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一只
“怎么说?”
Alpha苦笑道:“这地方,除了你我,还有别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他抓住了队里的人?”
阮鱼咋舌道:“我靠,谁这么倒霉啊?”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的更近了,的确是杨中,一手拎着斧头,另一手里拖拽着的是谁,却并不能看清面貌。
他走到那个空着的坑洞前面,将人扔了进去。
阮鱼眯着眼睛:“ ...好像是许植?”
裴锐:“我看着也像他。”
“不会是死了吧?那完了,折腾这么久才选出一个统领者,这下又要乱套了。”
虽说她对权利纷争并没有任何兴趣,但当初也是亲眼见证过的,政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纷乱和流血牺牲一点也不少。
不带美化的说,当初许植是踩着多少人的命上去的。
只要还留存着一点人性,都会希望这样的情景不要再重演——至少是在短时间内。
且大面上来说,许植虽然做人略微一般了些,可做为统领者,还是蛮称职的。
阮鱼:“不行,我得去看看。”
万一还有救呢!
裴锐却拉住了她:“你别去,我去。”
“对付他还是不成问题的,相信我,嗯?”
阮鱼便老实的待着了。
裴锐走了出去。
杨中看到他,倒也没有很意外,只是点点头,了然一般的道:“...果然,你是装的。”
裴锐:“也不完全是。”
“我本来并没有恶意,不过杨大哥,你明知道那洞里有东西,却骗我进去,我想问一句原因?”
“我们只短短的相处了一天多,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非要置我于死地?”
杨中仍然是不说话。
裴锐便又开口:“你抓住的是我朋友,他的身份很重要,请放了他。”
杨中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吗?”
“在雾里。”
“他的下场会和我一样。”
“即使是这样,你也想救他吗?不怕他也会害你吗?”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裂开嘴,兀自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
“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你说了些什么!”
原来是阮鱼听得挠心挠肺,终于忍不住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裴锐身边,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嗤之以鼻的道:“ ...不像骨架子成精,不过着实臭的很,几百年没洗澡了吧。”
杨中却愣住了。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阮鱼,浑浊的眼珠子里面露出贪婪的神色,良久才道:“ ...omega ?”
孤身待在这鬼地方二十多年,他几乎都忘了活人是什么模样。
更勿论是一个俏生生的omega。
裴锐立刻就起了杀心。
他虽然并不算脾气坏,但本也不是什么善人,且作为一个雄性生物来讲,圈地盘是本能,他防备着一切心存不轨的同类。
阮鱼:“嗯,是omega,也是你爹。”
裴锐呛的咳嗽起来。
且不说用在这里合不合适,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画本果然不能乱看啊。
阮鱼走到坑前,拎着衣服把人提溜起来——的确是许植,但身子是软的,体温是热的,也没什么明显的伤口。
确实还活着。
“估计是晕过去了,问题不大。”
杨中冷笑的道:“...现在没死,那早晚都是要死的。”
“不信的话,就走着瞧。”
阮鱼啧了一声,拧眉看他:“你这老东西说话怎么一节一节的,是气管断了吗?”
“我可没有多少耐性,你最好现在就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真就把你的气管一截一截的割了!”
裴锐:“小鱼儿,离着他远些,这人身上有脏......”
杨中却打断他:“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我是从雾里找到他的。”
“现在懂了吗?他没救了。”
深渊禁猎区四季冰封,但山洞里却温暖如春。
不得不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杨中是被绑了拖回来的,本来是他自己的巢穴,现在却成了俘虏,也是十分讽刺。
许植趴在兽皮毯子上,上半身赤裸着。
阮鱼:“看不出来嘛,他身材还挺不错的。”
许植的气质属于温和谦雅那一挂的,身材虽然也称得上高挑,但跟结实善战没什么联系,完全看不出来。
没想到衣服一脱,竟然也有一身流畅的肌肉。
裴锐臭着脸:“你不准看他。”
“怕什么,又没脱裤子。”
嘴里是这样说着,但还是走开了。
许植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甚至面色红润的,心跳也很有力,更像是睡着了。
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原本光洁流畅的脊背皮肤上,却多了一层细小的绒毛,在昏黄光线的照射之下,发出微弱的,绿色的光。
裴锐将杨中拖起来,扯开了他的上衣,也摁倒在地上。
同样是脊背,如果说许植的还颇有几分美感,那杨中的脊背就只能是恐怖片里出现的限制级别镜头了。
虬结和复杂的颜色,甚至还在蠕动一般的固体,分分钟让人胃酸翻涌。
阮鱼倒是没太大反应,惊奇更多:“虽然看上去恶心了点?但好像也就是恶心了点...”
除死无大事,大不了先挨一挨,等回到宝珠城,什么好大夫好技术没有,哪怕是只剩下个脑袋都能给人救过来。
也没什么好怕的。
杨中却面朝下,闷声的笑了。
倒也不是不想起来,只是他的两根胳膊都被反向折断了,根本使不上支撑的力气,别人把他摆成什么样,便只能保持什么样。
“你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可怕之处。”
“他就快死了。”
“放的什么屁,你现在不就还活着吗!”
阮鱼出声打断道: “我可警告你,再胡说八道话,不只是折断你胳膊这么简单!”
杨中吭哧吭哧的:“小omega ,不如这样,反正你也死了,干脆让我爽一把,我把什么都告诉啊——”
话音未落,裴锐一脚踏在他的大腿上,将骨头硬生生踩折了。
男人哀嚎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裴锐面无表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显而易见的并没有什么诚意。
阮鱼:“ ...你这样搞,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呢,人就死了!”
“等许植醒了,问他也是一样的。”
“这还能醒吗,再说了,他自己都能被抓来祭天,还指望他什么呀。”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嗓音插了进来。
“话别说的太绝,怎么就不能指望我了?我还真知道一些。”
两人回头,异口同声的道:“你知道什么?”
“啧,也不知道关心我,真无情啊。”
Alpha坐起来,四下望了望,感慨道:“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地方怎么这么暖和?”
“山体地下可能有岩浆或者暖流。”
裴锐言简意赅的打断:“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快点。”
“咳,好吧,不过事先声明,我知道的也不多。”
许植清了清嗓子:“先前在那栋小别墅的时候,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主人是个通讯兵,负责贴身照顾长官衣食住行。”
“他记录了一些...嗯,比较隐秘的事情,这些事情没有出现在记载册里。”
“就是说,这段过往被抛弃和遗忘了。”
按照那位通讯兵的描述,他们在禁猎区的一切工作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就在结束的档口上,很多人却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疾病。
先是发热发痒,然后皮肤上冒出半斑点,长出绒毛,而且快速的遍布全身。
一开始谁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潮湿了起的疹子,或者是什么不太严重的皮肤症状,各项工作依然是余条不紊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