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勾魂使者见了她叫祖宗?! 第272章

作者:雪夜提灯 标签: 玄幻仙侠

  沈临鹤轻叹一口气,“耶律祁狡诈,他的人会扮作任何身份入京,而这里是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走吧。”

  傅诏走在最前方,随后是沈临鹤,梁牧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金吾狱。

  狱中昏暗,甫一进门尚不适应,梁牧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幸而被沈临鹤一把扶住,“小心。”

  梁牧忙站稳,待双眼慢慢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眼前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他跟着傅诏和沈临鹤小心翼翼往下走,越往下,血腥味越是明显。

  别说大庆国的牢狱了,就算是缙国的刑狱梁牧也没有进去过。

  最里头应是正在行刑,有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再加上这狱中令人作呕的气味,梁牧恨不得赶紧返身拔腿就跑。

  可看到身前的傅诏和沈临鹤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他又生生忍住了。

  只在心中暗骂自己没用。

  梁牧心中忐忑,害怕他们将自己领到牢狱最里间,让他亲眼看着狱卒行刑的样子,那血肉模糊的模样,他一想,腹中便隐隐难受。

  好在才走了一半,傅诏便停下了。

  等在那处的狱卒将旁边一扇牢门打开,牢房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狱卒走在最前面,进到牢房中后脚步不停朝最内侧走去。

  梁牧这才发现,昏暗的牢房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竟还藏着一道门。

  狱卒将门打开,随后恭敬地让到一边。

  梁牧跟着傅诏和沈临鹤,跨过门后又穿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走道,眼前才明亮起来。

  梁牧的双眼微微睁大,他没想到大庆国的金吾狱后面竟藏着如此地方!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庭院,旁边分布着数个厢房。

  这模样好似寻常人家的院落,只不过此处不见天日,靠着随处可见的烛火照明。

  “五…五皇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梁牧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见真的是皇兄身边的扈从,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他忙跑几步过去,一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嘴唇哆嗦着问道:

  “我…我皇兄…他…”

  那人正是梁粟的扈从,此刻猛然间见到梁牧,亦是激动到要说不出话来。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最大的那间房,哽咽着说道:

  “太子…太子他…”

  未等他说完,梁牧拔腿便往扈从所指的那间房而去。

  “皇兄!”

  他大喊着,一把将房门推开,可看到眼前的一幕,梁牧一下顿住了脚步,泪水汹涌而出。

  

第330章 重逢

  房中燃着数个炭盆,将整个房间烘得如同炎夏。

  然而坐在轮椅上的人,双膝上依旧盖着厚厚的裘毯。

  他气质卓然,但已不复以前的英姿,两颊消瘦凹陷,双眼蒙着黑色的布条。

  “五弟?”

  没再听到动静,梁粟看向房门的方向,试探问道。

  梁牧用手撑在门框上,稳住了身形,这才慢慢抬步迈入了房中。

  他的目光一直不离梁粟左右。

  这是他最崇拜的皇兄啊!他的皇兄能文能武,文能执笔论国策,武能提枪定国安!

  是他心目中最优秀的储君!

  他的皇兄如山,总将他护在身后,好似只要他的皇兄在,他便可永远做一个只会玩乐的闲散皇子。

  可如今…

  这山再不复往日巍峨!

  梁粟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可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他微微低垂下头,苦笑了一声:

  “吓到你了吗,五弟?”

  下一刻,梁牧踉跄着,一步步走到梁粟身前,而后慢慢蹲下身,将手轻轻抚上梁粟的双膝。

  “皇兄…”他哽咽着,声音嘶哑道,“你的腿、你的眼…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粟摸索着,一只手抚上了梁牧的头,他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轻声道:

  “皇兄曾经以为,无法再如从前一样同你谈天论地了,没想到还能见面,已实属庆幸。”

  梁牧抬起头来看着梁粟,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自从收到了耶律祈的信,和他父皇的那截断指,梁牧整宿睡不着觉,偶尔浅眠,睡梦中也全是父皇和皇兄血淋淋的脸。

