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白露心中有些说不明白的烦躁,她回头对他道:
“你去进食啊,来我这做什么?”
他哀哀看着她,忽地低头,叼起她的尾巴尖端,喉中发出哀伤而低缓的叫声。
过了一会,白露才意识到,他在对她求偶。
他的叫声太过悲伤,远不似他当初在她身下时的婉转甜蜜。
白露知道,他这只是失去大量幼崽而被激发的生理性求偶。
白露转过头,面着前方,不再看他。
他的叫声一直未停,只是更加绝望哀伤。
过了会,白露道:
“你应该回去,回你的族群,或者别的什么狼群里也行,去找一个……狼伴侣。”
乌风含泪无声摇头。
他忽地埋头将她的尾巴往嘴里吞,被尾尖戳到喉咙深处,戳得干呕也不停下。
舌头也努力舔舐着她的尾端鳞片,努力取悦她。
白露忽地抽回了尾巴。
突然失去嘴中之物的乌风伏在草地上,急促低咳着,偶尔的一两声狼嚎呜咽更加痛苦绝望。
接下来的一月里,乌风白天教导狼崽狩猎,剩余的时间都安静跟在白露身后,不言也不语,不打扰她。
白露依旧能闻到他身上那香甜中带着苦涩的味道。
她知道,他的求偶期还没过去。
他没再向她求过欢。
只是安静跟在她身后。
她也知道他被身体求偶激素折磨得很难受。
他偶尔夜里会偷偷离开,再回来时,满身冰冷厚重的水汽。
他在夜里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湖水里,满身濕漉漉的回来。
再安静趴伏在她身后不远处。
白露不知道他都在执着些什么。
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兔子了。
为了不让自己吃得太撑影响行动,以至于她每隔两天就要吃一顿饭。
她从来没这么高频率地进食过。
小狼崽们在背风的山坡下睡得真香。
乌风被求偶期的热意折磨,又洗了个冰冷的澡,浑身毛发濕漉,被风一吹,渐渐发起了热,意识模糊。
他本能地循着味道,靠近她的尾巴,迷迷糊糊蹭了蹭。
白露感知到尾部传来的电流般的触感,顿时僵住。
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很想要。
她还要继续拒绝吗?
背后的大黑狼依恋地轻蹭她的尾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尾巴上,比以往来得滚烫。
白露愣了一瞬,忽地意识到他的体温不正常。
他在发热!
白露连忙转身,快速游到他身旁,查看他的情况。
生病发热对任何兽人来都不是小事。
这很有可能带走一个兽人的生命。
“乌风?乌风?!”
她拍打着他的脸,焦急唤了他几声。
他似是格外迷糊,看向她时目光也呆愣愣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雾。
白露赶紧用尾巴将他卷起来。
想把他带到背风的山坡下去。
乌风愣愣看着卷住他的银白蛇尾,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笼罩着圣洁的银辉,一如他最初见到的那样。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身体忽地剧烈抖了抖,颤抖着泄出一声呜咽。
“乌风?!”
白露以为他出事了,慌忙查看。
直到感觉到鳞片上流淌而下温热,嗅到极致的香甜信息素和其中夹杂的些许苦涩,她才意识到他刚刚是怎么了。
她一时顿住。
乌风抬眸哀哀看着她,狼首轻贴她的蛇尾,喉中发出绝望而祈求的呜咽。
白露愣愣看着他,手抚上他的狼首。
还要拒绝吗?
他看起来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第180章 爱意至死方休
白露用尾巴缠绕着他, 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身上的毛发还未完全干透,被风一吹,发起了高烧。
白露尽可能地将他团团缠绕, 用身体为他遮挡风。
哪怕仅仅是这样也能给他带来极强的刺敫, 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却不仅仅是因为冷。
当阳光洒向大地时,他也在她怀里安静了下来。
明明已经困到精神迷糊, 眼皮打架, 却依旧执着地看向她,强撑着不肯睡去。
“睡吧。”
白露摸了摸他的狼脑袋, 抱着他道:
“我在这里守着你。”
一句承诺无法让他完全安心,但他终是抵不住困意, 精神一松,就沉沉睡去。
幼崽们早早醒来, 跑上山坡, 追逐打闹。
在发现她将大黑狼缠得密不透风后,它们好奇地凑过来, 扒拉着大黑狼露在外边的狼尾,想往她的尾巴缠绕下钻。
白露一手按住一只, 让它们不许捣乱。
但三只小崽子, 她的手根本不够用。
怕他们吵醒了乌风,她从地上捡了根树枝丢出去, 让它们去一边玩。
小狼崽们立刻被飞出去的树枝吸引了注意力,飞奔而去, 争抢着树枝。
白露低头,放松了些蛇尾对大黑狼的禁锢,伸手探他身上的温度。
他的毛发已经干了, 但身上还是很烫。
他对她来说一直是热的。
她也没法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发烧。
白露知道,一些狼族兽人生病后,会自己找草药吃。
但她身边这些狼,大的昏睡着,意识模糊,小的还是玩树枝的年纪,哪里懂得生病该吃什么草。
思来想去,只能想办法给他降温。
白露将尾尖挪开,在挂着露珠的草地上滚了滚,将尾端的温度降下来。
随后将冰凉的尾尖顺着他的狼尾末端塞进去,深入他的体腔给他降温。
怀里的大黑狼隐约呜咽了声,本能地将她绞紧包容。
白露想,他的温度确实很高,几乎要将她热化了。
等到尾尖的温度被他同化,她准备退出去,继续借着微凉的草叶降温。
在感觉到她要退出时,怀里的大黑狼明显变得不安起来,强健的肌肉紧绷着,几乎将她绞杀。
白露一直以为只有蟒蛇才会绞杀猎物,现在才发现黑狼的恐怖。
他居然也有着这样强大的技能。
好在她有坚硬紧密的鳞片作为防御,不至于真被他绞断了尾巴。
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蛇尾尖救出。
白露刚松了口气,便听到昏睡中的黑狼短促低泣了声,伴随着绝望的呜咽,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糟糕且无法挽回的事情。
白露没时间探究,只能抱着他的狼脑袋安抚地摸了摸,紧急给尾巴降温,感觉差不多了就再度塞进去。
明明之前还差点将她绞杀,紧得要命。
但在她想要进一步降温时,他的每一处都松软了下来,将她迎入,竭力谄媚着她。
接下来的半天里,白露进行了许多个这样的来回。
也经历了他的一次次绞杀和谄媚。
他的身体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厉害,对她的进入和退出完全是两个态度。
时而拼命讨好着她,时而又对她穷凶极恶,宛如狼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