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玛卡巴卡
这里温度很低,水也是冷的,因此众人都猜想,顺着这里上去,应该是很接近地面了。
于是苏愉众人和蝾螈父子挥手告别,众人聚在苏愉的水球内,逆着瀑布水流往上。
瀑布上层,是一个开阔的大溶洞。
大溶洞很高,但这片空间很冷,薛遇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很快就指向溶洞顶部的一个带着光亮的洞口。
“那里,有风。”
众人连忙检查了一下装备,廖大元把用破衣服给小棉花做的帽子拿出来,给她戴上,确保大家都装备齐全了,这才由着薛遇用风把众人托上去。
………………………
月光明亮,飞雪漫天。
苏愉站在高至小腿的厚雪中,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被雪色融化,树木,花草,废墟,沼泽。
苏愉是南方人,以前很少能看到雪。
她伸出手,兴奋地在厚实的雪层里抓了一把……然后迅速扔掉。
“我靠好冰!”
苏愉扔掉雪球,疯狂搓手。
众人中只有唐月以前在北方住过,其他人原本还对着雪跃跃欲试,但一看苏愉手都被冻紫了,一个个收回了手。
薛遇伸出手按在雪上,他表情一滞,然后愣愣收回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苏愉回头,就见薛遇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看他的手被冻得通红,连忙捂住他的手,疯狂搓搓。
薛遇垂下眼睛,看着苏愉在给他哈气搓手。
“乖乖,我不冷。”
他声音有些低哑,带着莫名的情绪。
苏愉皱眉:“都冻红了,还不冷。”
薛遇嘴角勾了勾,却无法如往常一样笑。
廖大元走了过来,他走得很艰难,他看着手里的温度计,叹道:“已经零下三十五度了。”
薛遇回神,抽出手,把苏愉的手包在手心,然后轻声道:“这么冷了吗?”
苏愉看见雪也就兴奋了三分钟,然后就萎了,实在是太冷了。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冻掉了。
插在雪里的腿脚片刻就冻得毫无知觉。
小棉花被二傻子用棉衣包着抱在怀里,小裤衩穿着廖大元做的小棉衣,在小棉花怀里冷得喵喵直叫。
财迷被唐月抱着,尾巴一边抖,一边落雪。
因为出来时是夜晚,于是众人找了一个废墟,此刻的张阳就成了众人的宝贝疙瘩。
唐月给他捏肩捶背,小棉花给他喂鱼片,张阳神气得很:“哼!我喜欢冬天,只有在冬天,我才能发挥我的价值和作用!”
苏愉点头:“是的是的,厉害厉害。”
张阳的火堆在这样的冬天,成了众人不愿意离开的地方。
众人甚至都不愿意上床垫睡觉,一个个围着张阳的火堆打瞌睡。
苏愉靠在薛遇腿上,蜷缩着身体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薛遇一边翻动着苏愉落了雪有些湿的棉衣,一边轻轻拍着苏愉的后背。
财迷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薛遇,它小声呜了一声,似乎在问薛遇怎么了。
薛遇看着财迷的眼睛,这才发现财迷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这才特地一直陪在旁边。
薛遇笑了笑,眼睛弯弯,他看着财迷担心的目光,轻声道:“不用担心我,睡觉吧。”
财迷叹了一口气,眼珠翻出一点小眼白,似乎在偷瞄薛遇是否真的没事。
待看到薛遇嘴角一如既往的微笑后,它才放心地移开视线,在暖融融的火光下,沉沉睡去。
苏愉醒来时,众人都早已醒了,一个个在小声讨论雪橇的做法。
在这方面,苏愉确实卖不上力,于是歪头看向薛遇。
薛遇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苏愉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画雪橇的构造图。
苏愉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崇拜:“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呀?”
