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牵丝偶
他似乎想要起身,却被阿缠压了回去:“你不要乱动。”
“好。”
白休命由着她掌控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掌拢着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往下。
昏暗的房间中,落下的床幔也没能将暧昧的声音掩住,反而隐约透出床上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阿缠起先只是试了试,心里还想着如果不行就放弃,可惜这种事开弓哪有回头箭。
被压着欺负了好一会,该尝的都尝过了,她委屈的直抽噎。白休命才松开手,她就装死一样趴在他小腹上不肯动了。
白休命仰躺在床上,小臂遮在眼睛上,胸口上下起伏,显然阿缠娇气的身子匹配不上她满腔野心,只玩了开场,把人勾的不上不下就不想动了。
“你就是这么玩我的?”他咬着牙,声音哑得不像话。
阿缠不想说话,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如我们先睡一觉吧?”她衷心建议道。
等睡醒了,说不定她就能继续了。
白休命几乎要被她气笑,他坐起身,将趴在他身上装死的人抱了起来,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放到自己身上。
床幔上映出女子妙曼的身影,只是晃动得厉害,如乱颤的花枝。
因为把人得罪狠了,阿缠着实吃了些苦头,这也就算了,偏偏白休命记仇,非要她在上面。
等沐浴之后躺回床上时,阿缠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疼的,她以前修炼的时候都没吃过这种苦!
她裹着薄被侧身背对着白休命,努力想让自己睡过去,生怕再被他压着欺负,可惜之前睡得太多,现在依旧一丝困意都没有。
隔了一会儿,白休命带着一身凉意贴着她躺下,手臂自然地环在她身上。
“阿缠……”他的声音自阿缠身后响起,声音低哑,带着尚未散尽的欲色。
阿缠的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悄悄往前挪了挪,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直接贴了上来。
“已经两次了,不要了。”阿缠委委屈屈地拒绝,并且决定将这个糟糕的姿势从脑子里划掉,再也不去尝试了。
白休命轻笑,胸腔震动。
半晌,笑声停歇,才听到他问:“那阿缠玩的还算尽兴吗?”
“还、还行。”不敢说不尽兴,她真怕再来两次。床笫之间,白休命恶劣的令人发指。
“你这般玩弄我,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好一个倒打一耙!
“唔……你想要什么说法?”
感觉到脊背上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阿缠抓着薄被的手紧了紧。
白休命的唇在她光洁如玉的背上流连,手掌探入被中,还能分神讨要名分:“阿缠坏了我的名节,总要负责才是。”
“婚姻大事,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阿缠微微眯着眼,那轻柔的触感让她脊背绷直,脚趾蜷曲。
她好容易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些人类婚嫁之事的规矩来。
“你阿爹见过我了,我父王也同意了。”白休命的吻已经落到她腰侧,声音略微有些含糊,“明日我就可以上门提亲。”
“不行!”阿缠生怕拒绝晚了,明天的场面无法收拾。
“嗯?”身后的人不满地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咬了一口。
阿缠勾起腿往后踢踢他:“这种事,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
“先考虑十、七……还是五年吧。”
阿缠觉得,五年的时间已经很短了,这种人生大事,当然要谨慎考虑。
“五年……可以。”白休命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这次轮到阿缠意外了,他就这么答应了?
以她对白休命的了解……
“那今晚就五次。”下一刻,她身上的薄被不翼而飞,白休命压在她身上,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找到。
阿缠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辰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白休命穿着一身浅紫色常服,正靠坐在床头看书,一头长发以同色发带束在脑后,带着几分随性。
“什么时辰了?”阿缠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彻底哑了。
白休命放下书,拿过一旁的茶杯,喂阿缠喝了半杯温水,才回答她的问题:“未时一刻。”
“昨晚睡觉前你答应我的,今天送我回家,你还记得吧?”阿缠提醒道,生怕他反悔,她实在不想在他这里住第二晚。
“当然。等用完饭后,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阿缠勉强应下。
这一次白休命倒是信守承诺,在他府上用过清淡的饭食后,白休命与她一起坐上了马车,往昌平坊而去。
如今外面正是热的时候,车窗打开有微风吹进来,阿缠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与往来行人,听着街头巷尾小贩的吆喝声,不由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以后,她还会有许多时间留在上京,似乎也不错?
