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欺四窃
是练了请龙回首后觉得自己头铁了,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本尊经历了什么,竟沦落到与此人关系不菲的境地?
晏云山有个优点。
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就不再去想。
总归时间会给出答案。
他将鹿王灯炼化后,便拿在手中看了看,寻思着放哪里比较合适……
金丹期的元神并无识海空间,一切灵力修为皆浮于表面,用于凝聚形体。
看来这鹿王灯,他只能拿来当
拐杖杵了。
不错,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直接少奋斗半辈子。
他想着要不先把师衔羽弄出去,自己再回去找罗帐玩玩儿,眼角余光就看到了被她摔在不远处的莲花信物。
此物作用他倒是有些印象。
他渗入灵力探了探,转瞬便明白,师衔羽会落入无尽幻境的秘境中,是这信物被鸣沙窟的人动了手脚。
就是不知道是谁了,这么大费周章地针对一个筑基修士,结果半路被他截胡……啧,一定很开心吧。
晏云山清除掉信物里面的多余禁制,将其复原。
他没办法带着活人一起穿越秘境,但利用这个秘境信物,强行把师衔羽送回她来时的秘境却能做到。
他把师衔羽扶起来。
想起她此前略带痛苦的神色,下意识探了探她的经脉。
这一下,他的眉头直接皱成麻花。
她体内的灵力,何以枯竭至此?
晏云山哪里知道,师衔羽从黑沙岭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经脉尚未恢复,丹药吃不得,灵力也不敢过力吐纳,一碰就散。
此前为他净化魔气,她的修为还低,元神尚未成型,需以体内灵力调动,才能运转元神。
“……”
晏云山沉默半晌。
他没去想师衔羽这一身内伤是从何而来的,他现在想的是要不要把她夺舍。
如果,要夺舍师衔羽,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灵力耗尽到现在都还未恢复,就说明元神没有足够的灵力依托,夺舍时,将她强行抹去也不费灰飞之力。
而他刚苏醒,对地上之事一无所知。
比起完成本尊遗留在这道元神中的意志,他首先需要的还是活下去。
而如果没有肉身依附,那每天就只能杵着鹿王灯招摇过市……
鹿王鸣生与神女烛沙在金沙原象征着什么他也不是不清楚,鹿王灯的力量虽然能让他以元神之躯行走地面,但真这样干了,后果怕是……呵呵,他可不想死。
而此前交手,罗帐也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实力,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肉身,他没把握自己能赢过对方。
且师衔羽的修为虽低,但五灵根同修,经脉长年累月受五行灵力淬炼,本就宽厚。
若是夺舍,他也不必担心自己的修为会受到境界受制。
他有无数个理由把握眼前这个机会。
每一个于他有利的地方他都想到了。
他不再犹豫。
第74章 梦晏云山决心已下,便将手伸向师……
晏云山决心已下,便将手伸向师衔羽的眉心。
只要他将元神入主识海,再将她吞噬,就大功告成……甚至用不了片刻。
他计划很完美。
可手却在碰到师衔羽眉心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师衔羽,睁开了眼。
眸子先看到他的脸,然后转向他行凶未遂的手。
师衔羽:“……”
晏云山:“……”
怎么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手举过头顶装作很忙的样子去挠后脑勺?
但他是元神,这个状态,好像也不存在长脑子会头痒的说法啊……
他“淡定”地收回手,眨眨眼,佯装无事:“你怎么样了?”
“……”我差点就死球,你还好意思问。
师衔羽抿抿唇,坐起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晏云山:“……”
他想说:噢我的好师妹,我想杀了你,夺舍你,可是没来得及。
他还想说:天,快传下去,金丹巅峰杀筑基未遂,疑似良心发现!
可他没开口,往那儿一坐就是稳如泰山。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师衔羽瞪他瞪了半晌,眼睛都瞪痒了。
最后瞪不下去,才忽地垂眸,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是想晕过去,但我自己下不去狠手,你……你帮我吧。”
她这一开口,晏云山就乐了。
他就地坐下,理了理衣摆……嗯,也不知道他一破元神化的衣摆子,连布料都不是的玩意有什么好理的,反正他就是手没闲下来,理着衣摆忙得像条野狗,脸上却很淡定地笑道:“让我帮你,不怕再也醒不过来?”
我都要怕死了哥!
师衔羽笑了笑。
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眼前这张脸,从前有多熟悉,此刻就有多陌生。
但这也许就是他曾经的模样……
师衔羽从不曾参与过,甚至不曾向他问起过他从前的经历。
所以,她不会去评判眼前这个人行事作风的是非善恶。
她只是别过头去,轻声道:“我相信我大师兄。”
她从未想过去质疑他,可也从未想过他“年轻”的时候会有这么可恶。
她把自己“打晕”后,那于安静中滋生的杀意,不是她的错觉。
而他,也没否认。
真造孽啊!
晏云山闻言,长长地“嗯……”着声,目光落在师衔羽的脸上,始觉好奇。
究竟什么样的姑娘,会让他另眼相待,会对自己毫无芥蒂呢?
这个问题晏云山从来没有想过。
他是剑修。
他也有剑修的通病,最讨厌有些乱七八糟的红尘牵绊,除了影响道心,干扰修行之外,别无他用。
所以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也和大多数剑修一样,他想过名扬天下,想过四海为家,想过一剑开天俯瞰尘世,剑指九霄睥睨上界那群神仙……唉,也是年少无知时,把梦想定得没轻没重的,以至于后面的修炼总是半点懈怠不得。
而从他出青云山再到为了古剑沉霜的传承来到金沙原,不过十余年。
这十余年来,他与东结盟,与西结仇,骗南戏北,好事坏事一概不论地干了个遍,行事全凭心情,以至于他这打打杀杀阴谋阳谋的混迹各地,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会过跟谁人有多余纠葛。
倒也不是没有过仙子对他剖心陈情。
可惜他向来是打打杀杀奉陪,风花雪月滚蛋的头号选手,拒绝的女子比他会的剑法还多。
情感之事,他不懂,也不愿懂。
所以,他不可能会给人留下一些不该有的错觉。
但师衔羽……她透过自己去看到的人,是他的本尊。
而他本尊,似乎就给了她,那些他从来没想过要付出的东西。
以至于现在,让她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大师兄”,连该如何自处都快寻不到方向了
有点意思。
是有点意思。
他问她:“他对你很好?”
他还从未如此细致地去看过一个人。
她眼里的情绪纯粹,是明知自己前路有尽,却仍然坚定。
但师衔羽给他的所有感觉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傻。
多单纯的人啊,脑子又不会拐弯,有点子小聪明都用来积极乐观了。
这样的人,就合该是青云山的弟子,就该在青云山里呆着。
青云之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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