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霜寒
王奕觉得自己很冤:“第一天我就说了。”
众人回想起那个被他们调侃许久的“灌汤包”,想了想,好像也是。
于是便商量着:
“今天吃完过桥米线,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好吃的。”
“明天再来?”
“来!”
而遍寻不到座位的乒乓球队队员们,看着这本属于他们的食堂,默默握紧了拳头:
得想个办法,把食堂夺回来!
第46章 松软香甜糯米饭
“快点,快点,集合了!”
“余一宏,怎么还在磨磨蹭蹭的?”
“到了出发时间还没上车的,自己想办法打车去!”
……
“呼,呼。”彭子峰喘着粗气在座位上四仰八叉坐下,缓过气来后不由小声抱怨了一句,“陈教练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炸药包似的,火气这么大,一大早就开始催。”
后排坐着的余一宏迷迷糊糊地回:“上次女队出去拿了好成绩,被萍姐夸了,陈哥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就想和女队较较劲。”
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早餐在我包里,你要吃的话自己拿。太困了,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往旁边坐着的熊新身上一倒,很快响起了小呼噜声。
彭子峰打了个哈欠:“嗯,行。”
话音刚落,也两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颠簸的大巴车是最好的催眠剂,一车人倒的倒、睡的睡,除了司机外几乎没有睁着眼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直直照射在彭子峰的眼皮上,强烈的光线晒得他在座位上翻来覆去,愣是找不到一个合适、舒服的姿势。
折腾来、折腾去,睡意去了大半,饥饿适时接棒。
彭子峰咂了咂嘴,闭着眼不甚清醒地在后座放着的双肩包里掏啊掏,摸出一袋还带着温度的打包袋来。
这应该就是余一宏说的早餐了。
——原本一行人为了多睡会儿觉,索性就把早餐省了,是余一宏硬是挣扎着天没亮就起来,跑到食堂打包了一行人的早餐。
捏了捏,手上的触感圆滚滚、软乎乎的,弹性十足。
彭子峰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个饭团。拳头大小,外面用一层透明的保鲜膜包着,白白胖胖的,压得紧实。
将饭团拿在手上,彭子峰漫不经心地拆开保鲜膜,随着莹白、油亮的米粒逐渐展现出它的真容,一股浓郁的糯米香也随之扑鼻而来,那是一阵纯粹的、带着热度的、醇厚香甜的糯米香味,刚触及鼻腔,便连通了味蕾似的,一下叫人胃口大开。
彭子峰吞了吞口水,有些纳闷又有些惊奇,简单的糯米饭团居然有这种魔力。
咬一口,是纯粹的糯米味道,香香甜甜、清清淡淡的,口感软糯,带着一丝嚼劲,弹牙而不粘牙,随着牙齿的咀嚼,糯米汁的香甜也逐渐充盈了唇齿间,留下一阵浅淡的香味。
再咬一口,彭子峰的眼睛顿时一亮——原来这不是单纯的糯米饭团,里面还裹着馅儿。
第一口吃到了榨菜丁,脆生生的,十分酸爽开胃;第二口是老油条碎,小火炸到酥,又复炸了一遍,牙齿还没怎么用力呢,一碰就碎,香味顿时溢了满口;接着是油亮亮的火腿片;葱姜蒜平铺其中,不太多,只是简单提个味儿。
几相杂糅,口中的滋味一时间丰富无比、口感层次分明,真是香得没边了。
彭子峰吧唧吧唧吃得爽快,这可就苦了睡得正香的周边的队员。
众人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梦境中,突然不知怎么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共同的糯米海洋,纵身一跃,周身被糯米包围,所有人游啊游,游啊游,不时触礁,定睛一看,原来是榨菜丁、酥油条碎、火腿片、白糖、红豆酱、干桂花……
糯米和各种“礁石”可真香啊。
所有人躺在座位上,咂巴着嘴,却什么味道也没尝到,只有那阵飘飘扬扬晃荡在鼻间的气味越来越香,越来越诱人。
大家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一瞧,彭子峰左手一个咸饭团、右手一个甜饭团,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正香呢。
“彭子峰,你吃什么呢?”
“糯米饭团啊。”
“我也想吃。”
“就是,彭子峰,你怎么吃独食?”
彭子峰捧着饭团吃得香喷喷,闻言往身后的背包一指:“余一宏买的,找他要去吧。”
于是余一宏原本靠着熊新睡得正爽快,哈喇子都挂在了嘴边,突然感觉周身一凉,有种如芒在背、在脸、在全身的感觉,他皱紧了眉,那种被深渊凝视的坠空感一下让他睁开了眼,一看,左前方、正前方、右前方坐着的队友们一个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个呢。
余一宏无措地吞了吞口水,一头雾水:“你们干嘛?”
