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第17章

作者:卿顾我 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东方玄幻 奇幻魔幻 玄幻仙侠

  池倾若无其事地应了:“我可没有逼他留下,这是因为您妹妹魅力非常,人家自愿拜倒在我的裙……”

  “打住。”烁炎头疼极了,战术后仰,“你可知他在修仙界是什么身份?你把他强留在身边当男宠,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池倾实事求是:“不是男宠,他现在是我的侍从。”

  烁炎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修士都爱说,士可杀不可辱。”

  池倾抬起手指,补充道:“所以是能侍奉枕席的侍从。”

  妖王看起来快晕了:“池倾!”

  池倾立刻挺起腰背,正色道:“在!我、我是说……这毕竟是私事……何况长命花都……”

  听到“长命花”三个字,烁炎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她有些心疼地看向池倾,叹道:“算了,你自己注意分寸,别和修仙界闹得太僵。”

  池倾乖巧点头。

  烁炎又道:“第二个问题,戈壁州的花楼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池倾这才正经起来。

  在这世上,妖王烁炎是为数不多知道池倾过去的人。拂绿栏一事牵扯到叛党,并不是池倾这一方圣主可以解决的。因此池倾知道,姐姐的这个问题,只是想问她对于拂绿栏违背律例,滥杀无辜之事会如何处理。

  池倾道:“烟花柳巷之地,最是藏污纳垢,这些年确实因我回避此事,疏于监管,才会发生拂绿栏之事……之后,我会先安排青师亲自彻查各处勾栏瓦舍,宁错杀不放过,彻底严整此风。并且……还想在戈壁州,尤其是针对那些妖力低微的妖族推广机甲术,也好给他们更多的选择。不过,此事八字还没一撇,若有成效,我再告知姐姐。”

  烁炎听池倾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情绪似乎也并没有太过低落自责,心中放心许多。又听她提及“机甲术”之事,微微挑眉,笑道:“看来你和谢衡玉,果然相处愉快。”

  池倾弯眼一笑,有些得意地小声道:“那得看是谁的妹妹呀。”

  “又贫嘴。”妖

  王失笑,“还有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卖货郎的。”

  池倾正色颔首:“姐姐有卖货郎的线索动向了?”

  烁炎道:“当日你察觉不对,放出假消息,称花别塔至宝失窃,严守了戈壁州的往来贸易,却又同时派出隐雁护送七伤花前往我处,不就是做了两手准备么?”

  池倾道:“当时事出突然,我又从未与卖货郎打过交道,不知其心机城府。因此一是想着他若听信消息继续留在黑市,说不定能露出蛛丝马迹。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他心思深沉,察觉到我们瓮中捉鳖之意,因此故意让隐雁当靶子出城。只可惜……拂绿栏之事,到底闹得太大了些。”

  “不必妄自菲薄,你已做得十分周全,只不过敌暗我明,难免失算。”烁炎笑着妹妹,打趣着扯开了话题,“而且,你将七伤花也藏得很严实呢——隐雁千里迢迢、劳心劳力却只送了个封印严密的空盒子来,现在还气得赖在圣都不肯回去呢。”

  “日行千里,确实累坏了……有劳姐姐替我哄哄他。”池倾笑了笑,托起脸静等烁炎的下文。

  烁炎道:“其实近半月来,各州黑市均有出现带有尸傀之气的东西,且售卖这些物件的卖货郎,也都有蛊惑人心的巧舌。如你一样,各州不敢打草惊蛇,也都按住风声私下在查。”

  池倾一怔:“也包括圣都?”

  妖王点头:“圣都毕竟是妖族王城,也是最先发现此事的。这两日我私下与各州圣主密谈,加上你这边撞见魔障与逆党合谋,可见对方此番意图甚大。”

  池倾蹙眉道:“魔族何时有了这胆子……竟敢直接扰我族七州?”

  烁炎垂眸:“恐怕不止妖族。”

  池倾愕然:“此话怎说?”

