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蔚蓝大海-铁木真:长生天在上,违背誓言的人就是会遭遇惩罚]
[我全都要-刘秀:没错,誓言不可违背]
镜头又切回萧砺这边,她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我已经耽误了七天时间,这个世界还在自然推演,那足够他们追到我这里来。”
[不怕]
[那都是废物]
[老骥伏枥-曹操:你在杭州城外逗留的时间太长。他们会有你的画像。]
萧砺摇摇头:“诸位,宋朝废是废在皇帝上,不是百姓不行,譬如说郭靖守襄阳城对不起我太爱看电视剧了。就好比外国,有这么一个欧洲国家,他们的特种部队被造反闹事的人逼着下跪,难道是因为打不过?还不是主将无能累死三军,皇帝无能累死主将。”
萧砺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淡淡的说:“物伤其类罢了。要是真有宋朝的高手,能借用这七天的时间差追击到我,那就算他厉害!”
咻咻两下爬下树,翻身上马,在野狗围拢过来时又是一轮连珠箭,射杀了冲上来欲扑咬的野狗。
催马去荒废的小村子里转悠了一圈,路上的枯骨已经被野狗叼的七零八落,看不出完整的尸体形状,也看不出是被人还是被畜生杀害。
萧砺看向唯一一间没有坍塌的小屋,凑过去从窗户上方的缝隙往里一看,惊的向后一仰,抓着缰绳往后躲了两步,一向胜券在握的表情忽然破碎。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怪,像是看到让人不敢直视的东西。
弹幕疯狂追问是什么,林云志忍着不适命令导播:“把镜头切进屋里。”
矮矮小小的屋子里,门窗都上着门板,屋里只有三具尸体。小小的尸体看不出具体的年纪,皮包骨,像一个带着皮的骷髅,衣衫褴褛,蜷缩着被同样饿死的妇女抱在怀里,细小的指头松松的抓着一块发霉的东西,那女人的手臂露在破破烂烂的衣裳外,手臂同样细的吓人,光线透过灰尘洒落在这三具尸体尸体身上。
[啊啊啊啊]
[呜呜呜]
[天哪]
[妈妈我害怕]
现代鬼发出惨叫
[这很常见啊]
[就着啊]
[萧美人哭了哈哈]
[小美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古代鬼已经习以为常
[李世民:唉,当年隋末唐初,道路两旁尽是白骨。还是朕拨款埋葬的]
[我不是车神-赵光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好人无奈-宋仁宗:所以朕不喜欢打仗,打仗对谁都没有好处]
[没那么反派-阿骨打:笑死,别装。黄河改道不说?苛捐杂税不说?]
[蒙古海军司令-忽必烈:你们就是喜欢装盛世,实际上又有什么差别。还是大元敢写。]他指的是那首元代词,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朝确实是一点都不装的,不仅皇帝忙着谄佛,文人随便搞创作,就连蒙古人也会大批量的沦为奴隶,被地主到处贩卖,到最后的反元义军里有不少的蒙古人。充分显示了阶级和资本的力量。
[三公子帅翻全场-刘邦:一女易斗粟,一儿钱数文。死者已满路,生者与鬼邻。是吧]这是张养浩的诗,来自元代。
萧砺的脸色相当难看,捂着眼睛缓和了一会情绪,克制不住落泪:“我从来没亲眼见过饿死的人。这还是一家三口。”
她之后再也没说话,策马往东北方向而去。
十几里地外就又有一个村庄,村头有老太太缝鞋、小孩剥豆,老头搓草绳,青壮男女在捣什么东西,巨大的笸箩里晒着菜干和萝卜干。村里人自然是短衣短裤,方便干活的打扮,女人只在裤子外穿了半截裙子,像戏曲装扮,只是颜色更加朴素。
村外的土路有被大量马蹄和草鞋踩踏的痕迹,村外的树林被大量砍伐,而地上有挖坑埋灶,烧火做饭的痕迹,虽然被填埋掩饰,但很明显。
萧砺翻身下马,她已经换了临安城外买的衣裤和首饰,包头手帕的金环也换了款式,和金国的衣衫有微妙的差异,当时朝代的人能分辨。走上前冲着一个老者抱拳:“老人家,请问那边的村子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老者上下打量她:“尊驾是?”
