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绘雾
宁蓝: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速冻牛奶绒:他说明天陪我打。
邵清秋:啧啧啧。
许越:怎么陪?他飞来吗?
宁蓝:进展还挺迅速,背着我们聊了不少吧。
速冻牛奶绒:不是啦!连麦!连麦!
速冻牛奶绒:连麦而已!
邵清秋:有他声音陪着你,打针是会不痛还是会怎么样?
许越:难道我们陪不行吗?
邵清秋:太伤心了!
许越:我吃醋了!
宁蓝:滚边去,你们俩不在麦里捣乱就不错了。
速冻牛奶绒:哎呀,肯定不会不痛啊。
速冻牛奶绒:但就是。
速冻牛奶绒:好像听见他的声音是会更安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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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有点怕。”
冬绒的右耳塞了只耳机,偷偷探身向注射室里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带着塑胶手套的护士坐在座位前,手指间的针管的空气被推到末端,药水从寒光银亮的针尖渗出,光是看着都觉得肌肉开始作疼。
她连忙将脖子缩了回去。
医院外的等候大厅人满为患,大多是发烧来医院吊水的小孩。
哭声震得冬绒耳膜生疼,她连忙伸手将听筒拢住,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先挂了吧,我这边好吵。”
“不是怕吗?你一个人能行?说好陪你就是陪你。”
冬绒绕着耳机线说:“可是今天人好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没事,我能等。我特地把今天空出来了,这一整天时间都属于你。”
冬绒弯了弯眼睛,感觉内心的恐惧乌云瞬间被驱散了一点。
“这样吗?”她努力压住翘起的唇角,“我可没说要一整天都和你打电话。”
话音刚落,冬绒瞥见前方的显示屏忽然刷新出了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一个护士冲着人群喊:“冬绒,可以准备进来打针了。”
冬绒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外套脱了,将胳膊的衣袖捋了上去,露出自己的手臂。
“到你了?”
“嗯,”冬绒回应的声音因为怂而有点抖,“怎么忽然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还要等好久呢。”
“早点打完不是早结束吗?想越多越觉得煎熬。”
冬绒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她有些不放心道:“如果等下你听到我叫了,可不许笑话我。”
“不会。”
冬绒安心了一点,她屏住呼吸,将头偏到一侧,努力让自己不往那边看。
等待的时间煎熬得有些可怕,她忍不住出声问:“你不是说要给我讲冷笑话吗?”
“嗯。”
冬绒感受到冰凉的酒精抹在她的皮肤上,吓得抿唇:“我马上要打针了哦,你快给我讲两个。”
对面的呼吸声安静一会儿,接着开口:“ *冬天,一位顾客走进饭店忘了关门。”
“饭店里一位顾客说,外面天气真冷,请你把门关上。”
“刚进饭店的顾客答,你以为我把门关上,外面就不冷了吗?”
冬绒抹了抹手心渗出的汗,即使现在没什么心情,也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还有一个也很好笑……”对面语气认真地强调。
“ *有一个面包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扭伤了脚。”
“然后它就变成了牛角包。”
冬绒感觉针筒里的药水正在被一点点推入,她感觉胳膊发酸,闷不做声地咬着指节,呼吸微微急促地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话语一顿,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止了说话。
很快,冬绒感觉到针头被抽出,一粒止血棉花被按在了她手臂的针眼上。
护士示意她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