  烁炎沉默片刻方道:“小银子,你近期准备一下,等我确切消息……不久后,估计得让你去修仙界走一趟了。”

第18章 他患得患失的,自卑的心啊。……

  趁着池倾与妖王对话的这段时间,谢衡玉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这次来妖域,他随身带的东西并不多,一张桌子甚至还没有堆满,他的房间便已经理得干干净净了。

  谢衡玉在桌边坐下,从书架上的一堆医典中挑了几本出来,一边翻看,一边却又想起了池倾。

  想她用那副黏糊糊的嗓音说出的“喜欢”,想她与他交换的甜津津的吻。

  心脏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花骨朵,被她轻轻一碰,便毫无保留地完全盛开了。

  医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在视线中变成了模糊的墨点,谢衡玉看书向来一目十行,如今居然开始走神。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自己内心失控的声音,像是无序的潮汐。

  这一局棋,甚至不能称之为“对弈”,因为从他踏入戈壁州的那一刻起,便早已注定了缴械投降的结局。

  “花归谢家,公子归我”。

  从这一句话开始,他丢盔弃甲,一子未落,却将整个棋盒都向她双手奉上。

  可走到这一步,谢衡玉毫不意外。

  池倾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哪怕她游戏人间,不愿对他付出半分真心,可只要她对他多说几句花言巧语,长此以往,他也会妥协。

  又何况……池倾对他,分明是真心的。

  如同一只素来高傲的小猫,某天趴到你膝上,对你摊开毛茸茸的肚子,圆眼睛乖乖地看着你……

  又有谁能拒绝她呢?

  谢衡玉捏着书页的手不自觉收紧,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薄薄的一角早已满是折痕,而他眼中,竟不知何时泛开柔软的笑意。

  谢衡玉合上书,余光正巧瞟到旁边小案上的铜镜,视线却一下子凝住了。

  他忽然想起来,池倾曾夸过他好看,甚至还说……是一见倾心的好看。

  所以,她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长相吗?

  谢衡玉沉默一刹,往铜镜前走了两步,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脸。

  说实话,谢衡玉很少有这样认真地照过镜子——一面清晰的铜镜,对于幼年的他来讲,是非常贵重的物件。而等他被谢家家主认为养子,终于照得起铜镜时,他已经成为了父母心中,那个代替谢衡瑾存在的替身。

  这张脸,曾一度让少年时的谢衡玉感到困惑,仿佛镜中之人与他潜意识中的“自己”毫无瓜葛。

  因此,便渐渐养成了刻意忽视自己容貌的习惯。

  作为谢家长子,只要衣冠得体、礼数周全、修为精湛便好,至于相貌……反而是他最希望被人忽略的部分。

  可现在,谢衡玉望着镜中那个甚至有些陌生的人影,忽然觉得这张脸也并没有那么让人想要回避了。

  他将脸凑得离铜镜更近了些,蹙眉认真考量起自己每个五官的线条和骨骼走向。

  许是因为曾经太过回避这些事,谢衡玉就连对于“相貌好看”的概念也有些模糊。

  他不是很能确定世人心中的“好看”究竟是怎样的标准,甚至……活到现在,他好像只注意过池倾的脸。

  和池倾相比,他的皮肤似乎太过粗糙,肤色更深一些,脸颊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柔和流畅……

  她会不会因为这些嫌弃他?会不会之后看腻了,就不再对他“倾心”?

  谢衡玉微微皱起眉,抬手将铜镜倒扣在桌面。

  片刻后,才终于回过神来,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而无语失笑。

  算了,至少她现在还是喜欢他这张脸的。

  这样想着,谢衡玉指尖轻轻点了点铜镜,又将它重新扶正回来。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竟过得很快。

  一位花别塔的宫侍叩响了谢衡玉的房门,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谢公子,圣主说她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叫我来帮您看看,有什么医典古籍需要一同带去圣殿的。”

  谢衡玉将视线落在那堆妖族医典上,温和道:“确实有的,麻烦了。请进。”

  不论是修仙界还是妖族,储物法器都是随身必备的物件。只不过花别塔的古籍医典都施加了特定咒术,无法被轻易带走,只有特定的储物戒才能收纳。

  宫侍推开房门,正巧又是那日在暖池接引谢衡玉的妖族少女。

  她走到桌旁,望着那一堆半人高的古籍,问道:“谢公子,那我便将这些古籍全部替您收起来了?”

