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蝗蝗啊
奥朗向上将看去,看不出来上将在想什么。
薛天守在想两件事,第一是他做错了,差点又犯了之前逼迫她与楼克分手时,手软的毛病。第二是,他想,他不会再忘记水晶堂是他的了,谁能光顾谁不能,由他说了算。
薛天守对奥朗说了句什么,奥朗立时去办了。
今天段焉加班,好不容易弄完准备下班,米教授跑来跟段焉说:“收拾一下,我跟我朋友定好了时间,你们今天见一面。”
段焉惊讶哀嚎:“现在?这都八点多了,我饭还没吃呢。”
米教授:“一起吃。那老货定了水晶堂,他是男方的,宰他一顿,让他请。”
就这样,段焉脱了工作服,穿着因天气炎热,早上出门时特意换上的短裙,以及露脚趾的凉拖,跟着家里院里皆一身工作服的老师,赶到了水晶堂。
段焉站在水晶堂门口,不由想到,上次她来还是跟着楼克,楼克在这里给她过生日,跟她求婚。
如今,物是人非。
收拾心情进入大堂,对方比他们早到,远远地段焉就看到一个高个男青年,长身而立,他旁边的老者,正在向米教授招手。
米教授回应着,带着段焉走过去。
待走近,两方人面对面,正准备互相介绍时,段焉在对方忽然的一笑中,呆呆地叫了声:“递赛哥哥?”
递赛伸出手来:“是我。你好,段焉。”
果然是他。如果不是前一阵段焉去了一趟下西区,与递赛打过一照面,她还真不敢认。
比起她过于日常的穿着打扮,递赛哥哥穿得十分正式,衬衫西裤,纤尘不染的软皮鞋。
两位老人都惊了:“你们认识?”
递赛解释着:“我们小时候是邻居。”
他那边的老人哈哈一笑:“跟我和老米一样,从小就做邻居,一样地有缘分啊。”
段焉听着老师的介绍,礼貌道:“余教授好。”
余教授也是位学者,医学方面的。递赛之前见过米教授,他也同样打了招呼。
看得出来,两位教授对现在的场面十分满意,认识好啊,这要成了,不就是青梅竹马修成正果。
段焉却有点尴尬,她以前可是一直拿递赛哥哥当邻家哥哥看待的。
再加上,前一阵她去下西区,在老房院子里还差点被他用手弓打出来的石子弹到,他还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
怼的什么她都忘了,想拿来记仇都不行。
而此刻,递赛哥哥微笑地看着她,让她找回来一些当初他奔忙了一个月,带头寻找她哥哥的感觉。
温暖,可靠。
“我在三楼订了位置,咱们这就过去吧。”
余教授的话音刚落,就有水晶堂的工作人员走到他们跟前,客气地道:“对不起各位,水晶堂不允许末等族进入。”
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圣陨没有哪条星律特别指出,末等族不能踏入哪里,但经营者以及个人有裁定权。
所以水晶堂的这条规定是被允许的。
米教授最先表达不满,余教授跟上:“以前不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是最新规定。”
都是体面人,真闹起来,对两个年轻人也不好,于是息事宁人。沮丧中,递赛道:“我知道一家环境不错的地
方,能吃饭能聊天,要不我带大家过去。”
清朗有力的声音,依然是可靠的感觉,他没有被刚才的不愉快而影响到一点儿,大大方方地与大家商量着。
米教授:“行,我们走。”
递赛自己有车舰,余教授就是坐的他的车舰来的。这会坐四个人正合适,余教授钻到后面去,说要与老友叙叙旧,段焉则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他的车朴实无华,但很干净,清新的香气若隐若现。
段焉不是故意去看他,只是一转头就看到了递赛哥哥的侧脸,只从欣赏角度来说,堪称完美。
“听音乐吗,按那个钮。”他目视前方,稍稍向她这边侧了下头,与段焉说道。
段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找到了按钮。有教授们在后面,不知该说什么,确实有点音乐的好。
顺着按钮看过去,段焉看到了递赛的手,不像贵族们皮肤保养得好,他的手粗矿有力,青筋明显。看在段焉眼里,还是落了个可靠的感觉。
这边,递赛开着车子,载着四人去吃饭。那边,奥朗开着车送上将回英山公馆。
薛天守坐在后面,闭着眼养神。
嘴角抿住的弧线崩得紧紧的,让他看上去并不轻松,甚至有些冷冽。
车子停下,他睁眼,对奥朗道:“去查一下,他们去水晶堂干什么。”
奥朗:“是。”
转天一早,奥朗就来汇报了:“米教授在给段焉介绍男朋友,对方是他的老朋友以及要介绍给段焉的男朋友人选。”
薛天守冷哼,下等种找下等种,她也就这点出息了,自甘堕落。
奥朗问:“那个男的,还要不要查?”
