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法少女赵大锤
但菲尼克斯想的则更多点,他有自己的独特关怀,对那些怪物的态度向来如此:那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火力推平了解一下。
小粉花讲得挺好,人长得娇小,瞧着年纪不大,但不是只会哭唧唧、非要执着些不可能的幼稚鬼,转变很快,竟然挺合他的心意。
还夸他骂人有才华,有人懂他。
模样和性格都很对胃口,菲尼克斯有点喜欢她了。
沉皿盈表情认真,没有说谎,这就是她接下来的安排。
两天,跟朋友们告别,问他们有什么临终愿望,想怎么死,顺路拿数据,然后跑路离开这里,她把数据带回老家喊冤。
不过都是弹性目标,可调,根据情况临场发挥。
数据拿不到就算了,好好道别,然后最快速度跑路。
菲尼克斯:“然后呢?”
“要是都活着出去了,嗯...”沉皿盈指向科拉肯,他们刚才就聊过,试探,“然后去他老家旅游?”
“好。”科拉肯应下,很坚定,想等这句实施很久了。
“好。”
以防她后悔,也是为了方便以后堵住她可能的埋怨,菲尼克斯谨慎确认,不会给自己接下来的决定留下把柄:“你确定不改了吧,最多两天,就这个计划?”
沉皿盈摸着胸口呼了口气,想好了,点头肯定:“ doctor说了,人都会死的,要我学会看开。”
已经留守了半年,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人总要学会接受现实。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控制住自己。
菲尼克斯瞧着她,没忍住笑:“哪个医院的doctor这么看得开啊?”
沉皿盈:“我校哲学doctor(博士)。”
这个时候一定要讲单词笑话吗。
沉皿盈轻声:“我至少要肩负他们那份好好活下去。”
“喊着村子啊羁绊啊友情啊度过我的余生,活着怀念他们,说不定还能写个回忆录出版挣点钱,把他们的故事传到全世界,怎么不算一种拯救和怀念。”
嗯?沉皿盈眨眼睛,好想法啊。
有了目标,她握拳,震声:“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太多糟糕回忆了。就只会让我伤心。”
菲尼克斯面无表情:“说实话。”
他越听越不对劲,前面的还行,但后面那句语气虚浮,不够真实。
沉皿盈眼神闪躲,不情不愿,小小声地说出真相。学侦查的家伙真讨厌,怎么一点点苗头都能抓出来,他是人型测谎仪吗。
真相只是一部分原因,一小部分。
沉皿盈试图轻描淡写地略过。
菲尼克斯表情古怪,没放过她:“你非法滞留?!”
纯情无辜女大学生。之前好歹有个女学生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被学校退货,搞了半天连学生都算不上。
沉皿盈手忙脚乱,声音拔高:“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啦!!!”
菲尼克斯淡然:“你声音比我大啊。”
“反正这个地方也没有人监听,我大点声怎么了!”沉皿盈恼羞成怒,朝他伸手,“毛巾还我!早就想问了,你没拿它擦什么脏地方吧!”
戳她痛楚戳这么准,脑袋上还顶着她的毛巾,真好意思。
“又没有人监听,那我大点声怎么了。”
菲尼克斯挑眉,拽下头上的毛巾,小臂一挥,反手就甩了过去,也不知道脏的到底是谁。
沉皿盈瞧见有东西袭击,但她反应速度太慢了,缩着脖子也没能躲开,只来得及急促地“啊!”一声,突然飞来的毛巾糊了她一脸。
温热的,潮湿的,带着洗发水香气的。
很精准。
这就是菲尼克斯身为狙击手的实力,轨迹都给你计算好了,射东西准,扔东西也准。
沉皿盈无声地站在那里,脸上糊着毛巾,竟然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只是静止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很不妙。
空气都凝固了。
科拉肯顿时瞪大眼睛,即便有口罩遮挡,表情也是很明显的惊恐诧异,没想到菲尼克斯真扔,他根本没有拦下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一直沉默旁听的人该做点什么比较好?
