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高兴极了，拿出第二把扇子出门找人喝茶嗑花生聊天：
“日月照耀山河涌，万里车书共一衡。
飞龙何须问穷通，撼摇霹雳震琼宫。”
第218章 人间，漂亮的公主床上多了几个廉价玩偶，在她的昂贵玩偶旁边黯……
人间，漂亮的公主床上多了几个廉价玩偶，在她的昂贵玩偶旁边黯然失色，桌子上也多了几个可能含有甲醛的盲盒玩偶，还有一些书。一年级的课本和作业。
小小一个萧燕燕坐在书桌前，面带泪痕的写作业。
萧砺只觉得心如刀绞，一瞬间怒发冲冠，不知道是谁让闺女伤心了，但只要不是为了想妈妈哭泣，我踏马弄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小闺女瘦了一点，哭的像小花猫一样，看不出面色如何，只看到她的头发依然蓬松光亮，胸前带了一个和田玉平安扣，指甲富有光泽，手指甲和脚指甲修剪的不多不少刚刚好，白色动漫短裤上没有一点污渍，桌子下面有极少量的零食残渣，应当被照顾的不错。
萧砺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养母人其实很好，但就是有很多观念，和自己是冲突对立的，也不知道小孩让她教，能教成什么样，但愿和自己一样叛逆。
没过一会，卧室门忽然被打开，羊娇娇端着一个小果盘进来：“你怎么还哭呢，作业写了吗？”
“哇哇哇哇”小女孩戏剧性的扑在床上开始打着滚哭：“羊女士你不爱我！”
羊娇娇立刻夸张的叫了一声：“哎呦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别哭了。”坐在床边上把她搂在怀里：“你这么聪明，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谁能不爱呀，哎呀看你这大眼睛，水汪汪的，这长睫毛，和你妈小时候一模一样，小倔脾气也是一样一样的。”
她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却还是个时髦又快乐的人，穿着漂亮的瑜伽服，做着粉色珠光美甲，把小姑娘搂在怀里浮夸的说话。
萧燕燕：“我妈小时候也被人欺负吗？”
“哎呦她呀。”羊娇娇得意的一笑，要是讲别的故事，还得翻翻书免得讲错了被小孩笑话，讲萧砺的故事嘛，可以信口拈来，反正她没有回忆录，独家解释权在自己手里。
萧砺忍耐了二十分钟，她给萧燕燕讲了十九分钟的‘黑历史’，从幼儿园亲漂亮同学说到上小学时册封六宫，听的她尴尬的缩成一团，小孩模仿电视剧不是很正常吗。
最后终于说到重点了。
羊娇娇快乐的笑了一声：“她也和你一样打完人还号称自己被欺负了！对面要么是两三个女生，要么是一两个男生，她找的借口站得住脚。哪有一个人欺负两个人的？”
萧燕燕：“唔……我不喜欢打架，只想吓唬吓唬他们。”
羊女士语重心长：“燕燕呐，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做。你说你，和同学打架，叫嚷着要杀了对方，这是能说的吗？啊这当然也不能做！主要是不能说，万一对面脑子不好使，或者对方家长有神经病呢？你聪明有分寸，别人可不一定。你妈妈出门在外，轻易不跟人起冲突，就这样还被坏人害了。”
……
萧砺睁开双眼，气的冒火：“她又给小孩胡说八道！又在骗小孩，吓唬小孩！我小时候她就这么哄我！”
她只是梦游阳间，醒来之后自己依然在后土宫主持的小屋，地上铺着洁白的毡垫，自己和衣而卧，枕着那个硬邦邦的玉枕。
耶律主持就坐在对面舒服的垫子上，雪白的圆领袍很适合盘膝坐着，小几上摆着金壶玉杯，还有小徒弟带来的几样酒菜，自斟自饮。笑吟吟的看着她，这话说的就像个小孩子。
身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铜盘，盘子里堆着黄澄澄的佛手、榅桲，室内满是香气。
萧砺嚷嚷完自觉失态，双手捧着玉枕，膝行两步，上前奉还：“师父。我家小闺女过得很好。”感激他为自己奔走操劳的话，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不必再说。
