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慢慢加力,就是要让他的膝盖一点点贴合地面。
一开始,她一点也踩不动,赫溟还收紧了手指,把她的脚踝攥得发红,虽然被他盯着有点慌,但卿鸢还是感觉到了,赫溟并没有真的用力,不然她的骨头早就折了。
卿鸢选择继续,好像在某一瞬,有什么达到了临界点,她脚下从未屈服于任何人的哨兵,低下了眼睫。
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轻响。
卿鸢有种全身脉络都打开了的痛快感觉,身体重心前倾,把重量挪到踩在肌肉绷紧的大腿上的脚,还稍微碾了碾,故意问:“怎么了,赫溟队长?不想检查,测量我了吗?”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突然这是怎么了,但她可以表现得好像她知道。
赫溟看着她,眼神恢复冷静了,可颈侧的血管却微微凸起来,尾巴也像在极力忍耐什么,焦渴地乱扫,碰到什么,就迫不及待地用力缠上去,可缠上就发觉那不是能解救它的存在。
卿鸢看他那副好像什么数据都有,能洞悉一切的眼镜就不顺眼,抬起手,把他的眼睛给摘了。
没了泛着荧光的眼镜,那双狭长的眼睛彻底暴露出来,眼角竟然是微微向上勾的,下面还有颗小小的泪痣。
卿鸢和他对视了片刻,还是有点怂了,她这么做,一会儿怎么出去啊?
而且,赫溟恢复正常了以后找她算账怎么办?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做得更狠了。
卿鸢咬了咬唇,打开光脑的摄像头,颤抖着对向跪在她脚下,一言不发的哨兵队长。
“抬头。”她小声说,不是想要命令赫溟,也不觉得他会听话照做,她是想给自己指令,让她抬起手,把他的下巴勾起来,看镜头的。
嘴跟上脑子了,手没跟上,这就导致她说完以后,她和赫溟谁都没动。
尴尬了,卿鸢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不想,赫溟竟然看着她,慢慢地仰起被高领包裹着的修长脖颈,直起后背,甚至还稍微挺了挺匈,随着线条拉伸开,平日里,冷淡禁欲,理性至上的哨兵把深藏的诱人性感也一点点显露出来。
卿鸢看了眼光脑的屏幕,不得不说,学神就是学神,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包括录制这种视频,对每个人的身体数据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的全知者自然知道什么角度能够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倒也不用这么涩情,卿鸢都有点不好意思按保存了。
但还是按了,按了好几下。
毕竟对方那么聪明,她得多拍几种不一样的,存在不同的云端,以防万一。
录完了,卿鸢不小心点开了一段,瞥到赫溟看着她,她也只能把变态扮演到底,假装故意当着他的面,跟他一起欣赏他入镜时任人践踏的样子。
“看到了吧?”卿鸢等视频播完,立刻关上光脑,把脚也拿开,赫溟在她这么做的时候,还想抓住她的脚踝不放,稍微用力了一点的手指立刻给她一种暂时昏迷的蟒蛇要开始反扑了的错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踹了他的小腹一脚。
赫溟闷哼了一声,放开手。
卿鸢脸颊热热的,自己也知道她的脸现在肯定红得不行,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威胁他:“你也不想这种视频传播出去,让你的队员看到他们尊敬的队长是这个样子吧?”
赫溟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哑,语气却还和平时一样:“他们看到应该会很爽。”
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我可能也会很爽。”
卿鸢有种小变态遇到大变态的无力感,他怎么不按套路求她不要发出去,做什么都行啊?
赫溟通过这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能从她的小表情里猜到她在想什么了:“请你不要泄露我的影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前半句字音咬得很轻,语气也很平,一听就是在敷衍演戏,后半句语速放慢了一些,眼神也有些不一样。
“送我出去。”想到什么,卿鸢又补充,“我不想淌水了,换个办法。”
“你想走?”赫溟还是跪着,但上身直起来,双手放在她身侧的床沿,卿鸢才发现,就算他看着清瘦,就算他是跪着,她是坐着,只要他想也能轻松用自己覆盖住她。
不只是他,他那条在很多地方都留下破坏痕迹的骨尾也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骨尾好像变粗了,也变长了,很轻松地绕过她的后腰,把她圈向赫溟的怀里。
卿鸢被脸颊的热烤得眼圈发红,眼底也升起雾气,被赫溟近距离盯着,她有点说不出来话。
他的身上好香啊,带着热气,侵略感十足的香,闻得她晕乎乎的。
赫溟轻声问:“下次你不会再来了,是不是?”