萧砺眼圈还有点发红:“来找人。地方到是对,怎么就人就没了呢?是被金兵杀了吗?”
“说来话长。”老者吧嗒吧嗒嘴:“那个村子吧,被金兵抓了不少劳役和奴隶,有些小伙子气不过,参加抗金的@¥%,剩下的老弱又赶上一场疫病,又有野兽吃人。小闺女,这么乱的世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死人,你怎么敢一个人出门呦?”
旁边的老太太也帮腔,劝她赶快回家。
萧砺感觉稍微好受点,自诉平生,又换了一套说辞,说父兄都没于战争中,丈夫也是,因此想找前线战场,简而言之就是可怜无定河边骨。
老太太换了一套说辞:“看你是南方来的,你还是回去改嫁吧。不瞒你说,除了岳家军的军机信得过,你叫别的贼配军瞧见你,总没什么好处。”
老头:“你别背一把弓跨把刀,就哪里都敢去。你敢杀人吗?”
萧砺带了一点江南口音,闲聊五分钟,获悉岳家军在三天前路过这里,正在向前推进,宋朝遗民、被抓去的宋朝人、黄河两岸的义军都非常团结,想要回归大宋。
到了更大的镇子时,日进黄昏,这镇子以前属于大宋,也曾属于金朝,刚被收服不久,各色店铺还开着门,完全没有被抢掠的痕迹。有不少士兵围着小摊买糖果子吃,那是一种类似于蜜三刀的点心,先炸过,再从糖浆里浸泡一下。
还有卖裹着黄豆粉的打糕,带着麦香味的大煎饼,各种酱菜,以及新鲜的梨子。
萧砺买了煎饼卷着咸菜,啃啃啃:“有人盯上我了。你们可以和身边人下注,是谁,买定离手。”
“这位姐姐。”有两个黝黑的中年男子盯了萧砺几眼,突然围上来:“咱们是不是见过面?”
萧砺心说长成这样不算艳遇哦:“啊?你们认错人了?”
高个儿:“当真吗?姐姐再想想,临安城外,思归村庙会上。”
瘦子:“城内秦相爷遭人千刀万剐,大办白事,姐姐在城外叫了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悠然自得的听戏听评书。那位穿着金国衣裳的姐姐,什么正经事也不做,可能是已经做完了,不正是你么?”
高个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画像旁边还附有形象简写:“浓眉上挑,丹凤眼,高鼻鼻头微方,薄唇天然红,国字脸,黑发,无装饰,容貌肖似‘刘一枝春’,一双杀人眼,宽肩,大胸,手背有疤痕,甚是警惕,独来独往,不洗澡。外穿浅绿金国天鹅纹袍,戴紫色缀珍珠圆帽,内穿皂袍。骑一匹枣红马,背宝雕弓。姐姐,很少有人把不耐脏的黑色长袍穿在里面。你说这是不是你?”
他甚至把画像转过去让她看,画像上的人果然颇有神韵。
她还不知道,这张画像每个城池都有,自从秦桧和部分党羽被杀后,整个宋朝的工作能力大幅度提高。
萧砺开始狡辩:“我本是洛阳城外人士,被掠到金国,趁着眼下金国大乱,逃回大宋,想找找娘家人的下落。这有什么错?”
高个儿和瘦子对视一眼:“在金国使者到来之前,临安城外奇怪的人,都已经抓捕到案,唯独你跑了。咱爷们死马权当活马医,来边境城池上候着。没想到啊。七天前你在临安,今天你在这里,一千多里地啊。”
“是对是错,自然有长官分辨。”
萧砺心说只能硬上了,打完了跑,就问:“你们相信一个女人能当刺客?能杀秦丞相?”
高个儿汉子调侃道:“看姐姐的样子,就是个会做人肉包子的。”
瘦子:“平心而论女人更容易进秦丞相的卧室。虽然秦桧怕老婆,嘿。”
萧砺哈哈一笑:“还是这位高个儿的兄弟说话中听。”
高个儿的抽出钢刀:“相好的,别叫咱们费事。”
萧砺一个闪身从左侧墙上一蹬借力,上了右侧房顶,拉弓搭箭,还没来得及说话,勃然大怒:“你找死!”
