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原幽灵
“一名出现在孤梦中的女子。”
典伊表情有些奇怪,暗道难道是大王的梦中情人?
“不知此女有何特征?”
赤拓回想了一下,说道:“身材窈窕,青丝垂腰,声如夜莺,气质脱俗。”
“……”这也未免太概括了,大王,您知道全国上下有多少女子与您形容的一样吗?
“大王,可有更为明显的特征?比如相貌如何,有无胎记?”
“孤不知她相貌如何,也不知她是否有胎记,只知她衣着颇为不俗,绫罗纱裙,缎带翩然,而且,她不是普通人。”
“哦?如何个不普通法?”
赤拓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似怒似恨似惧的复杂表情。
典伊暗暗惊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令向来狂傲的大王露出如此神色?
“她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经常闯入孤的梦中。”赤拓半晌才别出这么一句话。
您确定您不是在si春?有美女入梦这种神奇的妖法吗?典伊不动声色地腹诽。
“呃……那么,大王,您可知那名女子的生辰八字?”
“不知。”
“年龄?”
“大概十七、八岁上下吧。”赤拓不太确定地说道。
“身高?”
“和你一般高。”
求别拿臣下作比较,您不知道这很可怕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臣下的身材有特殊偏好呢?典伊哆嗦了一下,继续问:“口音呢?”
“官语。”
典伊琢磨着:“如此说来,此女大约身高六尺上下,年约二九,就算不是贵族,亦应出身殷实人家。”
赤拓表面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
“大王,请让臣为您卜上一卦。”此女出现在大王梦中,召他前来显然是为了解梦,以便寻到梦中之人。
“嗯。”赤拓目光炯炯地直盯着他。
典伊跪下来,拿出卦片,口中喃喃有词,然后将卦片扔下。
望着地上显示的卦象,典伊表情奇怪。
“如何?”赤拓带着催促地问道。
典伊目光微闪,不敢明言卦象无解,只好回说:“卦象隐隐指向东方。”
“东方?范围太大,能否更具体一些?”
典伊的眼珠转了转,说道:“大王,您要寻的乃非常人,卦象自然无法测算出她的确切位置。”
赤拓难掩失望之色。
“大王若想找到她,其实也不难。”典伊突然说道。
“哦?你有何良策?”
“大王何不向东部所有城镇颁发公告,征召所有十六岁到二十岁、家境不错的未婚女子?”典伊如此提议。
在他看来,大王不过是看腻了后宫的妃子,想要更多新鲜美人来满足他的se欲。既然如此,他又怎能不识趣呢?
赤拓思忖了一会,点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那妖女在梦中神通广大,但真人却未必无法对付。若能抓到她,他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典伊刚刚退下,赤拓手背再次生疼,圆环中间出现了一个“巳”字——该上朝了!
“可恶,妖女,你等着!孤早晚要将今日的耻辱悉数奉还!”
赤拓衣袖一卷,气冲冲地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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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出自孙中山手书,化用于孟子的“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 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
意为:培养天地间坚毅不屈的浩然正气,师法古今完美道德的圣贤。
第35章 七戒
天择的大臣们发现大王开始按时上朝,处理政务。这本是好事,但赤拓每天阴沉着一张脸,龙椅被他坐得像是在骑战马,浑身杀气,任何人只要被他瞪视片刻,都会有种很快要血溅当场的错觉。大臣们战战兢兢,就连擅长揣摩上意的圆滑之辈亦不敢随意进谏,朝堂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而煎熬。
他们不由得奇怪,赤拓明明对上朝如此厌恶,为何还要坚持每天上朝?这是自虐还是在虐人呢?求大王给个明白啊,不然以后朝议都跟开追悼会一般,谁受得了?
朝堂尚且如此,后宫更是惨烈。宫人的地位与大臣可无法相比,赤拓一旦暴躁起来,杀一两个宫人不过是随手的事。
他将在未然那里积攒的愤怒、耻辱与怨气,全部发泄在大臣和宫人身上,动辄责骂,动刑,赐死。皇宫内外皆笼罩在一片血色的阴霾中。
“你又想如何?”梦境中,赤拓见未然久久不发一语,禁不住开口询问。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你便无故处死了五名宫侍,贬谪了两名大臣,被刑罚者数十人。”未然平静地陈述。
“那又如何?”赤拓不以为然道,“你所安排的事情,孤都照办了。至于处罚谁,如何处罚,那都是孤的权利,难道你连这也要管吗?”
