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法少女赵大锤
蔫蔫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浑身上下写满了虚弱。艰难地吐了口气,她看向这位外国哥,带着希冀,想知道他有没有从刚刚的故事里读懂点什么,感受到点原始的呼唤。
入眼的是那严实得不行的头罩,无法确认这人是否在正眼看她。
沈皿盈:“...”
她要考虑自己创造一些词汇了。如果把food和drug放在一起的话,会有类似的效果吗?
不过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肩膀忽地感受到一阵蛮横的推力,眼前天旋地转,直愣愣地倒下,沈皿盈茫然又迟钝地眨眨眼,似乎又看到了醒来时瞧见的天花板。
被按倒了。
她希望的原始呼唤,好像不是这种。
耷拉着眼睛和天花板面面相觑,思索彼此身体状态的差距,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吐他一身,然后迅速死去的准备。
从未想过还有这种丢脸到抬不起头的死法。
眼皮前起初是一片昏暗的阴影,然后却变得明亮了许多,床上也没有出现多余的人型凹陷,很是平静。
沈皿盈迷迷糊糊地歪脑袋,朝右手边那儿看过去,原本还在那儿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换了个地方。
他走到了对面的桌子旁边,低头翻找,在一堆装备中拎起挂了许多东西的腰封,撕啦一声,拽开上面的医药包,掏了几支针管式的药剂出来。
见他在一堆药剂里翻找,沈皿盈拱着蹭到床的边缘,虽然艰难,但还是希冀地探头观望,感动的眼泪差点当场流出来。
男人随手提着的腰封分外沉重,放下时砸得桌子哐当一声,把旁边的对讲机和枪械震得一颤。
辨认不太清都是什么,但有很多工具和武器,就那么把装备放在了那里。
他像是超人那样,周身发着光,带着活命的希望走了回来。
目前的生命得到了保障,沈皿盈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悬着的心轻松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哥,你太没有警惕心了。你把武器大大咧咧地放在那儿,就都不设想一下万一被我拿到,然后偷袭你的可能吗。”
她注意到了那堆东西,语重心长地提醒。
好像很为他操心,对自己还算自信的样子
就是说话时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床边,脑袋朝下干呕,胳膊扑腾扑腾依旧好险彻底掉下去,挣扎了几下,还是靠男人的搀扶才躺回的原位。
捏着手里显得格外迷你的针管,男人对比一下两人的体型,尤其是对面现在的身体状态,眼神微妙了起来。
针管打出几滴药剂,他拽住沈皿盈软趴趴的胳膊,几下就找到血管扎了进去,一套熟练还反抗不能的操作,说明了谁才是能偷袭的一方。
“哥,”沈皿盈低头看着他怼了大半管的药剂,刚刚光顾着感慨,都忘了询问这具体是什么药,“是解毒剂对吧,应该不是什么粉色小花制成的危险药剂吧。”
“...”
她差不多习惯对方的沉默了。虽然沉默寡言,一副绑匪的做派,没想到还蛮好相处的。
就是不知道扎的到底是什么。
这药起效快得异常,沈皿盈眼皮发沉,也没力气想太多了,强撑着困意跟他道谢:“就当是解毒剂了,没想你绑匪人还挺好的。”
“我不是绑匪。”
“哥,怎么称呼。”
“...科拉肯。”
事实上,说完呼这个字,沈皿盈就已然昏死了过去,速度快得离谱,大概率是没听到他难得的自我介绍。
她的安静,让科拉肯终于能松了口气。
床上女孩儿终于闭上了眼睛,看着比醒时好相处,那张脸静谧又安详...并不安详。
眉头紧皱,还处在痛苦中,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坐起来抓他的手说很多话。
科拉肯瞄了眼手里的针管,里面还剩了小半管解毒药。
这东西药效要比普通医用的猛,拿捏不准给她的用量,他没敢多用。但看这个样子,她应该得安静地缓很久。
默默垂下头,他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大步,几下就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即便如此还是不太够,干脆转身就开门进了卫生间,反手关门,终于彻底看不见一点点她的身影,不免叹了口气。
和预想的不一样,活泼,多话,是他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第4章
沈皿盈昏倒得很快,但醒得也快。
她的意识确实很想就此一睡不起,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觉得那只会消耗为数不多的生命值。
但身体的排斥反应却由不得她。
首先是腹痛,刺激得意识逐渐模糊,转为半醒不醒。
本来还能忍一忍,但过了半分钟后,一股更汹涌的呕吐冲动袭来,直接把躺尸状态的沈皿盈激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翻滚下了床。
脑子还没苏醒,但身体对这种反应有点子印象,让她回想起了某次好奇朋友的伏特加小饮料,浅试半杯后吐出一道彩虹的故事。
