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林云志面前的操作台上,二十二张刘子业的脸环绕式呈献。
她生理性不适:“艹,我顶不住了。太恶心了。老杨你来顶一会。”
文和片我大看特看,敢来真的弄死你。
杨光远作风老派且正统,自然跟她一样,受害人一个镜头没有,避无可避时只有半截飘带被人抓在手里,加害者和帮凶那副丑恶的禽兽嘴脸大屏怼脸。
花园宴会上正开始对七名美女围拢过去,扯住披帛和袖子。
“陛下饶命。”
“陛下不可”
刘子业看她们吓得掉眼泪,什么太妃、王妃,都和小羊羔一样,哀哀叫着哀求屠夫。大笑:“不要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弹幕里滚动播出的都是骂街。
萧砺不想再等了,还轮不到林云志对自己发号施令令行禁止,带了万山当幕僚,但在这儿只有自己拿主意。把语音切换成公开频道:“苟哥,咱们到了,上。”
观众们已经被恶心了半个小时,一听她的声音,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萧姐弄死他!]
[亲娘啊快把这杂种宰了!]
[你在就好!!]
老苟早就按捺不住,这要是搁上一个工作,老板先放火将刘子业烧个半死,然后自己和胖子等人一拥而上,把他家好东西全都搬的一干二净。
当即一跃而出。
庭院内忽然刮起一阵妖风,刮的美人衣袂飘飘,南北朝的杂裾垂髾乃是古代的仙女风,广袖飘飘,衣袂裙裾也颇有【多层次拼接感绝美仙女风】之感,被风吹的飞飞扬扬,到叫人想起赵飞燕。
刘子业看的兴趣勃发,当即抓过身旁美人,也不看是谁,直接按在桌案上。
几乎是同时,一只一人多高的巨犬不知从何处跃出,一口咬住刘子业的腰,轻轻衔在犬齿之间,并不咬实,拧身回转,在地上只如蜻蜓点水似的后腿微一落地,咬住猎物蹿上树梢巅峰而去。
只一闪就隐去无踪。
镜头自动跟随刘子业,刘子业又被大狗叼在嘴里,蹿房越脊,直奔远处而去。
镜头只一闪,就看到萧砺身穿黑色长袍,腰悬一把金刀,手按刀鞘,面色肃然凌空而立。
一出场,便是玉宇澄清,要为人伸张正义。
骂了半小时的观众们欢呼鼓掌:[菊花万人捅!]
[好!]
[他可得意够了!]
[好狗!]
[萧姐厉害!]
[啊啊啊啊!]
林云志眼看局势和观众情绪都如自己操纵的一样,暗暗夸自己真乃算无遗策天才大美女。
往后一躺,翘起二郎腿,哼起小曲:“你在那~万人中央~享受~那万丈荣光~”
第99章 巨大号中华田园犬摇头晃脑:“一狗见有人放狗屁便以狗屁对之。”
弹幕里还在大喊爽爽爽,其大概情绪约等于:马上要绑缚刑场蒙冤受难,萧砺脚踩七色祥云一出场青天就有了,局面就稳了。
给观众以非常强烈的安全感,被保护的感觉。
[妥了!]
[有救了!]
萧砺神色神色肃然,夹杂着一丝厌恶,看狗嘴里叼着的人时,就是看死人的冷漠眼神。
先大狗狗一步,转身飘向早已选定的刑场,那是宫观群落中一处封闭多时大房子,不知道以前是干嘛的,反正没有人往,暂时借用。
老苟嘴里叼着人,狗狗的嘴巴就是这样,口水会控制不住的滴下去,他虽然难为情也没办法,只能四足狂奔,巨大而轻盈的跟着老板。
萧砺今天的工作倒是异常轻松。
刘子业昏过去了,又短暂的醒了过来:“啊啊啊啊啊!!”
