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赶出侯府后 第87章

作者:牵丝偶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 玄幻仙侠

  阿缠觉得回乡应该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可是宋砚看起来并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从宋公子这里求一幅画呢。”

  “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画,山水、人物、植物、还是动物?”

  阿缠立刻道:“动物,最好是鸡,栩栩如生的那种。”

  过了晚饭时间,慧娘通常都不许她再吃肉,因为她脾胃弱,晚上再吃容易积食。

  她就只能挂上一幅画望梅止渴了,饿了就多看几眼,想来宋公子的画技一定能达到她的要求。

  “待在下离开上京之前,一定将姑娘要的画画出来。”

  阿缠立刻高兴道:“那就多谢宋公子了。”

  又过了四日,明日便是中元节了,阿缠早起去街头卖花的大娘那里订了一篮子花明日祭祖用,那大娘认得阿缠的脸,答应得十分痛快,还没要阿缠的订金,说明日一早让女儿将花送去她店里再给钱。

  回铺子的路上,阿缠又闻到羊肉胡饼的香味,顺着味儿就找过去了。

  这胡饼摊位的生意极好,许多人坐在旁边支起的凳子上喝肉汤吃肉饼,还有一群人和她一样在排队。

  阿缠等着无聊,便听摊位上的人说话,恰好听人说起了那日敲登闻鼓的事。

  那闲聊的两人的穿着看着不像是平民,说话也无所顾忌。

  其中一人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吗,有人按照宝木先生的话本去济州寻找宋国公府的嫡子,竟然真的把人找到了。”

  对方的同伴急切地问:“后来呢,回京了吗?”

  “回是回了,可惜是被抬回来的,人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白骨喽。”

  “嘶,按照宝木先生话本写的,那人岂不是被……”说话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是被害死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敲登闻鼓?那嫡子的同窗得了别人指点,找人验过尸骨了,确认了他是被害死的,毅然带着棺材上京告御状,告的就是宋国公府世子杀人灭口。”

  “胆子可真大,那可是国公府世子,他就不怕被半路灭口了?”

  “嘿嘿,反正人家活着见到皇上了,我听人说今早宋国公府世子回京了,家门都没进直接进了宫,也不知道这案子到底会怎么判?”

  “宝木先生不是说了,就是那个世子杀了嫡子,杀人肯定要偿命啊。”突然有人插嘴道。

  摊位上不少人都看过宝木先生的复仇记,听到两人交谈,不一会儿就聚集过来一群人。

  说话的两人见人多,兴致更浓了,那最先说起这个话题的人闻言摇头:“此言差矣,宋国公那嫡子的尸体都变成一堆白骨了,想确认凶手哪有那么容易,我隐约听人说宋国公府有人出来顶罪,我看这事儿要悬了。”

  “这帮勋贵可真不是个东西!”有人唾了一口。

  “就算找不到证据,想来陛下也会惩罚他们吧?”有人语气中带着期待。

  “惩罚有什么用,那个嫡子就这么死了,人家原本活的好好的,先是被换了身份,又被扔了,最后还被害死了,凶手未来说不定还能当上国公,要我是那嫡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听着一群人议论纷纷,阿缠心中的疑惑终于解了。

  同时,她也有和那些人一样的好奇,如果凶手真的是宋国公府世子,他真的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宝木先生只写了复仇记的上一半,下一半却是正在发生。

  她看话本喜欢大团圆的结局,但这是现实不是话本,剧情未必会按照作者的心意去发展。

  此时,早朝刚结束,皇帝还未离开龙椅,众大臣依旧留在殿内。

  禁卫军统领上殿禀报:“陛下,宋国公府世子宋熙已在大殿外等候。”

  “宣宋熙上殿。”

第67章 谁教你这么祭祖的?

  “宣——宋熙上殿——”

  大太监的声音传到殿外,一名身穿黑甲的高大年轻人大步走入殿中。

  宋熙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周身气势却要比这朝堂上大部分武将还要强势,他下巴上有一层青色胡茬,显然从西陵回上京的这一路上没敢耽搁。

  “臣宋熙,拜见陛下。”宋熙走到殿中,跪地磕头,声音洪亮。

  看见这样的宋熙,一些朝臣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难怪要将嫡子与庶子调换,若真是宋承良做的,他可能还真是为了宋国公府好。

  宋熙看起来着实是一表人才,而且还是个武学奇才,唯一的缺点就是出身,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揭穿,宋国公府未来可期。

  “宋熙,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响起。

  “臣不知,还请陛下示下。”

  “你可听过宋煜这个名字?”

  宋熙沉默半晌,面上流露出一丝无奈:“臣……听过。”

  “你何时知道自己并非宋国公的嫡子?”

  “臣在调查出宋煜的身份后才知道真相。”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皇帝追问。

  “臣、臣让人暗地里将他接回上京。”

  “那他为什么会死?”

  宋熙跪在大殿中央沉默不语。

  “宋熙,回答朕的问题。”

  宋熙垂着头,终于开口:“是臣御下不严,害死了他。”

  他又重复了一句:“是臣害死了他。”

  “御下不严?你将此事告诉了谁?”