就在这时,前行的马车忽然开始减速,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聚集了一堆人,挡住了路。
阿缠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见人群中有几名衙役,看穿着打扮像是京兆府衙门的人。
“前面好像出事了。”阿缠转头对白休命说。
白休命还未回答,就听到外面的车夫道:“公子,前面死人了,我们是否要绕路?”
转头见阿缠一脸我很想看热闹的表情,白休命不由好笑:“靠路边停,我们下去看看。”
“是。”
车夫将马车赶到路旁停下,阿缠拎着裙摆就往下走,要不是她现在身子不适,已经跑起来了。
白休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果然是京兆府衙役在办案,听周围的人说,是有人淹死在了酒肆中。
尸体此时还摆在酒肆里,身上盖着白布,看那白布隆起的弧度,想来死者生前很是富态。
酒肆老板此刻正愁容满面地与衙役交代那死者的事,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仔细听着。
那老板心中暗道倒霉,却也不敢隐瞒,如实道:“几位大人,这位客人接连几日来小店喝酒,经常喝的烂醉如泥,一喝醉了就哭个不停,口中说着什么他儿子死的冤,因他并不闹事,草民也就没有赶过人。”
“那他今天是怎么死的?”
老板抹了把脸道:“草民只是转身为人打酒的功夫,就见他躺在桌上睡着了,这种时候也是有的,草民因此并未在意。直到半个时辰前,草民觉得他睡得时间太久了想去把他叫醒,谁知一推人就倒了。”
“几位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这段期间小店中一直都有酒客,他们都可以作证。”
还未离去的酒客挤挤挨挨地站在一旁,听到酒馆老板提及他们,也都不情愿地点头应和:“我们也看见了,老板就推了一下,那人就倒了。”
“既然他经常来喝酒,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谁?”为首的衙役继续问道。
老板想了想:“这位客人似乎姓季。”
原本阿缠只是来凑个热闹,听老板说死者姓季,面色不由一变。
她认识的人中,恰好有一个姓季的,不久之前刚死了儿子。
她扯了一下身边人的袖子,白休命微微俯下身:“怎么了?”
阿缠在他耳边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死者,我可能认识那个人。”
“跟我来。”他并未多言,带着阿缠往酒肆走去。
见有人要往前闯,一旁的衙役一边呵斥一边上前阻拦,他们还未走到近前,就看到白休命手中拿出一枚令牌来。
明镜司的腰牌让几名衙役当即停下脚步,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白休命朝他们微微颔首:“本官想看一眼尸体。”
“大人这边请。”
正在问话的那名衙役快步走来,为白休命引路。
他自然也见到了跟在白休命身侧的阿缠,只当做什么都没瞧见,便带着二人过去了。
走到酒肆中,领路的衙役上前将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阿缠看着躺在地上那人熟悉的脸,缓缓吐了口气。
“认识?”白休命问。
“他叫季庄,晋阳侯的亲戚,曾经与我有两面之缘。”
“来找过你麻烦?”
阿缠摇摇头:“算不上麻烦,是个识趣的人。我们上次见面就在几日前,他在书院门前闹事,因为他儿子酒后淹死在书院中。”
听到阿缠的话,几名衙役也都围了过来聚精会神地听着。
原以为调查死者身份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遇到了认识死者的人。
只是这位姑娘身边的大人实在是他们惹不起的,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去问话,只能在旁候着。
白休命何等了解阿缠,当即便问:“你觉得,他儿子的死有问题?”
阿缠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晋阳侯纳妾了,纳妾当日,季庄带着他儿子去了晋阳侯府道贺,回来后,他儿子就意外身亡了。”
她看着季庄的尸体,幽幽说:“那日在书院前,我们匆匆见了一面,我提醒过他,晋阳侯府与书院有同样的嫌疑,谁知几日不见,他也死了。”
眼看着两人的话题竟然涉及到了侯府,周围的衙役脸色都变了,这案子要是被带回京兆府,府尹大人怕是要睡不好觉了。
“晋阳侯府么……”
虽然白休命已经知晓阿缠的身份,两人却未仔细聊过此事。不过他看得出,阿缠一直在针对晋阳侯府,更准确的说,是在针对对不起季婵的人。
如今晋阳侯府中,只剩下一个晋阳侯了。
白休命转头看向阿缠的时候,阿缠也在看他。
她勾着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白大人~”
他一眼便瞧出了阿缠打得主意:“想我接手这个案子?”
“那你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