薛遇眼睛弯弯,他点了点苏愉的鼻头:“师父会做木工,我也跟着学了很多。”
廖大元听闻,也凑了过来,唐月抱着小棉花喝热水,眼睛却也往这边瞟。
最后还是让小土豆的藤蔓发挥它的作用。
于是,小土豆闷闷不乐地被薛遇捏住,薛遇给小土豆讲,小土豆心不在焉却无可奈何地听。
大约用了六个小时,藤蔓做成的大雪橇就成型了。
这就是一个没有轮子的滑雪车。
众人一脸兴奋地上了雪车,二傻子和薛遇一边一个,撬动撬杆。
顺着斜坡,雪车在厚厚地雪里划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弧线。
张阳和土豆吓得哇哇乱叫。
张阳:“这怎么,有种,下雪天坐过山车的感觉!”
土豆:“什么是过山车?!”
苏愉:“下雪天过山车不开的!”
唐月:“呜呼!爽!”
然后下一刻,雪车底部撞到一个小石头。
然后众人biu地一下腾空,然后砰的一声落地,飞快朝着树干撞去。
第197章 雪天赶路
砰
雪车上连人带车直接撞到了大树树干上。
众人直接飞了出去。
薛遇连忙一手捞狗,一手捞苏愉。
小棉花在飞出去的一瞬间,被唐月捞住,在小裤衩的烟嗓喵喵中,众人狼狈从雪地里起身。
接下来众人轮流试着来配合划雪车,最后发现还是薛遇和廖大元划得最稳,于是划雪车就交给了两人。
头几天赶路,众人还说说笑笑,但在第四天,温度低至零下四十度时,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巴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藏进衣服里。
财迷冻得直哆嗦,短短四天,肥膘都下去了。
最争气的是小裤衩,这小奶猫居然是所有人中最不怕冷的,穿着一件小棉衣,就敢往雪里蹦哒。
一蹦一个找不到。
一蹦一个出不来。
最后还得是小棉花和苏愉忍着冷把它从雪里挖出来。
赶路的第五天,除了苏愉,大家都长冻疮了,那滋味,别提了。
张阳捂着自己的耳朵,在火堆旁一直哼唧。
“叔!我今天怎么也要一个头套,能把耳朵捂上的那种!你看看我的耳朵!”
张阳龇牙咧嘴,朝着廖大元絮絮叨叨。
廖大元手指也长了冻疮,拿针都勉强,更别说给大家做帽子头套。
苏愉立即让众人排队,先给廖大元和小棉花治好了冻疮,这才轮到其他人。
薛遇是最后一个,苏愉看着他通红的手掌,皱眉问:“你的手怎么磨坏了都不找我治一下?”
薛遇有些意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指手掌,都被磨出血泡,甚至还破开了,伤口被冻住,如果不认真看,还真就和通红的皮肤融在一起,看不太出来。
薛遇笑了笑,轻轻挠了挠苏愉:“太冷了,手都冻得没知觉了,不然早感觉到疼,来找你了。”
苏愉叹气,薛遇和廖大元作为滑雪车的一把手,手确实很容易受伤和冻伤。
苏愉沉默给他治好了伤,看向了廖大元。
廖大元才把手治好,就开始给大家做帽子和护耳了。
苏愉想要为大家做些什么。
于是看廖大元缝缝补补了一会,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做手套她不会,且如果做不好,估计戴着也不舒服。
于是苏愉叫住廖大元:“叔!我来做帽子吧!你来做手套。”
廖大元看着苏愉捏着针认真穿针引线的模样,还是问了一句:“小愉啊,你,你会吗?”
苏愉把胸膛拍得哐哐响:“放心,我脑子里已经有成品画面了,绝对实用!”
于是,三个小时后,大家拿着手里的帽子,齐齐一言难尽地看向苏愉。
张阳:“我的姐,这是做的劫匪通用头套?”
唐月:“这……挺……挺别致哈…你瞅瞅,这套上以后,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其他都露不出来哈……”
苏愉在廖大元惊骇地注视下,直接把她精心缝制的头套往脑袋上一套,瞬间就有了抢银行的冲动。
薛遇看了看苏愉,也把头套给套上了,然后给了苏愉一个真诚而肯定的笑容:“真的很实用,也不用做护耳了,针脚也挺细密的,我很喜欢。”
苏愉在薛遇过于真诚的眼神中,缓缓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张阳:“……薛狗你别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