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赶出侯府后 第211章

作者:牵丝偶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 玄幻仙侠

  阿缠微笑着回答:“可能是去做什么亏心事吧。”

  陈慧若有所思。

  两辆马车有些艰难地来到了破庙前,好在这庙前后有片空地,勉强能够停车。

  尚隐让家丁将马车赶到破庙后,才扶着太妃下了马车。

  赵巡下来后,见到只有一个破庙,不由好奇地问:“姑母,怎么在这儿停下了?”

  太妃语气随意地回道:“坐车有些乏了,在这儿歇歇。”

  赵巡见赵隐扶着太妃进了破庙,心思一动,姑母这话更像是借口,她看着并不像是出来散心,更像是有事要做。

  看出了些端倪,赵巡便不再开口,反而是赵泽谦嫌弃地看着破败的寺庙,庙门和窗户都已经没了,庙里还有褪色的破碎泥塑,和破旧的供桌。

  这庙不大,里面到处都是灰尘泥土,还有野兽吃剩下的小动物的骨头杂草。

  他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便指着对面的庄子道:“姑祖母,不如去那边的庄子歇息吧,那里干净些。”

  太妃淡淡扫了赵泽谦一眼,没有理会他。

  “赵隐,让家丁也进来歇息吧。”太妃出声吩咐。

  尚隐点头,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四名家丁也跟着进了庙。

  原本就不大的寺庙,忽然进来九个人,便有些拥挤了。

  此时太妃坐在丫鬟特地搬来的凳子上,她手中拿着一本书,书页翻开,露出了里面的金页。

  赵巡父子一直注意着太妃的举动,直到他们听到噗通的声音,才转过头,就见到那四名被带进来的家丁全都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赵隐,你在干什么?”赵巡抓住赵泽谦的胳膊,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尚隐没有开口,太妃却开口斥责道:“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沉稳。”

  “姑母,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赵巡问。

  “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和泽谦安静些,不要打扰赵隐。”

  赵巡眼珠转了转,说道:“有什么事,姑母可以吩咐泽谦来办,这孩子手脚勤快得很。”

  太妃看出儿子的小心思也没有点破,只觉得有些好笑:“行了,你们俩安分些,别添乱就好。”

  尚隐将那四名家丁都拖到太妃面前不远处,将失去意识的四人手腕割破,眼见殷红的血汩汩流出,赵巡父子的面色都变了。

  那些家丁的出血量显然并不正常,赵巡也看得出来,继续下去他们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他并不在乎人命,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

  太妃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等尚隐都处理好了,她才将金页取出,只拎着其中一角,让剩余部位浸在血中。

  金页浸入血液中后,开始迅速吸收血液,渐渐地,原本寻常的金页上散发出明明灭灭的金光,随着那四名家丁越发青白的面色,金页上的光芒越发的耀眼。

  终于,那金光不再闪烁,金页吸饱了血,离开太妃的手,漂浮在她面前。

  此时,倒在地上的家丁已经有一人失去了呼吸。

  太妃看也没看他们,她结果丫鬟递来的小刀,在食指上割出一道口子,正欲用自己的血在金页上写字,她忽然又听到了人倒地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眼赵巡父子,见他们都直勾勾地看着她身后,便也转过身。

  她这才发现,身边伺候的丫鬟竟忽然倒下了,而对她动手的尚隐正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赵隐,你在做什么?”太妃蹙起眉,呵斥道。

  尚隐转过头朝太妃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祖母,你不是和祖父保证过吗,爹娘的第一个孩子要姓尚。你该叫我,尚隐。”

第161章 你……没有死?

  这个名字才说出口,太妃的脸色就变了:“你在胡说什么?”

  她死死盯着尚隐的脸,似乎是在怀疑,眼前的人是被人顶替了。然而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一丝异常。

  可是赵隐怎么可能这样对她说话,她将赵隐从小养在身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没有伪装十几年的本事。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尚隐嗤笑一声:“太妃觉得,有人对我说了什么呢?是说,赵家与北荒王联手,害死了尚家一族人的事,还是说,你为了北荒王妃的位置,亲手杀了祖父的事?”

  太妃面色沉了下来,这些过往已经很多年没有提及过了,今日从尚隐口中说出,让太妃出奇的愤怒。

  她不得不承认,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眼前的人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背对着尚隐的手抓住漂浮于空中的金页,语气沉静地问:“你在为尚家抱不平?”

  尚隐没有否认:“我只想从太妃身上讨个公道。”

  太妃眯了眯眼,冷声道:“公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尚家不曾养育过你,是我辛辛苦苦培养你长大,而你现在要为了从未见过的尚家人,对我出手?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字字句句,都是在拷问眼前人的良心。

  尚隐沉默着,听着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心想,如果是赵隐的话,一定会动摇。可惜,赵隐听不到她的话。

  “他们是你的血缘亲人,难道我不是吗?”太妃的质问声在破庙中回荡,字字铿锵。

  “我们当然是亲人。”尚隐语气带着嘲讽,“如果不是凭借这层亲缘关系,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尚家所在,又用这个消息,换来了如今高高在上的身份呢。”

  “是谁告诉你的?”

