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愫
说谎!
宋晨努力瞪大眼,小江姐说谎的时候不会红温,可能是因为她心理素质强,他只能看见一点点轻微的波动。
宋晨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江萌看着他,片刻试探出声:“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
“嗯!”宋晨的这一声嗯,用尽了对队友的信任,“我现在是宋洛克……”不对夏洛克是英国人。
宋晨重说:“我说我现在是宋青天,你信吗?”
他说完变了脸色:“我师傅也用了眼贴!”
……
白渔面前的玉盆金叶树抽出一条分枝。
枝上像结葫芦似的,结起一个又一个个光泡,属于江萌的那个光泡,果实已经长到了莲子大。
白渔高兴起来还像鱼,她摇头摆尾。
码头镇今夜热闹异常,春晚在镇上设了分会场,水边架起水舞台,几艘大船泊在湖面。古镇龙船入水,远山灯火连绵。
时不时就有爆竹烟火在小院上方亮起。
外头热闹,天井里依旧安然,水幕上放着白渔想看的戏,桌上摆着白渔爱吃的菜。
叶飞光把包了小金元宝的虾肉蒸饺挟到她碗中:“这就是她的副作用?”
副作用因人而异,江萌本就有眼病,眼病被明目贴治好,看到人的颜色就是她使用明目贴的副作用。
宋晨也是一样。
獬豸的指甲盖磨粉,用在公门人身上,正是最合适不过。
一串五只葫芦光泡,只要能结出一颗金色的果子,那都大赚特赚。
简直就是做生意的天才!
白渔一口吃掉虾肉饺子,吐出一个金元宝来。
明年玉京堂的财源滚滚滚,好运连连连。
叶飞光趁着白渔高兴,拿出玉京堂收到的新年礼,一张张拿起来念给白渔听。
一根柏树枝,这是五柏送的来的,贺帖上强调,它现在是六柏。
一朵梅花瓣,这是梅仙送的,她先发来春帖,待到她开花那天请白渔去吃酒。
还有一份是土地公的回礼,土地是神没有礼物,只有印着土地神像的贺年卡,贺年卡上写着几句勉励。
最后一份礼物预备得很丰盛,叶飞光手里捧着帖子,眼光却落在白渔身上:“这是胡家送来的。”
“胡家?她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她的药铺又开张了。
叶飞光等的就是这句:“胡家收了编,正在为地府办差。”
狐狸一族比别的妖族聪明,它们从古时起与人相交就多,识熟人类文字和规则,它们大部分都在地府当客服。
叶飞光是天务员,狐狸族出了许多地务员。
“这对妖修是条出路。”叶飞光循循善诱,“下界许多妖修想考还考不上。”这年代吃人修炼是极难的,灵气又稀薄,许多妖未修至化形已经身死。
已经身负道行的妖,若不想身死道消,最好的出路就是为天地二处做事。
雷劫让白渔伤势沉重,休眠期也格外的长。
眼看她鱼鳞变薄变小,叶飞光忧心如焚。
到得此刻,他才明白凭他根本没办法治愈她,若是她千年修为一夕消散,醒来蜕变回白鱼一条……
那他有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候她再次化形?
在药铺里确实是守着她,可没法守住她。
于是他趁天地动荡,神官空缺之际去考了天务员。
第一轮就入取了,考官翻阅他生前政绩疑惑问他:“你死之前的政绩就足够申请?这四百年干什么去了?”
“太可惜了,你刚死就来说不定能当上一方末位神,我们现在卡级别卡得特别严,你得从下阶天务员一级一级往上升。”
那四百年,对他绝不是浪费。
叶飞光还想再诱导两句,白渔却倏地皱起眉尖。
方才她一双眼睛像两眼活泉,此刻活泉结冻:“你想去考天务员?你想自己先上天?”
第19章 现世报“我放你去投胎,下辈子我再去……
叶飞光被她目光锁住,心中霎时一亮:“你过去的某位故交朋友,抛下你先上天了?”
白渔方才还怒目圆瞪一脸要发脾气,而且还哄不好的样子,听到这句,她突然抿住嘴扭过脸。
“没有。”
那就是有。
叶飞光心头忽地有些滞闷,这五百年岁月扣去白渔或游乐不归,或休眠不醒的日子,怎么算也有三百年时光相伴。
他自以为对白渔的习**好了如指掌,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他连知都不知道。
当年东京城里看烟火,她是不是跟那人
在一起?
