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那里神经少吗?”卿鸢有点迟疑。
哨兵的指尖落在锁骨上,手掌摊开,贴在自己的胸口:“疼痛对我来说区别不大,哪里都差不多,但是这里是我最希望,主人停留的位置,只要想到主人的印记在这里,就有好多蛇胶出来。”
卿鸢尊重哨兵的选择,示意他把作战服脱掉。
哨兵顿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打开作战服后面的拉链,把连脖颈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紧身作战服拉下来。
他的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透明胶体,作战服脱下的时候,都扯起了细细的丝线。
这样的画面,确实会让人在第一看的时候,会感觉有点不适应。
而且随着衣服拉下来,还能在他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黑色蛇鳞,有的能消掉,有的却留在了哨兵颈边、两肋和腰侧。
卿鸢控制着表情,可哨兵还是停了下来,将衣服拢起,盖住身上的鳞片,卿鸢深吸了口气。
真的好香啊,应该是蛇胶的味道?
卿鸢抬起手,按住哨兵的手背,让他把衣服放开:“我想看。”
哨兵的喉结滚了一下,顺从地放开手,作战服落下,露出他的腰身,腰间的鳞片更多,像在窄瘦有劲儿的腰上来了一圈特别的腰链。
看着确实有点麻麻的,但卿鸢没移开目光,哨兵身材够好,消掉了一定的恐怖感觉,反而让覆着蛇鳞的身躯越看越有种惊悚的美感。
而她发现她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鳞片就起得更厉害。
卿鸢也诚实地告诉哨兵她的想法:“刚看是有点怕,看久了,觉得还挺好看的。”
尤其是小腹的鳞片会随着他的呼吸,和分明的肌理一起起伏,泛起暗芒,很涩气。
哨兵推了一下腰间挂着的作战服,衣服边缘在流着蛇胶的腰间打滑,眼看就露出人鱼线之下的部分:“那主人还要继续看吗?”
那倒不必了,卿鸢拿起哨兵准备的刺青工具,停在他的锁骨前:“我应该做什么样子的标记?”
哨兵身体放松,方便她操作:“主人看到我会想到什么?”
那当然是蛇了,但卿鸢没信心把蛇画好,她怕画成奇怪的东西。
“主人想把我当做什么?”哨兵微微偏头,轻声引导她,“宠物,玩物还是纾解的工具,更糟糕的词都可以,我都会很喜欢……”
看出来他喜欢了,鳞片都随着加快的血液流速冒出来更多,身上的蛇胶也是更多更香了。
哨兵的声音更轻了:“或者是一些命令的指令词,加上箭头的指向,会更加清楚,比如向下箭头加上……”他的指尖在锁骨处往下划了一下。
卿鸢拍了一下他的面具,示意他不要说了:“玉京队长怎么懂这么多不正经的东西的?”
看她脸微微泛红,哨兵眼里又显出一点笑意:“也可能不是我懂。”
是她懂,他感知到的呗?卿鸢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做出要把他面具摘掉,打他嘴巴的样子。
哨兵没有躲,但看她的蛇眼黯然了一些:“很难看。”
是吗?卿鸢把手拿下来,看到哨兵垂下眼,发出指令:“自己摘掉给我看。”
他抬起眼,呼吸重了些,然后抬起手,解下了面具。
他的唇角处对称出现了两道裂痕,有点像卿鸢前世看过的小丑画出来的嘴巴,但他的不是画出来的。
卿鸢皱眉,看着就觉得疼,轻轻抚过:“这是怎么了?”