艰难抬头,本能地寻找起卫生间。
或许是想她昏得更踏实,进卫生间前,科拉肯还顺手关了屋子里的灯,此时屋内漆黑一片。
暂时还没想起换了地方的事情,沈皿盈懵着环顾四周,凭感觉走了几步,依稀发现这里和酒馆的布局不搭边,也跟自己的宿舍相差甚远。
但是生命值太低,大脑说没力气思考更多,当务之急是找马桶,不然就只能吐地上了。
勤洗手,勤通风,吐地上一点都不卫生。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坚持。
而且醒来后还要收拾,怎么想都不是个好行为。
耳朵动了动,屋子的格局没怎么搞明白,但突然有了水流自上而下、哗啦啦冲着地板的声音,为她指引出了卫生间的大致方向。
在需要的时候,恰巧得到有关的线索,沈皿盈还是第一次觉得她运气可以这么好。
跌跌撞撞地顺着水声挪去,一把推开关着的门,被里面的灯光刺得眼花,沈皿盈眯着眼睛向里面观察,终于在最右边看到了马桶的身影。
得救了的感动涌上心头,奔过去的动作分外急切,甚至眼睛里就只能看到那锃光发亮的马桶。
她现在的脑子处于迷你压缩包.未解压状态,没给什么考虑其他的余地。
除非,有什么过分突兀炸耳的声响。
比如说玻璃碎掉的声音。
沈皿盈抱着马桶跪在地上,才堪堪呕了一下,就不得不茫然地抬起头,顺着传来巨大声响的方向瞧去,一幅身体再不舒服也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有人吵架了?那她要看热闹。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另一项坚持。
刚睡醒,眼神还有点模糊,依稀能看到个大致的人型轮廓。
但偏偏有一定要看到的执着,她用力地眨两下眼睛,画面可算清晰点了。
冲水的声音已然停下,取而代之的是,看见了一个裸男。
慌乱中一拳砸爆了洗手台上的玻璃,并且刻意地侧过身,想背对着这边的,裸男。
穿着衣服时的高大覆面帅是真的帅。半夜洗澡,站在洗脸池前顺手洗衣服的样子也是真的很狼狈。
科拉肯没预料到床上的人会醒,也没预料到她会如此自然地跑来卫生间。
更没有预料到,在明明里面还有个他的情况,她会直接冲进来。
这怎么和想象的都不一样啊。
刚那一拳力度可没收着,玻璃碎片稀里哗啦地往下掉,有一大半都掉到了洗脸池里,里面泡着他换下来的上衣,还有头罩。
他没想洗头罩,他只是顺手把头罩放到了一边,准备洗个脸,但没成想太过慌张着急,一个不小心就把它挥进了池子里。
太过于饱受冲击,科拉肯的思考空白一片,却不合时宜地灵光一现,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了某个大前辈的发言。
前辈说,[头罩就是生命,我洗澡洗脸那啥都不摘,跟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可不一样]。
他一直觉得不解。现在他解了。但怎么隔着头罩洗脸,这个还得再想想。
科拉肯死死地低下头,瞳孔和撑着洗脸台的手一起颤动,不知道沈皿盈看到了多少。
也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自己该不该把那个湿淋淋的头罩捞出来戴上,戴上之后又该开口说些什么。
已经有够尴尬的了。
各有各的震撼,一时间没人顾得上说话,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没戴那个个性突出的章鱼头罩,也没穿衣服,沈皿盈差点没认出来他。
[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感觉截然不同],她还是头一次确切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
倒也不止是说那个后脑勺陌生,说句实在话,她都没有关注到更上面的位置。
从沈皿盈跌坐在地上时的高度,以及她再略微抬头能触及的高度来看,几个瞬间而已,根本没法到达他所在意的头部区域。
更何况随着他急切的侧身,视野范围内有更显眼的东西弹着甩了两下,吸引了她为数不多的注意力。
总之,沈皿盈的思考停滞了几秒,身体也不受控制,很难不在意地盯着那里瞧,脑袋连一点点的挪动都做不到。
跟卡机了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按理来说,按照正常来讲的本能反应来说,确实是该看脑袋、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的。
无奈另外的地方太显眼,目光不自觉就向下挪。
即便已经看不见了,视线也还落在那里,就是有种莫名的期待,总感觉能抓住再来一遍的机会。
怎么不动了?
科拉肯在之后确实还有其他的动作。
他一拳砸爆玻璃,然后犹豫了半天,在挡屁股还是挡胸中,选择了挡脸。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脸挡住了。
感觉很有职业操守的样子,反倒搞得沈皿盈觉得自己太过分,一点都不尊重人家。
她也不想的,但是...
“呕。”
一片寂静之中,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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