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伏惟初努力表示自己的果子不难养,很好养活。
“……”
风乘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弟子是颗树。
他生的孩子就是他孕育出的果实。
那颗离体的“蛋”实际是一枚成熟的果实,是植物的种子。
仔细想想,她刚刚感应到的“蛋”中生机也确实和以往不太一样,更类似于植物。
她的弟子怀上了她的孩子,并生了下来。
生下了一颗植物果实。
种进了花盆里。
嗯……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玄幻,风乘雾早就忘记了自己刚刚提着鞭子来这里的满腔怒火,现在脑子嗡嗡的,不知该怎么反应。
但伏惟初没有忽视她手里的鞭子。
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并不挣扎逃避,撑着刚生产后的身子起身,在她脚边跪下。
“请师尊赐罚。”
他俯身请罪,同时小心地将花盆护在身下,用身体遮挡着。
风乘雾:“……”
在她弟子眼里,她究竟是什么人?
会殴打产夫的那种吗?
风乘雾收起鞭子,俯身抚起他。
“你刚生产完,注意身体。”
伏惟初还想说什么,但被她强行拉了起来,摁回床上躺着。
那花盆也随之放到了他枕边。
风乘雾有注意到他腿间的粘腻,需要清理。
她环视一圈屋内,看到准备在一旁的水盆和布巾。
她手一抬,让那水盆飞了过来,悬浮在手边。
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是冷。
于是调动灵力将弄暖。
随后取过布巾沾水打濕,拧干后为他擦拭。
伏惟初腿紧张得一缩,无措道:
“师尊,我、我自己来就行。”
风乘雾没搭理他,强行分开他的腿,为他擦拭。
伏惟初只能尽量配合地安静躺着,羞耻得想要挖坑把自己埋了。
视线落在枕边的花盆上,他的心又安定下来。
这是师尊亲自放到他身边的。
师尊允许了他将孩子生下来,也允许他照顾孩子。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欣喜和感激。
还有对师尊的愧疚和自责。
风乘雾给他清洗干净身体,换上新的舒适衣物,又用术法清理了床铺,给他盖上被子。
这才能够坐下来,好好思考刚刚发生的事。
“师尊,我偷偷怀上您的孩子,还将它生了下来,您不生气吗?”
伏惟初小声问。
风乘雾:“……这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吗?”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震惊和惊吓好吧?
她这弟子可真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大的“惊喜”。
“对不起……”伏惟初愧疚。
“你道什么歉?”
风乘雾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这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孕育出来的。
是她把他睡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睡他会导致他怀孕。
大概是种族特性吧。
“我愧对师尊。”
伏惟初道。
风乘雾扫了他一眼,见他是真这样认为的。
她轻哼一声,道:“你愧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伏惟初张口又想请罚,被她一眼扫了回去。
“少说些我不爱听的。”
风乘雾斜睨他一眼。
他顿时噤声,不敢再开口。
“这孩子……”风乘雾看向花盆,问:“该怎么养?”
“先种在小花盆里,等它发芽,然后分株移栽到多个大花盆里,再长一段时间,最后……移栽到院子里。”
伏惟初怯怯试探着看她。
她若不同意,他就只种在屋里,抑制它们的生长,不往外挪。
风乘雾凝眉,问:“分株?移栽到多个大花盆?什么意思?”
伏惟初小声跟她解释:
“果子里有很多种子,会长出很多小苗。”
很多,小苗。
风乘雾大脑空了一瞬。
也就是说,以后漫山遍野都是他生的小树苗。
风乘雾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只觉震撼莫名。
她可能会分不清他繁衍的小树苗和天柱峰的其他树。
想到这,风乘雾忽然变了脸色。
天柱峰以前是没有树的,任何植物都无法在这么高的山峰上生存。
他来了之后,就有了树。
且一年比一年多。
“外边那些树也是你生的?”
风乘雾质问,面色难看。
伏惟初慌乱摇头。
“不,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说这种话,相当于是在质疑他出轨,乱来,生一堆孩子。
偏偏他还刚被她撞见偷偷生她的孩子,让他更难解释,难取信她。
伏惟初又急又委屈,急得快哭了。
“我心中只有师尊,绝不会做那种银乱不堪的事。”
听到他这堪称表白的话,风乘雾不由侧目。
他之前也跟她表明过心意,随后被她用鞭子抽得半死。
哪怕在断情崖下,他也坚持对她的情意。
后来被她刻意带在身边折辱,他看她的目光也始终满含恋慕。
真正发生转变的,是在她露出蛇尾的那一晚。
“呵,不过一条蛇尾,就将你吓得不敢见我,还敢说心中只有我?”
风乘雾并不信他的鬼话,心中有些生气。
“不,”伏惟初忙摇头解释:“并非蛇尾,我怎会怕师尊的身体,我只是……自知愧对师尊,怕污了师尊的眼,这才避退。”
风乘雾将信将疑。
“若不怕我,你那晚为何哭?”
伏惟初红了脸,声音减弱。
“师尊太大了,我吃得艰难。”
那是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他说着,又赶紧补充:
“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做得更好,我肯定受得住!”
说完,他又抿起了唇。
师尊本就不喜他,又怎会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