“蛇张开嘴巴的样子,主人见过吗?”他在向导温热的指尖划过时,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稍微偏头,睁开眼,做出了一个要张开嘴唇含住她指尖的动作,但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只是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的裂痕也是可以打开的,“它们的下颌骨是分开的,中间由韧带连接,所以嘴巴可以张得很大,蛇族哨兵也有类似的外显异化特征,只是平时我们可以控制隐藏起来,蜕皮期控制不了,只能以这样的形态见人。包括我的舌头……”
他稍微探出舌尖。
卿鸢知道他的舌头是分叉的,但这次看分叉得更严重,更近似于真正的蛇。
卿鸢没害怕,反而想远了。
蛇好像不止嘴巴能张得很大,肚子好像也能……卿鸢看向哨兵的腰。
看到她没怕还想歪了,哨兵眼里的笑意回来,轻声说:“是的,主人很会举一反三,其他地方确实也能容纳更多。”
卿鸢抬起眼看他:“是你想的,和我没关系。”
“好。”哨兵从善如流,“是我想到这种体质可以放很多东西的,和主人没关系。”
卿鸢咬牙,捏紧刺青工具:“你完了。”
继疯狼之后,他是第二个上她猎杀名单的哨兵。
她要给他纹个笔画多的,她的名字就很好。
卿鸢第一次发现她的名字还能这么用。
“主人要把你的名字纹上去吗?”哨兵发现了她的打算,问。
“嗯。”卿鸢点头,“不够啊?那就把你的名字也纹上去。”
哨兵看着她,微微皱起眉,接着仰起头,胸膛起伏,因为汹涌,颜色没那么透明了的蛇胶汩汩流下来。
“变态。”卿鸢小声骂。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看着她,偏头蹭了蹭:“我是主人的变态。”
禁止勾引她,卿鸢把他的锁骨上的蛇胶擦干净,开始帮他刺青。
这个世界的刺青工具要智能很多,谁都能直接上手。
但好像还是会让被纹身的人很疼,忍耐度很高的蛇族哨兵也会因为极其细微的笔画勾转而身体战栗。蛇胶哨兵的肌理流过,像是从高山间偶而显出的溪流,在明暗深浅的光影里熠熠粼粼。
再疼,哨兵也只是忍耐,最多会将被胶皮包裹的手撑在地上,慢慢地重重地抓过地面,胶皮严丝合缝地紧缚着长指,就算他再用力也不错动分毫,仅在弯折的腕间皱起一条条深色的痕迹,那些深色衬得他的手腕更为冷白,暴起青筋的手臂更为性感。
卿鸢注意到了他的手,没办法不注意到,面具都拿了下来,手套怎么还戴着呢?
卿鸢俯下身,指尖没入胶皮手套的腕口,挤进连缝隙都没有的空间里,哨兵抖了抖眼睫,睁开眼看她,手指合拢,止住她往手套里进的趋势:“我的手很难看,上面都是收不起来的畸形鳞片。”
卿鸢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没看过他的手,上次不小心在他洗澡时给他打过去视频,他的手套好像也没有摘。
手对他来说好像比别的地方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永远都裹在胶皮里。
那她就更要看了:“我是你的主人,你身上有哪里我不能看?”
哨兵不会真的拒绝她,她稍微坚持一下,他就放开了手,随便她将他从不示人的地方一点点剥出来。
卿鸢看着他覆满鳞片的手,手是好看的,但畸形的鳞片占满了手背上的每寸皮肤,畸形的鳞片又和正常的鳞片不同,更硬,颜色也更暗沉,她点了点:“确实不好看。”
哨兵蜷起手指,想把手套戴好,卿鸢不允许,还让他展开,放在她的手边,和她白皙光滑的皮肤做对比。
“这么看更丑了。”卿鸢压低声音问,“玉京队长刚刚怎么好意思用这么丑的手抓我的手的?”
哨兵仰着脸看着羞辱他的向导,喉结滑动了一下:“那把这只冒犯向导小姐的手剁下来给你出气,好不好?”
颠啊,卿鸢握住他的手:“不要。”
哨兵看向握住那只丑陋恶心的手的另一只手,声音放轻,伴着嘶嘶声问:“那主人想要什么?”
卿鸢晃了晃他的手:“我想想……让我标记你的精神巢和精神体,怎么样?”
很不平等的条件,而且是她蓄谋已久的条件。
但哨兵没有犹豫:“好啊。”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和身体的标记一起进行吗?”
卿鸢看着答应得很爽快也很从容的蛇族哨兵,微微虚起眼:“你是不是从我进来就感知到我想要做什么了?”