耶律主持接过阴阳枕，往袖子里一收就藏起来了，看她情绪平静，人也平和满足，就开始说正经事：“萧氏银行，虽然上市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但在地府的诸多银行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似乎风评还不错，撑过了两场金融攻击。这是怎么做的？”
萧砺想也不想：“因为我用的行长非常可靠。这不是巧了吗，现代社会的国家银行第一任行长，就屈尊就任了我那儿的行长。何止是熟手，简直是信手拈来。”因为是师父，也就不找什么借口了，他派去的小鸟之前一直蹲在自己肩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耶律主持微微颔首，这就对了，传言议论纷纷，说项城内部有纷争，城主大权旁落有名无实，萧砺要收拢权利，要军政财都抓起来，还有意跟人联姻来巩固地位。
他正为此担忧，萧砺是靠着粉丝的热爱、靠着第十个领地的支援，才有今日成就的。一旦联姻，粉丝会觉得塌房——虽然不理解，但世间的道理不论理解与否，都是这样的。
倘若为了争权夺势更换官员，无异于自毁长城，你把人家赶走了，你自家用亲信是做不到这样好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军权和财权，不由萧砺直接控制，不能如臂指使，但是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倘若她要跟人争夺，争过来，只会落得个人财两空。这样的事旁观者看来固然可惜，但皇帝屡屡犯这样的错误，‘你没有100%服从朕的话，在朕说出来之前心领神会’是比贪污受贿更让皇帝无法忍受的。
任何一个读史的人都懂得权力对人的异化，让人狂悖无礼、自恋、心胸狭隘、贪欲滔天、背恩负义：“说说你那位毛行长的见解。”
萧砺盘腿坐在他面前，娓娓道来：“他的大作是《物价本位经济学》，和人间那些经济理论不同，认为货币发行应当保证币值和物价的稳定。各个城池都发行货币，以金本位和信用货币为主，但通行和兑换的不是很成功。
物价上升，就出售货物回笼货币，平息物价。反之，物价下降就增发货币，回收物资。这是项城的宏观调控，万山在他面前只是个小学生，俯首帖耳，嘿嘿。”
萧砺说到这里想不起来了，从包里掏出一本书，翻开：“项城面对的主要问题是：大量外币涌入项城，大量购入物资，购买产品、资源和原材料，导致货币过度增发，本该导致货币购买力下降和物价上涨——大量外资导致的通货膨胀。
行长给我讲，说货币有五个重点原则：1.主权完整，2.信用优良，3.适用性强，4.稳定性好，5.方便获得。其他领地对我们进攻，如果不用武力，那么就会设法让物价大幅波动，限制使用范围譬如不接受项城货币，制造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以及在兑换时调控汇率，可能还有造，不过我们的防伪措施做的很棒。”
她开会都不认真做笔记，但在毛行长讲内外问题时，仔仔细细的记在书上，等着看这些预言一一应验。然后拿了二十本《物价本位经济学》请毛行长签名，等以后送给自己热爱建政的朋友和赛博亲友，这些人现在还活着，哪知道死了之后能获得礼物大礼包。这就是你们源源不断的给萧城主发建政笑话和地狱笑话的回报。
耶律主持点点头：“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些招数他们搞过别的城市，一出手稳赢。”
萧砺轻哼一声：“这些伎俩到是和欧美大差不差，切。害人终害己。占小便宜的早晚吃一记回旋镖。”
“哦？详细说说。”
萧砺就开始愉快的说了起来，国内譬如说四大民族工厂不收。国外譬如说印度人说的任何话，鬼都不信，100%是假话，任何合同先付款才发货。日本的材料极有可能造假。英国人的承诺背后一定藏着搅屎棍。美国签那个合同非常容易被撕毁。就个体来说，这些身份标签里肯定有好人，但就一个整体来说，凭什么拿我的钱赌他是不是好人。
耶律主持听的头痛，本来是要教她不是只有任性妄为才算掌握权力。克制和信任才是。不要在背后骂项羽，虽然他人品不咋地，但对你没的说。话说到这一步，也就不必唠叨了：“拿来我看看。”
萧砺把书递给他：“我还没读完，下次带一本新的给您。”
“嗯。有人造谣说你跟人权色交易你不要恼。”
