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段 第44章

作者:蝗蝗啊 标签: 星际 玄幻仙侠

  段焉心上压着这件事,却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

  还是先顾眼前吧,她想把钱以及她给小侄子选的医院与学校的资料,给哥哥嫂嫂拿过去,但她发现她出不去了。

  这次拦着她的不是抿娃,甚至一时连抿娃的面都见不到了。门口守着两名士兵,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任务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段焉联系薛天守,他不接,一直不接。

  她只得把钱给哥哥转了过去,哥哥问她哪来的钱,她只说是她这些年存的。

  那一边的段木看着聊天记录,一边想着这些钱的来路,一边疑惑地走进英山公馆。

  在他执行任务期间,他的人设是在这里作为末等族给上将当低等仆役。

  段木当然不会拿段焉给的钱,他把钱上交给了上层联系人,他的上层联系人就是奥朗。

  奥朗一句话不说的收了,这让段木又一次对任务对象产生了好奇。

  那个叫段焉的女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会让上将亲自布局,并且还在知道了她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财产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难道说,她里通外球,她的所得皆是触犯星律所得?

  段木作为来自军谍处的任务执行者,他只负责他的那一部分,别的事情他不该知道,更不会打听。

  他不知道他的任务只是始于上将的私欲,更不会知道段焉现在住在运福公寓,被上将养了起来。

  加上段焉不可能主动跟哥哥说这个,到现在段木对她的猜测都是,她的身份涉及军情,所以才会让上将大人大费周章地布这个局。

  不过,上将有些过于认真,他在上将这里当仆役,是真的把他当低等仆役在使唤。

  甚至有一次他与上将碰面时,他的危机雷达都响了,他感觉到了危险。

  若说这是上位者天生的威压,但他们初次见面,上将对他进行考核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段木说不清他感觉的来源,他能感受到的是,上将不喜欢他。

  薛天守把假段木安排进公馆当仆役后,他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今日一见,一直忍而未发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被点燃了。

  他晾着段焉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他的怒火并没有自行散去,相反还因中间接到过她的一通通话,而更气了。

  他只得用不准她见“家人”来治她。那些“家人”本来就是他弄来做这个用的。方法好用就行,他不在乎重复使用。

  他知道那个叫抿娃的职业人拿不住段焉,所有他派了属下过去,把着公寓的门,让她哪都去不了。

  她联系他,每天都联系他,他并没有拉黑她,而是看着她的号码在通讯器的屏幕上亮起又灭掉,他觉得解气。

  但现在见到段木,尤其是看着他冲他行礼而弯下的劲瘦的背部线条时,他觉得只是不让段焉见所谓的家人,只是淡着她,根本不解气。

  他想现在就过去运福公寓,反正在她身上总有办法把火发出来。

  不巧的是,他有要事在身,马上要去趟西军大营,最少也要七八天才能回来。

  他的通讯器又一次亮起段焉的号码时,他正在去往西军大营的路上,这次他接了。

  与他想的一样,她要有时限的自由,要定期见家人。他告诉她:“你想要什么都要等我回来,在我回来前,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呆在307。”

  这是薛天守留给她的最后口讯,之后再拨,甚至都打不通了,段焉想,薛天守屏蔽了她吗?

  段焉虽不知她哪里得罪了薛天守,但她感受到了他的态度,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学校与医院的资料让抿娃给她嫂子先送去。

  然后,她就安心的在307呆了下来。

  正好用这段清净封闭的时光,来想一想有什么是可以不用上班就能挣到钱的方法。

  307里,生活设施齐全,网频自然也有。

  段焉登上网频,善用搜索,把她的问题抛了出去。她发现在东区与北区的网格中,她这种挣钱的话题没有人感兴趣,但在中南区与下西区的网格里,答案十分丰富,五花八门。

  段焉从中挑选着她觉得有用的信息。

  其中,在下西区的网格中,有一个高认同的回答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说,可以把自己擅长的东西在网频上讲给别人听,网频上各式各样的人多了去了,总会有人对你所擅长的感兴趣。看得人多了,就能转化为财富。有做得好的,只做了半年就财富自由了。

  段焉网频上得少,她日常生活中不太有休闲娱乐的活动,她上学时好学,上班时好钻研专业,她的时间被占得满满的,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网频。

  所以,看到这个回答她十分惊讶,什么东西半年就财富自由了?不管真假,她得去看看。

  这一看,就从早上看到了晚上。

  倒不是多好看,是她较真好学,她把那些各个领域里做得好的佼佼者全都找了出来,然后逐个分析。

  分析完她得出结论,这玩意儿真能挣钱,确实做好了能挣到大钱。

  最重要的是,不用出屋,只要有网频和一个全能通讯器就能做到。末等族的那些职位限制,在网频上也不存在,只要呆在下西区的网格中不出格,想播什么内容就播什么内容。

  而段焉想播的,擅长的,就是对外星文明的猜想与解读。

  这个领域她也看了,大部分播主都是中南区的,东区与北区的很少,而且他们不屑于向下兼容,去下西区播。

  而在下西区的网格中,因受教育程度的低下,以及从事这个研究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末等族人里有喜欢好奇星外文明的,也没有人做这个内容。

