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赶出侯府后 第41章

作者:牵丝偶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 玄幻仙侠

  “哦。”听闻严立儒知晓此事,老吴头便不再追问了,背着手踱步离开。

  方玉消失的第二日,府中并无任何异样,除了如慧和方玉的几个丫鬟外,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出了一趟门。

  但是一大早,京兆尹便亲自来了刑部衙门。

  见到了严立儒,那位京兆尹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半晌,才终于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严大人,下官接到左枝巷百姓报案,说发现一户人家夜不闭户,有贼人闯入,进去不久那贼人便一边喊着杀人了一边夺门而逃。”

  严立儒似有些诧异:“难道死者与近来的活尸案有关?”

  京兆尹嘴里发苦,硬着头皮道:“那死者似乎是尊夫人。”

  “什么?”严立儒一愣,“你说什么?”

  京兆尹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又迅速重复了一遍:“那位死者是尊夫人。”

  严立儒沉默许久才问:“她是怎么死的?”

  “尊夫人似乎与人发生了争执,被人用麻绳勒死的。她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消失不见,那闯入宅子的小贼身上并未搜到尊夫人的首饰,他也不承认自己拿过任何东西。”

  “那宅子的主人是谁?”

  “……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叫宁聪的男子,这宅子原本是尊夫人过户给他的。尊夫人死后,这个宁聪也消失不见了。”

  京兆尹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又不是第一次断案,都查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严大人家的那位夫人不但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被情夫给杀了。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严大人怕是脸面无存。

  “多谢宋大人将此事告知严某,这案子……”

  京兆尹忙道:“这案子就交给刑部了,严大人放心,本官并未将此案内情告诉任何人。”

  严立儒微微颔首。

  刑部接手此案后,严立儒将案子交到了心腹手中。

  第二日,那人便追踪到了凶手的痕迹,在他们赶车出城后,直接将二人射杀。

  那人带着的刑部司吏在马车上找到了属于严夫人的首饰,证实了车中男子就是杀害严夫人的凶手。

  随即,他们又得知车中女子乃是严夫人的贴身丫鬟,这起凶案的起因也找到了。

  严夫人养的情夫与她的贴身丫鬟互生情愫,两人决心私奔,却苦于没有盘缠,便在严夫人与情夫厮混之时将她杀害,取走她身上昂贵的首饰,一起亡命天涯。

  杀人凶手与帮凶因为拒捕被格杀当场,这案子并无任何疑点,就此便可以结案了。

  严府众人是在方玉离府的第三日,刑部司吏上门,将她的尸体运回严府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夫人并没有去什么寺庙,而是被人害死了。

  终于被从祠堂放出来的严呈听到他娘被杀的消息几乎傻了,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红着眼睛抓住那刑部司吏的手臂,朝他吼:“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司吏吞吞吐吐也不肯说。

  严呈更是认为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揪着那人衣领:“你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司吏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严夫人是被她的情夫与贴身丫鬟害死的。”

  原本的哭喊声一瞬间都消失了。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吴老头脚步也顿住,脸色十分精彩。

  他虽是被侯爷派来保护方玉的,却也不会时时刻刻贴身保护。

  有时候方玉不需要,他便不会跟着。

  他从没有想过,方玉不需要他跟着的时候,是去会情夫。

  吴老头并没有听信那刑部司吏的一面之词,上前掀开盖在方玉身上的白布探查起来。

  他发现方玉后脑有一处磕碰伤痕,却并不是因此而死,而是被人勒死的。

  他轻易便推断出方玉死前的过程,她被人推倒倒后磕到了后脑,然后凶手用麻绳勒死了她。

  耳垂和脖子上的痕迹是首饰被拽走留下的,那凶手杀人之后抢走了她的首饰。

  吴老头站起身,看向最后走进府的严立儒,语气像是质问:“严大人,我们姑娘被害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严立儒脸色却比他更难看:“你整日跟着夫人,为何不告诉本官她时常出府是去了何处?”

  吴老头立刻气弱:“我不知道此事。”

  “难道本官就该知道吗?”严立儒深吸一口气,“她夜不归宿,本官为了她的名声替她寻了借口,结果呢?你知道昨日京兆尹上门时,本官在想什么吗?”

  吴老头沉默不语。

  “本官这张脸,被她丢尽了。”严立儒黑着脸,一字一句道。

  此刻,就连一贯嚣张的严呈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好半晌,严立儒情绪渐渐平复,才开口道:“此案两名嫌疑人因拒捕被就地处决,此案已结。”

  说完他转向一旁道:“管家。”

  “老爷。”

  “置办夫人的丧礼。”

  “是。”

  严立儒又看向吴老头:“阁下还有什么疑问?”