萧砺嬉皮笑脸的问：“跟谁啊？丑的介意。我家那位祖宗的话，凑合吧。”
耶律主持又不能问‘那你觉得我丑不丑’，他左右看看，在身后的金盘清供上拿起来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佛手瓜砸过去，正中萧砺脑门，弹到旁边：“小混蛋。昨天舆论上，有人砸钱推波助澜，说你屡次更名换姓，比吕布更过分。还有人和我联系在一起。
有人要你给大众一个解释，这件事着实棘手，要是弄不好，会有一些粉丝流失。姓氏传承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你不要编那种很容易被识破的谎言。要让各种背景的人都能欣然接受。”
第219章 “萧城主来了！”“快跑啊萧城主来了。”萧砺刚出电梯……
“萧城主来了！”
“快跑啊萧城主来了。”
萧砺刚出电梯口，顿觉无语，看着同事中有两个叫叫嚷嚷的跑去报信，门里又爆发出一阵尖叫，不由得无语：“难道是豺狼虎豹来了”
崔婷和齐小舟一人推着一个堆满礼物箱子的手推车，面面相觑。
林云志飞快的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萧砺穿了一件雪白的正装风衣，配了一条白地织银丝的马面裙，腰系金刀，身后两个喽啰推着堆积如山的小车，在她身后一左一右：“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赌赢了！快点快点！”
全部门的人个个手持礼花筒，站成两排，有人喜笑颜开，有人还在担心萧砺如果不来直播，自己岂不是要扑街。
萧砺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出于谨慎避免有人刺杀：“别弄我一身纸花，放完了我再过去分礼物。”
林云志举着照相机：“可以可以，这个构图不错，从萧砺那边开始拉，依次到我这里。”
所有员工都按命令行事，依次拉开手里的礼花筒，白色的纸花、红色的纸花、七彩的亮片，纷纷扬扬的冲到走廊天花板，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下。
灯光师拎着大灯随时随地的打光，林云志心满意足的拍了一些漂亮照片，透过纷纷扬扬的纸花看到萧砺：“走过来，对，慢慢走过来。”
萧砺迈着四方步走过去，让她拍了个够：“林祭酒请起。”
林云志蹲在地上拍仰角：“少废话，冲着镜头伸手。”拍到自己想要的照片，她这才感慨：“你还真是挺奇怪的，任何身份，都很适合你。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胜不骄败不馁的人。”第一次见面，萧萧在那里搬箱子，也是平静不卑不亢，现在成了一位城主，还是同样的平和。
倒是比一些升个小组长，就把鼻尖顶到天花板上的人好得多。就算是自己大伯，他在高升之后也免不了在家族聚会上得意洋洋，指点别人该怎么为人处世。
萧砺哈哈一笑：“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不敢疏忽一时半刻。”其实本来是很兴奋的，但还没来得及得意太久，就被从早到晚的开会，以及堆积如山的学习资料淹没。给她上课的老师能凑两桌麻将，每一个都是真正的聪明人，搞得她有点怀疑自己德不配位。
越发的谨慎了。
“都有礼物，过来拿。”萧砺拎下来一个最大的粉红色礼盒：“林妹妹，这是你的。”
林云志在她那里连吃带拿，搬走了巨量的东西，回家把大别墅的储藏间填满了：“还有我的？”
萧砺骗她：“空的，你把我房子都搬空了，还想要什么。”然后把沉甸甸的礼盒塞在她怀里。
除了杨光远、许颂、李强这三个人的礼盒较大之外，其他人都是两套衣服、两箱零食大礼包，市价很贵，萧城主按成本价装箱。
“哎呀多谢多谢。”
“让萧城主破费了。”
“萧城主什么时候称帝，咱们也混一个从龙之功。”
萧砺：“哈哈哈哈！”
到了会议室里，这次主位不用斟酌，只有城主配坐。
林云志突然玩心大起，拿了一条粉色的披肩，摆出一副娇妻姿态，柔弱的坐在她身边，按照傻缺‘职场女性坐姿’，双腿交叠斜在一侧，拧的像麻花一样，高跟鞋侧面点地，掏出一盒雪茄，亲手剪好点燃，递到萧砺手里。捏着嗓子莺声燕语：“请用。”
众人：哎呀我可真是见了鬼了，哦咱们大伙就是鬼。
