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人类会憋死，鬼不会。“睡醒再说。林老师这段时间太辛苦了，该好好睡一觉。”
林云志差点想咬她，又实在张不开嘴，就算隔着一件衬衣那也太尴尬了！
你凭什么把我的脸按在你又软又大热乎乎还没穿运动文胸的怀里！
在心里大骂渣女竟敢调戏我！可恶，你别以为你的魅力能征服全世界！
挣扎不出去，慢慢的也在她怀里睡着了。
第78章 萧砺总算睡的神清气爽。“政治和哲学的威力不减当年。”
萧砺总算睡的神清气爽。
“政治和哲学的威力不减当年。”听了一多小时的讨论，困的像三天三夜没睡觉、持续精神紧张一样，根本挺不住了。
低头一看，林云志还在自己怀里睡的一动不动，她醒着的时候实在烦人，睡着之后还有点可爱。有点像我闺女，小孩精力充沛，能疯狂蹦跶一整天，早上五点到半夜十二点，一边吱哇乱叫一边上蹿下跳。这倒可以代餐一下，我闺女长大之后，也会是一个事业上强势凶猛很有成绩的美女，不是林祭酒能比的。
胡雁归悄悄进来了一次，给主人点了三炷香，轻声细语的询问：“主人？有什么吩咐。”
萧砺低低的说：“等她睡醒再说。手机递给我。”
现在的手机可玩的极少，听歌看视频是不用想的，最多能看看存储在其中的文章和书籍，还有一些收到的纯文字短信。非常乏味。挑着有必要回复的短信写了回信。
又无聊的点开每一个APP看，怎么，在阴间就不愿意搞基建不愿意搞经济发展吗？你们到处树电子广告牌干的那么来劲，怎么手机内存和信息传输就没有人干一干？
人间的人会死，阴间的鬼会去投胎，这都是不长久的，但鬼能存在的时间还长呢！
林云志说梦话，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渣女，哼。”
萧砺忽然想到以后，林云志是自己的领导，她对我的知道的比一般人略多一点，又一直都想压过我。万一日后合作告吹，她要整我，把那些男的女的都编排一些跟我有关的情事……名声无所谓，这可犯忌讳，影响我的前程。到那时候她在暗处，我在明处，她有能力，还可以换个部门继续工作。顶流明星也可以一夜之间归零，这不是制造业，也没有实业。
搂着被卷成一个春卷只露出半张脸的领导，拍了几张自拍照。确保两人衣衫整齐，而且林祭酒不只是衣衫整齐连下巴都被床单遮住，但二人的脸都出现在照片里。
她不试图毁我，这就是女孩子贴贴，一旦开始攻击我是渣女，这些照片就会有别的意味。
胡雁归迷茫的看着她，不懂这有什么好拍的，我当柜哥的时候看了很多时尚杂志。现在你们太松弛啦，没有张力。
林云志醒了过来，刚要伸个懒腰，自己竟然还被捆着，先给她一个头槌：“放我出来！哼！”
萧砺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自己手里的照片！顾不得退出拍照界面，手腕一抖，直接把手机丢给胡雁归，趁着她抬头之前递一个眼神。
胡雁归心领神会，收起手机安安静静的从门缝飘出去，就好像从未进来过一样。
之后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个读书写文章，另一个端端正正的打坐，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管家彬彬有礼的收拾屋子，铺床叠被准备一日三餐。
……
朱雀大道宽有百米，道路两边游魂如织，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何止是摩肩接踵，简直挤的鬼魂们快要重叠，世界各国爱球爱旅游的鬼魂济济一堂，都盼望着一睹天可汗的风采，或者是连外国鬼魂都知道的女皇帝盛装出行。
贞观马球大赛，已经是16进8，几百只队伍激烈角逐到巅峰赛。
各支队伍都有自己的应援标语，而且马球大赛不只是马球。
还把马球两个字拆开，既有包括速度、花样和射术在内的马术比赛，还有足球比赛，所有的比赛都是全性别组，男人，女人，阉人，全都凭成绩和数据说话，凭在足球赛场上谁能撞飞对手、在马球赛场上打落对手来说话。
街边竖起的大屏幕播放着一些精彩合集，球员们在胡服外罩着不同颜色和刺绣的号衣。
小商小贩卖着各种自制的球员周边。
萧砺看着街边的球员照片、简介和排名，莫名其妙的买了两根马球杆，还有一些纪念品，买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迷惑：“厉害啊，大唐还真是牛逼。”
林云志斜了她一眼，微微冷笑：“你觉得这样好？”
灵魂也是有体力差异的，和生前一样。就算是百米短跑，男女世界纪录也差了一秒钟，虽然都能把普通人甩的影子都看不见，但是……不能玩田忌赛马啊。分组还能有女子组冠军，合并了直接只给一个冠军奖牌和奖金，我敢肯定这是为了开源节流！