“怎么会?”卿鸢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连一次连接都没做呢。”
赫溟看着她的眼睛,骨尾膨胀收紧:“你在骗我。”
卿鸢感觉腰被箍得有点疼了:“我没有,但是你再这样,我就要有了。”
赫溟缓缓吸气,但吸进去的空气都被她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每个分子都能让他的小腹和尾巴更燥热痛苦。
即使这样,他还是平静地答应她:“好,我送你出去。但是……”他的话音放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
卿鸢确定那不是她的错觉了,赫溟的尾巴就是变了。
竟然能把她圈住后,又在外面,把赫溟也带上又缠了一圈。
而且,温度也和之前明显不同了,尾巴尖落在她后腰渗透进皮肤里的烫度奇妙地正好,有点烫,但又不会疼,反而还有点舒服。
赫溟闭上眼,把剩下的话说完:“要给卿鸢向导打一个我们族群的临时标记。”
赫溟那个看起来和科学怪人的实验室一样的房间出来,脚踩迈出来一只,就被赤果,泛着水光,肌理漂亮的身躯堵住了。
“队长,让我帮向导检查吧。”鲨鱼哨兵又把他诡异恐怖的舌头伸出来了,“我们的舌头可是最精准的,什么仪器都比不上,顺便,还可以标记一下,免得向导以后迷路,找不到我们这里了……”
卿鸢偏头,看到不管怎么样,脸还是长得很纯情的粉发哨兵竟然也没穿上衣,连体的作战服推到腰腹处,不对,好像比腰要下去很多,人鱼线都能看得差不多了。
他的身后好像还有其他没见过的完美柔体,卿鸢默默把目光移开。
粉发哨兵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把上衣脱掉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没像鲨鱼哨兵充分利用好身材在暗暗凹造型,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材有多么好,只是单纯地跟风。
在赫溟的注视里邀请她:“我的房间……没有队长……”
深知队员习性的赫溟神情很淡,恢复正常的骨尾仍然缠在腿上:“所有人训练场集合,等我送向导回来,进行加练。”
没给赫溟进行精神连接,但卿鸢感觉自己好像更累了,要不是没办法在赫溟身边彻底放松下来,她就在他调来的飞行器里睡过去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但她相当于只给扶珩做了精神连接,根本没赚到多少积分……卿鸢蹩眉,在纠结,要咬牙继续工作,还是回宿舍睡觉。
赫溟在飞行器上也一直在低头看光脑,处理工作,不知道哪里长了第三只眼睛,看到她在发愁,眼睛也没抬:“今天是我行为不当,冒犯了卿鸢向导,我会向上面申请惩罚,并对你进行积分补偿。”
卿鸢一下坐直了,他怎么又承认自己行为不当了?
她忍不住问他:“这种情况一般能补偿多少积分?”
赫溟甚至不需要回忆,就能立刻说出官方规则:“看你的基数,大概是你给我进行一次完整的精神连接所得的积分的二到三倍。”
看她的基数啊,卿鸢算了算,那也得有挺多积分呢。
卿鸢放心了,让赫溟直接把她送回宿舍。
等下飞行器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摸摸肚子,奇怪,她怎么感觉有点撑?
可她也好,她的精神体也好都没再吃东西啊。
沾上枕头,卿鸢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给她发来消息。
是诀君。
上面安排她在明天给他和他的队员安排一次精神连接,因为他们马上要外派出任务了。
这个通知卿鸢也收到了,诀君给她另发消息,是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这次的精神连接可能会比较特殊。
上面要求,他们外派前,要由她为他们打上临时的精神标记。这样,就算他们在外面,也可以远程接受她的精神治疗和净化。
这部分是军区领导的通知里没提到的。
卿鸢感觉眼前一黑,向导是可以给哨兵标记的,而且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精神链,在哨兵的精神巢表面打一个临时标记,另一种则是在这个基础上,精神体间进行永久标记。
前者比较简单,如果哨兵服从度够高,精神连接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三四十就能做,可她以前没做过,一做就是和S级狼王和他的狼群,这个跳跃得是不是有点大。
而且标记打了,她还要远程连接狼群?