萧砺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抽了两口雪茄，居然是人间的祭品，林妹妹你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深沉稳重的坐在椅子里：“新一轮谣言又闹得很大吗？关于我姓什么的问题。”
许颂汇报道：“闹得挺大的。指桑骂槐，指着吕布骂你。四大剧院就跟约好了似的，轮番演吕布戏《吕布试马》《刺董卓》《战濮阳》《辕门射戟》《白门楼》，而且调整了戏本，着重攻击三姓家奴这一点。”
萧砺大翻白眼：“我又没杀过几个干爹，有什么可比。”
会议室内十余人哄然大笑。
林云志矜持的用披肩遮住嘴巴笑：“我也是这么说的。咱们萧萧最棒了～”
萧砺：糟了，是精神攻击！
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还有什么呢，涉及耶律主持的部分。”
好几个人互相使眼色，最终还是许颂红着脸开口，谁让她是舆论组的组长，加了工资就得硬着头皮上：“英雄豪杰，理应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都当上一方诸侯了，只要不是和有血缘关系的人搞在一起，别的事其实不算什么。谣言是有，但一部分人觉得……师生恋很甜。”
林云志做了黄金美甲的手捧着脸，做电影里金发笨蛋美女的表情：“天哪？怎么可以这样想。”
萧砺无语的吐了个烟圈，全然忘记了自己以前有过的误会：“怎么，这帮人怎么想的？”
“因为耶律家娶的老婆都姓萧嘛。有些人不管您生前也用这个名字，就非说这是证据，还写了许多文章考证，又列举辽代皇妃善于骑射。”许颂：“您别怪我说话难听，观众研究您的伴侣，多有批判，嫌弃万秘书身世微薄，仰仗圣宠，嫌弃文杞园声色娱人，伶人之流所有人都不够强，配不上萧城主。耶律主持这个人，不仅浓眉大眼、线条明朗、身材高大，儒雅端正，一身正气，气概不凡，精通剑术和骑射，要说成就，要说人品，要说能力，样样都般配。”
萧砺微微皱眉，心说这就是我的口味，我懒得管别人的生活，也不希望男朋友太有发展——你要是从政的，一见面就觉得你想靠着我往上爬，日后被双规了不要牵连到我，你要是经商的，免不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想从我这里打听政策变动，我从卓老师身边听一句话，就能让你赚几百万，所以当然不行啊。在此基础上再卡颜值和情调，自然就是这样。
粉丝有点不切实际了，这世上没有：位高权重、富有四海、时间充裕、年轻英俊、温柔多情五样俱全的。潘驴邓小闲俱全的人情妇能出一套花名册。
自己只是冷静的砍掉了前两样，保留最爽的三样。那些被抓起来的高官，审讯记录上都写了忙里偷闲四分钟，天哪，就四分钟够干啥的。
林云志嘟嘟嘴：“天哪，萧萧，他们是不是背地里也瞧不起我？”糟了，这么坐着只有屁股在椅子上，腿全部在外面，防止肌肉被挤压得不好看，不够纤细，还要绷直两只脚的脚背。现在腰有点酸，屁股也酸了。
娇不了三五分钟，现在就现了原形，觉得有点腰酸把腿放好，两膝与肩同宽，人也不硬挺了，往后一靠，自然而然的倒在椅背里：“啊哈哈哈哈操，管天管地，还要管偶像结婚，闲的。”
萧砺却不这么认为，偶像结婚对象不符合自己口味，确实塌房。
这事用不着讲道理，喜欢一个偶像原本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事，讨厌一个明星也未必要有什么缘故：“还有什么呢？”
杨光远补充自己知道的信息：“主要因为耶律主持最近几百年单身嘛，所以道德阻碍基本上没有，地府有段时间很流行人间那些师生恋作品。而且他总比皇帝好些。要是选中曹操了，才会真的塌房，粉丝都得写血书。”
萧砺哈哈大笑：“曹丞相的名声也太差了。耶律主持是正经修行人，不是粉丝们想的那样，我们两个是真正情同父女。还有什么呢？”
许颂：“我去拿一些资料。”
李强补充道：“有一些商业上的伙伴打听姓氏源流考。开扒您的身世背景。想拉一拉亲戚关系，没别的意思，您有亲爹亲妈，养父养母，这就有四个姓的人能喊一声本家亲戚。大家现在都对您亲生父母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