  段焉好像看到了一片蓝海,她要做那个第一人。

  她是行动派,立时就在下西区的网格中起了号,然后她就刷到了她嫂子。

  她打开嫂子的主页去查看,然后发现那些视频做得花里胡哨的,而她一个都不会做。

  她赶紧联系她嫂子,虚心求教。用了半天的时间,段焉就会做了。

  她嫂子给她发消息,给了她一个建议:妹妹,你可以露脸的,长得好看本身就是种资源,颜值在网频上都可以单独出一个赛道的。

  段焉回:先不能露脸。

  嫂子:为什么?你害羞吗?那可不成,害羞干不了这个。

  段焉:不是,是不能直接露脸,要制造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嫂子:?不懂。

  段焉:先好好做几期科普,上些干货,然后在一个视频中,比如让镜子反光,或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正脸拍进去个一两秒,让受众自己截图出我的样子,这就是出其不意。

  嫂子:妙啊,妙得呱呱叫。

  段木回到“家”

中,就听见他的学生笑得咯咯的。

  合曼是他的学生,他在军谍处有一个副职,就是教授新人。

  合曼很有天赋,否则一个末等族也不会被军谍处破格录用。段木惜才,一直在提点她。这次他把她带到了任务中,就是为了历练她。

  他先是问:“小杰呢?”

  合曼道:“在他房间,我刚看过了,在画画呢。”

  这个临时被拉到任务中合作的孩子,有一个特点,只要给他一张纸,一盒彩笔,他能画一天。

  段木又问:“你在看什么,笑成那样?”

  合曼把她与段焉的对话给前辈看,下着结论:“她真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透,执行力还强。”

  接着又问:“老师,她犯了什么事?如果她把聪明才智用到正路上,也会成为某个领域的人才吧。”

  段木脸一肃:“忘了军谍处的铁律了吗?”

  合曼马上认错:“我错了,我不该打听任务对象,只执行不询问。”

  段木对网频上的这些也不是很了解,虽合曼给他解释了,但他不认为只用一个全能通讯器就能挣钱。他的认知里,不投钱怎么能有回报。

  但接下来几天,他亲眼看着,段焉那个经过刻意谋划的露脸视频火了。

  评论都是对她颜值的赞叹,以及一些俏皮的表达,像是“你早说你长这样啊,早说早就关注你了”。

  合曼说,段焉已经开始有进账了。

  段木沉下心来看段焉过往的视频,发现她的颜值只是为她锦上添花,她的内容才是王道,是有真才实学的。

  为什么这么着急挣钱呢?是因为钱都给了哥哥吗?

  不管她做了什么,甚至可能是背叛帝国的事,但她对家人是奉上了一片真心的。

  段木看着屏幕上的段焉,就这样坐了好久,但最终,他还是整理了这些报给了奥朗。

  任务对象的一切行为都要上报,这是军谍处的行事规章。

  况且,如果事实像他猜测的那样,并不排除执行对象有可能是在用这种方法联系外部。

  在后台数着钱的段焉,对于她能在网频上挣到钱这事,一点都不惊讶。她在下西区生活过,虽然时间不长,但知道那里的购买力一点都不差。

  看祭演这一行在下西区有多火就知道了。是有些祭演会被上层盯上,但不是全部,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祭演是靠着本行挣钱的。

  段焉看到了希望,在网频上做这个不投钱,不用出门,做的内容还是她喜欢的老本行,谁能说它不是份工作呢。

  就在段焉踌躇满志时,薛天守回来了。

  他连了万能通讯器,把她的视频打开放到她面前,然后不温不火地道:“删掉并注销。”

  段焉不知道薛天守怎么会知道这个,她只出没于下西区的网格中,她不信堂堂上将大人会去看下西区的网格。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尝试争取:“只是做着玩,您又不许我上班,不许我出门,玩这个是来打发时间的。”

  薛天守:“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全部注销。否则,你是想让所有末等族都知道,他们再也用不了网频,都是因为你吗。”

  薛天守的一句话,段焉好像是被戳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蔫了。

  他来之前与他来之后,她的心情像是经历了过山车,前一秒她还对未来充满希望,下一秒,她一切的努力全部白费。

  这个男人比她强大太多,她是他手里的牵线木偶,甚至有时他都不用动手,只要动动嘴就好。

  段焉拿过全能通讯器,把这些天的努力全都亲手抹掉了。

  一个人是不能无所事事的,她需要社会属性,她也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可薛天守把这些从她身上剥夺了。

  不知是因为距离上次见面,中间相隔的时间有点长,还是她做这些惹了薛天守的不快,亦或是之前的通话得罪了他,段焉又经历了一场漫长又难熬的被动激战。

  他拿出一个皮发圈,让她把头发扎上,段焉一看这发圈竟是她的,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丢在了哪里。

  他还把她丢掉的行李箱拿了来,推到了她面前。

  他让她打开,然后指挥着她拿起里面的一件睡裙,并非要让她穿上。

  多年前,她被薛天守从楼克父母的那个房子里赶出去自己住后,她就不再穿那种裹得严实,样子保守的睡衣了。

  她喜欢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穿清透布料,镶着漂亮蕾丝的小睡裙,但这只限于她一个人呆着时。

  本来是取悦自己的物件,现在却在取悦着薛天守。