那瘦子已经把一把匕首捅进小红马的脖颈中,这沉默勤恳的小马本质上只是折纸做的玩偶,幻化成马,除了预警之外通常没有预设动作,折纸的原形还没有匕首宽,一刀下去不见血光迸溅,直接变成匕首上钉着一个折纸。
二人都愣住了。
萧砺对小马还挺有感情的,相处一个多月,即便是玩偶也很爱,当即手指一松,羽箭飞出。
瘦子还被这鬼怪评书里才有的一幕震惊,没来得及挡箭。
高个儿顾不得许多,一闪身躲在房檐下,视线死角中,侧耳倾听上方的脚步声,无声无息的卡着视线死角,跟着她的方向移动。
踩着瓦片会有声响,布鞋踏着土地却是无声无息的。
萧砺跳下房顶的一瞬间,一把刀就直接砍向后背,而且是结结实实的砍中了。
浅蓝色的长袍和黑色的公服内外两层瞬间被砍开,只有更里面一套号称百分百防御的衣裤挡住这一刀。从被砍伤,变成被一块钢筋狠狠抽中的感觉。
萧砺自知肋骨绝对断了两根:“艹!”猛一转身,用肋下夹住这把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左手向上一缠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反手持短刀,自下而上袭击对方的脖颈。
高个儿向后退了一步,同时空手抵挡,但萧砺已经缠着他的手上。
他后退时候她照样固定了距离,闪电般的第二次攻击就划断了颈动脉。
鲜血如刷墙般喷涌。
萧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正要取出备用的折纸小马,尽快离开。
忽然眼前闪过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弓弦勒紧她的脖颈,身后那人非常专业,套住敌人的脖颈之后立刻转身背起绳子,大步拖行,让背靠背被吊颈的敌人双脚离地同时惊慌失措。
不光是林云志大声惨叫,就连镜头前的观众,除了赵构之外全都惊慌失措的抱成一团。
林云志:“啊啊啊啊啊要不要退出啊啊不能让她被杀”但是我答应她让她决定何时退出,但是萧砺现在没法说法啊啊!!
萧砺眼前一阵发黑,先不割绳子,一手勉强抓住绳子挣扎,就着反手持刀,往对方的肋下快速的连捅数刀。
第54章 不是说好了从宋朝到现在,实力倒退的只有男足吗?
[南阳野人-刘备:古今成大事者,莫不以民为贵]
[李世民:当年六郡良家子]后面一大堆顾不上看。
萧砺从这个角度下刀,只一下就捅伤了肝肾,何况又刺入数刀,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如此重击,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
萧砺翻着白眼脱身,割断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绞索,踉跄着爬起来,摸到墙壁边缘大口喘息。
“来人!快来!!”
有人堵在巷口持着朴刀戒备,同时大声呼救。敌人虽然只有一个人,却轻而易举的一连杀了三个超级高手,聪明人是不会自己上的。
反正这女人没有坐骑,没法逃跑……啥???
萧砺背靠着墙,眼前的缺血发黑还没恢复,掏出纸马往地上一扔,默念口诀。
眼前就出现另一匹很熟悉的小马,她挣扎着把自己扔到马背上:“驾!”还没想好在城市里还是在城市外躲藏,先离开现场再说。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高个儿和瘦子截住萧砺,到杀马、逃跑被砍、反杀、弓弦绞索偷袭,再到萧砺的又一次反杀,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
而她杀人后爬上马背只用了三秒钟。
朴刀男子大呼:“别让她跑了!!”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喘上半口气。
林云志被吓个半死刚刚复苏,演播厅内躺在沙发上的萧砺魂魄突然抖动了一下,刚刚平息的尖叫声又响起。
卢骥匆匆带着一个人回到演播厅,一路疯狂拿毛巾擦拭身上的雪:“祭酒,您看谁来了?”
这氛围怎么回事??不对劲啊!我出差一趟怎么感觉要全军失败的样子?
大厅内的气氛非常凝重,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被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