还不一定是人,兴许是妖,说不准是她的同族。
她跟那个家伙,曾相伴过多少年呢?也许是从还没化形前就在一起,要是那么算,得有七八百年。
叶飞光思起旧事,那时他刚被白渔捞来当小郎管帐房,整理帐目时曾问过最早的帐本在哪里。
白渔当时说没有以前的。
帐本虽然没了,但算盘还在。
叶飞光站起身来:“我去挂打烊的牌子,铺子里也要再收拾一下。”离开之前,他还给白渔切了块蛋糕,拆了一包核桃。
白渔心不在焉,挥手任由他去。
叶飞光缓步走出天井,走进店堂内,一块块支起药铺的木板门,又在门外挂上打烊木牌。
走到柜中收拾零碎,在擦拭算盘时,他问:“玉京堂之前还有别的小郎吗?有就拨一个珠子。”
算盘不动。
叶飞光心头气稍平:“以前的账是人做的?”
算盘不动。
“是鬼做的?”叶飞光养气功夫已修到极致,语调平缓,并不动怒。
算盘还是不动。
叶飞光轻吸口气:“是人做的?”
算盘颤颤巍巍,慢腾腾拨出一个珠子,堂中药臼、药碾、药筛、药炉齐齐喑声。
果然是人,那人不是玉京堂的小郎,却能管玉京堂的账本。
“那人管了多少年账?一百年一个珠。”
“啪”“啪”“啪”,平时算盘打珠,能打多响就打多响,此时竭力压抑住算珠声,悄不可闻打了三下。
三百年,叶飞光心里更好受了一些,那人也不过伴她三百年而已,比他要差两百年。
隔着珠帘,望向正在吃核桃仁的白渔,她总是一脸不解人事,由着性子的模样,一个地方呆够了,就换一个地方继续开药铺。
可叶飞光知道其实白渔极重情意,她醒来没走,是在等老龟,等梅仙。
那人弃她而去,不知她当时会多么难过。
叶飞光缓缓吸了口气,这下麻烦了,她要的是他们一起升天。
……
片刻的功夫,白渔又满不在乎的翘脚吃零食看水幕。
水幕不断切换,向阿婆和外孙女向楠一起过新年,一老一小手里都拿着小鱼灯笼,在分会场外看歌舞表演。
唐歆和她父母坐在家中客厅,唐妈妈洗车厘子给女儿吃,指着电视说:“这个地方现在弄得好漂亮嘛。”
说完唐妈妈就顿住,女儿和盛扬从码头镇回来就分手了,她想调台,但今天就只有这一台晚会。
唐歆吃着水果,手里还拿着碗,碗里是吃剩一半的八宝饭,桌上还有刚炸的春卷。
她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停下,她笑一笑:“那边住的好,吃得好,你们要是想去,趁开学之前我带你们去玩吧?”
其实上次她没怎么玩。
她还难受,但没那么难受了。这几天她的胃口和精神都像回到了二十出头的时候,能吃能睡,过几天还约了跟周悦纪然一起吃饭唱K。
唐妈妈岔开话题:“春晚刚刚放过,这几天人肯定多的,我们去别的地方玩一趟好了,海南去不去啊?”
阳光沙滩多好,心理医生说了环境对歆歆调整自己有重要作用。
其实他们谈恋爱这几年,因为盛扬还是学生,一起去玩的地方并不多。计划的多,实行的少。
唐歆想起衣柜里还有她为了去海岛买的漂亮泳衣和民族风裙子。
她打开手机搜索海南旅游:“要不然我们错峰去?我定一个度假酒店?”
唐爸爸开口了:“定个好点的,我们好好玩。”
白渔十分满意的看着又一春提取出来的青春,在唐歆的脸上闪耀,她点点指尖,把水幕转到严家。
严家也在过除夕,严为民时不时就接起手机,他有许多老同事和徒弟们给他打电话拜年。
“过年好,过年好。”严为民握着手机,看妻子在窗边来回,就是不坐下来,勉强回复两句就挂掉电话,走到妻子的身边,“看什么呢?”
严师母说:“怎么皓皓放烟火还不回来?”
这是儿子四岁过年时的事,之后就只有他们两过年了。
严为民挽住妻子的胳膊:“皓皓难得放烟火,你放心吧,我都关照过小张他们了,让他们抱着皓皓站得远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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