“大大的糯米饭团子,香得不要不要滴,交出来。”
“就是,快交出来让我们米西米西滴。”
余一宏:……
这打劫的架势倒真学了几分前人的余韵。
好在饭团买得多,一双肩背包里全是,一车人一人分了一个后,还剩下几个。
反正也睡不着了,余一宏索性和其他人一样,拆开一个糯米饭团把嘴巴吃得鼓鼓的,一边嚼着柔韧的糯米饭,一边口齿不清地邀功道:“怎么样,这糯米饭团好吃吧?不枉我起了个大早,顶着寒风、披着月色,就为了买这些饭团。”
“嗯嗯,确实不错。”
“难得吃樱花国的食物,不过这饭团是不是缺了一点儿紫菜?不太正宗啊,我看他们都是用紫菜包着吃的。”
“说什么呢?食堂买的,我们国家自己的饭团。”
“就是,谁是老子谁是儿,这顺序可不能弄反了。”
“饭团嘛,在江南那边比较多吧。我还记得之前去那边打比赛,潺潺流水石板路,抑扬顿挫、缠缠绵绵的越剧声从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飘出来,路口的小店门口,就摆满了一个个热气腾腾的蒸着糯米饭的蒸笼。滚烫烫的糯米香,真是叫人怀念啊……”
“——原来是这样。”
知道这是本土食物后,于光勇顿时觉得手上的饭团更好吃了。他喜欢吃甜食,正巧拿了个甜口的饭团,松软弹牙的糯米饭里包裹着清甜而不腻人的红豆酱,咀嚼中,还能感受到清清浅浅的桂花香,闭上眼细细品味,一不小心还真以为来到了那个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
于光勇嚼着饭团,无比纳闷一粒粒洁白、莹润的糯米怎么就能蒸得这么香、这么糯,叫人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正美滋滋晃悠着脑袋呢,睁开眼一看,前方的司机师傅似乎也被这个饭团的香味馋得不得了,正频频回头往后看,吓得他立刻大喊:“哎师傅,注意看路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避开一个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糯米饭正往回走的人,艾菁拉着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胡青青走到了打饭窗口。
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后厨里,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年轻女人正在灶前忙活着。
嘈杂的人声中,灶上架着的蒸笼发出的沉闷的瓮瓮的响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沈三元打开蒸笼,从里面蒸着的饱满、洁白、油亮的糯米饭中舀出几勺盛入碗中,接着将一旁备好的辅料一层一层在碗里叠加起来,堆得高高的,如同金元宝一般,又往最上面撒上一些细碎的葱花,这才把这碗糯米饭放在了窗口,笑眯眯地朝排在最前方的两个女生问:“要豆浆吗?”
“要吧。”
胡青青这时也清醒了,不为激动地喊了一声:“我要一碗豆腐脑!”
“哎,行。”
沈三元应了,不慌不忙地盛了一碗豆浆,又盛出一碗奶白奶白的豆腐脑一同端了过去。
艾菁和胡青青各自端着餐盘,在食堂找了个座位坐下。
胡青青纳闷:“今天早上的人好像少了点儿?”
艾菁回答:“男队今天有比赛,一大早就走了。”
胡青青恍然:“难怪,都不用抢座位了。”
又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他们不是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糯米饭了?”
艾菁瞥她:“还没吃,就知道好吃?”
胡青青答得理所当然:“我老家可是江南的,家家户户都会蒸糯米饭,今天食堂做的这份糯米饭,我一闻到就觉得香,味道肯定差不了。”
诚如胡青青所说,喝一口豆浆或吃一小口豆腐脑后,味蕾瞬间被唤醒,这时口腔打开、喉咙舒展,深藏的胃也开始期待起来即将到来的美味。
刚出锅的糯米饭冒着热气,有一点烫,吃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再慢一点,慢慢感受此时糯米的最佳的口感。
软糯的、弹牙的糯米饭,温润而香醇,盖在其上的辅料更是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肆意展现出自己的独到之处:酥脆的老油条,入口即碎;浓郁的卤肉酱,有着无孔不入的肉香,咸淡适宜,粘附于味蕾之上……火腿、榨菜丁齐登场,铆足了劲势必要在口腔里、味蕾上占领一席之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糯米将各种味道恰到好处地粘连在了一起,尽情地在食客口中绽放,艾菁和胡青青一同眯了眯眼,只觉得味蕾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火腿的纤细、榨菜丁的爽脆咸鲜……嘴里热闹地像开了一场演唱会。
胡青青咂巴了两下嘴:“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艾菁不解:“这么好吃的糯米饭,还不能让你满意?”
就见胡青青拿起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又拿了耳机,往她耳朵里塞了一个。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不甚清晰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艾菁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还是你懂享受。”
胡青青也笑:“那是,毕竟从小熏陶的。”
两人美滋滋地吃着糯米饭,时不时抬起头没头没脑地聊两句。
艾菁问:“你们那边的糯米饭也这么做?”
“其中一种吧,这种做法甜口咸口都适合,方便大众口味。另外一种叫我印象深刻的,叫做‘渣肉饭’,糯米成了辅料,渣肉才占主场地位。”
“怎么说,好吃吗?”
“香得很!糯米、八角、桂皮磨成粉,往五花肉里一拌,再放在千张上蒸熟,油润润的,再往糯米饭上一盖,哎呀呀那滋味,香得吓人哟!”
艾菁哈哈大笑:“有这么夸张吗?”
胡青青回:“那必是非常、特别、极其得好吃。”
又兴冲冲地提议,“我是不会做,有机会的话可以让沈师傅做一次,一定让你香得找不着北。”
“今天的糯米饭已经香得我找不着北了。”艾菁嚼着糯米饭,口齿不清地回,“一会儿记得给骆艺汀也打包一份带回去。”
胡青青应了一声,又幸灾乐祸地笑道:“男队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错过了这么好吃的糯米饭还真是可惜。”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今天才不用排队等座位。”
胡青青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隔墙有耳,只敢小声抱怨:“要不是其他项目的人都往这里跑,我们哪需要这么苦逼。”
艾菁顿了顿:“过几天这种情况就能有所改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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