太难了……卿鸢把被子拉过头顶,她还是安息吧。
第18章 升什么破级
卿鸢收到了两笔积分到账, 一笔86.67积分,一笔120.56积分,这两笔积分都远超她的预想, 把她惊得睡意全无,爬起来看积分详情,积分和绩点一样难算, 要根据向导等级, 哨兵等级, 连接完成度, 治疗难度等乘以各种系数。
太难算了,卿鸢抓着头发,甚至怀疑上面就是为了让向导/哨兵发现不了自己的积分少了, 才搞得这么复杂的。
不过, 她也弄明白为什么她的积分会这么多了,一是因为系统把她的向导等级提高了, 所以积分也是按照E级的系数计算, 二是因为扶珩和赫溟都给她申请了额外的奖励/补充, 而且还是顶格算的。
卿鸢有种全世界都吻上来了的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她值得, 把不配得感都从心里倒出去,卿鸢把积分详情关掉, 给她第一次拿到的“工资条”截了个图,还P了一下, 加了些可爱的表情包,设成光脑屏保,做完这些, 成就感满满地躺回被子里。
她很快就睡着了,她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那个冰雪世界,回到了那尊冰冷邪气的神像怀里,它的眼睛,嘴巴,脖颈,手腕,腰腹都贴着符纸,被封印住了,但她还是能听到它的声音,它在教她如何用水化开符纸,把它唤醒,这样它就可以服侍她,给她人间从未有过的快乐。
可是哪里有水呢?卿鸢思考着这个问题,向它靠近,抬起手搂住他脖子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也变成冰雪做的了。
哦,她懂了,她融化了,就会有水化掉符纸了。
那她该如何融化掉自己呢,卿鸢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那些画面里有鲜活的神像,或者说是扶珩。
画面里的他做的事情让体温上升。
滴答滴答,水打在符纸上,神像的一只手得到了自由。
它履行了它的承诺,和卿鸢脑海里那只漂亮的手做着一样的事情。
它们在弹奏同样的曲目,僚拨碾佻同一根琴弦。
卿鸢一开始还有些难堪,后来她意识到,有她,才有梦境,才有他们,他们是为她服务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身份开始转换,不再是被动的,受蛊惑的,她抓住了白天就叫她看得很是心动的长发,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微凉,柔软,手感很好,她微微用力,把它们当做狗链,一圈圈缠在手腕上,让它们的主人低下去。
她的神经和身体一同舒展开,惬意地仰起头。
偏头,餍足地看着神像唇上的符纸融化。
这是第二个被她解除封印的地方,她选得很好。
可又有一道身影悄然融入进来,从后面圈紧了她的腰,一圈又一圈,她的后腰开始灼烫,卿鸢微微侧头,看到了狭长的眼,他看着她,一如白天虚伪傲慢,冷静得叫人讨厌,卿鸢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青丝,让神像都感觉到了疼痛,稍微停了下来,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斯文败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露出脆弱的咽喉给她撕咬。
卿鸢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腥甜细腻,好喝得不得了,她舍不得把它一次性都喝光了,用舌尖一点点地品味。
他没有骗人,他的血确实很有作用,就算是在梦里,让神像弹奏的乐曲好听了好多倍,卿鸢喟叹着笑出来,唇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尖而玲珑的雪白上还流着新鲜的血迹。
她的笑声轻软妖魅,让那双冷静的眼睛无法再保持底色,他的骨围还能继续变大,可已经无论是他还是它都忍不住了。
想要缠紧她,把她融进他的血液里。
卿鸢发现了他的蠢蠢欲动,厌恶地蹩了蹩眉,凭什么他想装就装,想要就要?
她分出一只手,指尖按着她咬出来的,还温热的牙印,让它们溢出更鲜艳的,更香的血液,把他骄傲的头颅和笔直的脊骨都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