  宋熙并不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道:“此人已被臣处决,宋煜身死,归根结底是臣的下属为了维护臣的地位,臣愿意为宋煜偿命,求陛下责罚。”

  这番话说出来,就连之前步步紧逼,让皇帝不得不将人从西陵召回来的齐海都忍不住多看了宋熙两眼。

  有这么个有脑子还有天赋的儿子,宋国公府何愁不兴。

  “朕在问你,那个下属是谁?”皇帝的声音能听出几分不悦,宋熙却依旧不为之所动。

  最后,皇帝冷哼一声:“宋熙欺君罔上,夺去其西陵军统帅之位,以及国公府世子身份。”

  宋熙面上没有半分动摇,又朝皇帝磕头:“草民宋熙,谢陛下恩典。”

  皇帝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道:“宋国公包庇其子,罪不可恕……”

  “陛下。”宋熙终于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话,他面上紧绷,肩膀塌了,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是良叔,宋承良。”

  这个名字被说出口后,朝中大臣开始交头接耳。

  宋熙能说出这个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说不得他早就得到了宋国公府的通知,也可能是早就与宋承良对过口供。

  但在皇帝的一次次逼问下他才肯松口,却让人觉得他的话就是真的。

  不管真假,至少能看得出,宋熙比其宋国公府的其余人,要聪明许多。

  皇帝没有再看宋熙一眼,而是开口问:“刑部尚书,大理寺卿,案子调查得如何了?”

  刑部尚书先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根据宋承良的口供,提审了参与谋害宋煜的相关之人,可以确认杀害宋煜的命令由宋承良下达,宋煜死后,他还下令并买通宋煜的亲戚,以急症的名义将其提前下葬。”

  “就这些?”

  “臣还提审了宋熙身边的小厮丫鬟以及护卫,无人能证明宋熙曾下令杀害宋煜。”

  皇帝没什么反应,又问:“大理寺卿呢,查到了什么?”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陛下,臣询问了宋国公夫人,对方承认其子出生当日便被宋承良派人抱走,之后不久,她就发现自己的儿子成了国公府嫡子,但她并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而是隐瞒了下来。如今,宋国公夫人因犯欺君之罪,已被大理寺收押。”

  “陛下,一切皆由草民而起,真正犯欺君之罪的是草民,求陛下明察。”

  皇帝看着大殿中磕头不起的宋熙,目光平静:“宋国公对此事也不知情吗?”

  大理寺卿愣了愣才道:“臣询问过国公府中老人,得知先国公故去那夜,宋国公中途曾离开过,听闻其夫人血崩,但宋国曾去看过一眼。臣无法确定,宋国公是否知晓此事。”

  听两人说完调查结果,众臣心中都已了然,无论宋承良有多大可能是受宋熙的指使才去杀的宋煜,宋承良现在认了罪,刑部也没找到其他证据,宋熙就是无辜的。

  现在唯一能判处宋熙有罪的,就是他欺君这一条罪名,但这个罪名是否要安在宋熙的脑袋上,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宋国公昏庸无能,致嫡子被害,罢免其官职,令其在府中思过一年。”随即皇帝看向宋熙,“宋熙……与其父一同思过。”

  “谢陛下。”

  退朝后,宋熙孤身往宫外走去。与来时不同,如今的他没了爵位没了官职,看起来一无所有。

  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陛下没有夺宋国公府的爵位,等这件事过去后,世子之位迟早还是宋熙的。

  只是他想要在朝堂上出头,怕是还要再耽搁几年。不过他是修士,本来寿命就比旁人要长,耽搁得起。

  故而见宋熙一个人,几名勋贵还上前怕了拍他肩膀,出声安慰了几句。

  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如今在皇帝这里已经盖棺定论,只等案子收尾,就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了。

  这次皇帝并没有警告朝臣,所以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在当天下午就已经传到了市井中。

  阿缠有时候忍不住怀疑,那些传消息的人,可能天天趴在朝臣床下,不然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其实如果没有看过复仇记,她对这个判决结果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案子也查了,并无证据。

  可宝木先生书中的所有细节几乎都对应上了,真凶这个最重要的人选,可能写错吗?

  若宝木先生写的才是真相,嫡子死了,真凶只是被夺了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世子之位,这个结局看起来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

  与阿缠有同样想法的人或许还有许多,但他们也只能与身边人说一说这些不满,骂一骂宋国公府。无人知晓,那死掉的嫡子得知这个结果,是否会不平?

  第二日,阿缠与慧娘并未开店营业。

  今日慧娘要去祭拜亡故的家人,她便提前将阿缠送回了崇明坊的府中,阿缠要在府上祭祖,恰好府上空间大,她也能施展得开。

  慧娘将阿缠送到府外,又将买的祭品还有一篮子花搬入府中,便驾车离开了。

  阿缠将祭品搬到后院的园子中,这园子她一直没有打理过,只有慧娘之前扫了扫过高的草,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一片荒地。

  她从柴房里找到一把镰刀,扫出了一片空地,随后在园子里四处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三块大石头搬了过来。

  她将石头并排插入地上,然后将花和分别用猪肉、牛肉、羊肉做好的祭品摆上。

  根据那本书上的记载,原本的祭祀,猪牛羊根本不被考虑,真正的祭品都是高等阶且罕见的妖兽或者直接用妖族。

  但这个条件对阿缠来说有点难达成,就连人类祭祀用的三牲她都订不到整头的,现在这个就凑合用吧,先祖抱怨她也听不见,就当他们很满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