“你做错了,我自然要管。”
赤拓警觉地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未然手一挥,空中逐渐浮现一个个金色文字。
未然道:“此乃为君七戒。”
一,不得滥杀无辜。
二,不得贪图享乐。
三,不得劳民伤财。
四,不得滥用刑罚。
五,不得妄动刀兵。
六,不得独断专行。
七,不得赏罚不公。
赤拓脸色难看地盯着这七段文字,以他对妖女的了解,眼前这所谓的“七戒”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果然,下一刻便听她说道:“我用此七戒来监察你的言行,若你的言行触犯了七戒,将受到万箭穿心之痛。”
“你!你这妖女!”赤拓指着未然,双目圆瞪。
“既然你无法规范自己的言行,那便由我来助你。”未然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却听得赤拓心中发寒。对方挥手之间便可决定他的一切,而他却只能任人摆布。这种无法逾越的力量差距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感,是身为帝王的他难以忍受的!
未然没有理会他复杂的心思,似有所指地说道:“若想主宰自己,便尽快学会如何约束自己。”
赤拓如今就像一颗顽石,布满刺手的菱角,只有慢慢磨砺,才能将其雕琢成形。
赤拓对她告诫般的言语充耳不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毁了自己的寝宫。
“典伊,交给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赤拓恶狠狠地盯着跪伏在地的男人。
典伊连忙回道:“臣已经收到回报,再有三日,大王征召的美人便可入都。”
“很好。”赤拓望着窗外,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
朝堂上,一名武将进谏道:“大王,昌伯先生已关入奴场半年有余,恳请大王网开一面,免其罪责。”
赤拓还未出声,便有一人出列反驳道:“昌伯心怀不轨,四处散播不利于大王的谣言,动摇民心。大王念其旧功,已法外开恩,仅仅罚他服三年劳役,这才半年便受不了了?”
武将冷冷瞪了那人一眼,又对赤拓进言道:“昌伯先生年事已高,奴场劳役对他而言太过辛苦,别说三年,他恐怕一年都熬不过。”
“哼哼,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谷梁中,你这无耻小人!”武将长身而起,怒目而视。
被称为谷梁中的文臣忍不住后退一步。
“莫狄。”赤拓出声喝止。
莫狄平复了一下情绪,抱拳道:“大王,末将失态了。”
“关于昌伯之事莫再提及,孤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赤拓不耐烦地摆摆手。
谷梁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挑衅地望着莫狄。
莫狄咬了咬牙,恳切道:“大王,请您再考虑一下!昌伯先生如今每日劳作,生活艰辛,身体每况日下,再不好好休养,必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谷梁中幽幽道:“昌伯已近古稀(70岁),即使不劳作,也很快要寿终正寝了。”
“谷梁中!”莫狄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举起拳头就准备揍。
“莫将军,不可!”几位大臣立刻上前阻止。
谷梁中委屈地喊道:“大王,您看,莫将军竟如此藐视朝堂,公然欺辱朝臣!”
“莫狄,住手。”赤拓阴着脸呵斥。
莫狄将谷梁中推倒在地,豁出去一般高声道:“大王,末将今日即便是死,亦要为昌伯先生求个情。”
“孤说过,莫再提他。”
“大王,您要眼睁睁看着昌伯先生必活活累死在奴场吗?”
“放肆!莫狄,别以为你战功显赫,孤就不会处罚你!”
“若能用末将一命换昌伯先生一命,末将亦死而无憾。”
“哼,一个昌伯就让你如此维护?”赤拓怒极反笑,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喝道,“好,孤成全你!”
莫狄掌管数十万兵马,武艺超群,又极得军心,一直是赤拓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他自己送上门,赤拓又怎会放过这个拔除眼中钉的大好时机?
“大王,请手下留情!”赤拓话音一落,立刻有数名大臣跪地求情。
赤拓目光扫过,零零总总竟然跪下了七、八人,其中还包括向来倍受他看重的左丞相在内。
赤拓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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