萧砺耸耸肩，牛逼是个中性词，并不完全是夸赞，也不一定是讽刺。鬼还能修炼呢！先天的天赋，后天的训练、死后的修炼，都能起到一些作用：“反正我参加运动会没拿过第一。”
就连万年老二都另有其人，这是天赋问题，没法知耻后勇。
所有人：……现代社会这么卷的吗？
所有民间的酒店、客舍、树梢、桥洞、空坟都住满了外来的观众，外向的人家都开起了民宿，就连官方的馆驿都已经挤的不能再挤。
经过一番手续过后——林云志进皇宫中暂住，士兵们去通宵喝酒，萧砺依然去后土宫借宿。
虽然对后土宫没有任何归属感，但她还是做出一副很有归属感，矢志不渝的姿态出来，兢兢业业的蹭飞行课。现在还是只会飘，没学会身化流光。
在课间休息时悄悄打听：“狄仁杰身边真的有李元芳吗？”
师姐一拍大腿：“没有！这多可惜，哎。我刚分配到这儿的时候，也打听这事儿。但我掌握了一些神秘八卦——你知道长孙无忌和李治再见面时有多尴尬吗。”
萧砺想起电视剧的剧情：“嚯！您给讲讲？”
这关系复杂的一家人到最后是怎样强行和睦，最后包饺砸。关于大唐的电视剧太多了，对各种八卦情史了若指掌：“唐太宗后来和武则天咋处啊？这都不是一般的前任了。”
“这部分比较私密，毕竟是李治先下来的，武后又过了好多年才下来，宫中对这期间发生的事讳莫如深。”热爱八卦的师姐小声嘀咕：“武后能写看朱成碧思纷纷，就能再写一首诗拿下俩人，很多事对错不重要，主要是态度。一开始听说……后来……前两年长孙皇后还和武后一起来后土宫烧香，我亲眼看见，真是天姿国色，仪态万方。长孙皇后还坚持穿唐代的衣衫，天后早就试过外国礼服，从那种巨多蝴蝶结和刺绣花卉的蓬蓬裙，到现在的低胸晚礼服，她都穿的特别好看。只是身份在哪儿呢，不拍写真。”
……
李世民忙着召集高层开会，还要亲自去解决治安问题，下命令修建更多避雪的棚屋，无暇顾及小事。亲自把打起来的两位千秋名将都打一顿，好了，大家握手言和。
又要忙着过问破案进程，人多的地方纷争仇杀就很多。
还要和马球队一起训练，主场作战，决不能输。
林云志等了好几天，都没轮到被召见。本着一种来都来了的精神，虽然双方协商时是官员和她交涉的，但还是要写份申请。《申请唐明皇李隆基接受萧砺采访》，详尽又专业的写了录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档期，地点不重要，以及录制的政治意义，又恭维了几句，又说虽然李隆基千年来从未露过面，但冥府知道他还没去转世投胎，因此希望大唐不要吝啬昏君的名誉，给个机会当面恶搞他。
报告递交上去，剩下就是耐心等待。
李治忙不动马球队的事儿，就被安排来批奏折，慢悠悠的看着电视剧批奏折，终于看到这份申请。忍不住噗嗤一笑，这计划有点意思，但不行。
提起笔来刚要否决，看她字迹清秀，像是个性情温婉贤淑可爱的小女鬼，就有心开玩笑。批示曰：你若能找到李隆基，可以采访。
那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的，就算是占卜也找不到，打听也不会打听到，任何人都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下落。
在大唐的宫殿中，有一件独立的静室，四周都是存钱的仓库，一年到头也少有人经过，静室没有门也没有窗，砌墙的时候直接四面修墙，上到封顶。
鬼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虽然漆黑一片，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听到细碎的声音。
李隆基就被很安全的存放在这里，绝无任何生存问题，自然在室内也没有任何人类所需的起居坐卧之物。可以在冰凉的夯土地上坐着，也可以躺着，衣服可以穿也可以不穿。
他自己认为这是一种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永生永世陷入漆黑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就是折磨。
但他祖宗、他爹、他儿子、儿媳以及在唐明皇执政期间的所有官员士绅、平民百姓听说了，都无异议。
在唐末的时候，他因为这幽暗寂寞痛苦饥饿和长久的折磨，弄的掉了不少透明度，险些要魂魄飘散自行前往投胎，负责这事儿的人赶忙烧好香给他稳住，一千年以来，他不知道朝代更迭、城头轮换大王旗，不透明度保持的很低，不会散开。
李治怀疑他现在差不多疯了，但没有人会跟李隆基说话。薛定谔的猫，房子里的李隆基，两大谜团。
第79章 冥府中央领土·辟雍大楼·直播弑君专属演播室。
