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桃土土
他身上有功德,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的。
所以在几乎没怎么治疗的情况下,文德又活了十几年,医生说他是医学奇迹,而如观知道,这是他往日善举的积累。
可再强的功德也抵不过身体的油尽灯枯。
在一次诵经时,骨瘦如柴的文德倒下了,被村民送到了医院。
然后他得癌症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了。
听说治病要钱,庙里是有香油钱的,但是文德不可能用,在他的坚持下,他还是出院了,医生说他这完全是在等死,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跟医生说,他只有一个事情值得留恋了,死和不死,没有差别,如果可以,他希望活的久一些,但那也只是希望。
如观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她,如观明白,她是最懂他的人。
他想要用有限的生命,吃尽苦,这样别人就能少吃苦。
他们回了庙,她不想面对整天痛苦的他,所以经常去村子里溜达,她喜欢听村口的人讲话,有时候比电视剧还有趣。
村口的一个叼着烟说:“谁知道那个老和尚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坏事,才得这种癌症。”
他身边的人附和,“是啊,平时最道貌岸然的人,暗地里玩的最花,才六十多岁的和尚,看起来比我太爷都老。”
如观一瞬间就知道他们说的是文德。
如观直接把他们挠了。
他们直接告诉了文德,文德批评了她,她直接把文德也挠了。
当晚,文德又晕倒了。
她这次是以人形陪着他一起去的,她用了香油钱先给他办了住院,然后用妖力护住他的灵魂,让医生护住他的身体,只要她的妖力不散,那文德就不会死,毕竟医院最擅长的就是让身体一直活下去。
她要去搞钱,然后治好文德,不让他再吃苦了。
那些人,不配他分担他们的苦。
还有,文德只有五十五,哪有六十。
她去了赌坊,赚了钱,被围堵,打架厮杀,把文德的医药费和香油钱全都赚了回来。
后来,如观发现赌赢回来的钱不仅少,还会让各方势力盯上,于是她就转而为有钱人赚钱,将他们的资本翻倍,哪怕她只分三成,也比以前苦哈哈的自己赌赚得多。
不仅能分钱,还能让他们买昂贵的东西给她,如观发现了,想要谈多一点的分成,就像要了那些男人的命,但是让他们给她买奢侈品,他们又很乐意。
奇怪,真的是奇怪。
她知道这样做风险很大,这个世界上的钱是一定的,她帮这些人赚了钱,势必一些人就会亏钱。
所以她再次被堵了。
这次的人姓白。
很厉害。
第283章 骂的是真狠啊
他就像是专门克她的一样,她打不过。
如观想,那就这样吧。
已经八年了。
她被迫成长,不再天真,明白了文德曾经说的很多话中意思。
那个时候文德说,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懂。
但她每一句都懂了。
如观被那人按在地上,她想,八年才被抓,说明命该如此。
这八年文德再也没有醒来,想来她早就该放弃的。
但是对方却不杀她,反而说她善良知恩图报,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想要文德活得久,光靠她的妖力不够,要靠信仰。
那就是,她为文德建生祠。
他来帮她结合阴祠完成别人的愿望。
她没有退路,说到底,她还是想活着,还想让文德活着。
建生祠很快,绑生祠很快。
如观发现自己的妖力确实省下了很多,文德的灵魂状态确实很好,有时候医生还跟她说,他睁开过眼睛。
真真假假她不知道,反正她一次也没有碰见过,她想,应该是文德不想见她。
人的成长总是抽筋剥骨的,妖也如此。
文德的生祠和那个姓白的绑定了,文德只分到了一小部分的信仰,她想毁了生祠,但她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她不想让文德死。
于是姓白的不仅和文德绑在了一起,更是绑住了她。
她只能赚更多的钱,让更多人知道那个庙的厉害,收割更多的信仰。
这样文德分到的信仰也会更多一点。
她得活着。
但她好像活不久了。
妖法有限,功德在损,可她还需要很多钱。
宣传不能断,庙宇修缮不能断,文德的医药费不能断,那些求财的人的偏财也不能断......
