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欺四窃
晏云山:“哦哟哦哟,有些人要道心不稳咯!”
徐观棋:“……”前辈,有您,绝对是我的腐气。
又过了两日,徐观棋主持剑阵落在了金风岭。
金风岭是金沙原大大小小的黄山石窟形成的山体脉络,往里走一段路程,穿过一道隔绝沙海妖兽的结界,就是金风窟。
金风窟是一座建造在黄沙中心的沙城,沙城面积很大,但居住在城中的修士却不多,且大多是低阶修士,平日专门修行的人就更少了,大部分都在附近沙矿采集灵石以换取修行或是生活资源。
入云西洲虽然有着极其辽阔的土地,但其实绝大多数地方都不适合凡人生存。
这里的土地无法生长出丰硕的粮食,江河湖中也不一定都是能吃的水鱼,天上不常有云雨相会,又或是冰封万里,水淹多国……金沙原就是这样的一片“无人”区域。
凡人不适宜在此地生存,但对修士和妖兽而言却未必。
金沙原之下,埋葬着不知多少年前的古城遗址和废弃的秘境以及洞天福地。
经过岁月的冲刷,再如何废弃的遗址也会浸染上地底深处深埋着的浓郁灵力,诞生灵性。
而器物之灵,对修士修行大有裨益。
而黄沙之下,还有着纯粹的灵脉,天然的灵石矿。
是以,金沙原中,有着好几个宗门都以采矿取灵来维系主要的开支运转。
大约是因为气候干燥之故,此地的修士不论男女,着装都相对清爽,没有累赘繁复的广袖长裙,衣带翻飞,配色却十分大胆,多的是红橙黄绿等明亮的色彩,反而成就了沙城之中的靓丽之景。
嗯,直叫人大饱眼福。
师衔羽在金风窟里走着走着,一种莫名的既视感越发强烈……搞不好这是给她干到壁画的世界里去了。
李恒也还未见过此番别致景色,边走边看便问徐观棋∶“师兄,我们来此作何?”
徐观棋好歹是比他们要有些见识的,说:“如果在逍遥盟想继续接取悬赏任务的话,就需要先在逍遥盟境内的大宗门登记并核验,鸣沙窟是金沙原这一带的宗门首选。不过鸣沙窟只在每月初一会对外来修士开放山门,所以我们要在金风窟暂住几日。”
初一?
师衔羽原本和荀心手拉手看路过的漂亮姐妹,寻思着待会儿也去整一套当地特色服饰来穿穿,入乡随俗一下,听见徐观棋的话,她就来劲儿了,忍不住发出灵魂拷问:“……所以,徐师兄,你是怎么计算时间的?”
不开玩笑,从前还在青云山种地的时候,她还会记一下日子,推算推算节气,但也只是推个大概。
自从青云山没了之后,她的时间观念就直线倒退,只有看到明显的季节变换时,才会感叹一下:啊,春天到了?什么,秋天到了?
但要问起具体什么日子,必然抓耳挠腮。
这就跟从前上学一样,在学校里还好,星期一盼星期三,星期三盼星期五,那至少有个盼头。
而等到一放假,尤其寒暑假,她直接连几号星期几都给全忘了。
而最近这些天,他们每天的安排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往打架的路上,以至于她对时间的流逝可以说得上毫无察觉。
不开玩笑,在听到徐观棋在说出每月初一时,师衔羽满脑子都是:so?初一是什么时候?今天是几号?
徐观棋听着她的问题,那叫一个汗颜,道:“这还不简单?以十天干十二地支组合位,各配单复,再以甲子始称,为纪日法,辅以月相星辉,年月日时便一目了然,何须特意计算?”
师衔羽:“……”师兄,快别念了!
师衔羽没听懂,不妨碍她抱拳肃穆不懂装懂:“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啥玩意儿天干地支甲子乙子啊,我能听懂那玩意儿我上辈子早干算命搞玄学去了。
还不如跟她说看了几次日落就是过去了几天呢。
师衔羽把大师兄的形象从徐观棋的身上彻底抠走,要是大师兄跟她说这些,必然会用她听得懂的话。
第47章 神女,鹿王一行人寻了个客栈。……
一行人寻了个客栈。
金风窟往来行人普遍都是修士,所售之物也大多是一些修行资源,丹药符箓法宝等,有些类似于盛京城,但金风窟远比不上盛京城的繁华。
这一点具体体现在客栈。
整个金风窟,就只有两家客栈,一家为罗轻楼,一家为云上沙洲。
师衔羽他们选择了就近的云上沙洲。
说来这客栈少归少,但建得却是格外恢宏。
就拿云上沙洲来讲,入目就是一座八层宝塔样式,每层宝塔外都雕刻着石像,而每尊石像中都蕴含着一道元婴修士的元神碎片,一旦有人在客栈中闹事,就得先吃一顿元婴修士的锁定攻击套餐。
该说不说的,这种全天候的安保系统放哪儿都是高配了。
听说这客栈本身就是一位前辈的法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除此之外,客栈里,每个房间还都为修士单独设了修炼灵台,有修行或是突破专用的灵力供给,也有提供丹炉的丹修专用的各种灵火客房等等……配套设施就,嗯,很全面。
走近客栈大门,入目就是一个宽广的高台。
高台红木修砌而成,灵力阵法层层包裹,而被阵法环绕的高台之上,竟是修士在……笙歌起舞,云雾缭绕。
高台之后还有织锦薄纱如云而垂,有仙子飞在空中反弹琵琶,有仙子声音清幽,殷殷切切地唱着她们心中的鸣沙。
“鸣沙曲,鸣沙音,说来千千字,拨弦万种愁?不尽悲来。他乡客,往来身,若今朝醉此处,莫寻前世因,莫念今生果。夜半壁上冷月,得见吾主回眸,方知长路迢迢,不如醉眠日落,一枕黄沙……”
好吧,娱乐设施也已就位。
虽然听不懂意思,但架不住人家专业的乐修唱得好听啊!