又噶一声昏了过去,没半点宁死不屈的毅力,腰间还挂着装饰性的佩刀,竟然没有拔出来挥舞。
老苟一只眼睛看着这小子,怕他拔刀砍自己鼻头,之前在阴间打架的时候有人试过,会很痒。没忍住乐了:“呼哧呼哧呼哧”
林云志微微放下心来,疲意上涌,懒洋洋的给左右递了个眼神。懒得说话,懒得自夸,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半个小时的紧绷后,彻底放松下来了。
卢骥领会错误,上前来点烟斟茶,低声奉承:“您真是轻松拿捏人心,我看观众们的神态,都很吃这一套。”
林云志斜了他一眼:你小子瞎吗,老娘哪里轻松了,差点没累死恶心死。赚的这点钱都不够精神损失费的。
小颂过来给她捏捏肩膀,柔声道:“萧姐说您是她的胜利女神,说的真对,您和她是一段佳话。”
林云志满意的点点头,又想起萧砺在背后夸自己,虽然不是特别背后吧但没能力把摄像头安到她卧室里。一般人要是说坏话,在单位休息室也会说的。
海云露收到目光暗示,拿了几个谈好的广告过来,都是在直播时在下面弹出滚动条播放一段文字,虽然不如柳下娱乐给的那么多。广告方都要求在酷刑一小时后插入,这样观众看的高兴。
林云志立刻放在手边,准备录入。
而佛奴去戒言执事旁边,要了一张小纸条,拿回来递给林云志。
戒言执事:怨气开始时是736,最高升到780,萧砺出场一瞬间下降10个点数。
杨光远还在盯着镜头,这个前往刑场的过程是一个潇洒的长镜头。
萧砺推开门,让大狗先进入其中,冷峻的脸上腾然浮现一丝微笑,转过身关上门。
镜头故意在窗外停留了五秒,引得人对屋里发生了什么,遐想连篇——到底是先抽刘子业一百个大嘴巴子,还是按在地上猛踹呢?
其实没有什么,刘子业丢在地上,萧砺正一脚踩着他脑袋,一边撕开衣服验看伤口。
苟哥毕竟不是真正猎犬,咬着人赶路的时候有一下感觉要掉出去,一不小心咬紧了,上下犬齿刺入肉中。倒是固定了,也没喷出太多的血,但到了地方往地下一扔,差点摔掉半条命。
忍了一下,猛蹿到房屋一角:“呕呕呕呕”
萧砺伸手在目标正面背面的伤口里摸了摸,见不十分喷血,也没伤到动脉,这才抬头笑道:“苟哥,难道你晕血?”
刘子业在昏迷中感觉很痛,还被人搅动伤口,刀割似的疼痛。勉强睁开眼睛:“好恶毒的寡妇,胆敢犯上作乱。将来叫千百个壮汉呜呜呜”
萧砺随手抓起从他腰间解下来的佩剑,一把就将剑鞘怼到刘子业嘴里,至少捅进去三寸余。
[深喉]
[穿刺!]