  吴老头本想质疑严立儒让手下杀掉两名嫌疑人的行为,可又转念一想,似乎能够明白他的做法了。

  如果嫌疑人不死,人进了刑部大牢,问出了口供,镇北侯之女与人偷情被杀之事可能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不光是严立儒丢人,他们侯爷同样丢人。

  最后,他只能道:“没有。”

  严府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周遭百姓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严青天的夫人日前遭遇不测,被歹人所害。

  方玉出殡那日,还有不少百姓冲着严青天的面子,在路边设下路祭,一时间很是肃穆悲凉。

  阿缠在严夫人出殡的第二日,在茶楼听严青天断案故事的时候,听到隔壁桌有人问说书先生:“刘老,听闻前几日严青天的夫人被害身亡,可有此事啊?”

  那说书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确有此事。”

  周围立刻嘈杂起来,有人已经喊了起来:“莫不是严青天为百姓申冤得罪了权贵,那些人暗害了严夫人?”

  “这个老朽就不知了,不过大家不必担忧,凶手在严夫人被害不久就已经被绳之以法,严青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阿缠捻着花生的手微顿了一下,耳边还充斥着“好人没好报”的声音。

  她仔细将花生壳压开,从里面挑出三枚红皮花生,又将花生皮搓掉,一粒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炒过的花生很香,伴着今日听来的故事,就更美味了。

  说书先生下半场的故事还没讲完,阿缠便付了账离开了茶楼。

  前些日子,封旸送来了一把门钥匙和一叠地契与房契,都是季婵母亲留下的嫁妆。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归拢那些嫁妆,除了郊外的庄子未曾去过外,其他的铺子宅子都去了一遍,也与租铺子的掌柜们重新定了租赁契约。

  今日她好容易有了闲暇,倒是听了一出好戏。

  想来慧娘在严府的日子还算安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严府,又会如何脱身?

  这样的念头只在阿缠脑中一闪而逝,还未深究,却见她的店铺外,站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直到走近了阿缠才有些意外地叫出对方名字:“赵闻月,你怎么在这儿?”

  赵闻月转过身,看到款款而来的阿缠,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自己在薛家被那老太婆折腾的整日休息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季婵却看着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

  若不是自己家中出了变故,她本该过得比季婵更好才是。

  阿缠并未错过她眼中的情绪,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来到门前问:“表妹今日怎么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事?”

  她一边问,一边用钥匙开了锁。

  房门被打开,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艾草香传出,香气中还带着一丝清凉,那是阿缠近来为端午节特意配置的驱邪香丸。

  里面用了薄荷、艾草、菖蒲等香草,调配之后散发出的味道比之装了香草末的驱邪香囊更好闻。

  端午前几日驱邪香丸卖的极好,虽然卖的便宜,也没赚几个钱,却将铺子的名声打了出去。

  赵闻月似乎也很喜欢这股味道,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味道?”

  “是我制的香丸。”阿缠随手从柜台上取了一个香囊递给赵闻月。

  赵闻月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手上的香囊,凑近闻了闻上面的味道:“这是你自己做的香丸?”

  “是啊。”阿缠又问了一遍,“表妹今日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赵闻月语气相当不客气,随即又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她原本是想找阿缠说话的,在薛府的生活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薛郎对她一直很好,可是薛老太太很是刁钻,不但处处与她为难,竟然还想动她的嫁妆。

  赵闻月整日与那老太太纠缠,薛郎最近很忙,根本没心情听她抱怨,只是一味让她忍让,她心中郁郁,却不知该与谁诉苦。

  母亲不在了,往日的好友得知她给人做妾后就与她再无来往,想来想去,只剩下季婵了。

  阿缠笑笑,并不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表妹请坐。”

  她引赵闻月坐下,又道:“表妹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赵闻月眼睛一亮。

  “可是与薛大人有关?”

  赵闻月连连点头,先是与阿缠说了一番薛老太太的丑恶嘴脸,后又说起了薛明堂。

  “相公近来很是烦躁,夜里都休息不好,听丫鬟说他已经好些时日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么严重,表妹可是薛大人的贴心人,可知是因为什么?”阿缠露出好奇的神情。

  阿缠的话让赵闻月很是熨帖,便将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应当知晓活尸的案子吧?那案子一直是夫君负责的,谁知那活尸甚是刁钻,原是在昌平坊,如今却躲去了常乐坊,至今都还没抓到。”

  阿缠有些意外,常乐坊那不是严府所在的坊市吗?

  那头活尸一开始出现在昌平坊的时候阿缠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个意外,现在看来,它怎么像是在追寻慧娘?

  慧娘有什么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