  “太妃是不是忘记了,当年你为了从我娘口中得到尚家的御鬼秘术,用我的命来威胁她。她配合一次,你就让我去见她一面。”尚隐一字一句地说着,“她死的时候,你都还特地让人带我去送了她一程。”

  太妃确实不大记得了,对她而言,那只是个不能再渺小的事情了。

  她肯留下赵隐这个孙子的命,就已经是她仁慈,至于那个她并不满意的儿媳,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块踏脚石。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太妃终于明白了,她说:“所以你从小就怨恨我害死你娘?”

  “是啊。”尚隐的目光从太妃身上移到了那对瑟缩在一起的父子身上。

  “除了你,还有赵巡,凭什么我娘死了,你们却能活得逍遥自在,这多不公平啊。”看着眼神惊恐的赵巡父子,尚隐又说,“今日我本来只想找你们两个报仇,谁知爹非要带上弟弟,我怎么好让你失望。”

  赵巡的嘴唇哆嗦着:“我是你亲爹,你敢对我动手,你就是大逆不道。”

  尚隐扯动了一下唇角,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移回了太妃身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太妃可以安心上路了。”

  “确实可以上路了。”太妃手中的金页忽然冒出血光,不知何时,那金页吸了太妃的血,连页片都变成了血红色。

  太妃下手狠狠一抓,从金页上散发出一阵阵波动,除了手持金页的太妃不受影响,不管是尚隐还是赵巡父子全都捂着胸口,一脸痛苦。

  金页上的波动越来越强,赵巡与赵泽谦双双栽倒在地,生死不知,尚隐则表情狰狞地抓着心口处,呕出了两大口血,他硬生生将背后的墙震碎,远遁而去。

  直至尚隐的身影消失,太妃抓着金页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甚至因为太过僵硬,无法伸直。

  她静立在破庙中片刻,无法确定金页会对赵隐造成多大的影响,眼下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中。

  心中这么想着,太妃快步往外走去,走出庙门时,她转头看了一眼倒在角落的亲儿子与亲孙子,随后毫不迟疑地迈步出去了。

  眼下她无暇顾及旁人生死,只能暂时先保住自己。等她回了京,在找人来救不迟。若是他们没能坚持到那时,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太妃拿着金页,先去了破庙后面,拉扯的马全部倒在了地上,显然也没有逃过金页的攻击。

  不能骑马离开,太妃目光扫视周围,忽然又注意到了对面的那座小庄子。

  她没有再犹豫,快步往那庄子走去。

  等她走下了半山腰,尚隐从破庙后面的一棵树后显出了身形,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目送太妃往庄子而去。

  今日的庄子很安静,因为阿缠说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扰,庄头便让庄户们都回到自己家中,不让他们四处走动。

  那些庄户很是听话,早早的关门闭户。而且他们的住处靠后,就算前面有什么声响,也听不到。

  所以庄子的大门被拍响的时候,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应门。

  正当太妃以为庄子里没有人住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陈慧看着满头珠翠,服饰奢华的太妃,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这位夫人,不知有何贵干?”

  太妃的目光从陈慧身上扫过,规矩不错,言谈举止也算有礼,从衣着来看,出身不算太差,想来家中薄有资财,但应该不是官宦人家。

  她本想立刻表明身份,不过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变了想法,她对陈慧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些意外,正好看到你们家庄子,想要买匹马代步,不知你们庄子里可养了马?”

  “这样啊……”陈慧点点头,“倒是养了两匹马,不过只是寻常马匹,恐怕入不得夫人的眼。”

  “无妨,能否牵出来让我瞧瞧?”

  “自然是可以的。”陈慧答应得爽快,她引着太妃走入庄子。

  两人往前走了不远,便看到并排的三间屋子,其中一间屋子的屋门打开,门前摆着桌椅,椅子上还坐着一人。

  太妃抬眼看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身材娇小,容貌极好,但眉宇间带着几分疏懒,明明见到了她走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看过来,并无多余反应,规矩还不如引路的人。

  太妃还在心中猜测两人的关系,就听陈慧道:“夫人,马匹养在后面,还请您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太妃点点头,她心中虽然还在警惕,但又觉得赵隐在京中也无认识之人,不应该与人有所勾结。

  况且她手中还有金页足以防身,这两名女子就算心怀不轨也伤不了她。

  太妃被陈慧引到阿缠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陈慧走了,阿缠拎起小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然后又将茶壶放到太妃那边,似乎是在示意她口渴了就自己倒水。

  太妃对她这副样子不大瞧得上,她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姑娘是这庄子的主人?”

  “是啊。”阿缠抿了一口茶,懒洋洋地回道。

  “不知姑娘芳名?”

  阿缠眼波流转,偏头朝太妃笑了笑:“我姓季,叫季婵。”

  太妃原本放松的身体忽地变得僵硬,她的脑袋仿佛涨了起来,耳中嗡嗡作响。

  季婵,她竟然就是季婵。

  太妃很少会记住不重要人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她却只听了一次就记在了心里,因为这个名字让她联想到了那只狐妖。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名字的主人,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名字的主人究竟是何模样。

  如今,却在这里亲眼见到了,这显然不可能是一个巧合。

  她看着面前娇弱无害的女子红唇微启,对她说:“或者太妃也可以叫我另一个名字,阿缠。”

  太妃面色铁青地站起身,她双目圆瞪,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椅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谁也没有多看一眼。

  “阿、缠?”

  阿缠眉眼弯起,笑得很好看:“是缠绵的缠,因为我有一个妹妹,叫阿绵,所以我叫阿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