师衔羽一时有些挪不动脚,在她的印象里,上一次看到这种腾云驾雾的舞台场景,还是西游记里,嫦娥姐姐在蟠桃宴上跳舞。
妙啊,她果然是穿了个真的修仙界!
师衔羽看得痴了,直到徐观棋抬手,在她眼前“啪嗒”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师衔羽当即瞪眼∶“干啥,你搁这儿cos灭霸呢?”
灭霸?什么东西?徐观棋听不懂∶“什么?”
师衔羽∶“没什么。”
徐观棋提醒道∶“鸣沙修士擅长以音律舞姿蛊惑人心,师妹当心。”
“略懂略懂。”师衔羽摆摆手,不甚在意,刚想说自己对音修的套路也是略懂一二(在藏书
楼里有幸翻过一本从入门到入土的秘籍)时,脑子忽然转过来了,一拍手心,恍然大悟∶“啊,方才师兄你是在担心我啊!”
徐观棋∶“……”
他在识海吐槽∶“前辈,你这师妹的反应速度很可以。”
晏云山∶“你自己小瞧她,管她反应什么事?”
徐观棋∶“……”不知为何,突然想骂人。
一行人寻了空位落座,自有跑堂前来前来招呼,询问他们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李恒这个师兄没有白当,当即主动问及客房,在问过客房价格之后,他捏着兜里屈指可数的窝囊灵石,果断死了让大家一人住一间上房的豪门公子梦,转而只要了两个普通客房。
嗯,他跟徐观棋一间,三个师妹住一间。
反正大家都是修士,基本不用睡觉,挤一挤又怎么了?
跑堂的苏蛮见状,倒也没因为他住不起上房而甩脸子,而是拿着玉简登记信息,以御物之术传去柜台之后,就拿出菜牌子给他们点菜。
大约是因为这地方遍地黄沙,以至于种植和畜牧业都很难发达起来的缘故,所以菜色少得可怜。
也索性大家都是辟谷修士,口腹之欲并非必须满足之事,所以只是随意点了几个招牌。
菜上得快,临到走了,苏蛮还额外友情提示了一下∶“诸位仙长,金风窟外近日有妖兽出没,入夜之后,切记不可出城。”
苏音奇道∶“妖兽?既是妖兽,鸣沙窟弟子不管吗?”
一般来说,妖兽的活动范围普遍都是无人区。
毕竟它们虽然智力不太行,但却有个“不要靠近修士,会变得不幸”的生存本能。
而凡人所居之地大多灵气贫瘠,根本不利于妖兽的修炼,只有环境恶劣但灵气充盈之地才适合它们。
金风窟虽然不利于凡人生存,但却绝对称不上“无人区”,城外居然还有妖兽,此事有些荒诞。
毕竟金风窟本身就是满城修士,鸣沙窟也是大宗门,但凡出现妖兽,随时都能宰了,为何还会放任不管?
不止苏音疑惑,余下众人皆是好奇。
苏蛮却是一脸愁容,道:“若是无名之妖,杀了便杀了,但在城外徘徊的妖兽却是鸣沙神女的坐骑,亦是整个金沙原的守护神兽,数千年来,福泽此间,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又怎敢轻易下去狠手?只得将之忍痛驱逐出城……不过诸位不必担忧,妖兽只在夜晚出行,撞击结界,不会无故伤人,诸位仔细些,避开便可。”
“原来如此……”
苏蛮又道∶“城中亦有张贴告示,若是有仙长能在不重伤的情况下安抚其情绪,神女定有重谢。”
师衔羽耳根子软,根本听不得“定有重谢”之类的话,忙问:“不知这坐骑是何妖兽?”
盛京仙门里少有听说有哪位领导有专属坐骑的,她便以为,坐骑应当只是寻常之物。
以他们这一行人的战斗力,拿下应该不难。
苏蛮道∶“曾是执掌此间福泽之兽的九色鹿王,如今失了灵智,已沦为灾祸之身。”
师衔羽惊呆:“……九色鹿?”
苏蛮点头。
师衔羽变脸如翻书,果断抱拳∶“是在下失礼了。”
敢小瞧九色鹿,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荀心见她神色变化尤快,不由侧目∶“师妹,你对九色鹿有头绪?”
师衔羽忽地有些感叹∶“也不算头绪吧,只是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
李恒精准捕捉关键词并试图增长见闻∶“……动画片?那是何物?”
师衔羽∶“……”额,这咋解释?会动的画?
她组织语言∶“……就是一种讲故事的形式。里面有一段关于九色鹿的传说,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了,大致意思是说,是有个人在深山里打猎还是干嘛,落水濒死之际,被林中神兽,也就是九色鹿所救,神兽叮嘱他不能将其行踪透露,但这个人为图钱财,转头便将此事上奏国王,谁知国王的夫人亦是贪心之辈,听完之后,竟想要以九色鹿皮来做衣服,于是国王就让这人领着军队重返林中,捕杀九色鹿……”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独李恒怒而锤桌:“真是好一出恩将仇报的戏码!此人之后是何结局?”
师衔羽想了会儿,“好像是九色鹿化去国王军队的箭矢之举令他过于惊恐,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了?”
如此结果,荀心也不由惊呆∶“就这么简单?”
师衔羽哭笑不得,道∶“没办法啊,总干亏心事的凡人是很脆皮的,随便吓一下就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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