[咦嘻~]
[对就这么放在火堆上烤]
苟哥拿爪子擦了擦舌头上的人血,变成狗之后嗅觉敏感,味觉也敏感,人血的滋味令他作呕,迈步走过来,爪尖踩着地面哒哒响,冲着刘子业的脑袋放了一个又大又响的屁,几乎在屋里有回声,差点把对方震晕过去:“队长,我偶得佳句,琢磨不出下联。”
二人之前商议称呼,老板太商业、老大比较混混、大姐又不够威严。干脆就选了旧时称呼。
萧砺战术后仰:“你说说,我文采不行,天下自然有数不尽的才子才女跟你吟诗作对。”
巨大号中华田园犬摇头晃脑:“一狗见有人放狗屁便以狗屁对之。”
萧砺忍不住大笑:“好诙谐,好幽默,是该有个下联来配。”
[哈哈哈哈哈]
[笑死]
[哈哈天哪]
[放得好]
大狗十分得意的仰起头,溜溜达达的跑出镜头之外,开窗户溜了出去。
这才化作人形,摸出一个水瓶来漱口,感觉自己出的力很对得起工资,还附赠了一点小幽默,这高薪的轻省工作稳了。
萧砺对镜头笑道:“我看刘子业可能心里已经有了下联,但不愿意说。不着急,我打听着一位专业人士,精通刑讯,刘子业就算把秘密藏在心里,藏在肚子里,也能翻出来。”
她回身虚请:“兄弟,来吧。”
屋子阴影中走出来那面目僵硬身材矮壮的汉子,穿了一身黑色长袍,下摆掖在腰带里,方便干活杀人,手里提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包裹。他一出场,室内突然染上一阵肃杀残忍的气息。
背景音乐凄凄惨惨,血雨腥风,好似囫囵个儿的人进去,走出来三盆饺子馅。
是一个氛围感十足的男子:推临狱内,拥入牢门。抬头参青面使者,转面见赤发鬼王。黄须节级,麻绳准备吊绷揪;黑面押牢,木匣安排牢锁镣。
观众们都噤声了,只是睁大眼睛等着看如何安排。本来很爱她,但对于用刑这方面有点两极分化。一部分观众觉得干干净净的贵人不应该亲自动手,衙役刽子手胥吏那都是贱业,萧砺只应该坐着观刑,云淡风轻的喝喝茶,哪用亲自做这些粗活。
另一部分观众觉得萧砺为什么会在虐杀昏君的时候面露不适,那人多坏啊,女人到底心慈手软,何必亲自动手,能不能抽几个幸运观众让我们上。
今日来了一个专业人士,必然能给刘子业摆布的极其好看。
无忌师兄抬过一张小桌,搁好包袱,又提出一把秀气小刀,往刘子业腋下只一挑,从肉中挖出一挑白筋,再一用力就使刀锋割断:“大姐,您瞧好了,今日不便捆绑,我先挑断他四肢的筋,叫他安安生生的,叫咱们料理三天三夜。”
萧砺就在旁边满是灰尘的宝座上坐下,笑吟吟的点头:“甚好,甚好。”
刚刚无忌师兄要求不要叫师兄,唯恐外人获悉后土宫暗藏刽子手,知道内情的晓得刽子手中也有好人,但只要咋一听,顿觉后土宫不算纯洁无瑕,似在暗处藏污纳垢。最好萧砺和他也不熟,毫无关系,是托人打听找来的,这样才显干干净净,免得日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萧砺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她生前中二病发作时还试图寻找有什么途径可以让自己试试执行死刑,虽然没找到还被骂了三顿,但不觉得刽子手有什么骇人之处。奈何无忌师兄强行要求,自己哪有明朝人了解古代风俗,也只得崇善如流。
他的道号原取’百无禁忌‘之意,奈何世间之事,焉能百无禁忌。
无忌师兄又问:“大姐,您是要他喊呢,还是不许他喊叫呢?”
萧砺的目光移向弹幕,好嘛,弹幕里纷纷要求喊出声,还要逼问下联,观众朋友们好像突然之间非常热爱文学了!
“你瞧见了?就照着办。”
[好!]
[多谢大姐]
[呜呜呜]
万山想看看导演中控台这里有什么特殊角度,真心好奇,等到局势稳定下来,镜头不怎么变换,随口刺探:“林祭酒夙夜在公,宵衣旰食,心血铸造这么好的节目。我看了许多报道合集和相关花絮,都围着萧砺夸,怎么没有人为您表功,给您出专访呢?”
林云志心里熨帖,很是舒爽得意,抖了抖脚尖,看足上金光和宝石光芒一顿乱闪,照耀着操作台下面宛若迪厅灯球:“我天性低调,不喜欢惹眼。”
万山饶是经多见广,也卡顿了一瞬间,你一个秉持’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人,收完贿赂就炫富,难道阴间的法律类似于清朝,官员可以随意受贿?这倒要研究研究。
林云志也看过那本书,听他说话言之有物,声音温和好听,又真的来到阴间:“方才不方便问,你真是殉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