可她又遇见了一个很难缠的女人。
在她的面前,她就像一只真正的猫。
被她按在地上的感觉,就跟当时遇见那个姓白的时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挫败感。
......
“夏晚歌?夏晚歌?”低沉的声音在响起,“别哭了,夏晚歌。”
蹙了蹙眉,夏晚歌从陆秋的怀里爬起来,看到陆秋身前衣服的一大片水渍,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嫌弃的擦掉。
“每次开天眼都会和主角共情,这是狸花猫借我的眼睛在哭吧。”夏晚歌蹙眉照了下自己眼睛。
哇去。
哭肿了。
陆秋看了好几眼夏晚歌的眼睛,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冰袋,找了个毛巾包着,“你敷一下?”
“能行吗?”夏晚歌指了指道,“我很少哭,对这个没经验。”
“我也没。”陆秋道,“但应该有用。”
“我试试。”说着,夏晚歌开始冰敷。
车上彻底安静下来,一旁早就醒来的狸花猫见到两个人都没有理她,呲了呲牙,“你们刚才对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把往事都回忆一遍?!说话啊!”
敷着冰袋的夏晚歌沉默地坐在了如观的对面,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在可怜我?”如观抬着下巴,眼神凶狠,“我不需要可怜。”
“你真的是......”夏晚歌顶着肿的跟桃核一样的眼睛努力凶恶起来,“你就那么怕姓白的?回忆里他的样子都打了马赛克,搞得我看得时候一愣一愣的,以为他生殖器长脸上了。”
陆秋:“......”
夏晚歌对不喜欢的人,骂的是真狠呐。
“你怕他就不怕我?!我想拿捏你,比他还要轻松。”夏晚歌说着,恶狠狠的做了个拿捏的动作,但是顶着两个肿到不行的眼睛,她是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看着沉默的狸花猫,夏晚歌放弃了凶狠的表情,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将冰袋彻底敷在眼睛上,眼不见心不烦。
“算了算了,简直对猫弹琴,我也是搞笑,要一只猫怕我干什么,走吧,带我去见文德。”
啪塔。
原本还恶狠狠的如观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跪下,她垂下眸子恳切道:“请你放了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夏晚歌:“......”
许久,夏晚歌重重叹了口气,“我只是带你去见他,算了,我换一个说法吧,生祠是要拆的,文德也是要帮你们见面的,阴祠也是要灭的,我只是觉得现在离医院最近,并且这件事最简单。”
“他不愿意见我,我能感觉的到。”如观低声道,“我也不想见他,他可能想让我知道自己的错,但我不认错,我没错。”
夏晚歌盯了如观一会儿,开口道:“请问一下,你是哪一件错事不想认?”
如观:“......”
片刻,夏晚歌不敢置信道:“该不会是你们最后沟通的错事吧?就是你把村民挠伤,然后又被文德骂的那件事?”
如观:“......”
“我去。”夏晚歌惊愕到站起了身子,就在她的脑袋要撞到车顶时,被陆秋赶紧拽了下来。
所以夏晚歌只能猫着腰在车里走来走去。
许久,她不可思议道:“算一算,应该最少已经过了十年了吧?”
如观将头偏到一边去。
夏晚歌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感叹道:“难怪你能讨封成功,有你这样的毅力,干什么都能成功的。”
如观:“......”
“文德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给你的佛珠上有他太多的功德,你之前能够顺风顺水,最多也只是被姓白的那个脸上打马赛克的踩住而不被伤性命,很大原因是你身上的那个佛珠。”
“那他也不应该不见我。”如观龇着牙凶狠道。
“还真是......大犟种啊。”夏晚歌继续敷眼睛,“算了,事情一个一个解决,叫他们上车吧。”
于是很快,张宋和小刘就上车了,他们瞅了眼,眼睛通红的夏晚歌,立马又看向陆秋。
陆秋默默地看向已经被绑在座位最后的如观。
杜云随后上了车,他也注意到了夏晚歌的眼睛,毕竟肿的这么高,想不注意都难,他就比较直接了。
“我了个大艹,陆秋你对咱夏姐干什么了?车上半天没动静,我上来夏姐就这样!你是卧冰求鲤了还是彩衣娱亲了,把夏姐感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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