欺负人的不是科拉肯,但科拉肯夹在中间,汗流浃背。
沉皿盈缓缓地攥紧了拳头,她的脸被毛巾挡着,看不见表情。科拉肯擅长读懂肢体语言,捕捉细节:她应该挺生气。
菲尼克斯可真是天才,沉皿盈已经这么好脾气了,他只要随便出手就能把人气到,换科拉肯就绝对不敢,很怕人就此一走了之,菲尼克斯有勇气。
科拉肯要紧急避险,拉开距离,这都是菲尼克斯干的,跟他无关,不要迁怒到他。
虽说他也有偷偷用沉皿盈的毛巾,科拉肯内心闪过一丝心虚。
太香了,没忍住。
但只是擦擦脸,顺便闻一闻。
没拿去做别的事。
真的。
科拉肯努力酝酿,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该做点什么。但他当然无条件站在沈皿盈这边了,一切都是菲尼克斯不对。
沉皿盈深吸一口气,抓起了脸上的毛巾,她刚才在平复情绪。
可恨的雇佣兵,把她当什么了,她明明那么好心。
“生气了?”菲尼克斯不再跷二郎腿,岔开腿坐着,很嚣张,“蟑螂都比你灵巧,你想离开这里得靠我们吧,还敢生气?你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们。”
实话为何总是如此难听。
沉皿盈愤愤开口,但没能说出来话,又闭上了,她难过,人怎么能没出息到这种地步。
雷霆小怒一下,然后一点点蔫掉。
可恨的波兰人。
菲尼克斯抓住了把柄,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朝她勾手,挑衅:“有本事你过来啊。”
视线开始闪躲,思维开始发散。
沉皿盈警铃大作,抿唇打量眼前的画面,叫她过去干什么?
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体型太占地方,那里可没留她的位置。
眼前是两个穿的不是很严实,背心短裤和背心工装裤的壮汉。他们的私服未免太简单了,好看是好看,但还是工作期间挂得满当当那种更好。
不对啊,小队在开会,但为什么没有严肃工作的氛围。
服装问题吗?
两个男人一并看了过来,神态各不相同,但视线都落得明确,在她身上。
菲尼克斯嚣张挺胸,嗤了一声,等着她过去挨训。科拉肯皱眉瞥了他一眼,朝沉皿盈摊开手心,还是来他那边更安全。
沉皿盈:“没事了两位哥。”
都是矮子误入巨人国,选谁有区别吗。
沉皿盈审时度势,乖巧低头认错,自己把毛巾叠好,刚才想生气是她的错。
“您还擦头发吗?”她捧着毛巾,轻声细语,微笑服务,像个服务员。
告诉我妈,我是孬种。
菲尼克斯:“先给我敲敲腿。”
沉皿盈:“好姐姐,你先开十瓶香槟,我边喝边考虑一下这个服务。不过我酒量不太好,我要一小杯就行。”
哦不对。
不好意思,这情境太熟悉,她职业病犯了。
菲尼克斯心情微妙,不想她靠近了,白了她一眼,问话还没结束:“也不好奇真相了?”
24小时前,沉皿盈还很气愤,说想搞明白怎么回事。
“哦,”沉皿盈无所谓地摆手,有个答案,“应该是政府联合制药公司和生物研究所,悄悄研发病毒,想拿来盈利和坑害全世界,结果不小心没看住,于是搞出的这种事情吧。”
科拉肯:“...?”
这么直击本质?
沉皿盈:“我老家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这么说,来之前就讲让我小心了。”
她说你们不懂自由。
他们说不,你不懂美国。
现在她也懂了。
如果你不奔向自由,自由就会开车泥头车向你奔来。
这就是她老家的智慧吗。
不仅没有反驳的余地,甚至非常有道理,解答了一切可能的疑惑,菲尼克斯顿悟了。
沉皿盈嘿嘿笑,摸了摸鼻子,不知不觉地垂下了眼帘。
你想要真相吗?
她不想要真相了,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吗,又改变不了什么了。
学长是研究计划的试验品,导师瞒了她不少东西,但肯定都是在偷偷干坏事吧。
沉皿盈一开始想救他们,想听他们自己讲,但没有机会了。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重要的其实不是真相本身,而是想确认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人已经不在,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更伤心。
她之前想确认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不想了,一直留着以前的印象也挺好的。
逃避可耻但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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