“嗯。”玉京点点头,没有隐瞒他一开始就猜到她今天来的时候,还藏着什么“小计划”,“但好像有点出入。”
“什么出入?”卿鸢已经把精神链探出来了,低头,把哨兵身上又流出来的蛇胶抹掉,打算一边纹身,一边给他打精神标记。
真好练习一下一心多用。
“我感知到,主人想用很粗暴的方式给我强行标记。”哨兵顿了顿,“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是。”
他提前感觉到向导会激动,所以提前抬起手,虚虚绕过她的腰。
卿鸢也像他想的猛地抬起头,激动得差点摔了。
卿鸢瞪他,比划着纹身工具吓唬他:“我才没有,你说实话,这个是不是你想的,故意赖给我?”
玉京扶稳她:“如果我说是,主人会真的对我很粗暴吗?”
卿鸢深吸了口气,感觉怎么回答都是坑,反问:“你感觉不到答案吗?”
哨兵摇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能感知到,当我们自己的渴求太过强烈的时候,就会迷失对主人的感知,分不清那是主人想要的,还是我们自己想要的。”
他突然换了个问题,看着她的眼睛问:“主人希望我喜欢你吗?”
卿鸢看着他眼里的眼膜,忍不住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我没想过诶。怎么了?”
哨兵看她的眼神更深邃,语气反而更轻了:“这样看来,我已经迷失很久了,可能真的是我想要向导小姐更粗暴地对待我。”抬手握住她的手,让刺青工具的针头深深嵌入他的皮肉,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这样确实更爽一些。”
卿鸢对越痛越爱的哨兵无语,彻底放出精神链,紧紧缠住哨兵的精神巢。
虽然不是第一次标记了,但因为和蛇族哨兵的精神巢不是很熟,还是有点困难,累得不行,所以,进行到后面的时候,蛇族哨兵把她抱到温泉里,像上次一样给她传递晶核的能量。
卿鸢这才想起来,玉京队长身上冒出来的鳞片都是黑的,但它的精神体是白蟒蛇,只有摄取了晶核后才会变黑。他早就准备好要帮她渡晶核了,也就是早就猜到她今天还需要他给她补充体力。
卿鸢看向他的腰腹,知道那里会随着她的目光,冒出鳞片,提前压住了那里,不让鳞片长出来。
蛇族哨兵难受得皱眉,可还是没有反抗,甚至连服务她的动作都没停。
卿鸢很舒服,但也没忘跟他算账:“你什么都知道,还什么都不说,把我当傻子?”
“我永远不会为能感知到你的喜好而洋洋得意,我只想让你有最好的体验。”他的眼瞳收成细线,身体也在她的手下颤抖,可他反而靠她更近,“不过,让向导小姐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我的错。”
他低下头,特殊的舌尖轻轻落在她的耳垂,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让她的指尖碾过他锁骨处还泛红微肿的标记:“请狠狠地惩罚我吧,主人。”
……
卿鸢离开前,蛇族哨兵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进入正式蜕皮期了。
“是你让我惩罚你的。”卿鸢有点心虚地看着他匆匆扯掉作战服,进到玻璃箱里。
“嗯,主人做得很好,主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蛇族蜕皮时也会变得很虚弱,尤其他刚刚还以身渡了晶核给她,玉京懒懒趴在铺着她穿过的裙子的玻璃箱里,“可以请主人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你说。”卿鸢尽可能不忘下面看,走近玻璃箱。
“让标记沾上你的味道,好吗?”玻璃箱里的蛇族稍微挺直身,露出锁骨处的标记,“不然,新的鳞片都挤在我的皮肤下,长不出来。”
“真的?”卿鸢有点不信。
“真的。”玉京松松抓住她的手,带她感受他皮肤下躁动但找不到出口的柔软鳞肉。
卿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敢想蛇族的蜕皮期得有多疼,对蛇族哨兵也多了些怜惜:“我得怎么做?”
哨兵得到她的同意后,才握住了她的手,让她俯下身:“亲亲它,可以吗?”
卿鸢没有拒绝,一手扶着玻璃箱的边缘,低头,在哨兵漂亮的锁骨上轻轻亲了一下,哨兵身体一震,玻璃箱里原本只有薄薄一层的蛇胶,快速增长,转眼就漫过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