马球大赛上，足以容纳数万鬼魂的体育场，挤一挤还能再挤进来十万。一张椅子上可以有一个鬼，也可以叠罗汉一样的坐上一家四五口人。男鬼抱着女鬼，女鬼抱着老太太，老太太怀里抱着一对小孩，又有参与感又划算！
给萧砺和林云志安排在宾客席上，左右两边没写着人名，似乎都是名流才子，说出名字来，也算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些人互称‘字’，称‘某某山人’‘某兄’，和和气气的让位置排座次。人人都看到萧砺，隐晦的和左右一交换眼神，很有默契的躲开一些，旁征博引的议论《直播弑君》的未来，以及这俩嚣张女鬼日后的沉浮。
用词非常隐晦，咬文咂字，一援引案例直奔三皇五帝而去，学问稍微差一点的人根本听不懂，那是文人的黑话。
萧砺看懂他们瞟过来的眼神，真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可你们未必能猜的中我的未来，也不一定能猜中地府的未来。
看了一场既不了解规则，也不认识球员的比赛。但看得很爽！
观众们在比赛间歇大嚷大叫：“萧砺！！我爱你！！”
萧砺：飞吻～
体育的魅力就在于此，双方尽情拼搏，奋力追逐小球，场上的队长指挥战术，球员们个人的技巧，那些精妙的扑救和快速的反应，以及各个球员强烈的个人风格——用长杆拨动小球，又远又精准的飞向球门。
还看到穿着明黄色圆领袍的帅哥、普通男人、穿的和唐代绘画陶俑一样的美女。
女孩们有自己的黑话，热烈八卦三分钟，根本不怕左右听见。
虽然林云志用的史同女黑话，萧砺有点没听懂，但一对眼神就了然了。
有记者一直负责抓拍这两个女人，拍到萧砺站起来为了进球欢呼鼓掌，也拍到她们俩交头接耳很美丽的画面。
精选五张照片，递交上去，逐级审核。
涉及《直播弑君》的事，每一项都算兹事体大，谁都不敢做决定，最终层层上报，到了李世民的书房里，被李治看到。
需要展示朝代的胸怀不假，但宋朝那样用力过猛，大可不必。
聚在一起吃香火时，把照片拿出来展示，随口开玩笑：“要说起来，直播弑君这个节目，应该来请媚娘。不论是废立天子，大刑伺候，萧娘比媚娘差的太多了。”
武则天也不恼，笑道：“我只会用人，不会亲自动手。要是这节目来邀请我，倒是值得试一试，确实有意思。他们现在见了我，就浑身不自在，到时候一定更难过。”
李世民：“哈哈哈哈。”
长孙皇后却道：“这着实可行。”现在这节目牵动天下人的心思，因为独此一家，如果多了，或者是只有另一家来竞争收视率，那么冥府就不能操纵舆论。
李渊蛐蛐他们：“娼妓优伶一类，二郎切不可自降身价。”
贵族弹琵琶唱歌跳舞，那是大家一起娱乐，不是演给下等人看的。
二凤夫妻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唐太宗还是希望自己亲自去玩，这么好玩的事儿为什么要交给别人？一个小女鬼抢收视率不体面？那都是俗人的观点，他们因为做不到，就硬说别的事不体面。
武则天笑吟吟的提起另一件事：“千年未见李隆基的魂魄，不知道三郎面壁思过有什么成果。”不知道这鬼现在是疯了，还是否极泰来、大彻大悟了？希望是前者。
“不必多虑。没打他没骂他，没冻着饿着他，足够宽仁大量。别的朝代的亡国之君，所受的酷刑远胜于他。”而大唐真正的末代皇帝没受任何惩罚，因为藩镇势力不是他能对抗的，他没做错什么，也没自暴自弃。
被关在绝对寂静无光的小屋里，这是一种一千年前到八百年前很流行的修行方式。只不过一般的修行鬼会留一扇门，挺不住的时候自己拉开门走出来。
苦行嘛，自我折磨很有助于顿悟和提升感知力，甚至是提升修行。就连自我鞭笞到遍体鳞伤，然后再参星拜斗的愈合伤口，也可以提高不透明度。野路子修行的鬼魂常用这种方式自我提高。
……
林云志回去路上还在嘀嘀咕咕：“你说李隆基跑哪儿去了呢？是不是被他祖宗骂的知耻了？反正我看史书记载，他在安史之乱后面没自我检讨，一点错误都没认识到，还在那儿想着争权夺势呢！”
萧砺在看配有真人写真的小黄书，大唐果然开放，狐狸也很会买：“肯定不能放出来丢人现眼啊。”
“下一场朱祁镇，你就不用采访他了。他被圈禁在高墙内，从来不放出来见人。要是让你过去采访呢，我真怕你去了就回不来。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问题是冥府和大明现在没交战，把你杀上一两次，照样不会开战。大家都很有战略定力。”
冥府中央领土·辟雍大楼·直播弑君专属演播室。
现场观众在陆续进场，窃窃私语的议论：“这次到底杀谁？没有预告啊。”
“她刚从唐朝领地回来，我猜是李隆基。”
“是应该杀他。要不是他乱杀忠臣，任用奸佞，大唐也不至于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