  谢衡玉颔首:“有劳。”

  那女孩收起所有书籍,遂摊开手掌,将一枚银叶形的储物项链递到谢衡玉面前:“这是圣主给您的。”

  谢衡玉有些讶然,接过项链握于掌中,清润的音色中笑意昭然:“多谢。”

  那少女功成身退,果然又如之前那样放松下来,眼神好奇地望向谢衡玉,正巧将他颈侧不加掩饰的吻痕收入眼底。

  宫侍眸中划过一丝了然,见怪不怪地移开目光,又饶有兴致地看向谢衡玉整理在桌上的东西。

  似乎比起那抹吻痕,她倒是对这些剑修常用的东西更好奇些:“谢公子,谢家以剑术闻名,却为何从未见过您随身佩剑呢?”

  谢衡玉平静道:“我所修剑术与谢家之法有所不同,因而不必佩剑。”

  宫侍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看到桌上摊开的一方素帕,不由微怔,轻轻“咦”了一声。

  谢衡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她看的正是池倾当日销毁人皮鼓时,所耗损的灵器碎片。

  那曾在池倾掌中迸发出万千华光的灵器,如今早已归于暗淡,只不过那白银碎片上精美的妖族符纹,却依然清晰可辨。

  宫侍朝那碎片看了许久,眼神微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衡玉道:“请问女官还有何事吗?”

  宫侍迟疑着摇了摇头:“谢公子,敢问这灵器碎片怎会在您这边?”

  拂绿栏之事如今并非隐秘,谢衡玉便将人皮鼓之事简单解释了,问道:“有何不对吗?”

  宫侍闻言恍然,有些遗憾地小声道:“原来如此,谢公子有所不知,这灵器是圣主刚被接回妖族时,妖王陛下亲手炼制并赠予圣主的。此物是由雪山深处的银铁炼成,虽只能使用一次,但一击摧毁十件血祭邪器也不在话下。对圣主而言,更是意义非常,即便我们日日侍奉在侧,也从极

  少见圣主拿出来过。”

  谢衡玉一愣,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些冰凉的银片。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圣品灵器稀有难得,但却没想到,这是竟然是妖王赠予池倾的东西——她们姐妹二人离散多年,这是重逢之时的赠礼,对于池倾的意义自然不必多言。

  她却为他用了这灵器。

  谢衡玉心中半是酸涩半是触动,沉默着,片刻后才朝那宫侍微微颔首:“多谢告知。”

  宫侍见谢衡玉神情不好,有些懊恼自己多提了这一嘴,宽慰道:“其实……圣主是个一旦决定便不会后悔的性子。她既愿意为您用了这法器,定然觉得值得,您实在不必自责。”

  谢衡玉不知该如何回答,低低应了一声,再无他话。

  宫侍踌躇了一会儿,见状不对,于是便开溜了。

  日暮四合,又一个黄昏,谢衡玉没有立刻前往圣殿,而是坐在案前小心地拼凑着那灵器的碎片,神情平和,可内心却波涛汹涌。

  他一边回想着自己阅读过的,与炼器之术有关的内容,一边思考如何才能将这灵器修复如初。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银片上的妖族符纹,就这样沉思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正是发愁之际,背后却忽然扑上一个人。

  馨香忽至,盈盈满满地传入他鼻端,池倾环着谢衡玉的腰,笑盈盈地将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耳语般小声抱怨:“干嘛在这里傻坐着?不是说今日就搬来圣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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