  “耶、律、祈!”梁牧咬着牙,一字一顿带着恨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放在梁粟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他浑身禁不住颤抖着,浓烈的恨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沈临鹤与傅诏停在房门外看着这一幕,都没有作声。

  任是他们二人也不曾想到,曾经缙国最尊贵的太子和皇子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待梁牧渐渐平静下来,沈临鹤和傅诏才走进房中。

  “是沈少卿与傅将军吗?”梁粟的声音有些虚弱。

  他拖着病弱的身体从缙国都城一路逃到这里,精神略略松懈之后,身体却更加无力起来。

  再次与挂念的亲弟重逢,也让他的心绪不稳,越发感到疲累。

  沈临鹤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傅诏,傅诏一本正经说道:

  “已寻大夫看过了,幸好梁太子之前身子骨不错,若非如此,即便抗得过耶律祈的折磨,也会死在逃亡的路上,如今只是右腿废了,眼睛瞎了,身体多养一养,倒是无甚大碍。”

  沈临鹤听着傅诏语调如常的叙述,忍不住挑了挑眉。

  右腿废了,眼睛瞎了…好一个无甚大碍…

  果然,梁牧听后心中恨意再次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转身朝沈临鹤与傅诏深深鞠了一躬,目光坚定道:

  “我欲报仇,请二位助我!”

  -

  沈临鹤与傅诏从金吾狱中出来时,雪花已变成了棉花团那般大小。

  梁牧留下与梁粟单独说话了,毕竟二人自小情谊深厚,这次差点生死相隔,自是有些私话要讲。

  沈临鹤与傅诏在屋檐下静默而立,心中各有所思。

  半晌后,傅诏扫了一眼沈临鹤,先一步开口道:

  “今日这般安静,倒不是沈少卿的风格了。”

  “哼。”沈临鹤冷哼一声,却再不出声。

  傅诏神色莫名,又打量了沈临鹤一眼,正要问他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却见沈临鹤凉凉瞥过来一眼,阴阳怪气道:

  “我与婳儿不在京中时,你为了推拒与谢大小姐的婚事,又胡言乱语什么了?”

  傅诏呼吸一滞,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日父亲未曾与他言明,便遣了媒人去谢府提亲,傅诏知道后追到谢府,当着御史大人谢坤以及谢沛凝的面直言自己有了意中人,若他与谢小姐无情却硬要凑对,才是对谢小姐的不公平。

  而至于那意中人是谁,谢沛凝清楚得很。

  场面实在尴尬,但他想起此事却未曾后悔过。

  傅诏扭过头去,复又望向纷纷扬扬的雪花,过了片刻才回道:

  “你与南荣姑娘又不是真要成亲,之后解了这婚事,一切皆有可能。”

  沈临鹤听完,翻了个硕大的白眼道:

  “成不成亲与傅大将军无关,但是婚事…绝不可能解除!”

  傅诏一下沉了眉眼,按照大庆国习俗,若定亲之后要解除婚约,除非一方有重大的过错,则需男女两方协商一致,在媒人的见证下退还各自的信物以及庚帖。

  可若沈临鹤硬是不愿,这婚事定是不好解除的。

  傅诏蹙着眉,十分不悦道:“沈少卿也该知道,强扭的瓜不可能会甜,这婚成不了,却又不退,明明是损人不利己之事。南荣姑娘如此自由洒脱之人,若她不愿,你怎甘心用一纸婚约束缚她?!”

  这一番话倒是让沈临鹤转过头认认真真看了傅诏几眼。

  傅诏此人从小冷心冷情,大了更是如此,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而这冰山今日竟然能为南荣婳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他确实是动了情的,只是…

  沈临鹤唇边压都压不下的笑意让傅诏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他还待再问时,沈临鹤却换了话题道:

  “方才梁太子所说之事,你如何看?”

  傅诏知道他指的是凤口关失守一事,面上表情严肃起来。

  “先前我便对凤口关一战心存疑惑,如今听梁太子一说,不光没有解惑,倒觉得这一战竟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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