薛天守:“不用。”
一个男性下等种,完全入不了薛天守的眼,他始终认为,段焉只是为了应付她的老师,她才不会傻到去交一个下等种男友。
但,薛天守还是感到生气,一夜过去了,他的愤怒还是压不住。
一想到她与那个下等种站在一起,对方笑着,她则是认真到有些发呆地望着对方,他就等不及要做点什么了。
就从改掉错误的战略开始吧。
杜总院来到文资院,想着怎么快速高效地完成,昨晚上将交待的事情。不想,刚走到米教授的房间,就见研管科的人正在对米教授的私人物品进行搜查,怎么会这样?!
研管科全称,研究院管理科,是独立于研究总院存在的稽查部门。
凡是被他们盯上查处的科研人员,会被停掉所有工作,甚至要到被剥层皮的地步。
上将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是他来晚了一步,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米教授身前挡着一个女孩,嘴上说着不许任何人带走她的老师。杜总院从她的瞳色一眼看出,她就是那个末等族。
这么漂亮的姑娘很容易被人记住,她也是楼克先前的那个女朋友。
她还在拦着,还在说着:“是我的问题,我骗了教授,你们把我带走,他是无辜的。”
杜总院此刻考虑不了那么多,先保人要紧,他赶紧搬出上将,急道:“我昨天刚见过上将,文资院的这件事他也知道,他对我交待了处理办法。你们先住手,先听我说。”
段焉猛地朝杜总院看去,是薛天守,是他搞出的这些事情。
原来那天,他放她走,并不代表着结束,而可能是刚刚开始。
第27章 第27章斗争
杜总院走到,一直旁观没有上过手的那位稽查人员面前,把昨天他见到上将大人后发生的对话,捡重要的说了。
听得十分认真的段焉,心沉了下去。
薛天守是什么身份,会单独约见总院长,还特意提了她的事,她心里不存任何侥幸,他就是冲她来的。
杜总院与稽查人员又说了什么,段焉没听到,在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她耳鸣了。
她只看着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到,耳中是长久的“嗡嗡”声。
直到她看到稽查员再次去拉米教授时,她又上前去挡去求,而米教授严肃地喊了她的名字,并拉住了她。
段焉看向老师,她耳鸣消失,能听到了。
她见老师默默地把桌上祖师爷的小雕像收起来,然后把供在雕像前的一颗糖给了她。
米教授如长辈一样,温和地对她说:“不要跟着裹乱,吃颗糖,歇一会,然后去做事。昨天给你的资料弄完了吗?”
段焉的眼圈红了,着急加难受,还有一丝恐惧,声音动情且绝望:“老师。”
不对啊,这不对啊,杜总院心里叫道。比起米教授被带走调查,他当然更希望被处罚的是段焉。
但现在怎么反个了,老米反倒是受罚最重的一个,真正违规的主体,他的学生不仅没被处罚,还被允许留下来继续工作。
不过,老米的这个学生还算有良心,立马表示应该即刻给她停职,把她带走一起接受调查,这样可以帮助研管科尽快理清责任。
她是想把责任尽可能地把自己身上敛,把她老师摘出来。
但稽查员根本不理她这茬,最终只是把老米停职带走了。
段焉看着手上的工作,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了。这一天她过得浑浑噩噩,第二天,她注意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段焉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连累别人的情况。以往她都是自己受打压受迫害,如果这次也只是冲她来,她不怕的,也不会被轻易打倒。
也就是在这天的晚上,她思路开始清晰。她不能真像老师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做。
正在这时,她接到了递赛的来电。
那日,跟着两位教授,他们四人吃饭聊天很愉快。最后送她回家独处的路上,递赛与她把话说得明白,不用管教授们怎么想,就当是旧识重逢,她拿他当朋友当邻居哥哥都可以,怎么自在怎么来。
所以,他们留了联系方式。
此刻,段焉向递赛问起余教授的情况,然后她把发生在老师身上的事大致与他说了,请他帮她约见一下余教授。
她的老师是学术圈的大牛,是有真本事被人敬仰的学者。老师的朋友、旧识,也大多是在各自领域里说得上话的,如果这些人肯使力,她的老师是不是可以早些回来,恢复原职。
段焉不是没想过,去走薛天守给她划的道。
他成心不开除她,不把她带走配合调查,就是为了让她受到同事的非议,以及自己良心上的谴责。
她能去吗?能。
求了他,他会放过老师吗?能。
但她要付出的代价,她能接受吗?不能。
一想到,她屈服后,就会被关在一间公寓里,成为别人的消遣、玩物,段焉就不能投降,她还没到绝路,老师也没有,她要斗争,要去争取。
很快,递赛就安排好了时间,段焉在余教授家里见到了他,还有老师的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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