？我就是去普世堂问清楚不能用什么药，才去济民堂买的药！”
“我就是哄骗芷香放的药！”
殷老太太急死了，她要解释，可说出来的却都是真话。
“娘，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你就算生气也不能如此乱说啊！”殷叔士给王氏使眼色。
王氏懂啊，可那些话不是她想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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